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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目送着那道 纤细的身影盈盈地向房门走去,玉轻尘咬咬唇,忽然唤道:“晚晴。”
慕晚晴转向,回眸:“公子,怎么了?”
“其实……”玉轻尘低低地道,犹豫了下,终于还是按捺不下心中的渴望,轻声道,“其实,今天是我的寿辰。”
“啊?”慕晚晴一惊,顿足道,“公子你怎么不早说呢?你要早说,我刚好从清河县给你带寿礼回来。现在倒好,拿什么当寿礼呢?对了,你有吃生日蛋糕——啊,不对,这里没有生日蛋糕,那你有吃寿面吗?还有……红鸡蛋?”
玉轻尘慢慢地摇摇头。
他的寿辰,只有他的爷爷跟他知道,今晚,他深夜不眠,就是在等他的爷爷,哪怕只是一句祝寿也好,可是,等待了许久,等来的却是一个为了帝王而游说的说客。那一刻,他的心揪成一团,不住地坠落,坠落,一直坠落到无边无际的深渊,黑暗而寒冷,永无边际。
所以,他夜不能寐,孤身游荡在夜色中。
他原本以为,这一个夜晚,会是一个凄清寒冷的夜,却没想到在后院遇到晚晴和云安然,反而成为他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夜。
至于告诉晚晴,不是想要祈求什么,而只是,他突然很想听她为他送上一声祝福,仅此,就足够了。因此,这一刻,看到那个美丽明亮的女孩为他的寿辰手忙脚乱,不住地喃喃着什么,玉轻尘的心一下了就充实了起来,暖暖的,满满的,有着从来没有过的满足。
玉轻尘微笑着道:“红鸡蛋是婚宴和满月用的,不是寿辰要吃的。”
“这样啊,嘿嘿……”慕晚晴干笑着,脸微微红了,没办法,她早就习惯生日吃生日蛋糕,对这些古俗实在不熟啊!
玉轻尘莞尔一笑;“不用那么紧张,也不用那么麻烦,只要一声祝寿就好。”
“不行不行,谁都可以不吃寿面,唯独你一定要吃!”慕晚晴仰头看看月色,“哎呀,时间有点紧,不过应该来得及,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就移驾厨房,尝尝我的手艺吧!”玉轻尘深吸一口气,抑住微微上涌的雾意,轻声道:“好。”
在现代的时候,为了工作方便,慕晚晴都是在外面住的,她又挑食得很,吃不惯外卖的饮食,就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厨艺不算绝顶,倒也说得过去,虽然,没有现代的灶炉厨具,让她有些手忙脚乱,但终究还是捧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素面出来。
将面端到玉轻尘面前的长桌上,慕晚晴有些邀功地道:“尝尝怎么样?先说好,我知道你是贵少爷,好吃的东西吃多了,可是,好说歹说,这碗面是我的心意,不许说难吃。”
玉轻尘微微一笑,尝了一口,点头道:“很好。”
“你就哄我吧!”慕晚晴才不信,但很快又眉眼弯弯,笑道,“不过,就算明知道你是哄我的,我还是听得开心,嘿嘿。”
“我说的是真的。”玉轻尘又夹起一筷面,慢慢的吃了,才道,“因为我是胎里弱,身体极差,胃也不好,大夫说不宜面食,因此,除了寿辰,很少吃面。不过,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尤其秋冬季节容易犯病,所以,寿辰那天经常是在昏迷中过的,算起来,这二十四年,我也就只过了五六个寿辰而已。不过,这碗面真的是我吃过的最好的一碗。”
他说得淡然,慕晚晴却听得酸楚,忙道:“好了好了,以前的事情就忘了吧!两三上,你吃我这碗面,就一定会长命百岁,到时候,我每一年都给你做寿面,如何?”
每一年吗?玉轻尘微微出神,一会儿才笑道:“好。”
“快吃面吧,待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嗯。”玉轻尘颌首,轻咳一声,埋头吃面,慕晚晴在旁有些心虚地道:“其实呢,据说真正的寿面一整碗都是一根面,不过我没那本事,公子你就将就将就也。不过,我也听说,吃寿面要一口气吃完,不能咬断的。”
玉轻尘失笑:“一碗面,要一口气吃完,那就不是寿面了。”
“哦?”慕晚晴好奇地道,“那是什么?”
“那是寿星老上吊的吊绳!”玉轻尘笑道,“你想啊,一根面下了一碗,又要一口吃完,还不得把人噎死啊?”
慕晚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公子你也会说笑。”
说话间,玉轻尘已将寿面吃完了,暖暖的面汤下肚,浑身都暖洋洋的,从里到外的舒服。
“好了,寿面吃完了,该寿礼了。”慕晚晴蹙眉,想着自己有什么能当寿礼送人的,“哎哟,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嘴快,刚回来就告诉你给你带了礼物,那样我就可以拿那些东西冒充寿礼了,这会儿,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送你的。”
“没关系的,”玉轻尘柔声道,“这样就很好了。”
“咦,我想起来了,有样东西送给你挺合适的。”慕晚晴忽然眼睛一亮,从手腕褪下一串珠链来,但细看去,就会发现那些不是珍珠,而是很小很小的贝壳,一枚枚圆润莹泽,在烛火下泛着折射着淡淡的光晕,“这是我在八仙岛时,闲来无事捡的,磨圆了,钻了孔,穿成链子。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次那些凶险的危机,公子都渡过了,以后一定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说着,将贝壳链子递了过去,放到玉轻尘的手心。
玉轻尘轻轻合上手,紧紧地握住这串珍贵的贝壳链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然了,送这链子给你还有另外一层含义,”慕晚晴盯着玉轻尘,加重口气,道:“这链子提醒你你,要记得你在八仙岛上答应我的话,会好好活下去。”
沉默了许久,玉轻尘点点头,轻声道:“嗯。”
“好了,趁现在还有时间,许愿吧!”
“许愿?”玉轻尘惑然。
“呃,这个好像是我们那边的习惯,哎呀,不惯了,反正都是过寿辰,应该也一样啦!对,就是这样。”慕晚晴用力点点头,把这件事拍板钉钉,“过寿辰的人呢,可以许三个愿望,前两个要说出来,就一定会实现的!”
此时此刻,玉轻尘一丁点儿都不想违拗,道:“好。”
“不过,我们那边都是对着生日蛋糕上的蜡烛许愿的,现在没生日蛋糕,对着油灯许愿貌似又太煞风景……慕晚晴喃喃自语着,忽然瞧见窗外明亮的月色,灵机一动,道:“对了,对着月亮许愿好了!”
说着,将玉轻尘拖到窗边:“快,闭上眼,双手合十,许愿吧,记得,前两个愿望要说出来才灵验哦!”
玉轻尘微笑,顺从地闭上眼,双手合十,在朦胧的月色下,想了许久,轻声道:“第一个愿望,我希望爷爷身体健康,福寿延绵;第二个愿望,我希望我能活很久很久,”他转过头,瞧了慕晚晴一眼,又闭上眼,微带笑意地道,“好每年都能吃到晚晴做的好吃的寿面!”
“公子,你笑我是不是?”慕晚晴轻轻捶了他一拳,恨恨地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玉轻尘失笑,又道:“第三个愿望……”
“哎——”慕晚晴急道,“第三个愿望不能说出来,不然会不灵验的!”
玉轻尘深吸一口气,抿唇,用前所未有的虔诚,在心里默默地许下了第三个愿望,然后睁开了眼,微笑道:“好了。”
话音刚落,外面便遥遥地传来打更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完结了一天。
“太好了,时间刚刚好!”慕晚晴拍手笑道,有些好奇地问道,“公子,你第三个愿望许的是什么啊?”
玉轻尘失笑:“你不是才说了,说出来就不灵验了么?”
慕晚晴耸耸肩,道:“好奇嘛!”
“好了,”玉轻尘转身,柔声道,“很晚了,该就寝了,我送你回房。”
这次,玉轻尘一直送到慕晚晴的房门前,看着她进屋,道了别,慢慢关上门,正要离开,忽然听得门“吱呀”一声打开,慕晚晴从门缝中探出头来,眼波如水,盈盈转动:“公子,真的不能告诉我你第三个愿望是什么吗?”
“不能。”玉轻尘坚决地道,随即又放柔了声音,“因为,我很希望这个愿望能够实现。”
“哦,那算了。”慕晚晴失望地缩回了脑袋。
玉轻尘微笑,缓步出了庭院,站在月光下。就在近一个时辰前,他也是站在这里,心怀孤寂,只觉得天地苍茫,生无可依;而现在,站在同一个地方,望着相同的景致,他却觉得心胸间萦绕着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异样感觉,温馨,舒适,满足,即使要用二十四年的冰冷和病弱换这一刻的美好,他也心甘情愿。
第三个愿望么……玉轻尘仰头,遥望月华,微微地笑了。
“第三个愿望,我希望晚晴能够永远开心,幸福,不必再遭受任何磨难。我希望我能够守护着她,代她承担所有的困苦折磨,而将我所有的幸福和快乐都给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所以,在刚才,他终于决定了。
爷爷,我欠你二十四年的恩情,现在,我把这份恩情还给你想要我还的人。但是,我不会成为第二个云安然,不管为了什么,我都不会伤害我在乎的人,永远不会,我宁可我死,也不愿她伤了分毫。
我体弱,不能习武,想要守护她,就只有利用我的才智,一步一步走到高处,掌握那世间的权势,才能有羽翼为她遮风挡雨。
所以,爷爷,我如你所愿,去做你想让我做的事情。
但是,我不是为了你,也不为天下百姓,更不为那个人,我只为,那个我想要守护的人!
……
079章
深夜。
京城,忠勇亲王府。
夜色如墨,莫言歌刚从太子府回来,看了眼早早候着的秦怀扬,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却不说话,只抚额沉思。秦怀扬忍不住问道:“王爷,太子还好吧?”
莫言歌苦笑:“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呢?”
犹记得,恢宏雅致的太子府邸,虬枝梅树下,一身白衣的楚筝,与那红衣如火的女子相对,琴落梅花,剑动寒霜,饮酒鸣歌,且笑且乐,似乎已经熏熏然忘却世间烦忧。可是,他知道,除非有一天,楚筝能够推翻那些他从小就深烙心底的信仰和坚持,真正0卸下他满身满肩的责任感,否则,这样的生活再悠闲,也不是他想要的。
“王爷,我不明白。”秦怀扬皱眉,“皇上不是赦免了云之夏,还官长二级,这不是认可了太子救云之夏的行为吗?为什么还要将太子禁足?”
莫言歌叹息,就是因为太认可了,所以才更加恼怒啊!
“有……王妃的消息吗?”
从得到楚天阙的恩赦后,莫言歌就下令,命全国的黑松军兵将暗地找寻慕晚晴,可是,至今已经将近半年,却依然音信全无。时间拖得越久,莫言歌就越焦躁,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问,差不多每天都要问个十来回。
“还没有。”秦怀扬嗫嚅道,神色担忧,“王爷,如果王妃……”
“没有如果!”莫言歌截断了他的‘如果’,断然道,“她一定还活着,而且好好的,她不会出事的!”
“是,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秦怀扬不敢再说,却忽然想起一事,连忙道:“对了,王爷,虽然还没有王妃的确切消息,但是,清河县驻军统领上来的密保里倒是提到一件事,有些蹊跷。”
“什么事?”
“密报上说,在王爷离开清河县后不久,有一名女子追到北城门外,听说王爷已经率众离去,神色大变,居然沿着官道追了起来。他看那女子形迹蹊跷,就跟在后面见那女子一直追出十几里,后又倒地痛哭,神色悲切。他曾上前搭话,那女子却置若罔闻。”
莫言歌猛地身子一挺,凝眸道;“怀扬——”
“王爷是觉得,那女子可能是王妃?”秦怀扬一顿,回想着密报的内容,道,“密报上说,那女子大概十七八岁,容貌甚美,如此说起来,确实有可能……不过,清河县驻军统领见那女子追赶无果,也就没再注意,因此并不知道那女子住处。”
“至少,她曾在清河县出现过!”莫言歌道,迅速起身,整顿着印鉴文书,“你去通知近卫军,拨第三营随我一道离京。”
“王爷,你要去哪里?”
“是!”莫言歌眼眸一顿,以手击桌,神情果决,“就算把清河县翻过来,我也要把人找出来!”“哎,云安然,那位楚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晚晴将云安然拉到书房一角,指着窗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