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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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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监端了菜肴上来时,胤禛有些诧异,虽然他饮食起居相交康熙大为简朴,可毕竟是皇帝,再简朴也不至于只三菜一汤,却立即有几分明白,问道:“你做的?”
  我笑着给他盛了一碗糙米饭,“很家常,味道远不如御厨做的,吃个心意吧!”
  他没说话,只向高无庸挥了挥手,高无庸带着人都退了出去,我们俩个就如平常夫妻一般,没用人服侍,想吃什么就自己夹什么,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饭。胤禛吃得颇为香甜,添了两碗饭,我不知不觉中跟着他也多吃了半碗。
  他说道:“以前你变着花样给皇阿玛做糕点,我们这些阿哥都是沾着皇阿玛的光,偶尔吃一两块。我当时就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吃你专门给我做的东西。”
  我抿唇笑道,“谁说我以前没有专门给你做东西?”
  他想了一瞬,问道:“你何时专门给我做过东西?难道我竟做了不解语的人?”
  我笑着说:“你倒没做不解语的人,你只是多灌了几杯茶而已。”
  他笑起来,一面笑着,一面曲手敲了我的额头一下。我捂着额头,嚷道:“你怎么还这毛病,打人专拣额头打,也不怕把我打笨了。”
  他拖着我走到榻旁坐下,“打笨了好,就没有那么多花招了。”我瞪了他一眼,没吭声。他凝视着我,忽又轻声道:“现在我是皇帝,你要想加盐就加盐,想放醋就放醋,我只要你快活。”
  我心下一荡,握住了他的手,他手指摩挲着我粗糙的手指,眼中隐有哀戚。
  高无庸看我们用完膳了,命人进来收拾,又命人沏了茶。两人正在喝茶,高无庸回道:“玉檀已经来了,奴才来问问皇上的意思,具体让她做什么好?”
  胤禛一皱眉头,看向我,我也皱眉看向他。他不会是根本不知道昨夜答应我什么了吧?他看了我一会,转头淡淡吩咐:“命她负责奉茶。”高无庸磕头应是后退出。
  我道:“此事怪我,你昨夜迷迷糊糊时答应了声‘好’,我却以为你当时心里还清楚的。”
  他表情缓和,道:“算了。”
  我低头不语,他问:“不高兴了?”
  我摇头道:“你有你的考虑,本就是我簪越了。”
  他问:“那你在想什么?”
  我沉默了会,抬头看着他道:“我感叹‘有人漏夜赶科场,有人辞官归故里’。”
  胤禛脸色忽变,两人默默坐了半晌后,他道:“我以为你如今能不把紫禁城当樊笼。”
  我道:“我只是怕,我很怕这个地方。”
  他释然一笑,定声道:“有朕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朕绝不会再让你受半丝委屈,再吃半点苦。”他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笑握了握他的手,未再多言。
  “对了,今日我去看帐簿被王喜挡了回来。养心殿如今的规矩可比圣祖爷的乾清宫立得还要好。”
  他想了想道:“白日寝宫都是空的,我命人把你要看的帐簿搬到那里,你在那边看吧,此事不要声张。”我点头答应。虽只是查阅帐簿,可也有干预政事的嫌疑。若非看他实在累,我绝不愿招惹这些事情。
  休息了一盏茶的工夫,胤禛就又开始忙碌,我拣了本帐薄在一旁看。
  他低头翻阅折子,忽抬头看着歪靠在榻上的我淡淡道:“朕命十四弟回来奔丧,诏书这两三日应该就到他手里了。”
  我手握帐簿未动,眼睛盯着看,心却已乱。这几日我一直回避着去想十四爷,京城早已改了天下,他却还不知康熙已逝,也许仍然喝着酒遥祝康熙身体安康。
  我道:“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胤禛头未抬,依旧看着奏折道:“问吧!”
  “那两只将死的鹰是你弄的,对吗?”
  他正在蘸墨的手微滞了下,又一切恢复如常,在墨砚边顺了顺毛笔,一面写字,一面道:“你如何知道的?”
  我闭着眼睛道:“那日我要起身求情时,王喜拉住了我,当时以为只是恰巧,如今想来,王喜虽聪明,可那两句话句句击中要害,不是知我甚深者只怕一瞬时说不出来,他没那急智。”
  胤禛道:“你虽聪明,可心软,冲动时又全凭感情行事。老八是你姐夫,你一冲动肯定会做傻事,所以只能让王喜在一旁看着你。”
  我拿帐簿盖着脸道:“当初我以为是十四爷做的,我猜八爷只怕也怀疑是十四爷做的。你是如何打动八爷身边的奴才?”
  胤禛边写字边淡淡道:“是人就会有弱点,不外乎贪、喜、嗔、痴、怒、恨、怨,只要细察其心意,慢慢诱导入觳,总会为人所用。朕只命人花了工夫在那个老太监身上,常人以为年青人易受诱惑,却不知年老者心中的暗鬼更多。”
  我问:“那为何都自尽了?”
  胤禛道:“若曦,我不想你知道这些。”
  我道:“这是我心中多年的一个谜团,告诉我。”
  他道:“侍卫是被太监下的药,象是服毒自尽,其实只有老太监是悬梁自尽,落在外人眼里,就以为都是畏罪自尽。”人命是如此轻贱,我不敢再深想。
  我幽幽问道:“你就不怕圣祖爷当年并非糊涂了结,而是一意追查吗?”
  胤禛停笔,瞟了眼我道:“你以为皇阿玛暗中没有追查吗?设计陷害需要人证物证的确不容易,可弄一段无头公案并不难。我的确未料到皇阿玛会那么决绝地处置。当时的情况,局势越乱对我越有利,只想着几个兄弟谁都免不了被怀疑,老八内部也免不了彼此猜忌,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胤禛默默出了会子神又道:“当年看到皇阿玛那么做,微感吃惊之外,倒也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
  他低头静阅着奏折,我默默发呆。两只鹰就扭转了当时八爷党占上风的局面。利用康熙厌恶八爷的心思打击八爷,又给八爷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虽因忌惮胤禛,不得不支持十四爷,可心底的那丝怀疑却让他总是有所保留,不可能全心全力支持十四爷。我在浣衣局不能具体知道胤禛自五十四年后和十四爷暗中相争的过程,但十四爷和八爷之间的那道裂隙肯定对胤禛有利。也许胤禛唯一算漏的地方就是康熙对八爷那么决绝,竟然最后让十四爷大占了上风。
  好半晌后,他道:“别再想了,太医嘱咐的话又忘了吗?你可是答应了我,要遵照医嘱的。”
  我忙敛了心绪,搁下帐簿,在室内随意走动散步。
  三更鼓响时,他劝道:“你先回去歇息,今日我必须把这些折子看完。待看完就睡。”
  我立着未动,他道:“我如今刚登基,很多事情都还未理出头绪,待一切理顺了,就不会如此了。”我叹口气,知道今晚肯定劝不动他,自己在这里只能让他心急。遂转身回房休息。
  我躲在他的寝宫中,细看帐簿,越看头越大,把这些东西归纳整理出来还真不是简单活。没有电脑,我又多年未做过,所幸毕竟是当年赖以谋生的本事,慢慢回想着倒也渐渐熟悉起来。
  先设计简单清楚的表格,画好小图样,吩咐太监拿大纸依样找人绘制妥当,然后就是整理手头的初始资料、填制报表。
  忙碌中的时间过得份外快,经常是觉得脖子酸疼,背脊刺痛时起身休息,发现大半天早已过去。胤禛召我吃晚膳时,我就过去一块用一些。若不召时,就自己随便吃几口,继续埋头干活。
  晚上经常是他在东暖阁忙,我在他寝宫忙,有时候累极了,昏沉沉爬到床上躺倒就睡,反正他很少回来。
  半夜里正睡得迷糊,感觉有人替我盖被子,我立即惊醒,鼻端是熟悉的味道,我没有睁眼,只伸手抱住他喃喃问:“什么时辰了?”
  他说:“已经五更,要去上朝了,我过来看你一眼就走,不想竟吵醒你了。”
  我头贴着他颈边,低声说:“我舍不得你这么累,你就是不是为了自个,只是为了陪陪我,也回来好好睡一会。”
  他抱着我说:“等忙完这段就好了,以后日日陪着你睡觉。”
  我苦笑,雍正的勤勉是历史上出了名的,忙完了这段,自然又有下一段要忙,我可不信他这句安慰人的话,只得以后变着法子软语劝着他。
  他在我额头上印了一吻,低声说道:“我走了,你多睡一会,别急着起来。”说完,替我盖好被子,低低嘱咐了几句梅香、菊韵,轻手轻脚地又去了。
  他走后没多久,我就爬了起来,继续和帐薄奋斗,一看就是一整天,只匆匆吃了几口饭。
  晚上,高无庸在帘外低声道:“姑姑,皇上要见你。”我忙扔了笔,站起展了展腰随他而去。一路除侍卫外,再无其他人。心中暗自纳闷却未多想。
  “听高无庸说你这几日都没好好吃饭,你在折腾什么?搞得比朕还忙?”胤禛见我进来,搁下毛笔示意我坐过去,我靠在他肩头道:“回头你就知道了。”
  随手拿起他正在写的折子,勒令在早已去世的阿灵阿和揆叙墓碑上分别镌刻“不臣不弟暴悍贪庸阿灵阿之墓”、“不忠不孝柔奸阴险揆叙之墓”等字样。只为了当年阿灵阿和揆叙伙同八爷设计陷害他,十年过去,人都已死,胤禛却仍不能放下他的恨。我轻叹口气,放下了折子。
  他轻拍下我背道:“折腾什么我不管,不过饭总要好好吃,觉总要好好睡。”
  我道:“彼此,彼此。别光拿话说我,自个也惦记着。”
  他气笑道:“朕要管整个天下,怎么能相提并论?”
  我笑道:“你要摆皇上的架子时,就‘朕,朕’的。放心,我时刻惦记着你是皇上呢,不敢忘的。”
  他沉默了会,叹气道:“十三弟如今时刻记着我是皇上,也就你还不往心里去。我要你往后也这样。”
  我看着他柔声道:“你私下里老说‘我’,刻意不用‘朕’时,我就明白了。所以你如今虽已不是四阿哥、四王爷,可我只愿意把你看作胤禛。”心中早就叫过千百遍的名字第一次从唇齿间吐出。他表情微怔,唇角慢慢逸出笑,暖暖地凝视着我。
  我忽觉得酸楚,抱住他喃喃道:“我一点都不想把你看作皇上,那是称孤道寡者,可你就是皇上,你握着生杀大权!”说着心里越发难受,怕他听出异样,忙收了声,只是静静抱着他。
  他道:“只有这样,我才能拥有我想要的,保护我所爱的。没有权力我只能眼看着你们受伤,却无能为力。”两人默默相拥半晌,他在我额头轻吻了下道:“我还要看折子。”
  我起身笑道:“我也要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他笑摇摇头,目送我出了帘子。
  我出门后慢慢地走着,顺便舒展一下筋骨。玉檀、梅香、菊韵等养心殿内服侍的宫女太监陆续从外面进来,个个神色间带着几丝惊怕。我拉着玉檀进屋问:“怎么了?”
  玉檀垂头盯了地面好一会道:“刚才高公公命我们去看喜鹊受罚。”
  喜鹊也是养心殿内侍奉的宫女,我问:“所为何事?”
  玉檀道:“她私下向齐妃娘娘说了皇上在养心殿内的起居事宜,除养心殿内侍奉的人,皇上还命齐妃娘娘和其他各位娘娘宫里的宫女太监来观看。”
  “怎么罚的?”
  玉檀打了个寒战道:“杖毙!”
  我倒吸口冷气,活活打死这下应该再无任何人敢暗中通传消息,也无哪个娘娘再敢私自打听胤禛起居了。紧握着玉檀的冰冷双手,半晌后方问:“你还好吗?”玉檀点点头。
  十二月十七日,在康熙驾崩后一个月零四天,十四爷奉诏从西北赶回奔丧抵京。人未到,先上奏折问:“谒梓宫、贺登极孰先?”胤禛当时面色如常,淡淡下旨道:“先谒梓宫。”
  十四爷去寿皇殿拜谒康熙灵柩时,胤禛随后而到。一众大臣早已呼拉拉跪了一地,十四爷却站立不跪。两兄弟遥遥站立目视对方,身旁大臣都惊惶不已,个个头贴着地面不敢多言。血一般的夕阳下,两个直挺挺立着的兄弟身影被拖的无限长。
  十四爷最后也未给胤禛行君臣之礼,对着康熙灵柩连磕了九个响头后,长歌当哭,悲笑而去。一旁侍卫上前阻挡,十四爷踹开侍卫,大步离去,只留给众人一个凄伤的背影,慢慢没入夕阳。
  众人俯贴在地上,一动不动,胤禛静立在血色余辉中,在寿皇殿的台阶上投下一道曲曲折折墨沉沉的影子,直没入廊柱的黑暗中。
  胤禛脸色清冷地目注十四爷离去后,自己也向康熙灵柩磕了九个响头,起身后,淡淡下令革去十四爷的王爵,降为固山贝子,摆架回了养心殿。回养心殿后摒退众人,独自静坐。不言不动,一坐就是一下午。
  高无庸立在我身边细细告诉我始末,愁问如何是好。我撑头想了会道:“皇上只想独自一人静静,没什么事情。”
  过了晚膳时间很久,我问玉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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