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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鸟对于在厨房里看到北初表示惊讶,因为对方看起来就不像是个擅长厨艺的人,北初也没解释,如果他不会厨艺,在美国那几年恐怕早就饿死了。他专心地在点心上做最后的装饰。
本来波鸟还对北初为什么做点心感到奇怪,因为以前曾听他提起过,他知道北初并不是很喜欢吃甜食,可当他看到门口礼貌地向他问好的杞纱时顿时就明白了。
杞纱是和灯路还有红叶一起来的,她很想念只见过一次面的北初叔叔,所以几天前忍不住打了电话给他,结果北初叔叔竟然邀请她来家里玩,她真的很高兴,而且妈妈也说北初叔叔是个好人。她还邀请了小路和红叶哥哥,他们也答应了。
杞纱觉得今天的北初叔叔看起来更年轻了,是因为换了衣服的原因吗?换了衣服的北初叔叔给人的感觉更舒服了,她也很喜欢,小路和红叶哥哥也一定会喜欢的。
北初对三个小孩子正襟危坐的样子感到好笑,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松,还开了个玩笑:“不用那么拘谨,我不吃小孩子。”
“可是妈妈说在外面要有礼貌,要不然会被讨厌的。”杞纱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该听谁的话。她想听叔叔的话,可是又害怕被叔叔讨厌。
“恩,妈妈的话是要听,可是真正喜欢你们的人不会介意你们随意一点的。”他还夸张地耸了耸肩,说道:“很不巧,我刚好就是那样的人。”
三个孩子似乎被这样直接的“告白”震撼到了,脸上都染上了红晕。
“哼,大人都这样,说话都不害臊。”灯路别扭的把脸转了过去,通红的耳朵出卖了他的心情。
“也许是这样吧,可是我觉得,对于每个孩子来说,来自长辈的喜爱和肯定是很重要的,难道你们不希望我喜欢你们吗?”北初也不介意他的口是心非。
“不是这样的,杞纱,杞纱很希望叔叔能喜欢我,小路也是一样的。”说完还用充满期待的眼睛看着灯路。
灯路对着这双眼睛,完败,只能不甘愿地说:“本大爷就勉强让你喜欢我好了。”
这话连靠在门口的波鸟听了也觉得好笑,他也很好奇面对孩子的北初,竟是这么一副,让人舒心的温和样子。
北初笑了一声,转向坐在一边一直没吭声的红叶,关心道:“红叶,我从来不记得你是这么听话的孩子,在我的记忆里,你可是调皮得很。”
红叶的眼睛慢慢变得像兔子一样红,他看着北初神情柔和的笑脸,终于是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到了他怀里,哭的稀里哗啦,两个小孩子都被吓到了,只有两个大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们都有志一同的保持了沉默,北初也不阻止他,只是不断用手抚着他的背脊。
红叶是兔子的附身者,刚出生时他的母亲由于受到过度惊吓而面临很大压力,只得被清除了记忆,从此以为红叶只是草摩家一个亲戚的孩子。虽然红叶仍然生活得乐观积极,但有时仍然会感到悲伤吧。所以在他看到妈妈有了妹妹并且对妹妹关怀备至时,他终于是忍不住躲到角落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却是刚好被路过的北初发现了,他从抽抽噎噎的红叶身上了解了事情始末,从此就成了红叶十分依赖的对象。
七年前,知道北初出事了,他可是难过了好久。
其实不止是红叶,十二生肖的其他知道他的人都为此黯然了许久,包括自己,波鸟如是想。
等到红叶终于哭够了,他把头从北初怀里伸出来,皱着通红的鼻头朝北初露出个可怜兮兮的笑,让他看了好笑。
“哭够了?”北初问他。
“恩,哭够了。”红叶又用北初的袖子抹了抹脸,带着鼻音理直气壮道:“北初哥哥,你要补偿我,我饿了,要吃好吃的,要吃你做的点心。”他曾经吃过北初做的点心,记忆中是很好吃的。
北初和波鸟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奈地用纸巾擦了擦他的鼻子,笑道:“你哪里是兔子啊,分明是狗鼻子。”然后就放开他走进了厨房。
红叶好奇地看了看波鸟,对方却没回答,示意他等着。
等他看到捧着盘子出来的北初时,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不只是他,其他两个人看到盘子里的东西眼睛也是一亮。盘子里装的是一个卖相十分好的蛋糕,颜色鲜艳的水果铺满了整个蛋糕,还摆出了漂亮的花样,北初甚至用奶油做了三只小动物在上面,正是老虎,羊和兔子,看得他们三个心里十分喜欢。
“真是太棒了,北初哥哥!”红叶率先跳起来“啵”的亲了他的脸颊一下,杞纱看了,心理建设了一番,也凑上前去闭上眼睛内心忐忑地亲了他的侧脸一下,在得到北初在她脸上的回吻后,通红的脸上马上笑得像花一样,看得一旁的灯路牙痒痒,也心痒痒的。
北初和波鸟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个在分蛋糕,小声交谈着,内心是一片祥和。
不知道是谁带头的,他们三个都没先吃,而是各自捧了一块蛋糕拿给北初他们两个,他们微笑着接过了。波鸟本来只是想象征性的吃一口就好,因为他并不喜欢吃甜食。可是尝了一口后发现竟意外地合他的口味,蛋糕香软甜美,却不腻人,还带着水果夹心特有的清爽,他吃一口就喜欢上了。
看着灯路手上无人光顾的蛋糕,北初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我记得慊人可是很喜欢我做的蛋糕的”,然后戏谑地看着灯路浑身僵硬地去了慊人房间,一抬眼,刚好看到波鸟好笑的表情,内心又是不由得一软。
其实慊人早在红叶开始抱住北初哭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来了,可是她没有出去。自从北初向她说了关于十二生肖的事后,她就开始慢慢的转变了观念,不再偏执地看待她与十二生肖的联系了,可那并不代表她能心平气和的和他们相处。
当她听到在门外的灯路说:“慊人,你在吗?我来替北初送蛋糕给你,是他亲手做的。”时,她有些忍不住埋怨起北初来了。
她本来是想说“不要”的,可是一想到这是北初亲手做的,而北初平时又难得下厨,这次不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再做,于是又有些犹豫了。
门外的灯路其实心里也有些忐忑,这时候没听到慊人的回应心里更是不安,听说慊人的脾气很不好,很不喜欢十二生肖,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是生气了。
就在慊人决定咬牙说“不要”,灯路犹豫着想走的时候,北初突然也出现在门外,他安抚性地拍了拍灯路的肩膀,对着门说:“慊人,不想吃我做的蛋糕吗?”他很清楚慊人在想什么,虽然他愿意给她时间慢慢来,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看她像鸵鸟一样避免和十二生肖相处,有时候是需要强硬一点的手段的,慊人需要的是一个开始的契机。
如果是灯路,慊人还可以傲然拒绝,可是当对象变成了北初,她就什么拒绝的话也说不出了。
她只能不情愿地打开门,深紫色的眼睛里蒙了一层委屈的水雾,巴巴地看着北初,连一旁的灯路看到也不禁转头去看他,想象中爱生气脾气不好的慊人马上不见了。
北初却不为所动,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喜欢我做的蛋糕了。”
慊人委屈地拉着他的衣角,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摇头以示自己的回答。
北初看着这样子的慊人,也说不出什么重话,只是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道:“一起出去?和大家一起?”
“恩。”依旧是拉着北初的衣角,慊人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隐约知道他这次态度那么强硬的原因,其实慊人也很担心她自己还是无法接受,所以她潜意识里还是愿意试试的。
大厅里的人看到北初带着慊人出来也是很惊讶,在听到北初一句“你们要和慊人好好相处啊,虽然她脾气不太好,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她的,希望你们也能喜欢和她相处。”后就不由得笑了出来,同样是红叶率先过来拉着慊人宽大的和服袖子笑着说:“慊人慊人,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吧,我们来一起吃蛋糕,北初哥哥做的蛋糕很好吃的!”
慊人被他拉的踉跄了一下,刚想板起脸来就听到也来到她身前的杞纱用晶亮的大眼看着她,甜糯的声音跟着响起:“慊人不喜欢吃北初叔叔做的蛋糕吗?很好吃的。”她脸上还沾着洁白奶油,衬得圆圆的小脸更是可爱。
憋了好久,慊人才说出一句:“我当然喜欢了,北初哥哥做的蛋糕当然是最好吃的!我都吃过好多遍了。”无论如何,都要说清楚她对北初哥哥的认同。
听到这句类似炫耀的话,三个小孩马上露出类似羡慕的表情,红叶还加上一句“真的吗?我才吃过几次,慊人,北初哥哥怎么对你那么好?”,极大地满足了她膨胀的虚荣心。
不知不觉中,慊人已经和他们三个坐在了一起,尽情地炫耀着北初宠她的“光荣史”,听得几个小孩星星眼直冒,一旁的两个大人则是十分的无奈。
“你确定不需要去阻止?慊人这样向他们灌输错误的观念没问题吧?”波鸟指出问题所在,虽然他也很乐意看到慊人和他们和乐相处。
北初摸了摸下巴,道:“没问题,大不了以后纠正,慊人高兴就好。”最重要的是慊人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波鸟对他的护短又有了新的认识。
雪融化后
在不知不觉中,萧瑟的深秋已经过去,在北初忽然感觉到鼻尖的凉意时,他才发现,冬天已经来临了。
洁白细碎的雪粒从天缓缓而降,不一会儿就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
北初站在院子里抽着烟,青色的烟雾寥寥而起,暧昧纠缠,最终消散在空中。
他并不常抽烟,没有烟瘾,平时只有在内心烦躁、复杂难明时他才会抽上一两根。
而这场今年的初雪,则是让他想起了很多事,关于从前的,或者说是前世的,短暂而不乏味的人生。
前世作为一名显赫家族的顺位继承人,他所要经历的事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偏偏他家族内觊觎他的位置的大有人在,而他的父母却对这些恶意打压视而不见,只在他好几次差点没命的时候才出面警告了几次,剩下的一切则全是靠他自己在艰苦竞争中获得的能力苦苦支撑。直到他终于坐稳了家中第一交椅的位置,他们才对他露出欣慰满意的笑容,可他不屑。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当他发现之前遭遇的几次刺杀背后有他父母的影子时,他就对他们不再心存任何幻想了,哪怕是面对临死前在他面前故作悲伤的他们,他也能平静的露出嘲讽的笑,然后静静等待永久的安宁降临。
熟料他这一世却成为了草摩北初,一个他从未听过的人,而且发生在与他所知有所不同的时空里。
自从今世成为了草摩北初,他就从没打算过要怎么回顾往昔,弥补缺憾,不同的时空里,一个小细节的变动都可以成为煽动每个人生轨迹的蝴蝶翅膀。更何况,他并没有多大的野心。
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不是吗?他轻吐出一口烟,淡淡的辛辣顺着他的喉咙到达肺部,绕了一圈再被他从口中吐出,他的眼神悠远流长。
腐朽的庞大家族,贪婪丑恶的嘴脸,阴险狡诈的心思,畏惧蔑视的眼光,这一切都如同牛鬼蛇神般令人厌倦,至少这一世的北初不想再插手其中。
可是谁叫他有那样的父母?眼里是畏惧算计的光,他们以为他看不到他们心里的想法吗?
不过遇到慊人,并且对她毫无缘由的产生了好感,却是他怎么也没想过的。
草摩家的诅咒他很清楚,草摩家族几百年来都被十二生肖附身,附身者只要一被异性拥抱就会变成动物。十二生肖的传说中是神召开了宴会,而慊人就是草摩家中以“神”的身份既继承了草摩家,又维持了和十二生肖附身者的联系的。由于承担了诅咒的大部分,慊人注定不能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他之后会以守护者的姿态站在十二生肖前,并不是出于同情怜悯,而只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想法,毫无缘由,也许这也和他能听懂十二生肖说的话有一定关系。既然这份羁绊是注定的,北初也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去维护它了。
想起他现世父母在把他送来慊人这里时对慊人谄媚讨好的嘴脸,他就觉得失望,果然是不能对人性有太大期待么?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也不能怪他无情无义了。
他在陪伴慊人的两年中了解了草摩家大部分的事,也在暗中扶植培养了一批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他的父母,对北初这种人来说,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再拖泥带水,所以,他只在每年年底都交给他们一笔十分丰厚的钱财以补偿他们十几年来的抚养,其他的就什么也懒得和他们说了,就连见面时也是面无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