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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晴两手一摊,无奈地摇摇头。
虽然,她和公子都在怀疑林冽,可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证据。
“林少夫人也算不幸。”连素云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什么,“听说她是个温婉的女子,待人极好,遇上她,也算如烟苦尽甘来了。这次,林少夫人突然过世,林公子必定是要再娶的,也不知道会娶个什么样的人物,若是凶悍些,如烟只怕又要受苦了。”
慕晚晴只能报以苦笑,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对了,这个东西给你。”慕晚晴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往袖中探去,却摸了个空,面显懊恼,“呀,我忘了带了。”
连素云温婉笑道:“什么东西?”
“就是上次要给你的那个钱袋啊!”上次连素云推辞之后,玉轻尘也没再向慕晚晴讨要钱袋,而那么一大袋金子,慕晚晴也没好意思就贪污了,再说,她也一直记得连素云的境况,总还想着把金子给她,好让她的情况能好些。
只是,最近忙于林家的案子,一直没来及过来。
而今天,意外过来,她却又忘了带钱袋。
“……”连素云微微一震,神情复杂地看着慕晚晴,眼中微见迷茫,有些失神,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原来是这啊!慕姑娘还记得妾身,一再留意,我真的很感谢。可是,我也说过了,我不能要!”
慕晚晴劝道:“素云姐,就算你不为自己,也要为庆儿想想啊!”
“庆儿……”连素云沉默了会儿,有些犹豫,但很快就又坚定起来,“就是为了庆儿,我才更不能这么做。”她低下头,有些沉痛地道,“我不能让他像我一样。慕姑娘,你知道吗?接受别人的施舍,是会养成习惯的,习惯依附别人,习惯不去努力,然后,慢慢地堕落,沉沦,直到……慕姑娘,我不能让庆儿变成这样,绝对不能!”
依附,堕落……
慕晚晴皱眉,隐约猜到了什么:“素云姐。”
“慕姑娘,”连素云忽然笑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从来贫贱出俊杰,自古纨绔少伟男?越是艰难的日子,就越能磨炼庆儿,让他学会独立自强,能够有坚毅的心志,无论遇上多么困难的情形,都能够坚强面对,这样,才是真正地对庆儿好。”
慕晚晴心中一震。
第一次见连素云,只觉得她温柔柔弱,几不胜衣,使人一见便生怜悯,忍不住想要呵护,因此,慕晚晴才会对她的事情如此上心,可听了这番话,她才骤然发觉,那份柔弱只是她的外表,这个柔美的女子,不知道经历过什么,内心竟然极为刚毅,大有沟壑,言谈见识,绝非寻常女子所能及,心中不由然升起一股钦佩之意。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勉强了。”
“慕姑娘对妾身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俗话说的好,救急不救穷,最多,”连素云眉眼一转,顿时多了几分娇俏,笑道,“将来如果有急,我一定会向慕姑娘求救,如何?”
慕晚晴也笑了:“那就一言为定喽。”
“娘!”说话间,一道小小的身影从院内跑出,垂髫布衣,挎着书袋,幽黑清亮的眼珠如同浸在水银中的黑珍珠一般,可爱至极,正是庆儿,“我吃好饭了,现在就去学堂!”
一转眼,看见慕晚晴,眼睛一亮:“慕姑娘。”
“好啦,别叫我慕姑娘了,叫我晴姨好了。”慕晚晴真的好喜欢这样粉粉嫩嫩的小孩,尤其庆儿又可爱懂事,忍不住俯身抱起他,顶着他柔嫩的额头,逗得小人儿咯咯直笑,“庆儿,以后要好好念书,不要再让你娘担心了,别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有晴姨帮你照看,明白吗?”
庆儿用力地点点头,在慕晚晴的脸上亲了一下,“谢谢晴姨!”
“乖!”
庆儿要上学,慕晚晴也还有事,逗了庆儿一会,便跟连素云道别,来到林府,问了一声林府的下人,得知玉轻尘等人在前院大厅,便一路寻了过来。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玉轻尘正坐着啜茶,一袭玉衣,温润淡然,犹如谪仙,身后站着万年不变的合格侍卫左大安,却不见那道风流倜傥的身影。
“咦,云安然呢?”
等她在旁边坐下,玉轻尘耸耸肩,动作优雅美好:“他在林冽的院子里。我们刚才去问林冽,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破绽来,结果,还没说几句,他就开始显示他跟孟想容的夫妻恩爱,我没功夫听他在那里胡扯,就出来了。云公子听得津津有味,大概还在那听林冽讲故事呢!”
“那你们有问到什么吗?”
玉轻尘摇摇头:“林冽自不必说,我也重新问了林府别的人,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尤其是最初说看到林冽身影的那名下人,问得细了,倒把他绕晕了。现在连自己到底有没有看到身影都不敢确定了。”
人的记忆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在经过一段时间后,有的人对记忆中的事情会越来越清楚,有的人则会越来越模糊,显然,这位证人属于后者。
慕晚晴叹了口气,却也没办法。
“你那边呢?柳如烟有说什么吗?”
“柳如烟没说什么,不过,倒是从别人那里得到了一些柳如烟的事情。”慕晚晴将自己试探柳如烟,以及与连素云的对话说了一遍。“说起来,柳如烟的身世还真是可怜。”
玉轻尘显然不是一个太有同情心的人,对柳如烟的经历无动于衷,只顾自己沉思着,以手撑额,默然不语。
正想着,云安然忽然走了进来。
“回来了?”玉轻尘瞥见,问道,“怎么?不听故事了?”
云安然一脸苦不堪言的模样,正要说话,转眼看见慕晚晴,顿时眼睛一亮,闪身过来,一屁股坐在她身旁,哀怨地道:“晚、晴、妹、妹,我好可怜,被荼毒了好久,你一定要好好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荼毒?”重复着他的用词,慕晚晴失笑,“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啊!”云安然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大肆吐槽,“那个林冽,当书生真是亏了,真应该是当戏子,不仅演技一流,编故事的本事也是一等一,对着我扯了一堆的故事,什么他跟孟想容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了山盟海誓,非卿不娶,非卿不嫁,最后喜结良缘,结果天妒红颜,孟想容早逝,他痛不欲生,那叫一个荡气回肠,摧人泪下啊!要不是我们已经知道孟想容跟高远有情,说不定真给他蒙过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明明知道孟想容已经心有所属,再听着林冽在那讲他跟孟想容有多恩爱……我的天啊,真是折磨啊!”
玉轻尘微嘲,道:“谁要你非要那听?”
“谁能想到这个林冽这么人才啊!”云安然摸着下巴道,“看来,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是有很多人才的。”
“……”慕晚晴实在对他无力了。
小凡啊,你到底在哪啊?出来收了这个妖孽吧!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众人急忙止声,随即便见林冽身着素衣,满面怒色地冲了进来,目光一转,落在了慕晚晴的身上,顿了一顿,怒目道:“慕姑娘,我一向敬你,你为何要污想容的清白?”
慕晚晴站起身来,不明所以:“林公子,你在说什么?”
“夫君——”焦急的呼喊声中,柳如烟也出现在门口,身姿如柳,转眼看见慕晚晴,“啊”的一声,有些畏缩地低下了头。
慕晚晴顿时明白了。
应该是柳如烟回来将她试探的过程告诉了林冽,才惹得林冽这样气急冲冲地赶过来。
“慕姑娘,如烟已经都告诉我了。”林冽的神色既悲痛又愤怒,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失望,“慕姑娘,同为女子,你应该明白名声和清白的重要,怎么能轻易说出那种话呢?你有什么证据?”
“我们在——”
“林公子,”玉轻尘淡淡瞧着林冽,神色淡然,眼眸平静,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势,“案件尚未明朗之前,不便向你透露案件相关证据。”
“不便透露?”林冽冷冷道,咬着牙,一一扫视众人,忽然仰天大笑,愤怒地道,“你们能够平白玷污我的妻子的清名,而我,却连问一声为什么的权利都没有吗?”
慕晚晴默然。
至于玉轻尘和云安然,之前听林冽讲述那一堆往事,他们早对他的演技有所了解,根本不为所动。
林冽也是聪明人,看四人的神色,心中也已经明白,冷笑一声,也不多废话,转身出门。
“慕姑娘。”
走到门口时,林冽犹豫了下,忽然停足,顿了顿,半侧着头,声音有些:“我一直记得,那天,你救活想容时的那个微笑,因此,我一直相信,你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想容,但是,我跟想容认识了十七年,夫妻六年,且不说想容的家教严谨,单就我跟想容之间的情意来说,我相信,她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的,希望你也能够相信!”
说罢,林冽转头,离开了。
出了林府,四人缓缓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各自思索着事情。
已经是初冬时节,霜凋红叶,风尽残翠,天地间一片萧瑟迷离,风中已经带了凛冽的寒意,沾染了冬的肆虐,辗转呼啸。云安然转头见慕晚晴低眉垂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笑道,“晚晴妹妹,你怎么了?”
慕晚晴从沉思中惊醒,沉思着道:“我在想,我们会不会弄错了?”
“你信他?拜托,这种话,我随随便便就能说上三天三夜,没一句重复的,表情绝对比他还逼真!”云安然夸张地道,见她还是恍惚失神的模样,叹了口气,问道,“我问你,你觉得林冽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性格很冲动吗?”
想想之前的会面,慕晚晴摇摇头:“不是。”
“那就对了。”云安然道,“我曾经问过府里的下人,之前孟想容假死,他也只是悲痛而已,可是这次,他守着尸体守了两天,以至于体虚昏倒,又表现得精神恍惚,对着我们不停地说他跟孟想容的感情有多好,甚至刚才还不惜跟我们翻脸,这跟他的性格不符。凡事反常必有妖,他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他心虚。”
“也许,”慕晚晴犹疑地道,“那只是因为一月之内,他两痛失爱妻,所以有些癫狂。”
云安然叹了口气:“那么,晚晴妹妹,你觉得高远在说谎吗?”
“这……”想起那天,高远那悲痛欲绝而又对林冽恨之入骨的神情,那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作伪。何况,之前书院命案,高远已经表现得对林冽非常不善了。可是……想起林冽先前说的话,慕晚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相信,她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的,希望你也能够相信!”
尽管心里明明知道林冽这一切都是谎言,可是,听到他用那样斩钉截铁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来,慕晚晴心中还是一震,被这句话打动了。
她甚至在想,如果……
如果,在她被楚青阳陷害的时候,莫言歌能够说出这句话……
那么,就算死,她也瞑目了!
凝视着慕晚晴迷茫失神的模样,玉轻尘愣了会儿,柔美而又清冷的眸中略过一抹深思,想了想,转开了话题,道:“我倒是在想,晚晴刚刚试探柳如烟,一回府,柳如烟就把事情告诉了林冽,且不说林冽性格如何,至少,这说明,柳如烟有事是不会瞒着林冽的。而根据晚晴你的试探,柳如烟显然是知道高远和孟想容的事情的,这至少可以证实,林冽也知道高远和孟想容的事情!”
“不错,所以他才急着过来跟我们说那些话。”云安然也沉吟道,“按照高远的说法,林冽私下里本就脾气暴躁,如果知道孟想容跟高远有私,那杀了孟想容就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哎。”他叹了口气,“证据啊证据啊!”
“林冽伪装得很好,林府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的脾性,我们想要从他那里找到破绽恐怕不容易。但是,柳如烟是他的妾室,一定知道,说不定连孟想容之死也知道一二,如果我们能从她身上找开缺口,侦破此案便指日可待了。”
“不错,”云安然摸着下巴,道,“可是,要这么做呢?哎呦,麻烦死了,照我的意思,直接把柳如烟抓过来问口供,不用一个时辰,我保管她什么都说出来了。”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玉轻尘扫了眼慕晚晴,微微一笑。
果然,慕晚晴正愤愤地盯着某人,阴深深地道:“云安然——”
“我知道,没技术含量嘛!”不等她说完,云安然便替她说了出来,双手一摊,朝着玉轻尘一努嘴,“反正,是他辖下的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