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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一看,还是那个时候,一分一秒都没变。
我第一反应是电子表坏了,毕竟再防水防摔的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但我很快发现手表的灯还能用,甚至可以调时间日期,我这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结结巴巴的把这消息告诉给闷油瓶,闷油瓶拿着那个对他来说算是高科技的手表看了看,没什么过大的反应倒显得我多没见过世面似的,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两手一甩,得,反正连老大都不cao心,我这小弟去当什么太监。我就跟一狗腿子似的跟在闷油瓶身后当尾巴,期间我们休息了一次,吃掉了最后的口粮,剩下了半瓶水,缺水没粮食让我心里很没底,但看闷油瓶成竹在胸的样子,我已经习惯了不去质疑他。
刚开始有力气,路上还能说几句话,唱段小曲儿,不过越到后面越没了这样的闲情逸致,水我们都不敢多喝,我是几乎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去动那瓶子,闷油瓶更狠,好容易喝口水却只是象征性润润嗓子,搞得我最后也不好意思喝了。
手电的光也渐渐弱了,我提议暂时收起来,反正这路直通通一条,伸手就够得着两壁,闭着眼睛也能走。
起先还试图在玉石上边做点记号,可这他MA的东西简直比金刚石还金刚石,闷油瓶的刀都被摩擦得起火了,它娘的还纹丝不动。时间观念在此已经模糊了,这时,最能感知的莫过于黑暗和手边冰冷的玉石。不是不绝望,也不是不想抓狂,我想起曾经听说过的一个事,大致上也是把人关进一个密闭的环境,没有时间只有黑暗,结果放出来的时候人就疯了,差不多去掉半条命。我想那人比我们幸运多了,起码他就在一个固定的环境里,不用像我们这样走了半天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在原地踏步。
我自问不算是意志薄弱的人,但现在也有点吃不消了,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显然不可同日而语,死也不是最可怕的事情,等死才更折磨人,若不是黑暗中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告诉我我还有同胞,我恐怕离崩溃也不远了。闷油瓶时不时的会出声问我几句,我知道他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感动是真的,但比起那个更多的是安心,晓得有个人就在你一伸手就够得着的地方陪着你受苦受累。
第五次启程后,终于,老天玩够了。
闷油瓶听力惊人,他告诉我他听见了有水的声音,虽然饶是我掏光了所有积攒的耳屎也听不见个鸟叫来,我还是兴高采烈的扑了过去。闷油瓶这时已经打起了手电,我边蹦便回头,一瞬间只来得及看见闷油瓶眼里正消去的笑意,他摇摇头,颇无奈的追上了我顺手拍了拍我的后脑勺。
果不其然,玉脉的尽头就是一泊湖,叮咚叮当的声音表面这湖是活的,也就是可以通到外面。仗着对水性的自信,我是恨不得马上栽下去,但还是谨慎的先投下了一块石头,心里有了个底,这湖还不是一般的深呐!
稍稍活动了会儿就下了去,冰冷的湖水浸在身上有种寒入骨髓的感觉,先前的伤口在这样的浸泡下得到了舒张,缓下来后,疼痛叫嚣在皮肤的各个角落,我咬着牙蹬水,眼见前边的闷油瓶忽然消失在了眼前,我大惊,正要潜下去时一股巨大的吸力不由分说的就把我往下拉,我就像是掉进了漩涡里叶子,一时间天旋地转……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1 章 改
黑暗无知觉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只感觉天旋地转的摇晃,身下颠簸得像是开在土坑路的拖拉机,湿哒哒的衣服黏在皮肤上犹如沾在身上的口香糖,我不舒服的哼了一声,一切颠簸就停止了下来,隐约好像闻到了植物的气息,又好像听见了鸟叫,迟钝的生锈的大脑慢慢运转起来,先前的记忆三魂六魄那样尽数飞回了体内,我睁开眼睛,太阳明刺刺的光立马钻进了眼睛里,我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却控制不住眼泪。
“醒了?”一个声音问道,我点点头,又忽然觉得不对劲,果然,眼睛一睁开就看见闷油瓶漆黑黑的后脑勺,我跟一死猪那样被他抗在肩上,一个激灵就想挣脱,闷油瓶大概没料到我反应会这么大,手下没注意就让我得手,眼见我就要头着地,幸好闷油瓶反应快,一把抓住了我背后的衣服。
他将我仍在地上,接着抱着双臂,用审视的,带着些微怒气又不满的神情,我觉得若是可以,他估计会很想踹上我两脚以泄愤怒。但他啥也没说,就像他之前一个人一声不吭的扛着一个大男人走了那么长那么烂的路。
大概他是觉得和一个没脑子的人动怒没劲吧。
此时,我才看到闷油瓶有多狼藉,衣服全烂成了遮羞的破布条,luo露的出的皮肤跟被蹂躏过似的又是淤青又是红肿的伤痕像个调色盘,一副遭受过狂风暴雨的样子。有了这个参照,我自然也就知道自己大概是个什么样子。
我们俩身上的伤都很严重,先前又在水里泡着,如果再不处理很可能引起炎症或是并发感染什么的。好在有闷油瓶在,这家伙在处理伤口方面似乎颇有心得,在没任何药物的情况下,愣是逮来了几根叫不出名字的草,嚼烂了往身上敷。我愣愣的看着他敷药,忽然想到,这是要经历多少次这样的情况才会积累出的经验啊。
处理好伤口,又找了个凹处缓了一阵,闷油瓶这才缓缓道出之前的事情。和我一样,他也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暗涌卷进去的,先前我们都没考虑过这样的情况,这又不是江又不是海,谁想得到就一口湖里也能掀起滔天的?闷油瓶在最快的时间里反应了过来憋住了气,只感觉自己在往下沉,水里暗的不像话,眼睛就跟被蒙着那样,在水里,饶是你再身手敏捷也要打个四六折,总之后来闷油瓶也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堆鹅卵石上,跟着就发现了还昏迷不醒的我。闷油瓶试图去找我们冲出来的入口,可那是河的下端,水浅得一目了然,似乎我们就凭空而降在这里了。
然后就是闷油瓶扛起不省人事的我走了接近十公里,再之后的事情也就那样了。
说完之后的很长时间我们都没开口说一句话,闷油瓶蹲在我面前,神情严肃,眼神却是坚定的透露着“我还有话要说”的信息。
“怎么了?”
闷油瓶用古怪的神情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热吗?”
我愣了一会儿,很自然的点点头。废话,这身上穿着秋天的衣服头上顶着烤火炉一样的太阳,这不跟真桑拿一样,能不热吗?闷油瓶的眼神更加古怪了,还透着些许的怜悯,我有些莫名其妙,抬眼看了看头上明晃晃的太阳,感受着围在周身的空气里的热度,心思电转间,忽然就领悟过来了,下一秒,一种三九天才有的酷寒渗入我的骨头,全身的寒毛紧急ji合一样竖了起来。
娘的,之前明明已经是十一月的秋天了啊,可现在这温度,这太阳还有这周遭的一切明显透露着夏天的信息。
见我回过了味儿,闷油瓶的眼神又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我这当口我没心情去理会他啥时变得如此非富多彩的眼神,我只觉得冷,一种荒谬的冷,那感觉就好像最开始发现自己跨越了二十年的心情。
我抬起手腕看时间,方才停留4:23的时间终于变成了8:40,一切又好像是恢复了正常。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找不出原因解释这十一月的天空为何挂上了个7、8月的太阳,为何之前凉爽的空气变得如此灼热,为何时至今日还能听见草丛边虫鸣的窸窣,河边的蛙叫。
闷油瓶看起来依旧淡定,估计在我没醒的时候就惊慌失措过了。我收回心思,再惊再奇再陪着面对。 匪夷所思也只能先压下,总之,再怎么着我也不是一个人,再怎么着我还有同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2 章 改
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路上我把这几天的经历想了想,总有种得不偿失的感觉,最先来镖子林就是为了战国帛书的,可现在帛书没看见不说,大伤小伤一身不说,莫名其妙的地方倒是越来越多,比如一直让我念念不忘的铁盒子,那里面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些玉石里的尸蹩,又是怎样在那样一个密闭的环境里繁衍成长的;死在洞里的老外们到底又是遇见了什么,和三叔有关系吗;在墓室里发现的那些绝迹的竹简,上面记录的东西又是什么意思;老大娘嘴里的故事会不会和这些有关系;还有最后那条玉石隧道……我和闷油瓶是怎样从水里跑到这里边的……
这些问题我已经可以很清晰的成条列出了,可也仅仅是这样。就好像以前做一道怎么也算不出答案的数学题,写了一堆过程分析在哪儿,结果也只能是空白,奶奶的,是谁说的过程比结果重要的?
思绪回转过来,这一赶路就是一个小时。我自问不是什么路痴,何况还有闷油瓶这个活地图在,可饶是这样也找不着一点来时路的记忆。
我们将外边的长袖脱了绑在腰间,只穿了里边的T恤,途中饿了,闷油瓶就地选材,卷着裤管下河逮了两只鱼,我乐呵呵的在上边洗着臭脚丫子,一边欣赏他拿着刀刺鱼,突然感觉闷油瓶真是年轻,不是说年纪上,而是感觉,感觉他就是生在这山间的少年,好像下一秒就会上岸,然后放下裤管把逮到的鱼带回山里的家。
有火,有鱼,有厨师,可惜了,就是没有佐料。
闷油瓶一共逮了四只,架起了架子,捡起一些白桠,干草生火,黑白分明的眼睛专注的看着鱼,眼里跳跃着火光,随时翻转,不时提醒我放柴火,烤起鱼来的样子还真是有模有样,起码我光是看着就想流口水。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微微勾起的嘴角多少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我很不合时宜的咽了口口水,下一秒一只烤好了的,皮酥肉嫩的鱼就递了过来。
哎,这怎么好意思呢。
闷油瓶歪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整个人瞬间就像个活人了。我狠狠地接过去开啃,及时的又咽了口口水。
说真的,这鱼味道真是好极了,那是今天吃不到的味儿。我和闷油瓶正啃得不亦乐乎,突然对面传来一声暴喝: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敢偷老子的鱼!
我一惊,手里的东西差点掉下去,眼见那老汉挽着袖子就要跑过来打人,无奈又隔着一个池子,只有暴躁的在上边走来走去,似乎在思考是跳还是不跳。我马上站起来,见闷油瓶皱着眉还茫然着,意识到那是长沙的老土话了,我大叫着解释,闷油瓶略略惊讶的看着手里的鱼,似乎也没想到会偷了别人的。
忽然一声噗通从对面传来,那老汉真的跳了下来。我脸都绿了,闷油瓶也活像被噎着的样子,我们很快反应过来开始一路狂奔,闷油瓶很是舍不得他的劳动成果,及时在千钧一发的跑路途中也不忘带上还没吃的两只。
老汉游了一半发现小贼已经开跑了,无奈又追不上,只有在水里大骂着我们的祖宗十八代,骂得那是一个中气十足,跑了老远了都还能听见他问候我祖祖爷爷。
我们就跟疯子那样一直狂奔了几公里,停下来时身上早被汗水浸透,我靠在树上喘气,好容易缓过来了,刚一直起腰,闷油瓶一手一只烤鱼,灰头土脸的形象就印入眼帘,这一下子就勾起了刚才跑命时的记忆,都那时候了,闷油瓶居然跟护娃的老娘那样不忘他烤的小鱼仔,
我连忙背过去面朝大树忍住不笑,肩膀却抖得更厉害了,眼里全是发泄不出的猥琐的笑意。
“小哥……”我抖着嗓子叫他,“你很饿吗?”其实话一问完我就后悔了,不为什么,只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是陌生的,跟闷油瓶说话大多时候都是赔着小心放不开的,倒不是怕他打我什么的,就是这么奇怪,我忽然意识到我似乎从来没有和闷油瓶开过一句玩笑。
顿时紧张了,尴尬了,摸摸鼻子正要转移话题,却见闷油瓶貌似鄙视的扫了我一眼。就是这一眼给了我勇气,我吞下肚子里的那些官腔,一脸严肃又带着些许理解的看着他,“没关系,要真饿,你全拿去吃吧。”
果不其然收到飞刀一枚,但是和想象中的和平时的眼神都不一样,不带戾气的也不冷漠,是闷油瓶刻意的回应,回应着我的玩笑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