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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爱德华点头。
“说起来,打来的是谭雅呢。”阿尔冯斯忽然说道。
“啊啊?!”爱德华立马坐正,“怎、怎么了吗?”
“没什么,忽然想起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谭雅了呢。”阿尔的铠甲表情没有变化,却能听出他言语中的笑意。
爱德华松了一口气。
*
※
凌晨4点,睡得朦朦胧胧的谭雅被一阵敲门声吓醒——确切的说是……砸门声。
“谭雅?起床了!快点!”安妮的声音即使隔着一扇门也清晰的可怕。
谭雅先是懵懂的爬起来,在听清门外的声音后立刻飞快的穿上衣服,外加洗漱一气呵成——她万分担心如果她赖床的话她会不会布上那扇门的后尘。
安妮看着有些困意,但行动还算迅速,衣着还算整洁的谭雅,满意的点点头,“作为一个孩子,还是个外来人算是不错了!不过还得养成早起的习惯!没听说过有句话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吗?!”
谭雅点点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明白了。”
“去吃早饭。”安妮命令道。
听到这句话后安妮看到的就是谭雅有些摇摇晃晃的背影。
餐桌上只坐了耶利莫特斯一个人,没有用早餐,似乎是在等安妮入座。
安妮抽出一张椅子,坐下,于是谭雅也抽出一张椅子,坐下。只是搬起椅子的时候谭雅用了不少力气——一样外形普通的椅子,维亚莫萨的明显要重上许多。
安妮拿起桌上一杯鲜绿色的液体,喝了一口,道,“不用等埃文了,他有事出去了。”
耶利乖巧的点头,脑海中全然已经忘却了早上被捆得像粽子一样仍在地上,估计现在仍是那个状态的埃文叔叔。
“那么,我已经听耶利说过你们的目的了,”安妮咬了一口面包,一脸严肃,“永生之酒,名字起源于1711年的大海,当时传言说背井离乡的炼金术师们从恶魔手中得到了一样东西——那便是永生之酒。喝了永生之酒的人无论受什么样的伤都不会死,故此得名(摘自百度,词条名‘永生之酒')
当然,这是最基础的定义。真正的永生之酒怎么样,我们谁都不知道。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即使真的有人在维亚莫萨研究这类东西,那么只能说——他们在研究永生之酒的赝品。
永生之酒即使再和贤者之石相似,也会有区别,而最重要的一点在于‘等价交换的原则’,并没有传言说永生之酒能够无视等价交换,想要永生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人类的寿命只有100年左右,真正称得上壮年时间段的则三分之一都不到,也就是说,人类身体的强度与灵魂的强度只有这么点,而永生之酒似乎是能将灵魂与身体都提高到一个无限的境界,那么与之相应的代价绝对是不可估量的。就此而且,我可以肯定,至少现在,没有人类能够造出永生之酒。
而恶魔这种神奇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存在的,我们也不会无聊的去想他们其实是想造个恶魔然后叫这个恶魔给予他们永生之酒。更何况既然是海上的恶魔,自然是不会光顾这种内陆国的。
再说赝品,即使是赝品,想要制作出来也是需要极大的代价的,而目前就我们所知,最大的代价莫过于‘人类’,并不是指人类的身体,而是指灵魂,将无数人的灵魂融入里面的话,制成的东西就会有这些灵魂的强度,先无视永生二字,用来延长寿命的话,以这些灵魂作为等价交换,是绰绰有余的。”
耶利吃完第三片起司,“所以说,他们是进行了禁忌的人体炼成,然后又胆敢在维亚莫萨做这些实验吗?”
安妮眯起眼,显得有些危险,“所以说……不可饶恕!我会尽量联系人员帮助你们,至于末后黑手也会由我帮助调查。以上是我单方面根据耶利的话得出的暂定结论。完毕。”
谭雅沉默着端起透着浅绿色光泽的杯子,浅浅喝了一口,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口腔。
好难喝……
“永生之酒什么的,一点很难喝。说不定还会拉肚子。
以上,结论完毕。”
“有趣的见解,”安妮看看谭雅的表情,“不过维亚莫萨的果汁可不是永生之酒,光靠它来下结论未免太过轻浮。”
“……我又没打算喝永生之酒来尝尝味道。”谭雅小声嘀咕。
“虽然按计划来讲今天你们除了四处像傻帽一样询问情报以外是没有事情的,而且按照维亚莫萨人的意识他们一般什么都不会透露,”安妮吞下最后一口面包,“但是我希望你们趁着今天拜访一下希伯来那老家伙,他曾经研究过一段时间的贤者之石,应该会有所帮助,至于具体的地点我耶利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讲了。”
谭雅和耶利莫特斯同时点点头,表示同意。
※
希伯来的家在郊外,是一栋显得比较豪华的乡间小别墅。
谭雅跟在耶利莫特斯后面,看着他轻轻叩响希伯来家的门。然后在一段短暂的等待后门内传来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
“请问是找谁?”
“我找希伯来爷爷,他在家吗?”
一阵冗长的沉默。
最后,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不起,他出去了。不过你们可以先进来,等希伯来爷爷回来再找他好了。”
随着咔嚓的声响,门细微的裂开一条缝。
红茶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看此章感到无限混乱无限头疼的亲们……这是某作者卡文后出现的特殊情况请见谅。
暑假还这么慢真是对不起。女孩小心翼翼的打开门,仿佛有意避开阳光似的,在门开的一瞬间就退到没有光线的地方去了——或许是因为拉上了避光的窗帘,且没有开灯的关系,屋内很暗,谭雅站在阳光充足的室外只能看见屋内女孩洁白的连衣裙和白得几乎和连衣裙同色的头发,长长的拖到地上。
“请进。”女孩愣愣的注视着门外的两人,许久才反应过来,“……我去开灯。”
于是在一阵脚步声后,屋内由一片昏暗变成了灯火通明。
刚刚……好像看到了一抹红光,谭雅蹙眉,是错觉吗。
随着女孩的招呼走进屋子,谭雅才发现一张桌子和几张简陋的椅子是整个她目光所能及的唯一家具,而墙壁的装饰与花纹却不是一般的高贵,整体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女孩将二人扔在客厅,自己似乎是去泡茶了——丝毫没有招待人的经验,谭雅呈死鱼眼状评价女孩的表现。
“很奇怪阿,那家伙。”耶利莫特斯若有所思的指了指女孩离开的方向。
谭雅对此话不予认同,“只是不会人际交往而已么。”
“关于这一点,你绝对没资格说别人。”耶利看着旁边某只自从出了安妮家的门就开始神游天外并出现‘游离’状态的红毛生物自觉地进行了简短的解释,“我是说,她给人一种不能名状的毛骨悚然的感觉。而且她过于偏白的皮肤和纯白的头发很明显不是维亚莫萨人。”
那根本就是从外面看的完全没有根据么。谭雅心里想着,坐到一把椅子上,发出的嘎吱声吓了她一跳。
“而且我完全不记得希伯来有这么个女佣……也许是孙女?”耶利莫特斯有些头疼的戳了戳太阳穴,“不过既然是希伯来,那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也不足为怪了。”
“阿诺,我自己泡的红茶,大概不是非常的好喝请见谅。”女孩将红茶放到桌子上,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显得很局促不安。
耶利莫特斯立刻微笑着轻轻拿起杯子,放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称赞道,“没有,还是非常好喝的。”
“是吗?谢谢。”女孩的羞涩的用脚捻了捻地。
谭雅看着手边泡得绝对算得上差的红茶和对面脸色以及往难看方向转变的耶利莫特斯,考虑到自己绝对不会多加掩饰的表情,很自觉的没有动自己的红茶。
“我叫凯丝,目前被希伯来爷爷收养,请多指教。”名叫凯丝的女孩鞠了个躬。
“耶利莫特斯,请多指教。”
“谭雅……请多指教。”谭雅有些别扭的自我介绍,在内心对自己与人交往方面自动打了个零分。
凯丝腼腆的笑了下,终于抬起头来。而谭雅也终于能正视她的脸,看清她的样貌来。
她的头发是纯白色的,不是伊修瓦尔人发色中透着灰色杂质般的白色,而是毫无其他物质,各种色彩融合得极好,分配极为均匀所混合出来的白色。即使在橙黄的灯光下谭雅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它的刺眼与突兀。额前留着斜斜的刘海,把她的右眼严严实实的遮住。
浅草色的眸子闪着羞怯的光,像是浅浅的水湾,而过于惨白的肌肤让人觉得她的皮肤下甚至不曾流动着血液。即使言语让人觉得温和与不自觉的想要亲近,可不论怎么看,这位名叫凯丝的女孩都像是一个重度的白化病患者。
不知是出于怎么样的心里,又或许是直觉作祟,谭雅始终对那只被遮住的右眼耿耿于怀,不能漂移视线。
凯丝坐定,踌躇了一会儿,似乎是为了不让等待的时间变得太过枯燥无趣,她试着挑起了话题,
“希伯来爷爷的话,大概不久就会回来了吧。”她端起自己的红茶,喝了一口,露出一种很痛苦的表情,但还是很有礼貌的继续说下去,“他最近对合成兽很感兴趣。”
耶利莫特斯眯起眼思索了下,道,“如果研究的顺利的话,说不定会有惊天动地的发现呢。希伯来爷爷在炼金术方面可是天才型的。”
“嗯,当然是天才型的拉。”凯丝抿抿嘴,笑得开怀。
“你知道贤者之石吗?”耶利把他喝了一半的红茶放到一边,得到凯丝已经点头的答复,说道,“稍微对这个有些兴趣,所以特地来问希伯来爷爷的,不过既然他现在不在,那么当作话题聊聊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对吗?”
凯丝愣了下,笑得有点干,却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嗯……稍微知道一点点,可能会有点不大准确呢,毕竟我不是炼金术师阿。”
“是吗,的确呢,像贤者之石这类的奇幻物品,就是炼金术师也不一定能理解,交流起来当然是会有些障碍呢。”话是这么说,耶利却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的点,继续说着关于贤者之石的话题,丝毫没有想要为了谈话的流畅性而换个话题的意思。
凯丝皱了皱眉,因为光的关系在脸上打上了一层不深不浅的阴影。
“抱歉……失陪一下。”凯丝有些颤抖,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从椅子上站起来。
耶利似乎有些讶于她的反应,站起来像是要扶女凯丝的样子,而凯丝却以飞快的速度躲开了他的手,跑进了一间房间,门撞上门框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了几圈。
谭雅的目光始终聚焦在女孩用于遮住右眼的那排刘海上,方才凯丝有些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的时候,凌乱的发丝下,确实是露出的一抹红色——因为另一只眼睛颜色不一样……才遮住的么。
谭雅兀自想着,可结合这栋屋子的主人曾经研究过贤者之石,以及耶利说得希伯来的疯狂性,让她不能相信仅仅是颜色不一样那么简单。
手不自觉的揪住上衣口袋,即使隔着一层布料,她仍旧能感受到那块贤者之石的有棱有角,甚至能清晰的想象出这块不一般的石头给她手心带来的奇妙而又惊悚的触感。
*
「凯丝,凯丝……滚出去,不要在这里碍事,平常也是这样的不是吗,这次为什么就要碍事了呢?」女孩子抱怨的声音夹杂着阴狠,让凯丝不自觉的恐惧,从而想要逃离与躲避。
「露易丝,别闹,这次不一样……你还是个孩子,你不能理解,你不能下手,这样不能……每次都任性的话……」凯丝的嘴唇在发抖,说出来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惨白的脸颊不断的扭曲,像是在抗拒一般。
「可是就连卡莲都是默认我的行为的,你平常不也是因为怕死而赞成我的行为的吗!」被凯丝称作为露易丝的稚□声显得有些亢奋。
而凯丝却没有了说话的声音。
凯丝的脸渐渐平复下来,浅草色的眸子里却闪烁着妖艳而诡华的光,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个弧度,凯丝轻笑了几声,最后将手置于胸口,薄唇微启,道,“早上好,女士们。我是露易丝,请多指教。”
凯丝,又或许是露易丝仰起头,将整个人的重量施加在背后的墙上,“谁是小孩子阿凯丝,每次都舍不得让自己杀人而故意让给我到底谁是小孩子阿混蛋。”
*
※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凯丝’走出来,歉意的笑了笑。
“不,没事。”耶利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感受到凯丝的目光,谭雅只得放弃自己从一开始就沉默到结尾的想法,有些结巴的表示她也不介意。
凯丝转而又与耶利莫特斯聊起天来,与刚才并无差异。
而谭雅却对此感到一股莫名的不适应感,这个人,果然有点奇怪……
“你……确定是叫凯丝吗?”谭雅在一段时间后终于问出了一个无比怪异的问题。
她在离开前后对问题的反应有些许的速度差,而且对于耶利莫特斯问题的反应很圆滑,一点都没有之前羞涩与疙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