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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北初摇头,看到他们脸上的惊异,耐心的解释:“我一出生就有能和十二生肖沟通的能力,也算是特别的人了,可是我没有被十二生肖附身。你们难道没发现你们会对我有一种亲近感吗?”同样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们的原因。
“恩,我感觉和叔叔在一起很舒服,小路你呢?”杞纱的声音软糯得像棉花糖,她很开心能遇到北初,他身上散发的气息让她感到很亲近。
“切,才没有呢,大人们都是喜欢这样骗小孩的。”灯路把头扭到一边,不承认杞纱的说法,也不相信北初的理由。
“那也没办法了,我也没办法证明给你们看,你们不相信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对灯路的别扭感到好笑,北初也不需要真的向孩子们证明什么,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我相信你的,北初叔叔,小路也是相信你的。”不想北初误会,杞纱焦急地拉着灯路的手臂说道,“我很喜欢北初叔叔的。”金黄色的眼睛里满是欢喜。
“恩,我也很喜欢杞纱。”北初被她逗笑了,轻拍着她的头,向她表达自己的心情,然后转向一旁闹别扭的灯路,也轻摸着他的头,说道:“灯路也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他。”
一旁偷偷瞄着他的灯路听到这话不由得红了脸,却还是别扭道:“谁要你喜欢了。”那已经翘起来的嘴角却昭示着他的真实心情。
杞纱却不喜欢他这种表里不一的说法,在她看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小路为什么要说谎?小路明明也很喜欢北初叔叔却在说谎说不喜欢,这样子一点都不男子汉,杞纱最讨厌了。”
灯路听到后着急了,也不别扭了,对杞纱道歉道:“杞纱,是我不好,我,我,你别生气了。”连话也说不清了。
北初在一旁看着好笑,却也不打算让他们两人闹矛盾,便把杞纱拉到怀里轻声哄着:“杞纱,你看灯路已经道歉了,就原谅他好不好?我并不介意的。”
“北初叔叔,”杞纱本来还在生灯路的气,被北初一抱,眼泪不自觉地就涌了出来,她伸手抱紧了北初的腰,叫他的名字都带着泣音。
两个大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本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反而是灯路知道内情,他有些心疼的看着杞纱,解释着:“杞纱从来没有被爸爸抱过,大概是你给她的感觉很像是家人吧。”他一直都想要守护杞纱,可总有些事是他不能做到的。
听到这里,北初也明白了,他默不作声地轻轻抚摸着杞纱的脊背,给她父亲般的包容,以弥补她永远的缺憾。
直到杞纱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出来,他才凑近她,凝视着她的双眼,承诺似的说道:“没有关系的,杞纱,你还有我们,知道吗?”所以,偶尔的软弱也没关系。
“恩,谢谢你,北初叔叔。”杞纱心里像浇了蜜一样甜滋滋的,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又多了一位如亲人般重要的人,他就像她喜欢他一样喜欢她,他给她一种无法言说的安心的感觉,这也是一种羁绊吗?杞纱不清楚,但她已经决定了,她要一直喜欢北初。
在北初和波鸟告别后,杞纱拉着灯路的手小声说:“小路,北初叔叔是很好的人对不对?”
回想起北初温柔包容的眼神,灯路勉强承认:“勉强可以接受了。”
“小路你又在闹别扭了。”然后不顾灯路抗议般的大叫,默默在心里记下:小路果然也很喜欢北初叔叔。
坐在回程的车上,北初面带温和的笑意,向波鸟说道:“他们出生的时候我见过,想不到已经长那么大了。”当初小小的一团,现在已经可以上小学了,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啊。
而波鸟也很乐意看到北初如此外露的情绪,似乎只有在他们面前北初才会如此,因为在别人面前的北初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神情,仿佛带着面具,一直伪装者自己,事不关己地活着。
回到家后,波鸟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北初。
波鸟第一次见到北初是在九年前。
那时候慊人才9岁,却因为草摩楝的关系而被当成男孩抚养。因为草摩家的诅咒而被称为神,与十二生肖联系密切。小时候的慊人被人灌输的认知就是她是以被人爱为目的而活着的,她以自我为中心,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违背自己。体弱多病,性格乖张暴戾,本家里的人都很畏惧她。
慊人的身体因背负草摩家大部分的诅咒而孱弱不堪,每次跟随父亲来为慊人治病,波鸟总会看到慊人因病痛而大发脾气,拒绝接受治疗的样子。唯一的一次不同就是当草摩北初在他身边时,她会试着忍耐并且接受治疗,眼里满满都是期待的光,她视线所及处正是端坐在她身边的北初。
每当看到北初冷静而担忧的目光,她都会试着去忍耐和接受,只因为那都是北初的希望。
波鸟对他感到好奇,为什么慊人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然后听父亲说起他的来历,原来他叫草摩北初,是二当家的长子,自小就聪慧异常,能力出众。却也不是常人口中所说的“正常人”,他能和十二生肖的动物说话,却没有被十二生肖附身。他的父母因畏惧他与常人的不同和想讨好慊人,就把他送来本家宅内。谁知慊人竟然十分依赖北初,听说后来他的父母又来找过北初,想他向慊人讨要些什么。可是北初却只是冷眼看着他们,然后丢下一句“我会给你们你们想要的,只是从此以后我们还是少联系吧。”便离开了。
说到这,波鸟还记得父亲半是嘲讽半是感慨的说了句:“真是愚不可及的父母,那孩子一看就不是池中物,他们竟然那么廉价就舍弃了他,落到这种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他始终记得当初北初听到别人议论他父母时的眼神,冷漠而悲哀,嘲讽而同情。
慊人的别扭
北初在与楝派的交锋中拿回了本该由慊人掌管的权力和事务,代替慊人处理。他秘密联系早就安□本家内部的人手,制止他们的躁动,因为时机还未到,而蚕食需要循序渐进,切忌打草惊蛇。
他放下手中的电话,摩挲着手指,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在听到了这个消息后。
他的人手告诉他,就在今天,草摩楝把他的父亲叫去了她那里,恐怕是打算和他一起来压制住自己了。可是出乎意料的,草摩逍似乎是拒绝了,态度很暧昧。
看来草摩逍很清楚,一旦草摩楝成功打压了他,他也无法得到最终的利益,说到底不过是在替他人做嫁衣,他又何必这么心急。该着急的应该是草摩楝才对。
北初老神在在地示意听到消息赶来的紫吴不用担心,楝派内部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团结一致,草摩楝一直以来的做法恐怕已经让许多人寒了心,只是畏于她掌握的势力而有所忌惮罢了。一旦矛盾激化,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愿意站在她那边。他拭目以待。
“今天天气不错,我和慊人出去走走。”北初向管家吩咐了一声,要他准备车子。
盛夏已经过去,天气却仍然燥热,聒噪的蝉鸣在午后时分格外明显,可是这却阻挡不了慊人的好心情。
她和北初一起携手走在静谧的小路上,深紫色的发丝随着主人喜悦的心情而微微晃动,她眼里是掩饰不了的雀跃,她已经好久都没和北初这样静静地散步了。北初回来不久就忙在了家族的事务中,她也不想打扰他,虽然每次看到他那么辛苦她都很难过,可是这都是北初想做的,她不愿意阻止他,哪怕她知道只要她向他央求一声,他就会放下工作陪她也一样。她不希望自己在北初面前是任性不讲道理的。
她对这次出来散心很是期待,这份期待哪怕是看到了不喜欢的人也一样没减少太多。
她和北初看到了波鸟和佳菜。正在外面约会的两个人。
北初没什么反应,慊人先皱起了眉头,她刚想装作没看到两人时,北初却主动向他们点头问好:“波鸟,在约会吗?”他还隐秘地用手偷偷拍了慊人的肩膀一下,安抚她不豫的心情。
波鸟看了慊人一眼,有些犹疑,却终是走上前来打招呼:“北初,慊人,这是佳菜。”
他身旁的女子留着娇俏的齐肩短发,栗色的发丝与她身上淡青色的长裙相得益彰,更突出她的秀致清丽。她虽很好奇眼前的两个男子,却也十分懂得分寸,笑盈盈地向他们点头道:“你们好,我是草摩佳菜。”
“我是草摩北初,这是慊人,很高兴见到你。”北初礼貌地自我介绍着,连同慊人的份一起。慊人虽有些不满,却也没把她的不悦表现得太明显,在她看来,佳菜就是要把波鸟从她身边抢走的人,要她对她有好脸色似乎是不可能的。
“波鸟先生和慊人先生也是出来散步的吗?今天的天气很好。”佳菜没有注意到慊人隐藏的不快,她对眼前表情淡漠,举止温文有礼的北初先生很有好感,“波鸟好不容易才被我拉出来呢,他总是窝在房间里工作,这样对身体可不好,明明他自己也是个医生呢。”她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北初戏谑的看着有些尴尬的波鸟,拉长声调道:“波鸟,那可不行,万一闷坏身体怎么办?应该趁着天气好多出来走走才是,不然佳菜小姐可是会担心的。这可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应该做的事。”眼睛里是戏弄的光。
看着与往常有所不同的北初,波鸟感到惊奇,却又因对方捉弄的对象是自己而无法,只能转换话题:“多出来走走对慊人的身体也很有益处,她不适合做些太剧烈的运动。”他对慊人还是很尽责的。
北初握紧了她的手,认真道:“恩,我会多带她出来走走的。只要她不嫌弃我太罗嗦了。”说到后面倒有些开玩笑了。
“我才不会嫌弃北初哥哥呢,北初哥哥是最好的!”慊人感动于北初那么关心自己,急着表明心迹,惹来北初的轻笑。
与北初他们告别后,波鸟和佳菜继续走在小路上,佳菜在不断地说着:“北初先生看起来好帅啊,他对慊人先生也好好啊,看上去真像是亲兄弟,他们真的没有血缘关系吗,波鸟?”她好奇地看着身旁的波鸟。
“恩,没有,他们从小感情就很好,北初最近才从美国回来,所以慊人很喜欢和他在一起。”波鸟并没有告诉佳菜慊人是女儿身,这件事也只有草摩家内部几个人才知道,他也没有把这件事广而告之的习惯,再说,慊人都不介意,北初自然也不会管这件事了,虽然他无所谓。
“啊,要是我也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就好了!”佳菜开玩笑道,波鸟虽没回答,却也在心里认同她的话,慊人有北初,的确是她的幸运,可这份幸运就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了。
“波鸟的眼光不错,佳菜小姐可是个温柔美丽的佳人呢。”北初对欲反驳的慊人说道,“你也不要老是记挂着是她抢走了波鸟,难不成你还想十二生肖都成为你的后宫?那要不要我也加入进去?”慊人自小就对十二生肖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对其中的女性没有半点好感,总害怕会有人离开她。其实北初知道,她不过是太害怕寂寞了,本来在他陪伴她的两年里她已经好了很多,可是这七年的离别却让她有点变本加厉了。北初也想趁着波鸟的事来让她解开这个心结,也许,紫吴能帮这个忙,他想到紫吴看着慊人的眼神,产生了这种想法。
“我不是那个意思,哥哥你喜欢就好。”慊人抿了抿唇,有点赌气的说道。
她从一懂事开始就被灌输她是草摩家以后的当家,她是草摩家的“神”的观念,于是她总以为她说的什么都是对的,草摩家里没有人敢违背她。她的父亲草摩晶很疼爱她,却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她的母亲草摩楝因为父亲的缘故十分讨厌她,从小就把她当成是男孩教养,对她总是疾言厉色的,冷漠的犹如陌生人。所以她从小就养成了暴躁易怒的性格,对所有人都一脸防备,在心里竖起一道高高的冰墙。直到那一天北初的出现,这道冰墙才悄然融化。
看着她难得的赌气样子,北初哑然失笑,却也知道要说服她并不容易,不由正色道:“慊人,我不是在强迫你接受她,而是希望你能尝试着接受她。你是你,十二生肖是十二生肖,你们之间的羁绊没那么容易消失。我相信,你也会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的,而不需要委屈自己知道吗?”他总是不愿意她委屈了自己。
慊人神色复杂的看着北初,她知道这个男人总是在她身边不遗余力的保护着自己,要她突然就推翻先前的赖以支撑的想法,她承认这很难做到,但是他却不愿意强迫她,而是要她慢慢来。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会一直守着她,直到他口中的她真正喜欢的人出现?
“我会试试看。”哪怕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