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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尔,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累成这样?”坐到床边,布雷斯把自己的行李从空间袋里倒出来,眼睛好奇地望着萨拉查。
德拉克才刚坐下,听到布雷斯这么问,也好奇地抬头看过去。
“大陆,北非,也就这两片儿。主要是时间太短,其实我本打算再去趟美洲的,现在只能等放假了。”萨拉查已经顾不得其他了,随手摸出一只软枕搁在桌子上,立刻趴了上去,“除非到站,否则什么事都别打扰我,昨晚根本就没睡……”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便彻底安静下来,睡着了。而坐在对面的两个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神速入睡,对视一眼,默默地扔出去一个隔音咒。
“他到底什么来头?”德拉克不安地坐在那里,看架势随时可以跳起来,“魔法部没有他的记录,扎比尼夫人怎么这么莽撞,让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人成为扎比尼家的远亲?”
布雷斯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紧紧闭上双眼:“我以为马尔福叔叔跟你说过,他有足够的实力。”
“对了德拉克,捂兜帽、裹斗篷,是应对什么的第一反应?”
“你忘了?巫师自我保护守则第十一条,保护好自己的眼睛。”
“预防摄魂咒。”布雷斯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来之前我们去了翻倒巷,所有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
德拉克也呆了呆,小心翼翼地往后挪几下,死死贴住椅背。
包厢里正安静着,轻轻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德拉克几乎跳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保持着铂金贵族风范开口道:“是潘西吗?请进。”
“德拉克,你去哪儿了,我们找了好久。”栗色短发的贵族小姑娘不满地推开包厢的门,嘴里抱怨着,在看到萨拉查的瞬间停住。
她倒是停下了,可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当然,没有跟进包厢,毕竟他们占地面积太大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包厢内的状况,仍然在大声说笑,分享着他们从家里带来的各种美味小点心。
“高尔,克拉布,安静!”德拉克无奈地开口制止。这两人的家族相当于马尔福的附庸,相应的,若他们闯了祸,马尔福就要担负起主人的责任,庇佑他们。
“这就是所谓的萨拉查?听说实力不错?”潘西试图活跃气氛,哪料听了他的话,德拉克顿时眼神僵直。
布雷斯苦笑着道:“我来说吧。之前我去魔杖店找他一起走,他直接把我带进了翻倒巷。在那里,我们遇到了几个巫师,每个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要么是捂兜帽,要么就是裹紧斗篷,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前些日子马尔福叔叔也见过他了,是吧德拉克?”
“没错,父亲说他很危险,让我老实点儿。”德拉克萎靡地缩在座位上。在场的几位都是关系比较近的,他也不必刻意端起架子,可怜的小铂金贵族已经被接连不断的消息折腾的筋疲力尽了。
潘西看起来极其忧虑:“总不能真的是创始人吧?”
“谁知道呢,他自称没有姓氏……等等!”布雷斯突然弹跳起来,“斯莱特林是人类的姓氏对吧?历史记载中创始人是以羽蛇血统为主的对吧?要说创始人没有姓氏也完全说得通啊!”
剩下四个小巫师一呆,看向萨拉查的目光顿时炽热起来。如果是一个身份不明的黑巫师,他们自然要有多远躲多远,需要为此费心思的是他们的父辈。而如果真的是斯莱特林的创始人……那还等什么?赶紧扑上去抱大腿啊!
“行了,剩下的事等会儿再说。德拉克,你不是很好奇那个救世主吗?带着高尔和克拉布去吧,我和潘西在这里守着就好。”相对而言,布雷斯算是这里的人中心态最成熟的一个,安排起事儿来井井有条,“邓布利多能把他的救世主藏十年,现在进了霍格沃兹后可就藏不了了。德拉克,注意着点儿,我们可就不去跑这一趟了。”
轻微的脚步声只持续了一会儿,包厢的门再次关上。此时火车已经开动,萨拉查闷头趴在软枕上,布雷斯和潘西面对面坐着,有志一同地闭紧了嘴巴,兴致勃勃地往窗外看。
列车已经驶出了伦敦,甚至连整片的农田都消失了,只剩下零星几个暗绿色的山丘点缀在更加荒芜的原野上。有列车员在推销她的零食,潘西对那些甜丝丝的小东西很感兴趣,却在为难地看看自己束得紧紧的腰后把最贵的那几样各买了一盒,每种只留几个,剩下的都塞进了行李箱内。
布雷斯不喜欢吃零食,但也要了几个巧克力蛙,剥开后也不抓紧,任它在桌子上蹦来蹦去。
“你……”潘西还没问出来,就看到布雷斯掏出魔杖,对准了桌子上的青蛙。也许是感应到有危险,巧克力蛙突然发力,直直地跳向萨拉查的脑袋。
潘西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布雷斯也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挥动魔杖,发出的魔咒直接把巧克力蛙打飞了一条腿。
就在两人以为自己闯了祸的时候,趴在软枕上的萨拉查猛然坐起来,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谁?”
布雷斯拿着魔杖,彻底僵在那里:怎么办怎么办?被发现了!对斯莱特林创始人发魔咒!一定会被各种黑魔法招待的!
萨拉查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就在刚才,他突然感应到了极为明显的委屈,可怜巴巴地呆在自己的感应范围内,不告状,就是自己在那里生闷气——是谁?
三人正不吭声地坐在那里,没多久,德拉克突然用力推开门,然后被包厢里的状态惊了一下:“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潘西突然蹿起来,把行李箱一拽,扭身冲了出去,还不忘拉一把德拉克,“里面坐不下,我们再去找个包厢吧。”
只几秒钟,包厢里只剩下布雷斯欲哭无泪地举着魔杖,战战兢兢地起身:“瑟、瑟尔,你、你继续睡好不好?”
“别紧张,”萨拉查闷笑一声,难得好心地解释,“不是你的原因,刚才那个魔咒打不到我,我只是有了点新发现而已。坐下吧布雷斯,说说斯莱特林?你知道书店里的书总要比贵族家的少些。”
作者有话要说:
☆、分院前的萨拉查
直到天色暗下来,火车的速度越来越慢,布雷斯才口干舌燥地钻出包厢,虚弱得几乎风一吹就倒。
在他身后,换上校服的萨拉查慢腾腾地跟着,嘴角含笑。
火车慢慢停了下来,小巫师们推推搡搡地涌向车门,下到黑漆漆的站台上。最前面的几个包厢里三三两两走出近十个小贵族,不紧不慢地在其他人都走干净后才靠近车门,排成一列,安安稳稳地下去。
萨拉查走在最后。
负责引路的是个蓄着大胡子的壮汉,就是曾带着哈利波特去买魔杖的那个,在布雷斯口中则是“肮脏的半巨人”,名为海格,此时正提着一盏灯在那里大喊:“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哈利,到这边来,你好吗?”
有人凑过去,黑暗里看不清楚,应该是那个救世主,看海格笑成那样就知道了。
“来吧,跟我来,还有一年级新生吗?当心你们脚底下,好了!一年级新生跟我来!”又喊了几句,海格把灯举高,带着一群小巫师跌跌撞撞地沿着崎岖的小路往下走。萨拉查眼神不错,隐约能看到路两边黑漆漆的丛林,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听说霍格沃兹里的禁林是英国最大的魔法生物聚居地,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探探吧。这样想着,他也不忘伸出手,把走在自己前面脚一滑差点摔倒的布雷斯托住。
几乎同时,走在前面的德拉克也滑了一跤,那头铂金短发在黑夜里格外显眼。幸好,他是走在高尔和克拉布之间的,那两个壮小伙子一人伸一只手就把铂金男孩扶住了——附庸就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嘛。当然,其他人,尤其是挤在海格身后的那些小巫师就要惨得多,还真有人一跤跌倒,甚至往下滚了几米,撞到海格小腿上,被他提着衣领拎起来。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把摔倒的那个小巫师拽起来,回头看看队伍,见没人掉队,兴冲冲地喊。
小巫师们一齐欢呼起来。
果然,转过那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黑色的湖泊没有半点波澜,静谧的湖面似乎能吞噬一切。在湖对岸,山丘和城堡几乎融为一体,塔楼直至苍穹,几盏孤灯在窗边明明暗暗,与闪烁的星子相互辉映。看在萨拉查刻意施了术的眼里,更加引人注意的不是灯火和星子,而是笼罩了整个城堡的魔力锁链,勾勒出一个格外庞大的魔法阵。
而湖的这边,在他们脚下,是一排小小的木船。海格匆匆点亮每条船上的灯火,率先坐到了其中一条船上:“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人!都上去吧!”
萨拉查沉默地走在最后,完全无视了布雷斯努力往这边招呼的手,独自登上了一条小船。
船队驶过平滑如镜的湖面,仿佛是被这里的静谧感染了,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呆呆地望着高耸入云的城堡。萨拉查懒懒地靠在船舷上,手指探出水中,轻轻一划,清凉的感觉自指尖沁入心头。
霍格沃兹,霍格沃兹……
萨拉查可以确定自己没来过这里。即使在年轻时混在佣兵团里出门探险,他也极少靠近水面——湖泊,河流,海洋,他都不喜欢。可为什么会对这里感觉熟悉?仿佛也是如现在这样,一盏孤灯,一条小船,四周安静得像是只有自己一人……
等等!眼神一厉,他迅速抽手,带起不小的水花。“像是”呵,当真可笑,就好像他曾跟别人来过这里一样!记忆是一个人最重要的财富,他可以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半点问题,以一个半神的身份。
谁能瞒过半神的感知修改他的记忆呢?就算是高位神明也不行!
默默握紧拳头,他转而盯上了笼罩城堡的魔法阵。繁复的锁链编织成网,从每一个节点散出更多丝丝缕缕的魔力,有的没入城堡深处,有的则向外扩散。萨拉查扭头望去,只见远处天际,隐隐约约有光亮一闪而过,那是笼罩了整片丛林的魔力网,只因为距离太远才难以被人发现。
又一片阴影洒下,伴随而来的是海格粗犷的声音:“低头!”
船队驶近峭壁,所有人都低下头,海格甚至直接卧在了船上。小船驶过峭壁上垂下的层层藤蔓,从一个隐秘的入口进入,沿着黑漆漆的通道向前行驶,直到停靠在一个古老的地下码头里。
木栅隔开了大地和水面,萨拉查单手撑在栅栏上,蹭了蹭,满手都是渣滓。
这玩意儿真该好好修整一下。
他研究这些的时候,海格正挨个儿检查船队里有没有遗漏的物品,在从某条小船上下来的时候,冲着某个胖乎乎的男生喊:“喂,你看看!这是你的蟾蜍吗?”
胖乎乎的男生顿时欣喜若狂,口齿不清地感谢着什么,大约是“梅林”?萨拉查暗暗猜测。
接下来的路又湿又滑,只有海格的灯照亮山体间的小路,所有人在抵达城堡阴影下那片草地的时候都已经疲惫不堪了。
最后攀上一段石阶,所有小巫师都聚在了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海格最后看看自己带过来的队伍,转身举起硕大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立刻被打开,门后穿着绿色长袍的女巫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严肃的表情唬得不少小巫师都闭紧了嘴巴。
女巫和海格说了几句,萨拉查完全没有在意。大门打开的刹那,浓郁的魔法元素,而且是经过初步淬炼格外温顺的魔法元素,从门内涌了出来。别人也许只是感到精神振奋,但在他这边则如久旱逢甘霖一般,整个身体都在欢呼雀跃。
双目微瞑,他下意识地跟紧了布雷斯,意识已经被魔法元素冲得飘忽起来,即使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他收步不及,直直地撞上去,也没能回过神来。
直到刺耳的歌声骤然响起,他猛地睁开眼,冷冷地瞪过去,就看到了一顶疑似炼金物品的帽子,那家伙还在凳子上咧着一张嘴唱歌: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魔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