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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做,更不行。
跪伏在泥地上的达羡,忽视掉野草刺着脸上带来的丝丝麻痒,静静等待着皇上的宣判。
乾隆冷冷地看着那个束手就擒后还一脸傲气的“兰芳公主”,仿佛另一个正在求情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朕从未听闻阿里和卓还有位公主,你们当真好大胆子,好一个含香公主,好一个兰芳公主。欺君之罪,实不可忍。”
乾隆语气中的寒意,冻得达羡更是害怕。每一次跟这位皇上的近距离接触,似乎总是落不得好。达羡心中苦笑,这下真要小命不保。
“本来就是你们清朝不对,我回疆子民被你如此欺辱,我阿爹明明已经效忠于你,你贵为天子,却还不放过我阿妹。什么欺君之罪,我阿爹对你忠诚,可不是要让你欺负我含香妹妹的。就算含香没做你妃子,姮娅也做了你妃子,我们回部哪里有犯过欺君之罪。我只是看不过你欺负含香妹妹,你可莫要把大帽子扣在我阿爹头上……”木兰芳一听完乾隆说话就气哼哼回道。
达羡只觉心上被浇了一盆冰水,一时半刻,绝对回不了暖。
这,这,这……
达羡漠然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看上去明艳大方实则比含香还自私愚蠢的木兰芳,右嘴角嘲讽地微撇。这样的族人,他又能护着几个,就凭他自己这样无所依凭的身份,他果然不适合这个时代。
耳边木兰芳的话一直不停,竟然也无人制止。
好半天才听乾隆冷哼一声,“吴书来,传朕旨意,容嫔御下无方,贬为常在,迁出宝月楼。另,阿里和卓教子无方……”
……
达羡没有再听下去,对于随后的种种处罚,达羡都是安之若素。
阿里大人退位,也不过是让图尔都提前上位。
至于木兰芳,除了死还能有什么选择?
达羡呆愣愣跪在地上,等到人群散尽,被丽莎扶起来时,脚下一趔趄,险些摔个五体投地,才发现全身酸软。
“丽莎,我们无事?”
丽莎哽咽回道:“妲宪,我们无事。”
只是兰芳公主和阿里大人容嫔都有事罢了。容嫔被贬,连封号都被褫夺,也不知还有没有重获圣宠的可能。
丽莎想到适才那吓人的一幕幕,强忍住对帝王的害怕扶起妲宪。主子都在害怕,她不能让主子更害怕。
“家去。”
“家去。”
走在田间小路上,达羡心中再无初时的惬意。
这一劫逃过后,那个吃人的皇宫还是能离得多远就多远为好。
达羡和丽莎都满心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待到二人回到回民营后,才发现事情还远远没有消停。
木兰芳的一次疯狂,使得被收复的回部再次乱成一片。且不说阿里和卓向清廷示好得来的官位被一撸到底,宫里外回人的地位显然因回部突然出现的大公主的大胆行刺明显下降。
次日,御史大夫更是针对此事上禀一系列对付回人的措施,其中一条,便是满人入关后那一条最有名的留发不留头。
图尔都在消息一传到回疆后,跟阿里和卓先上呈请罪折子,火速入京。抵京后,图尔都率部于殿前请旨剃发,被乾隆一句“法不责众”打回,一时半刻却是不敢离京。
却说达羡那日再次受惊后,便和丽莎窝在回民营里头。
因木兰芳行刺一事,皇城中的回人愈发谨小慎微起来。
隔日,达羡准备去官学退学,丽莎叫来一位比较强壮的族人一道前去,生怕招了其他人的恨。
达羡隐隐知道这些道理,也没推拒。
一路上都有人对着一行三个回人指指点点,话里话外莫不是说些归降的夷族人士竟还如此果真不受教化诸如此类。丽莎每每挡住众人视线,不愿外人看轻小王子。
咸安宫官学倒是一派清明,朗朗读书声不时传来,只偶尔有些不屑于“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子不时抬头看看这位回民小贵族。
学里的先生倒没为难妲宪,准了妲宪的退学申请。
达羡轻松搞定退学之事,正走出学里边走边想着现在自己该做些什么为好。
这时,身后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妲宪”。
达羡回头一看,只见和琳担忧地看着自己,一脸欲说还休的表情让达羡心中一热,甜甜笑道:“有事?”
和琳一路小跑到妲宪跟头,牵起妲宪的手说:“先生说你退学了。你放心,休沐时,我都会去看你。”
“谢谢和琳。我很好,只是你知道,现在情况我还是在家待着比较好。”
“我知道。阿哥跟我说过。你别难过,回部既然已经是大清治下,皇上肯定不会寒了你们的心。不是我说,你们的公主怎么一个比一个还不着调,净连累你们。”
和琳见妲宪果真没有郁郁的神色,不由说出实话。虽然含香的事情属于宫廷秘闱,四九城里这些满人宗室想要知道这些还是各有渠道。和琳虽然不容于继母,也是能知道这些消息的。这也是皇城里满人同汉人一大区别。
“我也没想到看上去很理智的大公主行事这般乖张,你放心,我不会有事。”达羡不想这位好友担心自己,反而安慰道。
“可阿哥说皇上说不定还会有别的处罚。也不知道你们那位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大公主是怎么冒犯皇上的,我可是听说那一带现在可清静了。没想到你今天就来退学,我真为你们不值。身为公主不为族人增光添彩,反而屡屡祸及无辜,实在是其心可诛得很。”和琳半点没把妲宪的事情当做别人的事,越说越是愤懑不平,玉白的小脸都气红了。
看到这样熟悉的和琳,达羡心中更是高兴。打消和琳顾虑后,达羡跟和琳约定日后常见面,方才离开官学。
待到朝中传来可能要让全部回人剃发的消息时,在回民营里泡得险些发蔫的达羡迎来了图尔都的拜访。
图尔都此来正是为妹妹惹的祸事赶来擦屁股,生怕不知事的妲宪万万莫根两位妹妹那样。木兰芳的举动,狠狠打了回族的脸。
达羡对着图尔都做了些保证,椅凳还没坐热,又传来口谕,着他伴驾南巡。
那时图尔都还在对着妲宪谆谆教诲,冷不丁收到这样的圣旨,更是对妲宪好生教育一番。一心指望妲宪好好表现,别跟妹妹那样给回部摸黑。许久,方始离开。
达羡若有所思得看着阖上的大门,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渐渐忘了很多还珠的剧情,他更拿不准皇上的意思。
端的是天威难测,达羡摇摇头。
十五阿哥已经出生,皇上此时南巡,皇宫之中不知又是怎样一番风云变幻。
达羡记得的,下一任皇上,不会是五阿哥,也不会是南巡后被废掉的皇后嫡子十二阿哥,而是此时还是位奶娃娃的十五阿哥。
不管未来到底会怎样,达羡牢牢铭记一条,远离皇宫一切是非。
南巡之路,自是大出达羡预料。
达羡永远想不到,届时,他将放弃的是何物。
35令妃重得宠,南巡正当时
延禧宫中;令妃抱着满月的十五阿哥正来回走动。
后宫之中;令妃可谓是独得圣宠多年;偏偏这一年不知皇上又在闹什么,甚少流连后宫。连带令妃的延禧宫,也少有踏足。
令妃看着怀里这个一出生就十分健康哭起来中气十足的十五阿哥;颇为欣慰自己这回总算没让族人失望;就连动了胎气小阿哥生出来时也比十四那回好上许多。只可惜上次被皇上禁足后;皇上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实在让令妃有些不快。
当初十五阿哥还在娘胎里时;皇上还不时来看看;便是禁了令妃足自己也不时过来一趟。令妃还道是自己圣眷犹在;可十五都出生一月了,皇上统共也才看过不到三次。这叫令妃如何不心下惶恐;她现在可没有小格格来邀宠,月子里身体养好了,腰间还是有些赘肉。但一想到过往几次皇上在自己还未出月时就呢喃着这样才好抱,令妃不由一气,将十五阿哥放到嬷嬷手上。
“把小阿哥抱下去。”令妃吩咐完,只把腊梅留在跟前。
冬雪和嬷嬷一道下去前,转身看了眼令妃和腊梅,愈发觉着妹妹说得有理。娘娘最为信赖的,绝对不是自己。冬雪愈发不愿留在皇宫中,要她做个嬷嬷孤独到老,她想想就怕。是时候为自己做些筹划了,冬雪快步走向门外的冬梅跟前,低头沉思。
腊梅全没在意冬雪走前扫过那一眼,就是刚好看到也只当冬雪嫉妒自己更受重用。对娘娘也就更为上心,笑问:“娘娘可是忧心这回南巡皇上不带您去?”
令妃闻言,娥眉轻蹙。闷声说:“还是你最得我心。哪像冬梅那蹄子,本宫为她好好计量,她却面上一套,真真愁人。”
“娘娘,不是奴婢说,娘娘您天姿国色,又有皇上看重。就算七格格九格格被抱出延禧宫,您跟前不还有十五阿哥。冬梅也是知道娘娘定能重新独宠后宫,这才不接娘娘吩咐。依奴婢看,这后宫中,哪个比得过娘娘您呐。”
好话谁都爱说,何况令妃出月前让冬梅做宫里人,更多也是试探。令妃转而想到皇上每次出巡那些子风流债,又是一恼。
“皇上说体谅本宫生产受苦,偏不许我一道出宫。皇后都去,本宫留在皇宫岂不是两眼抓瞎。冬梅最近也调。教得不错,就让冬梅随驾。只这凤印,皇上竟然到现在都不曾言明让本宫照管,本宫不得不多做些思量。”
“娘娘说的是,不如娘娘今天亲自做些好吃的送去皇上那儿?皇上可说过娘娘做的膳食可是有家的味道。”
“你这死妮子。也好,收拾收拾,本宫一会儿便好。”
令妃对自己厨艺极为自信,额娘自小便说,吃喝拉撒睡,吃永远排在第一位,不然也不会有民以食为天这话传出来。有一手让男人迷恋的厨艺,行事也能便捷许多。令妃对把阿玛捏得紧紧的额娘一向信得过,厨艺女红绝对是上上水平。
吴书来正为皇上最近的无常忧心,一看到令妃袅袅娜娜而来,吴书来忙向皇上报唱。
不管皇上还乐不乐意宠着这位娘娘,麻烦扔给别人最好不过。暗自高兴的吴书来自觉地守在外头。
令妃捧着自己亲手熬煮的浓汤,媚眼如丝。
美人为自己洗手作羹汤,乾隆一向很给面子。
“爱妃才养好不久,怎不让宫女送这些过来。爱妃可是要朕心疼?”一把拉过令妃,乾隆心中郁气也散去不少。
“皇上,臣妾只恐皇上还为之前的事情着恼,腆着脸这才来亲自看您。皇上,这可是臣妾今天花了许久功夫才熬好的,凉了不好吃。”
“哈哈,爱妃的手艺朕岂会信不过。这回朕南巡不带爱妃,爱妃意下如何。”那汤早就有太监尝过,乾隆尝过三下当即作罢。再好吃,三口也足够。
令妃见皇上心情倒是不错,又缠腻半日,便从皇上那儿得到一心想要的凤印,更道是自己圣眷犹在。头先禁足,想来更多是皇上让自己好生安胎之故,令妃自是得意。
说说笑笑间,又谈到十五阿哥,倒真有些慈母风范。
乾隆行事多是随心所欲,凤印而已,皇后都要和自己一道出宫,给了令妃也无妨。他适才烦心的不过是另一桩事。当下去了延禧宫,一时间,延禧宫再次风头无二。
很快,便到了南巡之日。
乾隆的圣驾走在最前面,一路上山呼万岁声接连不断。
太后见晴儿脸色有些苍白,召来太医给晴儿诊治,只说是车马劳顿所致,太后也就不以为意。此番出宫,太后可是有意从下属官员中为五阿哥挑选些得力人儿,那个小燕子,她是怎么看怎么不喜欢。她是想不明白自己这儿子,就算宠着五阿哥,也不该任由五阿哥想要个民间格格当福晋。皇上办事不靠谱,她这个皇玛嬷总是要好好为五阿哥筹谋一番。
这一想,又觉得皇上不该南巡,江南这边富庶自是不说,但满人实在是少之又少。转念一想到小燕子那个不着调的顽劣女子,太后又觉得给永琪挑选个多才多艺又温柔美丽能干的福晋也不是不可以。就连皇上都总爱宠着汉军旗扬州瘦马这样的人物,永琪大概也无出其右。男人嘛,不都喜欢那些子娇滴滴的女人,就跟爷那时宠着年氏那个贱人一样。
我佛慈悲,这些往日旧怨,还是不放在心上的好。太后紧了紧佛珠,不让自己深想。便和晴儿说起话来,好打发下时间。
“晴儿,哀家问你,关于你的额驸,你究竟作何打算?”希望你是个拎得清的。
晴儿不意方才还关心自己脸色不好的老佛爷,这一下子就问起自己额驸来,脸腾地一红,羞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