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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兮伸出手,像是打算抚摸闷油瓶的脸,可她只是隔着空气描绘闷油瓶的脸型,脸上全是玩味的笑容。
下一秒,她硕大的尾巴横空扫来,闷油瓶猫腰跳开躲过了若兮的攻击。
“太天真了。”若兮这么说,尾巴扫过的轨迹没变,向我们打过来,“你可以让他活过来,我就再让他死一次,你也尝尝失去的痛苦吧。”
银色的蛇尾像刀一样,扫到石柱什么的立马全毁了。
而这东西的目标显然是我,而偏偏我们这群人都还没反应。
“快走!”猛地,我觉得被人一推,连同潘子、胖子,我们被撞出去老远。
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天南地北的转悠几圈,我看到闷油瓶提刀挡住若兮那条尾巴,刀刃整个都刺进去,若兮痛苦的嘶吼一声,将一边的石柱整个都打碎了。
“往哪儿走啊!”胖子把我架起来,潘子把三叔的遗体给背在背上了。
“只要相信,吴邪就能够开启去往任何地方的门。”闷油瓶转头对我们说,我看到他在看我,那表情……又是我熟悉的那个闷油瓶。
“吴邪,现在的你拥有这个力量,只要你相信……”
我愣愣地被胖子连拖带抱地拉走,看着小花招呼我去做个通道,黑眼镜在帮潘子,扶着三叔的身子跑过来。
闷油瓶说只要我想,就能够实现,只要我相信……他就会回到我身边。
我看见刺眼的光伸进来,明明是地底……却有通向光明的道路。
我被拽着爬了很久……已经看不见下面的人,也听不到他们的打斗声。
空气里全是泥土的味道。
或许真像胖子所说的,只要牵扯到他的事儿,我什么都会混乱,听不到别的声音,看不到别的东西;只要他远离的时候,即使是久违的阳关从四面八方袭来,我也只能感觉到那个致命的地动山摇。
我是在县城医院醒过来的,二叔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正在读《沉思录》,窗外的天气很好,我们这一去好几个月,这会儿已经穿上棉衣,往手里哈气,或者找个热水袋捂着。
那地方不见天日的,倒真不知道时间过得这么快。
“三省的事儿我听那个……大潘说了,我替他处理好的,你就别担心了。”
我点点头,算作知道了。
三叔是送回杭州下葬的,出殡那天我昏着,二叔说等我出院回去了,再去拜拜……别成天惦记着,徒增烦恼。
三叔没孩子,后事是二叔操办的,实际上做的最多的还是潘子,那场子上就他哭的最厉害。其实潘子对三叔和对父亲没啥区别了。
三叔这一走,更多的事儿就落在他肩上了。
听二叔说胖子一直跑前跑后的帮着潘子处理,这次的事儿对他的冲击也不小,大概也明白除了下斗……还有别的事儿更需要珍惜吧。
小花和黑眼镜之后就个忙个的去了,有一天胖子打电话来说,小花又去了一次天坑,不过我们出来那天天坑底再次发生塌陷,别说是入口,就连那个指路的道标石都陷落了。
那个世界……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再也找不到前往的道路了。
就像是睡醒之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冒险队、若兮、红衣笑面尸、蠪蛭、螭龙、腾蛇……这些都是我梦中的幻象。
医院检查的结果是营养不良造成的身体虚弱。
没理由我和胖子他们吃的一样,他们已经生龙活虎的到处蹦跶,而我还要躺在床上。
唯一的解释就是被闷油瓶刺伤差点死亡的经历让我的身体比一般人都弱上许多。
等身体有所好转,二叔才让我离开医院回家。
我回到杭州,先上三叔的墓前填了一柱香,才回到我久别三个多月的家。
听王盟说,胖子帮忙进了一批货,货源还算不错,东西都很正。
还有好几样顺出来的东西。
这次我没见到胖子,似乎他暂时没有在出手的意思。
这次下斗他还是从那个三皇城里弄出些东西,青铜的黄金的都有。
不过因为年代关系,出手不容易。
胖子忙活着找买家,自然不可能在杭州停留太久。
二叔有自己的事儿,在确定我已经没问题的第二天就走了。
生活就这么回到最初的时候,每天早上开个店,自然是没有客人的。
做我们这行的……
哈,还是那句老话。
我暂时不心急,若兮那次给我了一笔不小的收入,酬和着这辈子说不定都够用了。
我这个人不贪心,也没多大的抱负,特别是经历了不少事儿以后,把那些浮华虚荣的东西日渐看的淡了。
人命算个什么?
说不定一眨眼就交代了。
还不如随心所欲的过好每一天。
就这么闲着也没什么不好。
我靠在窗边上,听着屋里的钟滴答滴答的往前走,王盟又在柜台边睡着了。
我也懒得叫他。
说不定这小子比我看的透彻,只要日子过得舒坦,何必再去计较那些有的没的。
日子照过,饭照吃。
没了昏天黑地的阴暗环境,这日月交替,冬凉夏暖的普通人生活真的比较适合我这个平凡人。
怪不得别人说,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到头来都会眷恋世外桃源的生活。
我现在……不用再去说什么能够体会那些武侠书里大侠的感觉了,因为……时间嘛,总会把人的心磨平,等不满和激动都耗光了……人自然也就老了。
我这是老了吧?
我问王盟……这小子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了些有的没得。
也就只有这个笨蛋小子连句假话都不会说了。
他是和我相处时间最长的人,比我家里人还长,我的变化他还没见到吗?
每一次看他给我添水的时候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
没想到我会让这个小一轮的臭小子担心……真是活回去了。
“放心,我没事儿。”我拍拍王盟的手,往屋里去了。
“今天提早关店,放你半天假……自个儿溜达去。”
日子就是这么一成不变的,叶子落光了,就是冬天,等温度上来了,也就到了春天。
大年那两天我会家里看了次。
两个老的对我秋天家的事儿很在意,可是问了半天也没个答案,自然就开始往我身体下功夫。
说也奇怪,我身体不算差也不是好的很的那种。
冬天里稍微懒那么一下就容易感冒。
可今天还一次都没生病过。
之后去三叔坟上祭拜了次,见到了潘子。
从他那儿知道了些消息。
三叔这次算是尘埃落定,那片势力也重新洗盘,潘子算是三叔大半个儿子,可是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而且潘子自己也说了,他也不想再操那份心了,这些年自己也有些积蓄,金盆洗手……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斗……是不会再下了。
胖子还是在北京混日子,偶尔会打电话来瞎扯两句,最近似乎又犯瘾了,琢磨着找个斗再顺点儿东西。
黑眼镜不知道躲哪儿去了,他的身手不错,倒是不担心他。
小花还跟着崔老太太做事儿。
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他似乎对若兮的映像慢慢淡了。
用他的话说,那就像是种催眠,下意识的觉得认识这个人,但事实上那都是假的。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那时候在斗里……若兮似乎也对我干过同样的事儿。
心里暗示。
如果不是闷油瓶……说不定我的下场更惨。
如果是那样,那么那群冒险队的事儿也能解释了。
最后也见了二叔,长辈里我最亲近三叔,最怕的是二叔。
虽然我知道,二叔疼我的紧,但看到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我心里都打颤,自小落下的吧。
“吴邪……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了。”二叔点了根烟说,“你大了,我也不唠叨。突显自己岁数大了,别的不说了……下斗那回事儿,你给我个保证,再也不去了。”
“好。”
我回答的太干脆,二叔有些愣。
“二叔,这次的事儿其实对我影响有些……反正我自己也发誓不会在去掺和这种事儿了,所以我答应你不会再下斗了。”
“你明白就好。”二叔点头。
话到此,我们都沉默起来。
我知道二叔是担心我,但是我实在不想说什么。
没心情了……或者说没那心思了。
“好好个孩子,怎么弄成这样。”我听到二叔这么叨咕,“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
二叔狠狠掐灭了烟:“二十多岁的孩子,怎么弄得跟个老头子一样。”
“瞧你说的,二叔……我挺好。”
“算了,算了,我又不是你老爸,管你那么多。”
听二叔这么赌气的说,我忍不住笑起来,还管的不多,从小也不知道是谁拿着鞭子追打三叔,末了还要抽两鞭子打我这个跟着三叔玩的臭小子。
“吴邪,你爸给我说呢,担心你以后找对象的事儿。”
“哎,二叔你不能……”
“完了,我已经找了一个,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家庭背景也好,知书达理的……但也不是那种大家闺秀的木丫头。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都赶时髦,啥野蛮女友啦,后现代啊,什么、什么怪模怪样的。”二叔不屑地哼哼,“这个姑娘很时尚也算是符合口味的,听说很多人都追着呢,不过她喜欢比较老实的高个子,我给她看过你照片,人家姑娘说想见见,机会给你了,自己把握。”
敢情我还是被挑选的那个呢。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接下二叔给的地址,是西湖边上一家高档的咖啡厅,时间是后天。
交代完这些,二叔像是丢包袱一样把我遣出门。
说是让我去准备行头,最后还交代一句,订座什么的钱已经付了,如果不去要我好看。
到最后我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不愧是二叔,三叔见了都躲的人物。
我又能讨得到什么好?
拖拉着步子回家,今天天好,夕阳也漂亮。
火红的火烧云挂在西边的天,周围都是归家的匆忙上班族。
我背对他们走的悠闲。
这就是我的生活,原本就不该有那些刺激神经的事儿发生。
也许是在那个地方力量用得太多了,失去了些记忆,到现在我对闷油瓶的感情也慢慢淡了下来,就像被抽空的针筒,形状还在那,里面却是空的。
果然……我还是适合这个平凡人的生活呢。
世界不会因为少了谁就不走了。
少了他,我的生活还是和原来一样;他也一样,没有了我说不定过了还要好一点儿。
始终他有没告诉我的事儿,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就像他再也不会回来,无论别人如何说这事儿,我也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他说只要相信,就会实现。
那么我现在相信的东西……也只能是这个了。
“那天……还是别穿西装吧,别扭。”我对自己这么说。
想了半天,打算穿件衬衣,外面穿件风衣。
胖子上次开玩笑说,闷骚的男人都这么穿,因为这样穿的男人最潇洒。
我怎么回答他的?对了,我说你无论穿什么都是很显眼的,和庙子里供的那种一样。
赴约的时候,我专程照了照片,给胖子发了条彩信,告诉他小爷我穿风衣也是风度翩翩的。
没等胖子回信,我推门走进去。
那个姑娘背对我坐着,似乎在欣赏窗外的风景。
“你好,我是吴邪。”
“好久不见了,吴邪。”
这声音我很熟悉,以为再也听不到的人……为什么会是她。
我不由愣在当场。
“是……你……”
虽然背对着我,但是那个身形……那个声音,我不会认错,几个月没见,但是在最初的噩梦里这个女人一直都会出现。
长孙若兮……
“你怎么会在这个?”那个洞穴都坍塌了,她又是怎么出来的。重要的是,如果说她在这里,是不是就表示闷油瓶他……
“这么紧张做什么,吴邪……几个月不见,你瘦了。”若兮转过身对我微笑,还是那小女生的模样,穿着深色系的衣服,走进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种。
为什么会是她。
“为什么不坐下来?”若兮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吴二叔推荐这家店的美式咖啡,没想到他会好这口,听他的果然没错。”
二叔并不喜欢咖啡……我大概明白他的心思,是找谁问来的吧。特地告诉若兮这个……我皱起眉头,对二叔多事的举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吴邪,难道你想站着跟我聊天吗?”见我没动,若兮放下杯子笑着问。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为什么这么冷淡,有很多东西我都想告诉你呢,难得的机会,你难道不想知道些什么吗?”若兮撑着下巴,动作依然乖巧,大概这就是让二叔觉得满意的地方——懂事又不缺乏生气,这世上就有这么种人,即使知道她的内在是啥样也会忍不住感叹她的魅力。
“我不想和毒蛇坐一张桌子。”
“放心好了,我没有毒牙。”若兮开怀大笑起来,好像我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突然我觉得被谁推了一下。
“凯……凯特?”他怎么会……
像斗里那会儿一样,凯特已经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
“很意外吗?”若兮歪着头问。
“他为什么还活着?”
“他为什么不能活着?只要我愿意,他自然就能再活过来。吴邪,别忘了我是谁……”若兮唏嘘地开口。
我被凯特按着坐在若兮对面,不仅是他……从隔壁的准备间里我看到老杰森,水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