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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很多很多,解释了很多很多。可是没有一句,是蓝悦想听的。
“陆栖归,不管你的解释是不是我想听的,我都当你解释过了。所以,你想要的,我之所以离开的答案,我给你。”蓝悦停顿了一下,看到窗外本该一望无际的玉米地,现在地里却只剩下一片荒凉的样子,本来北方冬日里少见的阳光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渡成了灰蒙蒙的天空。
栖归似乎料到了他要说什么,居然少见地提高了音调:“不准说那句话!”声音中甚至带着罕见的不安与愤怒。
除了陆棉的死,陆栖归大概不会再有什么害怕或者恐惧的事情了吧。蓝悦想道。
可他还是微微笑着,在火车的行驶声音中,无比清晰地听到自己用平静的语气,说出那句话:“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端陷入了可怕的死寂,不过蓝悦不再在意。这段情感,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不管他们之间曾有过多少欢笑,曾有过多少悲伤,终于也走到了尽头。从此不必再责怪,不必再牵挂,各走前程。
蓝悦将他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不说以后,起码这一个月,他的世界里,真真正正会少去陆栖归这个人。
他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哪怕闭上眼睛冥想时偶尔会不小心回忆到他们之间相处的画面,他也相信着,等到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会去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而在他休息的时候,栖归一个人站在他们曾一起住过的房子里,并没有开暖气,北方的冬天零下几度的温度侵袭着室内,他却浑然不觉,只捏着手机站在那里,镜片下的一双锐利眼眸里,不知有着什么。
天色逐渐暗下来,他们一个在火车上终于沉沉睡了过去,另一个,仍旧在原来的地方,保持着相同的站姿,一动不动。
等到栖归反应过来的时候,肚子已经发出了可怕的饥饿感,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家里没有灯光,没有温暖的感觉,只有他独自一人,留在这黑暗之中。虽然饥饿感强烈,他却不想吃什么东西,想要走到沙发边坐着,却在迈步的时候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像冻结了一样,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思考了很久,最后搬出电脑去论坛上找着什么,直到看到一条帖子的名字叫做【昔日第一玩家清水久式现惨被刷到仅剩三十级!】的时候,他指头微动,进入了里面。
看到上面的视角截图,看到蓝悦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被他们各种大招放上去还不还手的样子,陆栖归不知道该怎么去体会他当时的那种心情。站在复活点,等着自己,最后的最后,只是一次又一次地降级。
他仍旧记得那时候蓝悦对着自己说:“栖归,以后要是有什么误会你的地方,你一定要记得解释给我听。”
他仍旧记得那时候站在天空竞技场的门口,蓝悦一副轻松里包含着认真的样子,用那种十分有决心又期待的样子说出:“我一定要当第一个满级的人。”
他仍旧记得那时候蓝悦在树下对着自己伸手说着“不许提别人,我不想和你吵架。要去找谁,我都陪你。”的时候眼中满满的信任。
他仍旧记得每一次早上起来的时候蓝悦赖床的样子,以及半睡不醒的时候总让人有冲动的模样。
可是不论是蓝悦的信任,还是期待,还是等待,都被他亲手打破了,半分不留。
栖归的心口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随着今天蓝悦的那句“我们分手吧”在耳边恍然重现般地响起,这种难以忍受的刺痛感一直蔓延到手臂,让他握着鼠标的手竟然不能再按下什么。就像皮肤下血管的跳动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一天后——
蓝悦伸了个懒腰从火车上站了起来,看了看没有什么该收拾的东西,便拖着行李箱下了火车朝着出站的方向走去。虽然和爷爷说了不用来接,不过爷爷还是怕他不熟,坚持要来。这会儿估计都在火车站外面等着了。
而这时候的栖归,仍旧坐在沙发上,放在桌上的电脑已经没电黑屏。闭着眼睛的他休息并不安稳,从他眼窝处又加重了一些的青色便可以看出,回家后的他什么都没有做反倒过的比在公司时更累,下巴处还有些胡茬长出也没空剃。他是被胃部的灼烧感给痛醒的,按在胃上,他伸手拿过手机,上面只剩下一格电,那双星眸此刻哪里还看的出什么锐利的光,里面不知何时已是一片死寂。
拨通了外卖电话,挂了之后他看了一眼窗帘和紧闭的窗户,要是昨晚不记得关窗开暖气,现在估计手脚都要冻僵。
在等外卖的期间,他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胸口的疼痛感并没有因为时间而退散,仿佛和呼吸融为一体了。只要一想到蓝悦,这种疼痛甚至让他没有办法像平时一样理智地思考。
所以他看了一眼电量,还是决定,拨通某个电话。
在他的一生中,这是第二次向那人低头,不知道为什么,栖归在他的面前一向不肯示弱,面对着那个男人,好像只要开头要求了什么就会立刻处于弱势地位一样。第一次是因为陆棉,第二次,就是这次。
“父亲,可不可以,拜托您一件事?”陆栖归看着前方的墙壁,眼神重新恢复以往的神采。
他不会因为蓝悦的那句话,就选择妥协。就算这件事错的人是自己,他也绝对不同意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一想到要虐渣攻就觉得手痒地不行!所以说今晚绝壁有二更!
你们还在等什么?花花留言和地雷快点到碗里来!!!哼唧群众的热情程度决定栖归的受虐度哦~~亲爱的你们
☆、第77章 回老家
蓝悦踏上了这方本该熟悉却陌生的土地;爷爷背着手走在前面;花白色的头发在脑后特意被梳顺,但头顶的位置也只有稀疏的几缕,挺拔的背影像一颗白杨树,依稀记得他好像是以前当过民兵;却又忘了这是谁告诉自己的了。
才从游戏里的山清水秀里走出来,现实中又一样走进了这样的大山当中,就好像他与这些山本就该有这样的不解之缘。
走在没有水泥的黄土小路上;溅起不高的尘土;不论是什么颜色鞋边缘处都会被染上黄色;不过蓝悦没有在意。看着不远处稀稀落落的几栋砖瓦房,更远处连绵不断的绿色山峰在蓝天下划出鲜明的分割线;他的心情慢慢地放松下来。
北方的室内有暖气,南方没有,尤其是这样偏远的山村里,所幸现在是午后,因为方位真的算是非常南边了,气温竟然还有些高,一件长袖一件薄大衣完全hold的住!蓝悦在心底为自己在上火车之后就把羽绒服收进箱子的举动点了个赞。
卡其色的大衣敞着,露出里面黑色的T恤,□是一条深色的裤子,脚上一双同上衣色调差不多的短筒马丁靴,因为鞋是没办法换的所以现在全身上下就鞋最厚,里面加了一层绒毛在北方防寒。蓝悦就身着这样的一套走进了自家的大门。
因为老家家家户户都相识,所以大门反倒是木制的,只有半人高,仅仅作为一种形式而已。以为家里只有爷爷奶奶的他在看到一大桌子人之后果断有点儿傻,所幸他的表情一向在外人面前收放自如,反倒是第一时间挂上习惯性的弧度。
“阿伯,这就是你孙子啊?”有人在饭桌前拿着筷子端着碗,用老家话大声笑着问道。
“恩。”爷爷一边笑一边点头,看着他走到身边,跟他说了一下最主要需要打招呼的人,他一个个喊过去。
“好好好,阿伯孙子生的好看啊,今年多大啦?”来了来了,小说中出现的一桌子亲戚聚会时必问的问题。蓝悦一边笑眯眯地回答一边在心中默默吐槽。
等到他能真正坐下来吃饭都是五分钟后了,坐在爷爷旁边,他悄声问道:“奶奶呢?”
爷爷开始时没反应过来,笑着看着他‘啊?’了一声,他又问了一遍。爷爷在饭桌下悄悄地摆手,小声说道:“房里,她胃口不好,吃了一点就回去睡了。”
蓝悦了然地点点头,放下碗筷先走去了奶奶住的房间,就在客厅的旁边一个偏房,三两步就可以走到。敲了敲房门,蓝悦这才推开并没有锁的房门,“奶奶,我回来了。”用的是家乡的土话,蓝悦站在门口朝着里面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道。
奶奶似乎并没有睡熟,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就翻身过来,急急忙忙地想要起身,双手撑着床语带激动地说:“我的乖孙回来了,我家悦悦回来了,好啊,好啊。”
蓝悦看到这一幕,说不感动是假的。看到老人本就会生出一些恻隐之心的他在看到奶奶这个样子,急忙上去扶住她,“奶奶你慢点。”
奶奶握着他的手坐在床沿,手摸着他的手臂,一路到手掌,掌心粗糙却有着温暖的温度,就像是对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一样。蓝悦虽然手臂微痒,也没有躲开。她的手背皮肤已经发皱了,就算是不亮的日光下也能看到上面依稀有些老年斑,乍然受到这样的待遇,蓝悦有些受宠若惊。
“悦悦啊,吃了饭吗?”奶奶嘴角的笑自从看到他之后就收不起来,那双有些浑浊的眼中满是喜悦,甚至有些微的泪光。
“火车上吃了些,不饿。”蓝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笑容里不复刚才的形式,满是真正的笑意。
“去吃点吧,去外面吃点,今天你爷爷新杀了只鸭,去跟他们吃点吧。”奶奶轻拍着他的手臂敦促道。
“没事我饿了会找吃的,奶奶你身体怎么样?”蓝悦不喜欢凑在人多且都贴着不认识的标签的地方,尤其是他发现饭桌上还有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女生,一边挑剔菜不好吃还一边玩着手机抖腿的样子。
想想都要吓尿了,这么原生态的女生哪个研究所放出来的?
“哎呀你爷爷太大惊小怪了,我就是最近干活的时候有时候会头晕一下,没什么的。”奶奶摆摆手,显然不把自己的身体问题太当一回事。
蓝悦扶额,忽然有点儿后悔没有认识点什么学医的人,好歹还能问问什么状况,主要是现在的网络太可怕,随便输入点儿什么,没病都要被查成有病。
“奶奶你要多注意身体。”除了这个,蓝悦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血压,老毛病啦,没事的。”奶奶反倒是调过来劝他别在意。
蓝悦:…_…|||奶奶别逗,为什么我总有种我才是病人的即视感?
午饭后,那些来凑桌吃饭的邻居或者是亲戚都坐在一起喝茶。品质并不算很好的茶泡出来的茶汤是深褐色的,蓝悦拿着小瓷杯坐在一边,发呆想着其他东西。
一堆亲戚在一起的糟糕之处就是,每当你想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待在角落的时候,总有辣么一些人,喜欢不甘寂寞地挖你出来当话题,就比如说现在——
“阿悦在哪里读书啊?”有个大伯笑的亲切地问道。
于是他的昵称继悦儿,悦悦之后,又多出来一个阿悦,请容许他在内心中二一下,人类的创造力有多么无限从这就可见一斑。
论:如何玩坏一个名字。
“S省S大。”蓝悦双手捧着那个小小的深色瓷杯,抬头回答道。
“诶你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那大伯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
“呃,因为那个学校好。”虽然当初报那个学校,是因为某人也这么报而且顺便。
“啊呀,你妹妹在A省那边读呢,今年才大一,你有时间教教她读书呗。”他点了点坐在自己旁边同样安静的闺女,对着蓝悦笑出一口大白牙。
不是,专业不同教个啥?蓝悦觉得自己微笑的脸有点僵。
“啊……可以啊。”虽然知道这么说很扯淡但是必须答应下来,蓝悦从那个女生的眼中看到了和自己同样的无奈。
正当那些大人们说的相当兴起的时候,之前蓝悦在饭桌上看到的那个奇葩女生乍然站了起来:“手机没电了,我要回家。”
瞬间收到了一干人等的注视,但她恍若未觉,自顾自看着自己的爸爸。
她爸顿时怒瞪她,接下来就是家庭教育模式。
蓝悦借口说东西还没放,提着箱子按照爷爷说的走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自家的房子主要构造是砖瓦,不过还有很多木头,比如说一二层的分隔用的就是木板,马丁靴踩在上面会发出重重的踩踏声。
还以为要自己擦干净也许不知道落灰多久的房间,谁知道小房间的书桌上竟然一手按上去摸不到灰尘,蓝悦平生罕有的因为亲情而感动,就好像生命中一直缺的以为不会补满的一角忽然就自动圆满了一样。
坐在木头做的花雕床上,蓝悦看着窗外,那是一座山,然而让人眼前一亮的并不是那山长得如何,而是一棵树,在一片常绿阔叶林里面,唯独那棵树是火红色的,像是一簇火焰,漂亮耀眼地伫立在那半山腰处,绽放着与别处不同的风采。
蓝悦忽然就想到了的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