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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了主动远离北初的决定的波鸟这几天心情有些低落,也就没有发现北初这几天的反常。
他总是无意识的偷偷注意着波鸟,目光充满着眷念和温柔,却又在波鸟有所动作的时候马上移开视线,像是在偷窥着心爱的珍宝一样,动作隐秘而小心,就连一贯细心的紫吴都没有发现。
等到波鸟搬走的周末,北初甚至没有出来道别,管家说他因为前天晚上的熬夜第二天早上还在休息,所以就没有下来。紫吴没有忽略波鸟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但他也没有办法,北初的固执他早就领教过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他就算是想要插手,北初也不会允许的。
只是若是任由北初这样不管不顾的就将波鸟推开,两人甚至连互相坦白的机会都没有,那到最后伤心难过后悔的就不只是一个人了。
波鸟转身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看了北初房间的方向一眼,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自嘲的笑了笑,就坐进了送他回去的车子里。
谁也没看到,就在波鸟进入车子的时候,北初的身影就出现在面向大门的窗子旁边,他目视着车子绝尘而去,紧绷的嘴角一刻也没有放松下来。
正如波鸟猜测的一样,北初是看出了他对自己的喜欢之情,但是一贯的退让心理让他下意识就选择了避开波鸟。但是原因却是和他猜测的相去甚远,北初并不是因为不喜欢他才躲他,而是因为太喜欢他,所以不敢相信不愿让自己失望才选择躲着他。
哪怕北初被人称为是多智近妖,但是即使是两世为人,他对于爱情这一情感的经验可以说得上是零。上一世的阴谋算计让他无暇关注爱情,这一世的波鸟算是意外的动心。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他只是固执的认为自己是不适合波鸟的恋人人选,然后即使是知道波鸟和他算是两情相悦后也不愿意,或者说是不敢和波鸟在一起。
照紫吴的说法就是:北初对自己并不自信。
他不自信能给波鸟比和佳菜在一起更幸福美满的生活,而且慊人的情况让他知道,再过不久十二生肖的诅咒就会完全消除,到时候波鸟就能和佳菜有和平常情侣一样的生活了,甚至还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而这些,却都是北初不能给波鸟的。
他深深凝视着车子前进的方向,今天之后,他和波鸟的交集会越来越少吧。
而那边已经回到原来的房子的波鸟则是非常不习惯,原本因为工作关系他早就从家里搬了出来,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距离诊所不远的地方购置了一处房产开始了独居生活。他的生活一向很规律,甚至是刻板到一成不变的程度,但他却是乐在其中。而如今不过是和北初他们一起住了将近半年,再恢复到原来的一个人生活却让他这么不适应。
他不习惯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他不习惯一个人吃饭,他不习惯整间屋子都是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他也不习惯听不到紫吴的说笑声和慊人的怒吼声,还有北初的轻笑声……
即使是之前在美国暂住的日子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过得多,至少那间房子里他还可以听到北初的一声“我回来了”和“早上好”之类的问候语,而现在回答他的只有沉闷的空气回声,让他觉得十分难熬的孤独。
又或者这只是因为他远离了北初,像是主动往本就不太亲近的两人间增加了一道屏障,使得两人间的距离愈发遥远。
波鸟垂头坐在床沿上,神情疲惫,主动提出搬走的是他,现在开始想念的又是他。
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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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鸟,你在想什么?”一声温和的叫唤让波鸟回过神来,他抬头看跪坐在眼前的男人,才想起自己今天是回家来看望父亲的,却不知怎么的就走了神。
“没在想什么,父亲。”波鸟摇摇头回应了父亲的关心。
男人也没多说,他自是知道波鸟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副不愿意别人为他担心的样子,再加上波鸟性子稳重成熟,所以他也不太担心波鸟。
不过他现在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波鸟,你和佳菜的婚事,你打算怎么办?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年了。”草摩加虽然暗地里也曾担心过两人的恋情会经受不住时间的考验,毕竟波鸟是十二生肖之一,这对寻常人来说都是个不能轻易接受的事。但是两人竟然会提出要结婚,这不禁令他感到意外和欣慰。总归是波鸟的父亲,所以总是想为儿子考虑周全,希望他能得到幸福。即使去年这个提议被慊人否定了,但是北初的出现却是恰好缓和了慊人的脾气,而且看北初对十二生肖的重视程度,他应该也不会对此多加阻挠才对。
所以他才想要问一问波鸟对这件事的看法,虽然他和佳菜两人还很年轻,但是能早一点在一起还是早一点吧,以免多生意外。而且对佳菜来说,能早一点和喜欢的人组建家庭,她也能比较安心。毕竟口头承诺始终是比不上真实的婚礼的。
波鸟听到这话不觉感到身体一僵,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向父亲解释,是直接说自己已经变心了,还是先拖延一段时间?
可是不管再等多久,他也不会和佳菜继续以前的关系了,无论怎么说,他都已经变了。
知子莫若父,草摩加察觉到波鸟的迟疑,不由感到奇怪,他问道:“你和佳菜出了什么问题吗?”
波鸟思考了一会儿,决定据实以告,他挺直了腰背,用无比认真的语气道:“父亲,我,喜欢上了别人。”
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只余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是这样子啊。”草摩加缓缓叹了口气,深深地凝视着正襟危坐的波鸟,“你是认真的吗?不再喜欢佳菜,而是喜欢上了别人?”
波鸟郑重的点了点头。
草摩加便也相信了他的话,他也不想插手他的事,只留下一句:“你自己处理就好。”就没有下文了。
波鸟深知父亲的性格,知道父亲这是不怀疑自己的决定,无条件地支持自己的意思,不觉内心一暖,像是被温水浇过,让他尝到熨帖的感动。
于是他也深深地向草摩加鞠了个躬,千言万语只化作几个字:“谢谢您,父亲。”
草摩加也没说什么,只是他看向波鸟的眼光里满是柔和。
摊牌
时间在不慌不忙的向前走着,冬去春来,空气间开始潮湿起来,已是到了梅雨季节了。
在搬离草摩本家后,波鸟和紫吴虽然偶有联系,但却不频繁,因为两人也不是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情侣,所以也就没有互诉衷情之类的话需要说的,说的大多是身边发生的琐事,以及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某个人的事。
在接到紫吴的电话的时候,波鸟是感到惊讶的,因为前几天他们才在诊所见过一面,可是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紫吴这次告诉他的内容:他的父亲去了本家宅里见北初。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只能遵从内心渴望的,也跟着来到了不久前才搬离的宅子里。
在他来的路上,草摩加已经和北初相对而坐了。
室内的采光很好,明亮的日光斜斜地铺满了整个房间,让人心生愉悦。
草摩加看着对面这个器宇轩昂的男子,不由感叹自己当初的眼光很准确。当年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他就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不羁的傲然,他能肯定这个孩子长大以后一定会成为人中龙凤。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他也由衷地感到欣慰,这个孩子,不,现在应该说是这个男人了,果然是说到做到。
就算是真的背负了诅咒,他也能让十二生肖从不幸中解脱出来。
在盘根错节的草摩家里,他算是少数的不会对十二生肖产生恶念的人之一了,不光是因为十二生肖之一是他的儿子,也是因为他没有大多数人都有的狭隘心思。他为人处事总是淡然以对,不喜纷纷扰扰的纠缠,所以和草摩家的其他人相处也不太好。他看人的眼光太直白,仿佛让人无所遁形,而且他的欲望太少,人们也就不愿意硬着头皮和他建交,久而久之,他也就常常是形影单只了,仅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不过这对他而言,也就是足够了。
在他看来,北初恰好可以算得上是其中之一了。
北初对草摩加的印象虽不深刻,却也称得上是不错了,不仅是因为他的身份,还因为他对十二生肖隐隐的维护和对其他人的不假辞色。他待人的态度虽是很冷淡,却是胜在真心相待,倒也不会让他生出不耐。
所以两人的交流也算得上是十分和谐愉快。
只除了其中的一个小插曲。
当草摩加无意中说出波鸟向他坦白的事后,北初的神情恍惚了一会儿,又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正低头喝茶的草摩加并没有察觉到。
北初也没详细的询问,只是随意说了几句话就将这件事揭过了。
在波鸟来到大门前,刚好看到北初送草摩加出来。
他只叫了一声“父亲”就不由自主地把视线转移到旁边的北初身上了。
不过是一个多月没见面,他就有种已经很久都没看到人的感觉,他的视线移到北初的脸上后就愈发眷念起来。
北初看到他的时候也很吃惊,只是没表现出来,他只向他点了点头当做是打招呼就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草摩加身上,和他说起话来。
却是没发现波鸟胶着在他身上的视线。
草摩加和北初话别后就想和波鸟打个招呼,却是被他眼中还没来得及掩饰的期盼和忐忑给惊到了。
知子莫若父,联系起波鸟说过的话,再结合现在他的表现,波鸟口中的喜欢上的别人是谁就昭然若揭了。
竟然会是北初……
草摩加感到震惊的同时也有着无奈,却终究是选择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只留下两个人怀着同样复杂的心情面面相对。
在察觉到草摩加异样的表情时北初就意识到,波鸟对他的感情比他想象中更加深厚。
这让他感到欣喜的同时,也感到更深的无奈。
最终他只是背转身说了句“跟我进来”。
波鸟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他的房间。
“波鸟,我听你的父亲说,你不想和佳菜结婚了,为什么?”提起佳菜,无疑是想勾起波鸟的迟疑,使他更加谨慎的选择。
波鸟却是毫不动摇的看着他说道:“因为我喜欢上了别人,所以我不可能再跟佳菜结婚。”虽是十分确定自己的选择了,但想到佳菜,波鸟仍然会感到黯然和愧疚。
“不需要好好想想吗?”北初仍然想劝劝他,“要知道……”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波鸟的一句话打断了:“北初,我喜欢上的人是你!”藏在心里的话一说出来,波鸟就感到一阵无法言喻的轻松。
北初顿时哑口无言。
可是波鸟今天却像是想豁出去了,他希望北初能正视自己的感情,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机会,他继续说道:“北初,我喜欢的人是你,你呢?你,喜欢我吗?”
北初没回答这个问题,他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想和我在一起吗?像是我和Scott一样?”
提起Scott,波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却也是迟疑的点点头,算是肯定他的话。
北初这时却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他欺近波鸟,见到波鸟下意识的后退,他嘴边的笑意愈加的明显,却是让人头皮发麻。
他恶意地把头靠近贴在墙上已经退无可退的波鸟的脖颈处,故意把嘴巴凑近他的耳边,把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鲜有人碰触的耳朵上,压低声音道:“你确定吗,波鸟?想要和我在一起,你知道要做些什么吗?你知道我会对你做些什么吗?恩?”最后的一个音节尾音上挑,听起来让人无端端地感到惴惴不安。
波鸟白玉般的耳朵已经染上了一层薄红,他略有些狼狈的别开头,想要躲开北初的碰触,他的视线也在躲着北初,这看在北初的眼里,让他的眼底更是暗沉了几分。
波鸟现在想到的是那天梦里见到的情景,不由的有些不自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