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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明若忽然开口。
“嗯？怎么了？放心，我只是带你去洗个澡，弄得你一身脏，不好意思哈，不放心么？”
“没什么，只是……”明若低下了头，“我身上很脏的。”
云釉穿着一袭青色深衣，系着要带，外面罩着浅色的袍子，这样的穿着，应该不是普通人会穿的吧……很舒服的料子，应该很高级，就这样被自己抱着不要紧么？
“没事，我身上也脏了……谁知道那群畜生居然是十只一起来，给耍了呢，差点让最后一只逃掉了，吓到了你抱歉哈……”云釉笑的完全无所谓。
明若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脚底一痛，已经着地了。回头看看，居然是阳台……一低头，这里至少是十几层吧。
“不好意思，我现在一个人住，你也凑合一下。”云釉一边说着一边脱掉外面罩着的袍子，朝明若招着手，“洗澡间在这里，还好昨天烧了水。”
明若跟进去，偌大浴缸正在稀里哗啦的放水。
“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拿衣服，咱俩身高差不多，我的衣服你应该能穿，给你一套运动服，行么？”云釉在浴室里转着，把一些洗浴用品拿到触手可及的地方，还不忘和明若说话。
“呃……应该可以。”自己的衣服，外面基本上都是校服。
“哦哦，对了，你现在先洗头吧，洗发水和护发素都在这里，我马上回来。”云釉急冲冲的跑走，剩下明若一个人在浴室里站着……真是个急性子的人，办事都是一股风风火火的味道。
“要我帮忙么？”明若刚刚将头发打湿，云釉就回来了，把衣服放在外隔间的篮子里进来看着明若问到。
“呃……好啊。”虽然是短发，但是明若根本不能拒绝和云釉的接触。
热水稀里哗啦的冲刷着，云釉的手在明若头上轻轻揉着，“发质这么好，不留长发，真可惜。”
那时候明若就知道云釉和其他人不一样，云釉笑嘻嘻的要和明若一起洗，看着明若满身的伤痕也不问，最后也只是问到，“你要回家么？”
“我不想回去，可以留下么？”
“今天是可以，但是，明天你还是要回家的，我不能从你父母跟前把你带走。”云釉微微的叹气，似乎惋惜一样。
“你是孤儿么？”你是一个人么，云釉又说，她是道家人，总是去和那些很多人看不见的魔兽厮杀……去那些无人知道的战场上战斗着。
“不是，也差不多吧，我爸妈都不怎么管呢。”
“我……”明若几乎脱口而出，他们，也不管我的，但是看着云釉柔和的轮廓，忽然就安静了。
“先睡觉吧，睡饱了才有力气做事么！”云釉这么说着，却一直没睡，明若被厚厚的被子捂得有些热，能清楚的感觉到云釉一直在翻身，有时候还会试试自己又没有睡着。
第二天云釉起床的时候，阳光已经很有精神的洒满整个客厅，云釉打着哈欠看着餐桌上诱人的食物，毫不客气的坐在位子上，单手支头，眯眼看着鼓着两腮的明若说到，“你的手艺真好……不过我的也不错，有时间我做给你吃啊。”
云釉确实实现了诺言，做了一顿丰富的午餐，然后不问缘由的将明若送回了昨天见面的地方。
“你的衣服洗干净了，放在袋子里，你拿好，你身上这一套穿着很好看，我送给你吧。”
明若低着头，久久不说话。
云釉叹口气，背影渐渐远去。
明若回到家，不出意外又是一顿毒打……
早早的爬起来，像往常一样坐着家务。父母没问自己去了哪里，明若也没说自己看到了什么，反正，一切都结束了。
明若将煤气打开，任由稀饭噗噗溢出。
父母依旧在睡觉，明若也不知道他们平常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只要这次多睡一点就好了。
回到家的时候，安安静静。
警察忙忙碌碌，亲戚满目悲哀，明若一直低着头。
后来，云釉不出意外的来了，依旧是淡淡的微笑，你要和我一起走么？
好啊。明若一直在等。
后来，明若这个名字，也是云釉取得，明若第一次问了为什么，云釉笑笑，很好听，不是么？
云釉活得很散漫，偶尔会有更散漫的厚脸皮相宜来蹭饭。明若加入其中，云釉将明若介绍给一众人等，谁都没问明若的过去，谁都清淡如水……
明若曾经以为云釉这种个性鲜明，做事利落条件也很好的女子会有几个优秀的追求者，结果发现，云釉和谁都只是朋友，只不过和明若更近一点而已。
明若到了法定年龄，直接卖掉了家里的房子，反正一直和云釉住一起，那些不堪回首的东西通通丢进垃圾桶就好了。云釉也是学生，名义上的大学生而已，既是神秘的道家人，也是看得开的大学生。有时候忙的天昏地暗，有时候闲的长草，就是这样，也没忘记辅导明若的功课。
有一次，云釉摸着头自言自语，我真像你妈。
明若捂嘴笑着，我才不要这样的妈。
妈妈是会抛弃孩子的，孩子是要离开的，云釉，我愿意，一直待在你身边，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云釉确实不嫌弃，云釉有点来者不拒的意思，很多人，都是暧昧不明的关系，包括明若。明若想，等一等，等自己在大一点，等到像云釉说的那样，什么是爱，什么，是一生一世，再决定，只是过日子的话，就这样也不错。
有时候明若会拿过云釉的电脑玩，里面居然有这大量的□GV毛片……男女，男男，女女，云釉都看……那是明若第一次对云釉感到不可思议……只是后来自己也被同化了，只是人生一部分，何必逃。
只要真爱，何必在乎性别……所以，云釉能接受的，明若也就开始接触……就在那几年，明若开始像普通的学生一样，开始看小说，看动漫。
因为有些东西，生活中没有，所以我们才格外渴望。——云釉这么说过，说的时候笑着，带着戚戚然的悲意。
那时候明若只是觉得，没有的东西，你怎么知道好坏？不了解的东西，谈得上渴望么？只是好奇吧。
等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等零轻轻握着自己手的时候，明若想，一缕揉揉眼，明明说过，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自己怎么会又想这些，云釉的话，也许会有些好奇，但是，也不会痛苦吧，毕竟，那是个什么都会坦然接受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就知道这一章会让很多妹纸失望……
但是我觉得这才是正常的，长期压抑的情况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会变强，对于一些事情的反应也会变得奇怪……
而且某泽喜欢暗黑……
☆、重叠
一缕来到教室的时候，人都已经走完了。
一缕对着空空的教室叹气，果然一发呆时间就过的很快……自己都快忘了来到这里之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之前遇到云釉的话，那个世界完全可以彻底抛弃吧……不行，那样自己怎么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世界，又怎么有力量去对付吸血鬼？
走到排练的教室，大家一脸惊奇的看着一缕。
“一缕同学，你不是生病了么？”
“已经好了啊！”也许只是玉芷清的觉醒，根本不是生病呢。
“不行，你的身体要紧，在一旁看着就行，不许参加！”文艺委员霸气的拦着一缕，一脸认真的说到。
“噗……好吧。”一缕在一旁找个椅子坐下来，不问缘由按自己的想法，这点倒是和云釉有几分相像。
“那个……”一缕看着看着倦意涌上来，几乎直接睡着了，一旁的同学推推一缕，红着脸开口。
“怎么了？”一缕揉揉眼睛，有些迷糊的问到。
“一缕，你是不是要去一下医务室啊，好像又发烧了，真的没关系么？”
“呵呵，是啊，我答应过莫莫医生呢……如果零来的话，你们就告诉他我直接去医务室了，不用等，可以么？”一缕摸摸额头，确实在发烫。人类的血液，味道很香甜的样子，特别是自己身边这个，温度略高，有种沸腾新鲜的诱惑。
“好啊。”一旁的同学红着脸点点头，再抬头的时候，一缕已经不见了。
舔舔牙齿，稍稍不注意就开始冒尖了啊。自嘲一般的笑笑，自己真的该去找莫莫了，找莫莫的资料。
昏暗的档案间里，翻着莫莫的档案，一缕饶有兴趣的咬着下唇。
纸质的档案上，贴着一张普通的彩色照片，工作三年，从未变化么？学历上看不出任何特别……只不过，国外着名大学的毕业生，有必要来到偏僻的黑主学院来当校医？这个学历，在繁华的大城市里就业丝毫不过分……
身为孤儿的莫莫，是谁给她支付医学院高昂的学费？一缕抓抓头，这份简历造假造的也太不用心了。
撬开无人的管理员房间，打开电脑，偷偷查着莫莫其他的消息……“莫莫永远二十岁！”
是啊，三年前在M国念大学的时候就是二十岁，回来之后，依然是二十岁，现在，也是二十岁，至少十年的时间，外貌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不会老去的人类？
一缕想了想，不管是理事长还是夜刈十牙，谁都没有发现莫莫的身份，谁都没有怀疑她是吸血鬼……真的是隐藏的太好？
来到医务室，莫莫微笑着接待一缕，一缕仔细的嗅着，人类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清香……不只是人类的味道，却和吸血鬼完全不同。
“效果满意么？”一缕笑嘻嘻的问到。
“当然，你的气色不错，最近营养跟上了。”莫莫准备拿出体温计，却被一缕直接握住。
“没什么好量的，已经开始偏离正常人类的范围了，话说，我以前都没有注意到，你的体温，比人类低那么多……或许，叫你玉芷莫莫比较合适吧？”和玉芷汀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呵呵，我的本名，可是莫莫。”莫莫双手插在口袋里，换上认真的表情，“虽然我的确是玉芷家族的人，但是，并不冠以玉芷一族的姓氏……我并没有高等吸血鬼该有的力量。”
“你的血液，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味道很特别。”一缕舔舔嘴唇，还是人类的时候，就不排斥，反而有点上瘾……那股血液，有着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喝的血液的味道，也带着莫莫身上独有的味道。
“母亲也曾这样说过，不过很意外，你居然能分辨出我不是人类。”
“处心积虑要唤醒玉芷清，你们也真可怜。”一缕叹口气，那些血液，当然不是为了自己准备的。
“抱歉，这个计划，一直都有，谁也没想到，最后，由你来执行。命中注定的事情吧。”
“是么？”一缕反问，看着莫莫，笑眯眯的说到，“也不一定就是命中注定，要不是你们玉芷家族全力以赴，连玉芷清的血液也舍得拿出来，我也未必能感觉得到……你还愿意继续这个计划？”
“已经了解到这一步了么……那么，最后，你还想干什么？”莫莫低头，有些惋惜的说到。妖姬经历了那么多人的手中，最后，还是选择了你，这就是始祖大人的选择，我们的付出，也终于有所回报了。
“也没什么，只是发现自己身体对你的血液，一直特别喜欢而已。”抱着莫莫，轻轻在脖颈上舔了舔，传到舌尖的温度居然是暖暖的……鼻尖能清楚的闻到，莫莫的身上，有一种，和人类吸血鬼都不同的味道……
“您的健康，是我的荣幸。”莫莫平静的语调里，有种祈祷般的真诚。
牙齿扎入血管，粘稠的血液涌入，意外的清淡。
“味道怎么样？”莫莫声音居然有几分坦然。
“还不错。”抬头，舔干净嘴角的血迹，莫莫，你这是想要补偿么？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呢？
“还有其他的血液，还需要么？”莫莫没有笑，脸上却是恭敬温和的表情，一缕歪头。
“再来一点吧。”
玉芷汀站在里间，紧皱眉头，这两个人，不是太理所当然了么。还是，玉芷一族的计划，已经成功？
一缕闭上眼，看见玉芷清在笑，随口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玉芷清毫无动作。
想要不惜一切将自己唤醒的后辈，心甘情愿付出鲜血的代价。
想要将自己吞噬的人类，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
你们，谁能笑到最后？
谁，又能收获喜悦……
离开的时候，外面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漫天的雪花，期间，弥漫着遥远而甜蜜的味道。
一缕站在建筑物顶端，看着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