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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女法医-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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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一定要找出来!”云安然坚决地点点头,忽然神情一变,嬉笑道:“玉轻尘,你是在安慰我吧?”

  玉轻尘面无表情地别过脸。

  “晚晴妹妹和莫王爷会来安慰我,我不奇怪,这没想到你这个冰块脸也会来安慰我,真是天下奇闻啊!不过,你这安慰人的方式是不是太别扭了些?非得用这种讥刺人的方式表达吗?”云安然笑嘻嘻地搭上他的肩膀,随手又搭上了莫言歌,“其实,我更喜欢温言细语,处处小心地讨好我,当然,晚晴妹妹要是肯给个拥抱或者香吻什么的,效果更好!”

  三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齐声道:“滚!”

  “哎,我说真的,我心灵刚才真的很受伤,很虚弱,我特需要人安慰我,喂,别走啊……”

  虽然,云安然打定主意,摩拳擦掌地要找出将陆云芝宏害得如此凄惨的负心人,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很骨感,在第一步上,他就卡壳了——慕晚晴要求,先比对出侍月死亡现场的指纹,看有无可疑。而在比对指纹这件事上,他跟莫言歌,都只有‘站着不要动就好了’的份儿,什么忙也帮不上。

  看着忙碌的慕晚晴和玉轻尘,“赋闲”的莫言歌和云安然对视,都点了点头,痛下决心。

  一定要把晚晴的验尸技术学到手,不让玉轻尘专美于前。

  在没有机器的情况下,单凭人眼来比对指纹,是件辛苦而又耗时的事情,直到夜色浓重,月华悬空,陆府几次遣人催促用膳,两人才比对完所有的指纹,众人早就饥肠辘辘,匆匆收拾好东西,往前院而来。

  “结果怎么样?”

  慕晚晴身着浅绿色棉服,身披白色披风,颈部缀着柔软而温暖的细毛,在如霜的月色下,宛如天边的浮云,清新而又飘逸。听到云安然的问话,她顿时苦了脸:“有些奇怪。在侍月的死亡现场,只找到五个人的指纹,侍月自己的,她两个轮班的丫鬟,还有王岸之,以及陆修齐。这也就罢了,最诡异的是——”

  她看看众人,困惑地道:“那块奇怪的金牌上,我居然没有找到任何指纹!”

  “怎么会这样?”莫言歌脱口问道,“会不会是因为金牌在衣服里,被磨掉了?”

  “不会,只要不是擦拭,就算被摩擦了,指纹也只会模糊。但问题是,那块金牌干干净净,我根本采集不到任何的指纹!”慕晚晴秀眉紧皱,“真是见鬼了!那是陆小姐孩子的东西,又是陪葬品,按理说,侍月没道理藏在身上,应该是别人给她戴上的才对。可是,怎么会没有指纹呢?”

  说起没有指纹,她又想起那个恐怖的小孩,他呆过的地方,她也同样采集不到指纹。

  如果那个小孩还可以解释成幻觉,那这块金牌又怎么说呢?

  慕晚晴真是想得头都大了。

  水月被那块金牌一吓,竟然发起烧来,无法问话。好在侍月还有另一个丫鬟青月,根据她的供述,那块金牌确非侍月所有,青月也从来没有见过。还有,侍月平时并无隐疾,之前虽然病得严重,却也只是有些昏沉,绝不会致命。也就是说,侍月之死,九成九是杀人命案。

  可是,凶手到底是怎么杀她的?

  还有,这起命案跟之前的鬼婴夜啼是否有关?跟她看见的那个恐怖小孩又有无关系?

  王岸之说,陆云芝有情夫,侍月之死,是这个情夫所为,但是,那个情夫为什么要杀侍月呢?是因为侍月曾经欺负陆云芝吗?又为什么要把那块金牌放在侍月身上呢?难道是为了伪装成鬼魂索命?或者是为了营造恐怖气氛,惊吓众人?最重要的是,孩子已经夭折了四年,陆云芝也疯癫了四年,为什么要等到四年后才报仇呢?而且,为什么不等他们离开陆府再动手呢?

  难道说,那个情夫是最近才知情的?

  一时愤懑,难抑自制?

  可是,孩子是早夭,陆云芝是因为丧子之痛而疯癫,为什么会跟侍月扯上关系?难道说,孩子的夭折和陆云芝的疯癫,跟侍月有什么关系吗?

  这许多事情,乍一想似乎合理,但认真细究下去,却又疑窦丛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慕晚晴越想越乱,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似乎出了什么乱子,不由得心中一凛,跟众人对视一眼,心中转的是相同的念头,难道说,又出了命案了吗?

  想到这里,众人立刻加快脚程,朝着骚动的方向奔了过去。

  众人刚到离喧闹一墙之隔的地方,忽然一道身影从月亮门处跑了出来,抬眼看见慕晚晴,迅疾无比地奔了过来,一把抓住慕晚晴的手,雀跃不已地道:“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一定会回来的!”

  乍不防之下,慕晚晴被吓了一跳。

  那人丝毫未觉,兀自欢喜道:“我们约定过的,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只要月亮照着你,你就一定会回来的!”  

136章 第二起命案

  那人身着白色中衣,黑色长裤,头发散乱地披了下来,一路的奔跑颠簸,额头有着涔涔汗意,濡湿了鬓边的长发,显得有些狼狈,但年轻清秀的脸上带着真挚的喜悦,那种由衷的情感,使他的脸上似乎带着光,眼眸中更是光彩流溢,在夜色中格外明亮醉人。他微微有些凉的双手紧紧拉着慕晚晴,雀跃不已:“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赤足散发,如痴如狂,却是陆府已经疯癫的少爷陆浩东。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将慕晚晴当成了失散的爱人,如今忽然重逢,顿时欣喜若狂,欢欣鼓舞。

  “我……你……”

  认出陆浩东来,慕晚晴顿时松了口气,正要解释,但迎上他那双饱含着狂喜和深情的眼眸,却忽然一顿,单的一句“我不是她,你认错人了”,几次启唇,却都说不出口。陆浩东和那位女子的经历,她只是从旁人嘴里听到大概,但是,陆浩东为此疯癫,再加上他此刻病发的神情举止,她能够想象得出,当初的他们,是如何的爱笃情深。

  而一旦分离,又是何等的悲伤欲绝?

  也许是因为在陆府看到了太多的悲哀,一时间,她有些不忍心。

  这一耽搁,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领头的正是刚刚闻讯赶来的陆修齐,见状大惊,忙和陆忠上前,将陆浩东拉扯开,旁边的下人扑上来,将他死死抱住。陆修齐不住地向慕晚晴致歉:“对不起,慕姑娘,实在是对不起,因为下人一时疏忽,让东儿跑了出来,冒犯了姑娘,还请慕姑娘多多包涵!”

  乍被分开,陆浩东顿时癫狂起来,拼命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陆忠死死地抱住他:“少爷,你认错人了!”

  “不会的,不会的!素云说过的,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她是一片云彩,要月亮照着路,才能回来,现在有了月亮,她就该回来了!她会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衣服,就像天边的一朵浮云。你放开我,我要跟素云在一起,我一定要跟素云在一起!”百般挣扎反抗,却只是徒劳无功,陆浩东隐约明白这样做没用,转过头,眉眼凄切地看着陆修齐,向他伸出了手,哀声叫道:“爹!”

  看着疯癫的儿子,陆修齐的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

  “爹,我求求你,不要赶素云走,不要分开我们!”陆浩东声声哀戚,“爹,素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孩,她是好姑娘,她真的是好姑娘!你不要赶她走,她身世凄惨,没有地方可去,她只有我了,爹!爹!爹!”

  那一声声的呼喊,听得陆修齐肝肠寸断,老泪涟涟:“东儿!”

  “爹!我不要跟素云分开,我要跟素云在一起!”

  陆修齐强忍着痛楚,挥挥手,示意众人将陆浩东带下去,自己却转过头,再不敢看儿子哀求的眼眸。

  “爹,不要!爹!”被众人强行拉扯着离去,刚安静下来的陆浩东立刻又发起狂来,左挣后撞,却毫无作用,仍然身不由己地离他的‘素云’越来越远,他只能转过头,看着渐渐远去地那道纤细的白色身影,拼命地向她伸着手,撕心裂肺地呼喊着“素云!素云!素云……”

  那一声声凄厉的呼喊,一直隐隐地传来,飘荡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声声堪断人肠。

  白日里被揭破女儿旧事,晚间儿子又疯病发作,这一连串的打击,终于将这个苍老的父亲击倒了,一瞬间,哀伤凄凉的情绪宛如洪水般来袭,陆修齐再也无法维系平时严肃刻板的形象,扶着旁边的圆柱,哀哀恸哭,满是褶皱的脸上泪水纵横:“到底这是怎么了?到底这是怎么了?如果我有什么罪孽,降在我的身上就好,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儿女?为什么?为什么?”

  他捶打着圆柱,旁边的管事忙上前低声劝慰。

  慕晚晴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陆浩东被带走的方向,面色惊愕,久久无语。

  莫言歌走上前来,悄悄握住她的手,只觉得那纤细的柔荑在微微颤抖,不由得轻声问道:“怎么了?”

  慕晚晴没有答话,径自走到陆修齐身旁,颤声问道:“请问,连素云……”

  听到慕晚晴的声音,陆修齐才想起忠勇亲王等人都在场,缓缓地拭了拭泪,转身,哑声道:“这就是跟东儿相好的那位女子的名字,唉……都是冤孽,冤孽啊!哦,对了,慕姑娘,大概吓到你了吧?真是抱歉,似乎乐儿跟那名女子有过约定,所以,只要看见月亮,他就会发病。平日里,到了晚间,陆忠都会给他服下安神的汤药,今晚大概是出了意外。对不起!”

  会是她吗?

  慕晚晴表面虽然沉静,心中却如惊涛骇浪一般。

  会是她认识的那个连素云吗?眼前顿时浮现起一双欲语还休的眼眸,柔弱中却透着刚强,宛如风中的绿竹,秀丽挺直,摇曳生姿。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这个连素云,难道会是她在傅阳县遇到的那个连素云吗?

  “妾身早在七年前就发过重誓,今生今世,无论多么艰难,都只能靠自己,决不再接受任何人的怜悯和施舍,还望慕姑娘见谅!”

  七年前,陆浩东发疯,似乎也是在七年前,难道说……

  那么,她的儿子……

  那个大约六七岁的孩子,难道说……

  慕晚晴心中猛地加速,心中闪过万千念头,无论如何,要向傅阳县递个信儿,是与不是,以及怎样决断,都应该由连素云来决定。她想着,漫不经心地听着陆修齐的话,忽然猛地抬起头,问道,“等等,您说安神的汤药?只有陆少爷在喝这种汤药吗?月姨娘呢?她有没有喝?”

  “侍月受了惊吓,也有些癫症,所以也在喝这种汤药。不止是她,芝儿也一样,到了晚间,就要服用这种汤药,以助安眠。不然,这些天夜夜有婴儿啼哭,芝儿又是因为丧子才……若让她听到,哪能安静若此?早就病发了。”提到女儿,陆修齐脸上露出一种既痛心又怜惜的复杂神情,看起来格外苍老。

  “这种汤药会危及人的性命么?”

  “慕姑娘您是怀疑,侍月之死会不会是由这些汤药引起的吗?”陆修齐摇摇头,道,“应该不会的。这种汤药只是安定心神,助人入眠而已。若是服用剂量过大,或许会致人昏迷,但通常来说不会致命。再说,府里的药材都有专人按剂量来买,不会发生这种差错的。”

  “这样啊。”慕晚晴点点头,见周围管事等人都已经退下,犹豫了下,还是道,“恕我冒昧,请问——”

  “我知道。”陆侍郎打断了她的话,闭目许久,才缓缓道,“慕姑娘想要问关于芝儿跟那个孩子的事情,是吗?”

  慕晚晴点点头:“王岸之说的,是真的吗?”

  “芝儿她……自小就十分懂事,从不让人操心。”陆修齐感伤地叹了口气,带着慕晚晴,往偏僻的角落又靠了靠,这才幽幽道,“拙荆过世得早,我怕继室会亏待他们姐弟,一直不曾续娶,芝儿那时也不过六岁,却懂得体恤我,照顾东儿,家里的事也好,他们姐弟的事情也好,我多有不到之处,她都尽力扶助我。”

  慕晚晴默默听着,并没打断他的意思。

  “于读书一道,芝儿似乎有种天生的痴迷,打小就喜欢呆在书房,没日没夜的看,每每都是我把她撵出来,于是,只要我一离开,她就又会偷偷地跑回去。最后,为了能让她好好休息,我只能堵在书房里,免得她想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子再偷溜进来,以至于后来她监造馨园和茗园的时候,干脆在卧室上面造了书库,堆积各种书籍。陆府是书香门第,见她这样喜欢读书,我既心疼,却也欢喜,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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