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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唤醒了他,蓝染也拔出了剑。
他们两个的剑,一人轻快,一人厚重,本该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然而,一护却已经占得了先机。
蓝染知道,这一战,他已经输了。虽然之前他败了白哉两次,可是这最终的决战,却是他,输了。
他低估了白哉的坚持,他也低估了黑崎一护的作用。
这个看起来有些无知,有些傻的少年郎,居然有这么快的一把剑,那一瞬,他似乎感觉到了许久未有的威胁。他还知道,更木剑八的突然出现,应该与这个黑崎一护脱不开干系。
他下棋,从来都没有输过。他只以为黑崎一护是蝼蚁,于是不屑一顾,然而,却是这只蝼蚁夺走了他就要到手的胜利。
他向身后的市丸银做了几个手势。银露出了片刻惊讶,却还是照做了。
章军,鸣金了。
蓝染带领的章军,退兵了。
急促的金属敲击声震人心魄,阴沉了许多日的锦阳关,太阳终于露出了脸。
霞光万丈。
后世是这般形容这一场战争的。
景国联合晟、雍两国,大败章军十万之师。这一场战争,景国收回了三蜀之地,将章国击退回允州林原之后。之后景王放火烧林原,重创章国国力。
而这一场战争,有两个人因此扬名天下。一人,是独创三蜀之地,集合了千名军士的阿散井恋次;另一人,便是与蓝染惣右介独斗,逼得他下令退兵
林原的火光接天,站在远处的白哉与一护并骑而立,长叹一声,感觉到心中竟是如此的轻松。
可是,站在他身边的一护,却并没有那么开心。
“为何还要放这把火?”一护皱眉,“你不是已经打败他了么?”
“如果我只是单纯打败了他,蓝染他不日必然还会打过来。我要让他再也没有本事想着夺我景国的土地!”
的确如此,在景王朽木白哉的在位的这些年,章国的军队,再也没有踏足景国的土地。
林原的火照亮了两个人的面庞,白哉抓住“惊雪”的缰绳,将一护拉近了一些。他的手拦住了一护的腰,另一只手捧起了一护的脸,下一刻一个吻降临。
如此绵长,如此热烈。
压抑在锦阳一战的抑郁与仇怨,似乎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这个世界上,此刻,只存在两个人,深爱彼此。
然而,一护还是闷闷不乐。
当他骑着马回到横尸遍野的锦阳关时,这种压抑越发强烈。
他有些思念在远方的家了。那里,永远是安静的,几生几世都打不起仗来。没有多少争斗,人人都很单纯,想要的不多,所以都很幸福。
他有点担心。他怕白哉成为下一个蓝染,怕他想做这天下的霸主,侵略他国,夺他国土地。
“喂,白哉!”他喊住了在他前方不远的那人。
白哉回头,阳光照得他宛如谪仙,他在向一护微笑。
“以后,不要打仗了好不好?”他问。
那个人笑得越发温柔,他想都没想就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护这才放下心来,他催着白马前行,与白哉并行。
当日还在台下仰望帝座上白哉的那个一护,不知不觉地,已经足以和他并肩了。
章二十二 谁共我,醉明月
景国的庆功酒宴,摆了成百桌。一护和剑八与白哉坐一桌,同为坐上嘉宾的还有在此役立下大功的阿散井恋次。白哉的副将青野倒是跑去士兵堆里,与兵同乐去了。
剑八和一护分别已久,加上两个人都是以武为痴,剑八本来嚷嚷着要在开放前和一护打一架的,可是一护早累坏了,便指着白哉说,“景王陛下胜过我!”所以如今剑八与白哉同桌,一旦开口都是与白哉邀战,让白哉好不头疼。
美酒与佳肴摆了整桌,大家总算跑下了这段时间缠绕已久的紧迫,放开怀了玩乐。
白哉先是敬了所有将士一杯,又敬了立下大功的几位一杯。盛满第三杯酒,他却一把拉起了坐在他旁边的一护,高声说道,“此役,黑崎殿下功不可没,所有人听命,从今往后,见黑崎殿下如见我本人,在座皆可听从他的调遣。”
一护瞪圆了眼睛,白哉的意思岂不是给了他兵权?有没有弄错啊?
当然,其他人也一样的无法相信。但这种时刻,没有人再讲究什么该与不该,这场仗如果没有一护,的确是不可能打赢。于是下面迟疑了片刻,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白哉举起酒杯向他敬酒,脸上笑容虽然浅淡,但是眼睛里感情却是真诚炽烈的。撞杯时,那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却似一生的许诺。
那个人,愿意与他同生共死,愿意给他兵符,他如此信任他,这种信任的感觉,本身就是一种难言的幸福。
月明,星灿,锦阳关似乎洗去了血腥与尘嚣,静谧动人。
看着身边的人,千杯不醉的朽木白哉,有点熏然了。
当夜,白哉拉着一护就进了卧室。前些日战事紧急,他们都没有好好的在一起过,这下没了旁人,白哉反手一关门,下一时便拥他入怀。
“现在想想真可怕,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若亡命战场怎么办?”
一护笑了,“你居然忘了,我们可是同生共死的阿!”
同生共死的……吗?
白哉轻笑了起来,轻轻吻了吻一护的额头,“仗打完了,你打算怎么办?”
“回去呗!我可是偷偷溜出来的,连兵符都是偷的,不回去陛下岂不是气死了!”一护确实是有点醉了,语气比往日还要欢快。
“回去?你也知道晟王陛下现在气坏了!我问你,晟国律法,偷兵符者当判何刑?”白哉脑子还清醒,质问道。
“你都快变成浦原那只老狐狸了。依晟国律例,偷兵符者,斩首示……”一护突然也清醒了些,他在白哉怀里猛摇了几下头,“不会的,不会的,夜一陛下不会要我的命的。”
“一护,你偷得可是兵符,若不重罚,岂不是人人都想去偷?晟国上下,她晟王的位子,难道还坐得稳了?一护……留下来,好不好?”白哉放软了语气,“你在景国,我愿分你半壁江山,王座左侧的座位,永远为你而留。别走了,好不好?”
一护沉默了片刻,一会儿抬起头来,眼睛里晶晶亮亮,“可是,我还是要回去阿!我是晟国储君,若是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对不住许多人。白哉,我保证……”
因为酒醉未消的红润脸颊,一双蒙了水雾剔透迷人的眼,那双还在说着残忍的话的唇一张一闭,下一刻,白哉便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一护还未说完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回去?
一次再一次,为什么总是要从我什么主动的跑走。
难道,在我身边真的不如在晟国空座快乐?
总是甜蜜的吻,此刻也掺了些苦涩。白哉把一护搂得更紧了些,生怕一放手一护就会溜走。一护闷得不行,只能狠狠地锤了一下白哉的后背,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松开了一护。
“喂,没必要这样的吧。我跟你保证,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这次回来,就再也不走了,好吗?”
再也……不走了?
白哉高兴了起来,原本阴沉的脸色刹那间放晴,平时不常有表情的那张脸,突然变脸变得这般迅速,于是一护肯定了一件事——白哉他,喝醉了。
一护被白哉轻轻推到床边,然后他伸手开始解一护身上的衣物。或许是因为晟国衣服的款式颇为简单,反正白哉是轻轻松松的就把一护剥光了。
手臂上,留有几处浅浅的伤痕,应该是在战场上受的。白哉怜惜的细细亲吻着。他记得那天夜里,一护骑着“惊雪”来到;也记得战场上,他满面灰尘,却举着刀撕杀。
黑崎一护,这个小子,简直就像是上天给他的礼物。
一护同样也手忙脚乱的给白哉解衣服,可是白哉那身王袍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一护被白哉细碎的亲吻弄得浑身是汗,却仍不得要领。最后他一急,手一使劲,竟是将白哉的衣服生生撕裂了。
布帛断裂的声音惊了两人,白哉看着傻了的一护微微展眉,“你是世上第一个敢撕我衣服的人。你可知道我这身衣服价值多少?”
一护楞楞的摇头,白哉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贴了上来,靠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怕是要你一辈子来还了。”
微微抬头的欲望被白哉捉住了,他生了茧的手轻轻摩擦着,这感觉直让一护疯狂。嘴里的呻吟装满了,溢了出来,连着粗重的呼吸声成了撩人的旋律。
“白,白哉……”他轻唤那个人的名字,感觉着那个人的存在。
他深爱的人,深爱他的人。在晟国东宫他就仔细思量过,说他是自私也罢,说他是叛国也罢,他再也无法忍受和白哉分开。回去……要和大家说一声再见,要和“借”他兵符的茶渡说声对不起,要和大将军要那份枪法秘籍,要和他爹吃最后一顿饭,然后就回来,永远永远和白哉在一起。
再也不想分开了。
眼前,绽放出灿烂的白,他的手捏紧了白哉的肩,沉声喘息着,在白哉手中释放了自己的欲望。
借着一护的情液,白哉的手指移向了一护的后庭。旅征在外,哪来宫廷里上好的润滑药膏?上两次他们的缠绵,白哉怕一护痛着,都在药膏里添了情药,这次却没了这些。
“怕是有点痛,你放松点。”白哉温柔的说。
手指挤进甬道的感觉很不舒服,一护强忍着,慢慢放松自己。手指在内部轻轻抽插,温柔得像怕把他弄坏——这是不是,也太慢了?
一护睁眼,看见白哉头上也冒了汗,忍得很痛苦的样子,把心一横说道,“我不怕痛,你来吧!”语气颇为誓死如归。
“你不怕痛,可我怕你痛。”白哉没理会,依旧做着缓慢的前戏工作。手指触碰到一护身体某处时,一护感觉到了一阵奇异的酥麻,发现到这件事的白哉在那处轻轻磨蹭着,直让他才软下去的欲望再度苏醒。
原本紧滞的后穴,如今已能容三根手指,白哉知道可以了,这才停止了前戏。
火热的欲望抵在柔软的穴口。
“一护。”白哉唤他。
一护睁开眼睛,对上白哉那双因他而温柔的眼眸,听见白哉深情的说,“一护,我爱你。”穴口被欲望冲开,挤进来的火热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疼痛,却有着强烈的刺激感。
那一刻,他揽住了白哉的脖子,把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想白哉的。
拥抱彼此的感觉,拥有彼此的感觉,与相爱彼此的感觉融合了。
一护想,生命中最幸福的那刻,原来不是习了一套刀法剑法,而是他和白哉在一起的那一刻。
如此细小轻易,却又如此珍贵难得。
今夜的月色如此好。
醉了天,醉了地,也醉了人。
章二十三 离愁渐远渐无穷
第二日一护便要出发。
反正他执意要走,早走晚走都是一样。这是相别的第三次,也早没了前两次那般的苦痛。难熬也的确是难熬,不过白哉想,反正这次之后,一护就永远不会再离开了。
永远,也就是一辈子吧。想想他身为景王,能收回失去的三蜀之地,逼得章国再不敢犯,也算是成功了。余下的该做的,应该就是整顿举国,发展经济与农业之类的。
他并不奢望当什么千古霸主,也不想一统四国。其实当初他与绯真花前月下,许她的,不过是平平安安的一生。这件事,他对绯真没有做到,在一护身上一定要做到。
想想那天一护皱着脸,一副犹豫的样子说,“以后不要打仗了好不好?”
那副模样,实在是可爱得紧。白哉忍不住想反问,你到底把我朽木白哉当什么了?如果说得再肉麻一点,他甚至觉得,有了一护,此生足矣。
任他流年偷换,任他沧海桑田,一辈子只有那么短,如果再不与你好好厮守,更待何时?
目送一护带着他的兵离开,朽木白哉心中除却心酸,另外还有一点紧张。因为他怕一护回来得太快了,他吩咐七绪办的事还办不好。昨夜他偷偷飞鸽传书,让七绪准备好一项仪式。一护再回来,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