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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收拾好了。”江凌冲着李青荷道,“王家的几位大哥是酉时下工,现在还有差不多两个时辰的时间,不如吃过饭再搬家吧,免得到时找东西麻烦。”
“嗯,好。”李青荷见两个孩子在没有大人帮忙的情况下,照样有条不紊地把东西收拾好了,心里极欣慰,便也由得江凌安排,安心地作她的绣活。
时间充裕,江凌也不用江涛帮忙,把他赶回房去看书,自己淘了米架上锅。等把火烧好了,准备洗菜时,这才发现厨房里除了刚才淘的那些米,什么食物都没有了。
前天李青荷买了菜,昨天有王大娘拿过来的两颗白菜,一连吃了几餐,所以江凌一直没有想到还有买菜这件事要张罗。这两天的事比较多,李青荷估计也没想起这茬。
去买菜?江凌摇摇头。当家才知柴米贵!前世对钱没有丝毫概念的江凌,此时无比清楚一文钱对这个家的重要。她瞧瞧院子里刚刚直立起来的小菜秧,又看看饭锅下烧得正旺的火,决定把空间的菜拔一些出来吃。
走到厨房的门背后,江凌直接进了空间。今天外面是阴天,风有些凉凉的,似乎有下雨的迹象。但空间似乎不受外面季节、气候变化的影响,永远是春光明媚的样子,气温恒定,雾气蒙蒙的天空似乎有一个发光体,照得空间里明晃晃暖洋洋的。
江凌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原来所种的菜。只见那些菜比早上看的时候又长大了一些,绿油油的甚是喜人。那几株长着藤蔓的菜向空中伸出长长的嫩茎,像是要寻求一个有力的支撑来攀附;另一种叶茎上带了一点紫气,叶片有些粗糙,叶梗根部长出了一个个小点儿,看样子像是花苞。这些菜,江凌并不认识,也不知道它们是应该像豆角瓜类一样吃果实的呢,还是像白菜一样吃叶梗,或是像土豆一样吃块茎。
倒是另外两种菜,江凌有印象:一种青青的叶子,白白的菜梗,像是白菜的一种;还有一种叶子尖长,茎梗牵得有些长,却是空心菜。
是摘白菜呢,还是摘空心菜?江凌作了难。
按江凌的想法,那一定是要摘空心菜的。因为白菜已经吃过几餐了,总得换换口味吧?虽然王大娘给的是大白菜,这空间的是小白菜,但怎么的它们也是白菜不是?
但江凌最终还是没去摘空心菜。要知道这空心菜才种下两天啊,按正常的时间,也得种个把月才能采摘吧?这个时候拿出去,一不小心搞出个反季节蔬菜就糟了,到时候还不知要扯多少谎话来应付李青荷的盘问呢。
其实江凌不知道,她这个担心完全多余。李青荷自己就是一个五谷不分的人,以前都是仆人把菜做好端上来,她只要知道好不好吃就行,哪里需要知道什么菜应该出现在什么季节?这段时间她能把菜做熟能吃,就已是很大的进步了。
因为空间不大,当初每样菜也就种了几株。这白菜也才种了两天时间,虽然长大了几圈,也不过是像江凌在现代吃的上海青的模样。七八颗白菜全拔掉,估计也就够吃一餐。外面院子里还有菜秧,江凌自然不会不舍得,当下把白菜全拔光,闪身出了空间。
往灶里加了一把柴,江凌拿了菜刀把菜根割掉,打了水把菜洗净切好。看饭锅出汽了,把锅盖打开,把火调小,仔细地看着饭里的水汽蒸发干了,这才用筷子搅了搅,盖上锅盖,把火移到另一个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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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搬家
青菜自然是炒着好吃,但江凌自从那天接手做饭以来,就不敢采取这样的败家行为。家里还背着一屁股债呢,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哪里还有钱去买油?所以看着装油的小罐里还剩了底部那一小圈油,江凌便一律把炒改为煮。先放水,等水烧开,再放菜梗,放一丁点儿油,斟酌着放一点粗盐,过一会儿再把菜叶放进去,水开待菜叶变色,便可以盛起来了。
这样缺油少盐的菜,天天吃,餐餐吃,哪怕它再是绿色无公害食品,都会让人眼睛发绿。
江凌看着锅里的青菜,叹了一口气。这还算好的吧?至少有饭吃。如果让她穿越到原始社会,或兵荒马乱的年代,那岂不是更悲惨?而现在,只要她有本事能赚钱,她们的日子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她用碗装了一碗饭,又另用饭盛了一些菜和汤,放在一个托盘上,端到李青荷房里:“娘,吃饭了。”
“好。”李青荷放下手中的针线,接过饭菜,看了看,笑道:“我家凌儿越发能干了,这菜绿油油的做的真好。”
江凌笑笑,没有作声。这清水煮白菜,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不是盖上锅盖去焖,自然是绿油油的。李青荷说这话,不过是把自己当小孩子哄上一哄罢了。
“咦?这菜你是怎么做的?怎么这样好吃?”江凌正要起身出去吃饭,却听李青荷一声惊呼。
“很好吃吗?”江凌惊喜以回过身来,看着李青荷。
“是啊,甜甜的带着点清香,而且很绵软。”李青荷又喝了一口汤,“这汤的味道也很好。”
“我去尝尝。”江凌也没顾上回答李青荷的问题,飞快地跑出房门直奔厨房,也顾不得叫江涛过来吃饭,自己拿了一付碗筷,夹了些菜到碗里,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她的发财大计啊,就看这第一步了。
白玉一般的菜梗,一眼看上去感觉它应该是硬硬脆脆的,可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去,不用费什么劲就软烂了,一股清甜的滋味充斥了整个口腔,这滋味,比江凌前世吃的用高汤做出来的那道名菜“开水菜心”还要好上很多。江凌再慢慢地喝了一口汤,徐徐下咽后忍不住马上又喝了一口——这汤就像一道极品好茶,滋味清香却回味无穷,让人欲罢不能。
太好吃了。江凌此刻脑子里除了吃,再没有第二个念头。直到她把夹到碗里的菜和汤都吃光,正意犹未尽还想再盛一些时,门外传来江涛的声音:“姐,饭做好了吗?”
“啊!”江凌一惊,这才从美味的沉迷中清醒过来。想到自己刚才的那一丝贪念,要不是江涛惊醒自己,怕是要把锅里的菜全都吃光,禁不住红了脸,应声道:“做好了,来吃饭吧。”说完,笑着轻轻给自己一个嘴巴,赶紧去拿了一付碗筷过来,盛好饭菜,递给江涛。
江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饭菜油水又寡,中午吃的饭,这会儿又饿了。所以接过饭碗,问过李青荷已吃了之后,二话不说坐下就吃,尝了一口菜后,也是一脸的惊讶:“姐,这菜是哪儿来的?太好吃了。”
“呵,今天在街上见一个老婆婆挑来卖的。好吃啊?下回遇上她,我再买。”江凌扯了个谎,也盛了饭菜吃起来。
吃过饭,到李青荷房收拾了碗筷,让江涛洗碗,江凌则飞快地跑到院子里把原来种的白菜全拔起来,回到房里种到空间的空地上。这回她也不管挤不挤了,能种上的地方全都种上。这餐吃完,下一餐的菜还不知在哪儿呢,到时长不了多大就得把这些菜吃了,实在没必要为了它们的生长预留空间。
种好菜,江凌再把厨房的用具归置好,王大娘就带着儿子媳妇邻居来了。李青荷动不了,江凌再能干,在她眼里也是个孩子。所以王大娘也就当仁不让地作了个总指挥。因江家东西不多,先搬到山边宅子的院子里放着,然后把王家的东西搬过来,那些女人们便趁空把卫生搞干净;等把王家的东西挪进屋里,再过去把江家的家俱各物一一归置。王家的那些零碎东西则到第二天再慢慢清理。
因人手足,不一会儿江家的东西就已归置妥当了,连一个扫帚一根拉帘子的铁丝,都被从旧宅转移到新宅、安放在了它该呆的地方。
王大娘最后又团团检查了一转,见全都没问题了,这才跟江凌把一直坐在院子里的李青荷扶到房里去,问道:“夫人,你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挪动的?如果没有,那我们就回去了。”
“没了,你快去忙吧。多谢你们了。否则,光凭这两个孩子,可真要收拾好一阵呢。”对于王家的帮忙,李青荷很感激。换宅子是自家自愿的,搬家的事如果人家不帮你,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哪怕是她的脚没问题,再加上江凌和江涛两个孩子,那些沉重的床和柜子也搬不动。现在王家不但帮着把东西搬来了,还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得整整齐齐,连窗帘门帘都帮拉好了。这份情,她得记在心里。
想到这里,李青荷心里甚为感慨。照亲疏关系,江文绪张流芳是两个孩子的亲叔叔亲婶婶,而王大娘一家不过是没什么交情的邻居。可亲人逼债,差点让他们流落街头;而王大娘一家却对他们照顾有加,在关键时候伸出缓手。不管换房的事他们是不是有私心,都是救了自己一家人。
“说的什么话?都是一个村上住着,互相照应是应该的。”王大娘笑道,“那我先回去了。有啥事派小公子过去叫了一声就行。”
出了门,王大娘吩咐儿子媳妇们先回去,便向在隔壁房里整理衣柜的江凌招手:“江姑娘,你出来。”
江凌放下衣服,从房里出来,笑道:“大娘,今儿可谢谢你们了。”
“这孩子,跟你娘一样客气。”王大娘把江凌拉到院子的菜地处,道:“这些菜,从今儿起就是你们的了。我看你娘原来天天去买菜,怪花钱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不会过日子。咱们这儿哪个不是在自己家地里种些菜吃?你呢,有空也学学如何种菜。不管如何,总能省几个菜钱。要不然,你在那酒楼做小二辛苦一个月,赚那五十文钱也就光够买菜。”
说着,王大娘拉着江凌在菜地旁边蹲下,指着地里的菜道:“呐,这是韭菜,你吃的时候别从根拔起,用刀割下上面这些就行,这样过了一阵它便又长出来了;这是莴苣,叶子和梗都可以吃,把梗上的厚皮削掉就可以了;这是豌豆,现在还没开花,你们如果没菜吃,就掐这芽苗吃,到时它又会在侧面长出新芽来,不耽误以后长豌豆,不过还过个把月开花了就不能掐苗了。”
“那这些呢?”江凌听了甚觉新奇,她还真不知道从菜地里拔菜也有这么多讲究。
王大娘看着江凌指的几种菜,笑道:“那些才种下不久,还不能吃。你有空到我家坐坐,我再给你好好说道说道。今儿晚了,我得回去了。”
江凌看天差不多要黑了,忙把王大娘送出门去。回头看着傍晚的雾气在湖面升起,青青的竹林和柳树在微风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响声,菜地墙角有不知名的小虫发出“啾啾”的鸣叫,不远处的湖畔偶尔还传来几声蛙鸣,李青荷的房间开着的门窗映出橙黄色温暖的灯光,厨房里是江涛“啪啪”的劈柴声,江凌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忽然充满了斗志。
良田千顷,不如一技在身!有了异能空间,又有这样一个避风的港湾,她一定能在这大唐盛世开创出一番天地、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富足而幸福的生活!
第二十一章 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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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凌就被一阵鸟鸣吵醒了。她慢慢地坐起来穿上衣服,梳好头推门出去,一股湿润清新隐隐带着花香的空气扑面而来。
走到院子里,只见昨晚她用空间水浇过的菜们似乎长大了一些,精神抖擞在直立在清晨中,恣意盎意地张扬着勃勃生机;这些菜碧绿的叶子上挂着的一颗颗晶莹的露珠,被迷漫过来的雾风一扫,越发的饱满起来;此时的叶子就像被水洗过一般,绿意更浓了。
而原来深碧澄澈的湖面,此时变得氤氲升腾,湖蓝色的水面连着灰蓝色的天空,让人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院子近前的湖面,猛地有一条小鱼跃出水面,带起来的的水滴飘飘洒洒落在湖面,荡起了圈圈细细的涟漪。
江凌看得正沉迷,忽听“唧啾”,一声清脆的鸟鸣从屋后的山上传来。她正想回身去望,却听湖面上“哗”地一声,一条小船不知何时从迷雾中驶了出来,船上的人拿着渔网往湖面上一撒,似乎是正在捕鱼。
鱼!沉醉在美景中的江凌,眼睛猛地一亮,从浪漫中回到现实,目光炯炯地望向了湖面。
她怎么忘了有水就意味着有鱼!靠山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