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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吴却神色复杂色看着他,猝不及防的冒出一句:“波鸟,你是还爱着佳菜的对吧?”
他了解波鸟的脾气为人,他知道波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而只要波鸟说出答案,他就能知道波鸟到底有没有察觉他自己的变化。
果然,波鸟听了只是怔了一怔,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避重就轻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这句话已经是最好的证据了。
紫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暗中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到了这种地步。
波鸟把视线移向一边,没有与他对视,这是一种心虚的表现,也是一种默认的举动。
他低声道:“我知道了,波鸟。”他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波鸟猛地抬起眼看向他,眼里是明显的惊讶,询问之情溢于言表。
紫吴倒是觉得好笑,放松了身体斜倚在矮桌上,轻笑道:“波鸟,别忘了我们认识多久了,只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更何况你表现得那么明显。”恐怕就连佳菜也看出来了吧,毕竟她也是个足够细心的女孩子,只是可惜了。
“你是说佳菜她……”听到波鸟这样说,紫吴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不小心将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他也不掩饰,直接把他心里想的继续说下去:“以佳菜的性子,她恐怕是在等你亲口和她说清楚吧。毕竟如果恋人已经变心这种事还要从别人口中听到,对她来说可能会是更大的伤害了吧。也许她还会认为你这是在瞧不起她呢。”
“我没有这个意思!”波鸟语气激动地反驳道。
他从来都没打算要伤害谁,更不用说是佳菜了。
他知道也许不管他最后做出的决定是什么,佳菜也会很难过,但是他也总是在想,也许他能把这过程中的痛苦减少一点,能让佳菜好受一点?
紫吴自是知道他的想法的,只是感情方面的事情,谁能判断谁是对是错?这本来就是不可控的事情。波鸟不想伤害别人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并不是他想这样做,情况就会有所改变的。有时候一瞬间的犹豫,就会让人错过许多。
“我知道了。”紫吴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有些时候是要自己领会其中含义的,他有些无奈地说道,“总之听从你的真正心情吧,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他不会主动告诉波鸟北初的事,因为这是他答应了北初的。虽然北初和他的交情比不上他和波鸟,但是北初也是他的朋友,他也不愿意做令北初为难的事,哪怕这会令友人的前路更加难走也一样。
“谢谢你,紫吴。”谢谢他没有质问他,也谢谢他那么不问缘由的支持他。
月光撒落在地上,被它笼罩着的人却心思各异,这个夜晚,注定了有人无法安睡了。
父母
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万物都开始复苏,有些人心也在蠢蠢欲动了。
自北初回归草摩家已经将近一年,已深得慊人信任,稳坐草摩家第一把交椅,而草摩楝虽然并未因之前的事情背负起刑事责任,但她现在却是时刻生活在北初的监视之下,也搅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反倒是其他人,眼见北初在草摩家独大,便也想着来分一杯羹。
这个其他人,指的就是正坐在北初面前的草摩美纪子,同时也是北初的亲生母亲。
“北初啊,我们母子两个真的是很久不见了,你回来后怎么也没回家里瞧瞧呢?我和你的父亲可是十分想念你啊。”眼前的女子穿着艳丽的和服,化着精致的妆容,正欲和北初上演一场母慈子孝的和谐好戏。
可惜北初实在是没那个闲情逸致和她折腾,他端起茶杯,掩住嘴角扬起的冷笑,问这个艳丽的妇人道:“不知道母亲这次前来是有什么事情找我?”
说起来,当他听到管家通报说是谁来了的时候,他可是十分的好奇,而现在,他也想弄清楚他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在他面前上演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北初这副柴盐不进的冷淡样子,草摩美纪子也不想再假装和他套近乎,直接说明了来意:“北初啊,我看你这几年也一直在忙着工作,也取得了不错的成就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就连波鸟也有了漂亮的未婚妻,你怎么可以甘居人后呢?你有什么合适的对象吗?我刚好认识几个家教良好的女孩子,觉得也许你们会合得来,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意思。”
谈到波鸟的时候,她的语气带着自以为不明显的嫌恶,却是被北初看得一清二楚。
如此,他也就知道他这难得一见的母亲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哈!竟然是来为他说媒的,这可当真是好笑的一件事。
只是不知道这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他的父亲草摩逍的主意了?
于是他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是这样吗?不知道这是不是父亲和母亲共同的主意呢?”
草摩由纪子连忙笑着说:“你这个傻孩子,这当然是我和你父亲共同的主意了,有哪位父母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早日找到共度一生的人呢?”
北初却觉得她这是在掩饰。
“是吗?”北初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低垂着眉眼不去看她,声音低沉,“这真是令我感到,受、宠、若、惊啊。”无言间却仿佛有漫天的冰雪在飞舞,令人感到寒意彻骨。
她这是故意的吗?她是在故意提醒他他们是怎么对他的吗?
有哪位父母会那样对待自己的孩子的?
她确定不是来自取其辱的吗?
北初无意间握紧了垂放在身旁的双手,正打算开口想好好嘲讽一下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可是他所在的房间的门却被突然拉开了。
他眯了眯眼,冷冷的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他的亲生父亲,草摩逍。
“原来是父亲啊,真是好久不见,为什么这么急着闯进来呢?有什么急事吗?竟连管家的通报都等不及了。”他斜眼看着男人身后跟着的管家,知道他是不经管家阻拦直接闯进来的,同时他也看到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间就霎时变了脸色。
他勾了勾唇角,看来有好戏可以看了。
听了北初暗含讽刺的话,说他不懂规矩,草摩逍也只能忍耐,因为如果他不这样做,恐怕他就会被这个蠢女人给连累了!
“北初啊,真是失礼了。我那么着急是因为我听说美纪子突然来了你这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竟然连我都没告诉。我就想着来看看她找你到底有什么事,希望你不要见怪,毕竟也许这是很重要的事也说不定,免得别人说我不懂得关心妻子啊。”说完他还暗中狠狠瞪了他的妻子一眼。
草摩逍这一番话表明了他的立场的同时,也在告诉他草摩美纪子之前做的一切都只是不经考虑做出来的,他不能当真。
北初暗笑一声,他这个父亲倒是懂得审时度势,跟他这个晚辈做足了姿态,给他摆足了面子,要是他还死抓着草摩美纪子的错处不放,倒真是显得不近人情了。
于是他轻笑着再次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后才说道:“父亲又何必如此介怀,母亲不过是找我来商量我的人生大事罢了,实在是用不着兴师动众的,有母亲一个人就足够了。”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接着道,“我真是十分感动,真是想不到父亲和母亲竟然如此关心我,这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是意外之喜啊。你们说是不是啊,父亲,还有,母亲?”
这时候,就连草摩美纪子也觉得不对劲了,北初的话里明显是夹枪带棒的。
她转头看向丈夫,却发现草摩逍的脸色是一片铁青,不禁吓了一跳。
草摩逍面对着北初,也没理会身旁大惊失色的妻子,硬是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说道:“北初,你不用管你母亲对你说的话,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们是不会干涉你的。毕竟,我们都老了,现在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话语间尽显示弱之意。
“怎么会呢,在我看来,父亲可还是老当益壮。”北初却不给他这个台阶下。
“不,北初,我们都已经老了,都开始犯糊涂了,哪里还比得上你们这些年轻人?”草摩逍咬牙道,在北初如有实质的目光下,他觉得背后的冷汗在涔涔的冒着。
“是吗?既然父亲这样坚持,我也不好拂了父亲的面子,不过,父亲和母亲还是少去那些人多口杂的地方,对身体不好,对健康无益。”北初意有所指。
草摩逍还没说完,草摩美纪子就忍不住先说话了:“北初!你怎么能这样跟我们说话!我们可是你的父母啊!你这样真是太……”
“太……”后面是什么,草摩逍并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他的脸色已经转向了墨色,他在她耳边低声吼了句“你给我闭嘴”就转头继续和北初周旋,准确的说,是示好。
“当然,我们一定会小心的。”草摩逍也不顾自身的狼狈,拉着草摩美纪子向北初道别后就急匆匆的走了,只留下北初一个人在身后的房间里。
看着纸门在眼前缓缓合上,北初伸手用力按压着不断跳动的太阳穴,终究是忍不住把手中的茶杯“喀拉”一声摔在了地上,他的面上满是阴霾。
许久,他的情绪才平静下来,他吩咐一直候在口外的管家:“把东西收拾好,今天不许任何人进我的房间。”
说完就经过恭敬地弯着腰的管家,径直往房间里走去。
“逍,你为什么对他卑躬屈膝的?你不知道你的样子看起来有多难看!”还没走出草摩本家的大门,草摩美纪子就开始大声抱怨了,她是十分不满刚才丈夫的表现。
“你给我闭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现在是我们可以招惹的吗?你居然还眼巴巴地凑上去给自己找堵!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愚蠢透顶不懂得观察形势的妻子!”草摩逍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咆哮,可以看出他的心情绝对是糟糕透顶。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眼巴巴的跑过来和他套近乎不就是为了能为我们家得到更多的好处吗?你居然还这样说我!”草摩美纪子激动得眼圈都红了。
看了委屈的妻子一眼,草摩逍也尽量克制住自己的脾气,放缓了语气说道:“北初他现在已经是草摩家的话事人了,他怎么会容许有人对他指手画脚的?你做事前也不会看清楚形势或者是问问我,怎么老是那么冲动?”
“我这样还不是为了我们家吗?而且,就算他已经是草摩家的话事人又怎么样?我们可是他的亲生父母!血缘亲情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断得清楚的。”草摩美纪子本来是理直气壮的语气,看到丈夫黑如锅底的脸色后就不禁放软了声音,不甘心的加了句:“我说的不对吗?”
草摩逍冷哼了句,语调冷得像是掉进了冰窖一样:“要是我们当初没有把他送到本家里,你说的话就没有一丁点的错误。可是在我们当年做出了这种事后,再提出这种理由不是在存心给自己找堵吗?”
“当初谁能想到现在他会变得那么能耐,况且当时那么做不也是为了我们家好吗?他能理解的吧?毕竟他当时不也是什么都没说吗?”想到当初北初面对他们冷静得不似一般孩子的眼神,草摩美纪子也不由得心虚起来。
当时为了讨好慊人,再加上草摩楝在一旁煽风点火,他们也就没考虑那么多,直接就把北初送到本家宅里,后来也不管不问。直到北初开始在草摩家站稳脚跟,他们才恍然想起北初的存在,不由得半是愧疚半是讨好地前往本家。可那孩子竟是如同面对陌生人一样疏离有礼,直让两人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再到后来听闻北初失踪,两人也感觉恍如昨梦,却也因三人关系早就生分,伤心难过的程度甚至比不上十二生肖。
“哼!你想得倒美。当初我们把他送到这里不是早就存了能和慊人套近乎的打算吗?谁知现在倒是自作自受了。如果我们能安安分分的,恐怕北初还不会对我们怎么着,万一要是不小心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哪怕我们是他的父母,他也迟早会除了我们。让我们永远翻不了身。”草摩逍语气有些沉重。
“不至于吧?他怎么能不顾血脉亲情……”草摩美纪子被他的话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