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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不如天算,大公主慕容羽反叛,慕容天和慕容停的皇祖母又忧愤而死,二公主慕容菊就这么被匆匆忙忙地推上皇位,以稳局势。本是一段美满姻缘,毁在皇权的风云变幻之中;一对佳偶,就这么被身份地位无声无息地拆散了。
往事如烟。四十年的时光早已化去了当年的遗憾,空余叹息而已。
慕容停疑惑地望着姐姐:“姊姊,这和穹桑一事有何关联?”
慕容天语气平淡:“国主登基之后把护国宝剑赠予逍遥王,留下剑鞘。二人约定四十年后,二人归隐山林,再续前缘。从此,穹桑就只剩剑鞘在云苍。逍遥王也因此得到穹桑。”
东篱老人年轻之时也洒脱得紧。白鼠暗笑。身为一国之君,竟把护国宝剑当成定情信物,当真桀骜不驯。
“谁知二十三年后,云苍的惨祸,就由此而生。”慕容天脸色苍白:“二十三年后,大宋皇子赵祯和云苍摄政王慕容北疆暗结珠胎,北疆姑母为嫁入宋庭,捏造出战马一事,致使国破家亡。”
白玉堂心道,原来战马是假的。历来战马繁衍都是边疆寒苦之地,江南豢养的马,赏玩之用多过作战沙场。
“在大宋对云苍开战一事中,穹桑宝剑起了关键的作用。”慕容天望着楼下人群熙熙攘攘。
慕容停听得一身冷汗。
白玉堂神色肃穆。宋与云苍一战,甚为惨烈,不论是宋还是云苍皆死伤无数。
“云苍作为属国,一向忠诚。虽然大臣之中,有人上书云苍与西夏勾结,赵祯之父却是迟疑不决,直到云苍护国宝剑穹桑出现在西夏的驿馆·····”
白玉堂心中大凉。云苍之祸,自始自终都围绕着谎言和阴谋。
慕容停双目发红,拳头紧握,忽地立起身来。慕容天一把抓住,喝道:“上哪去?”
慕容停牙关紧要,恨道:“我要去杀了逍遥王。”
慕容天冷言道:“如果不是国主下令,哪里轮得到你。”
慕容停疑惑地望着姊姊;长公主面若寒霜:“国主有令,不得有伤逍遥王。”
见此情形,白玉堂猜到了七八分,于是开口道:“慕容公主要在下所为,莫不是停兄欲为之事?”
“正是。还请白少侠为我云苍主持公道。”
白玉堂不禁踌躇。
此事要发生在宋地,白玉堂早就手起刀落,把负心无义之人的命给结果了。但此事发生在云苍和大宋之间,自己身为宋人,为云苍出头·····
侠义之道,本是行于天下。哪有国境之分。自己拘泥于此,果真是狭隘了。东篱老人在白玉堂十岁那年救其性命,之后再将凡人阵传授。白玉堂对她感情甚深,早将她当成半个师傅。
慕容天此言若是属实,逍遥王背信弃义,栽赃嫁祸,害得东篱老人国破家亡,白鼠对他也是痛恨之至。
思及此,白玉堂言道:“为臣,逍遥王蒙骗君主;为夫,逍遥王背叛妻子。若长公主之言乃是事实,此等不义之徒,白玉堂必杀之。”
慕容天见状也坦言道:“白少侠若肯相助,慕容天以云苍各位先祖之名担保,不管是赵氏还是慕容一族,事后绝不会追究此事。”
知慕容天手腕高强,必为自己准备了脱身之道,白玉堂神色还是有些黯然:“此事有违东篱老人的意愿,事后东篱老人若要取白某性命,白某将命还她便是。”
慕容停疑惑地望着长姊,暗思逍遥王乃太后亲兄,姐姐用什么办法,可以令赵氏不再追究此事。
饮一杯水酒,白玉堂对慕容姐弟二人施然一礼,扬长而去。
慕容停将心中疑惑道出。
慕容天冷冷道:“当年欺瞒君主,酿成如此大祸,已是灭族之罪。此事若被公之于天下,太后获罪当入冷宫。朝中大臣忌讳外戚势力已久,借此机会必定全力铲除,适时外戚难逃灭族之祸!一个已经死去的兄长,和一族的性命,孰轻孰重,太后难道掂量不出?”
“那国主那边·····”
“你的性子,就十足十地学足了国主。当年国主不仅救了白玉堂,还将凡人阵传授,对年幼的白玉堂已有爱才之意。如此珍爱生命万物之人,怎会忍心杀害自己当年所救之人。”
追月楼上,远处的风景上佳。慕容天冷冷地眺望:“逍遥王之为,人神共愤。白玉堂身为宋人,为宋君痛杀欺瞒之臣,我云苍又怎能插手。”
说罢,慕容天长长舒了一口气。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白玉堂如何行事了。
五十一、前缘
白玉堂斜靠在树上。初秋还带着些许暑气的风,吹拂起如墨的长发。
东篱老人年轻的脸上没有岁月的痕迹,却突兀地一头银发。年幼的白玉堂不懂那是沧桑的印记,时不时地把玩。东篱老人一生无子,对十岁的白鼠也很是疼爱,任他把三千银丝卷来卷去。
眼前浮起儿时和银发的东篱玩闹的情形,白玉堂的眼里染上了温柔。
逍遥王!那个让东篱一夜白发的人!
画影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杀气,剑身不断抖动。
但慕容天所言,要如何证实?
白玉堂陷入深思。
御花园内,宋皇大宴群臣,下旨大赦天下。
太子见自己有了哥哥,扑到慕容弃怀里,不住地和皇长子笑闹。
慕容弃对小太子甚是纵容。看着在自己身边跳跳闹闹的亲弟弟,入宫以来慕容弃第一次尝到了亲情。
赵祯见兄弟二人和睦亲密,心中更喜。
“父王,哥哥今天和我睡好不好?”太子生长于民间,天真无邪。
赵祯溺爱一笑:“哥哥今天要住父王这里。”
太子抱住慕容弃,笑道:“那明天哥哥就到我那里。”
太后不禁笑了,暗庆慕容弃还活着。这么年轻美好的生命,任谁也不忍随意毁去。
而这年轻美好的生命,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流逝。
最后三日了吗?慕容弃想到表哥,想到从未谋面的国主和姑母,看着欢笑童稚的太子,再看着喜形于色的父王和太后,什么时候,弃儿在人间的牵挂变得这么多。
八贤王和逍遥王相邻而坐。
逍遥王举杯,朗声道:“恭喜八贤王找回皇侄。”
八贤王稍稍欠身,微笑道:“多谢。”
见此情形,中山王庞统嘴角又勾起弧度。今天公孙策不愿来,不然看到这情形,又有施展牙尖嘴利的场合了。
至于公孙策不来的原因,庞统看了看对面坐的包拯,面如炭黑,瞧不出什么表情,但身形也消瘦不少,神情之中稍带憔悴疲惫之感。
包拯见庞统打量自己,不动声色,向庞统一举杯。
庞统漫不经心的回敬,丝毫不掩饰脸上的讥讽之色。
展昭在一旁咬牙不止。
身为八贤王府内的侍卫长,霍猛难得有假期。
难得的假期里,霍猛在漫山遍野的找狐狸。
狐仙在哪儿呢?
霍猛从怀中摸出一块精雕镂空螭吻玉佩。
原来长公主慕容天为脱身,不得已把霍猛打晕,愧疚之余,赏赐了他一块玉佩。
慕容天自诩在情事上没有如此狼狈过。
一夜之后,把宠幸的男人打晕才得以脱身。想到霍猛炙热而单纯的眼神,慕容天若有所思地拿起身上佩戴的另一块螭吻玉佩。这玉佩本是一对,按规矩当属慕容天的正室之物。
要不要把霍猛带回隐居之所?一想到国主为情莽撞,北疆姑母为情而痴,皆为家国带来巨大的灾难,慕容天面色一沉,取下玉佩,命随身侍卫收起来。
逍遥王的命,当务之急,慕容天认为是这件事。
一天的皇家宴会之后,天色已晚。包拯和展昭刚出得宫门,中山王威武的马车呼啦啦地从二人面前驶过。训练有素的卫士整齐的跑步行军,口中呼号有声,中山王前呼后拥,好不风光。
骄阳跋扈而不止收敛,包拯暗自皱眉,庞统此举是为故意激怒赵氏吗?
坐在宽大的车厢上,庞统和公孙策的身体随着马车的频率左摇右晃。
庞统是武将,倒无所谓。公孙策是文人,这几年为开封府操劳下来,身子骨更是消弱。一番颠簸,脸色透出白来。庞统笑道:“不必专程来接我。”公孙策不语。
掀开帘布,庞统看着和马车拉开距离的包拯和展昭,继续说道:“既然专程来看他们,何必连面都不露。”
公孙策别过头,沉默划出哀伤的弧度。
庞统脸上闪过一丝情绪。
今夜的月色,依旧好。
展昭和包拯缓步前行。
“大人!”“恩。”“先生在马车里面。”“恩。”“先生为什么不露面?”“恩。”“他不想见我们吗?”“恩。”
不管展昭问什么,包拯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展昭不说话了。
这几日,包拯的自暴自弃让展昭隐隐担忧。
先生离去一事,大人很有可能比自己更加难过。展昭望了包拯一眼,二品官服下微驼的背脊无声地道出疲惫。
白玉堂抱着展昭,一边亲吻一边抚摸着展昭的身体。
展昭暗叫不好,连忙推开不规矩的某只。
“今晚,和大人回府的路上,我发现先生在庞统的马车上,”猫儿神色黯淡下来:“先生不肯下车见大人和我。”
白鼠知展昭一直为公孙策离去一事挂怀,安慰道:“先生和大人,纠葛了十年。有些日子让他们双方冷静一下,反是好事。”
展昭把脸藏在白玉堂怀里:“先生走后,大人就不眠不休地折磨自己。”听得展昭声音有异,白玉堂抱紧展昭。
展昭父母已逝,包拯和公孙策待展昭如子侄,开封府就像展昭的家。哪知二人之间到了这一步,展昭必是伤心不已。
“没事的。”白玉堂亲亲猫儿的头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窗外的明月清明,月光把大地的轮廓都变得温柔。
白玉堂抱着展昭好一会儿,猫儿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白老鼠,慕容停去了哪里?”
“雷伊谷。”
展昭一惊:“那里果真是慕容家的暂居之地?”
白玉堂道:“我的救命恩人东篱老人和慕容停的母亲慕容北疆都已身在开封。”
展昭惊道:“什么!”
白玉堂把白日慕容天所托告诉展昭。
展昭抓住白玉堂的手:“你真的要去杀逍遥王?”
白玉堂点点头:“如果慕容天所言非虚,逍遥王为了家族的荣华富贵负了东篱老人,我就一定要杀了他。”
展昭慢慢放开白玉堂的手。白玉堂决定的事情,展昭知道是无法更改的。
男人总有男人的原则。
也总有男人必须要做的事。
“太后要开封府缉拿凶手,”展昭幽幽言道:“我是不是该对你拔剑?”
白玉堂心中一痛,把展昭拉近身来:“不等你对我拔剑,我就自刎,必不会让你为难。”
展昭一掌打过去。院子里的猫熊飞被惊得飞了起来。白玉堂低下了头。
“你这叫不让我为难么!”展昭难抑愤怒:“你死在我面前,这叫不让我为难么!”
白玉堂心下一片歉疚。不是白玉堂不知自己和展昭的生命已经融成一体,然而恩情在身,此事是不可不为之事。
房中一片沉寂。
霍猛在等。
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霍猛还在等,不时地出小草屋观望。
慕容天仍然没有出现。
霍猛开始时担心,后来是心慌,而后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狐仙呢?在哪里?
霍猛彷徨又焦急。
雷伊谷。慕容天临水而立。
慕容南疆在喂鱼。
母亲一直不说话,慕容天也没有出声。
“今天,你见了白玉堂。”慕容南疆将鱼料撒下,水中的鱼群一阵阵欢腾。
慕容天仍然不作声。
“白玉堂出身江湖,心狠手辣,但也不失为一代英雄。”慕容南疆喂完鱼,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