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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以后我们就只能做朋友了;是恋人?我也说不出来,因为我不知道现在的他会不会因为接受不了而再次失踪掉。嘴张开了又合上,病房里安静的我只能听到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声,仔细衡量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打算告诉他实情,我抬头看向他,窗外划过一道闪电,那一瞬我看清了他的眼神,平静淡然,没有一丝的波澜,然后我低下了头,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因为你救我的次数还要多过胖子,所以我比较在乎你。”闷雷声由远及近的滚来,我再一次狼狈的逃出了病房。
一口气奔上了医院的顶楼,靠着外墙坐了下来,颤抖着点上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平复着躁动不已的情绪,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那天在西王母的陨石下,文锦失去消息后,闷油瓶迅速毅然的攀了上去,我在攀登失败两次后只能呆呆看着他艰难的往上爬,看着他一步一步进入那仿佛连光线都吞噬的黑洞里,心里忽然涌上无边的恐慌,紧接着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了他的名字,胖子后来跟我讲,在当时那个诡异莫名的氛围里,我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几乎将他吓得尿了出来,还以为我被鬼上身了,差点拿黑驴蹄子伺候我了。
闷油瓶身子僵了一下,然后低头,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已经看不太清他的脸,只记得黑暗中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我知道他明白了那一句“张起灵”里包含的意义,我也明白了他那一个笑容里包含的意义,随即他转身消失在那一片空洞里。
接下来就是浑浑噩噩的等待,直到我发现缩在毯子里的闷油瓶,看着目光呆滞,浑身颤抖的闷油瓶,那一刻我的人生里第一次有了崩溃这个词的出现。
上天又一次跟他开了个玩笑,只是这次捎带上了一个叫吴邪的人,张起灵的人生又变成了一片空白,而我的人生在他变成空白的那一刻陷入了一片混乱中。
我看着黑沉沉的天空,眼前晃过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心里涩的发苦,他还是我熟悉的那个人,只是我熟悉的那个眼神已经没有了。
一声炸雷响起,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浇灭了我手里的烟头,也浇灭了我最后一丝理智,我像小时候一样,把脑袋埋在膝盖里,放肆的哭了出来。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躺在了闷油瓶的床上,手上打着吊瓶,脑袋昏昏沉沉,闷油瓶在旁边的小床上睡的正香,胖子一边吃橘子一边哼着歌,看到我醒了过来,激动的差点扑上来掐死我。
“天真同志,真有你的,睡觉都找那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下那么大雨也没有将你给浇醒了,要不是小哥找到你,你现在就可以直接进太平间挺尸了,哪还有机会在这躺着打吊瓶,记得你又欠小哥一次。”
“小哥?”我开口,嗓子里好像有火在烧,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要不你以为是谁把你弄回来的,昨晚小哥穿着病号服满医院找你,最后找到你时你都开始说胡话了,大半夜的小哥抱着你直接冲进了医生值班室,俩人还跟落汤鸡似的,差点让人当精神病抓了,可怜胖爷我大清早牙都没顾得上刷就得过来照顾你。”胖子起身给我倒了杯水,顺手往我嘴里塞了两瓣橘子。
“小哥没事吧?”我咽下橘子,感觉嗓子好受了点,扭头看向闷油瓶,还是苍白的脸色,只是眉宇间透露着些许的疲惫,也许是脑子烧坏了,我现在看着闷油瓶那张扑克脸居然觉得出奇的可爱。
“没事,小哥身体好着呢,昨晚没睡觉,现在补觉呢。”
“胖子,谢谢你!”
“是哥们就别说谢,你们南方人就是矫情,胖爷我最受不得这个,以后胖爷我去杭州你好好伺候着就行。”
“去你的,你还当自己是慈禧老佛爷了?”我笑骂道,心里那个结也终于打开了,闷油瓶失忆了没有关系,起码他人还在这里没有消失,这说不定也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机会,如果我先失去信心,那我想要的那个闷油瓶就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回家
五天后,我带着闷油瓶回了杭州,临走时胖子请我们在他家附近最好的一间酒楼吃了顿饭,最后喝多了说漏了嘴,说什么他家只有四十个平方,要让小哥住他家,连相好都不敢找,否则别人看他家里藏个小白脸,还以为他是兔儿爷,我说他怎么这么热情的非要小哥跟我走,原来是这么回事,不免心里有点生气,闷油瓶怎么说也救过我们不少次,这家伙居然还担心这些不靠谱的,偷偷看看旁边仍然面无表情的闷油瓶,没有要生气的样子,估计失忆后连兔儿爷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嘴里骂着胖子跟我玩猫腻,一脚把他踹到了桌子底下。
我的铺子是从家里继承来的,一层是店面,二层是我住的地方,有两间卧室一间客厅,上边还有一个小阁楼,客厅里楼梯直接通到店里,屋子已经有些年头了,不过现在杭州的地价是越来越吓人,有这么个地方我已经很知足了。刚毕业的那两年省吃俭用的攒了点钱,稍微装修了一下,总算有点样子,本来想着今年再好好装修一下,哪知因为一时好奇,跟着三叔下斗卷进了这个大谜团里难以脱身,这一年东奔西走的,要不是还有个王盟,我这铺子估计蜘蛛网都长一大堆了。
之前三个月我过的极其颓废,因为三叔的失踪还有闷油瓶的失忆以及所有这些扯不断理不清的谜团,我把这一年的经历全部理了一遍写了下来,自己看下来都比美国那部著名的盗墓大片精彩多了,期间基本上没怎么出过门,去北京前没想过闷油瓶会跟我回来,加上走的匆忙没来的及收拾,现在才发现家里乱的像狗窝,于是我今天提早关了铺子,打发王盟出去给闷油瓶买生活用品,我带着闷油瓶开始收拾屋子。
两间卧室,我住一间,另一间平常我都是做书房连带仓库用,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我怕闷油瓶下手不知轻重把我的家当弄坏了,就让他收拾客厅,其实简单的很,就是收拾一下垃圾,扫扫地擦擦桌子,我自己一趟趟的把东西往阁楼搬,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总算把客房收拾好了,直累的我腰酸背疼,回头打量一下客厅,惊讶的发现被闷油瓶收拾的干净整洁,比我自己收拾都好,随即感叹一下,天性使然啊,闷油瓶干什么都比我强,忽然发现客厅空荡荡的,哪还有闷油瓶的影子,我紧张万分的叫了两声小哥,没有回音,心里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不会是又失踪了吧,现在他可是连身份证都没有的黑户,记忆也不知道恢复了多少,被人逮到估计不是送公安局就是送精神病院里!
我招呼着王盟就要出去找人,冲进卧室才发现书桌前直挺挺站着一人,看背影不是闷油瓶是谁,我正要骂人忽然意识到不对,我刚才喊他的语气里焦急的成份居多,闷油瓶就算再闷也不可能没有反应,唯一的一次就是在他从天石里出来的那次,想到这个可能,我的手脚瞬间变得冰凉,整个人像掉进了冰窟窿里,我僵硬的立在门口轻轻喊了他一声,声音里的颤抖清晰可辨,其实事后回想起来当时真是关心则乱,我的房间里能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世上能让闷油瓶失忆的地方,西王母的天石算一个,就算再有也不可能是我的房间,可能刚刚以为闷油瓶又跑了,心里乱了吧。
两三秒后,闷油瓶终于转过身来,眉头轻皱,他走过来,将手里的一张纸伸到我眼前,我看过去,是我自己画的一张图。
自从开始倒斗,我总会做一些各种各样奇怪的梦,从蛇沼回来后,就更加的变本加厉,只要睡觉肯定会做梦,只是最近这些梦不同,每当我醒来后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的感觉,刚开始我以为自己是神经衰弱,没当一回事,不过在我总是梦到同样的东西后,我就无法释怀了,因为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好是坏,所以我便将一些能记住的东西画了下来,书桌上还有十几张纸,全是那些乱涂乱写的东西,本来想着抽空好好研究一下,没想到闷油瓶对这些东西也感兴趣,他手里拿着的这张纸上是一个类似玉璧之类的东西,形状很怪,像太极阴阳鱼里的一半,梦里见过的上面还有复杂的纹路,我记不清了,画出来的这个上面花纹扭曲的跟蚯蚓似的,非常的不好看,其实我也只是画出来而已,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我也不知道,连科学家都不能正确的给梦境下定义,谁又能说清楚自己梦到的东西呢。
“这个是我做梦梦到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小哥,你见过?”我奇怪的看着闷油瓶。
“不知道,不过很熟悉。”闷油瓶摇头,说完又回到了桌旁,看来他是想好好研究一下了。我一听之下很是后悔做梦时没有看的清楚一些,说不定跟闷油瓶的身世有什么关系呢。
“小哥,你别着急,我说不定还会做这些梦,到时我好好看清楚,再画出来给你。”
“老板,你是傻了还是缺心眼啊,梦里的东西看的再怎么清楚,醒了还怎么会记得?”身后王盟的声音传来。
“如果你连续一个礼拜都梦到同样的东西,你就会记得了。”我没好气的回头,王盟正好奇的在门外张望,目标正是门里的闷油瓶,一脸的八卦样,“你小子东西都买好了吗?耳朵长那么长干什么,小心我切下来下酒?”
“老板,你不会在墓里的时候惹上什么脏东西了吧?前一段时间你就非常的不对劲。”王盟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忽然回身咋呼起来。“我小时候在老家见过一次鬼上身,我们村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鬼上身,每天跑去那女鬼的未婚夫家里蹲着,非要嫁给人家,据说他曾经就做过古怪的梦。老板你再好好想想,被男鬼附身还好,如果被女鬼附身的话就很惨了。”
我一时间怔在了原地,现在仔细回想一下,梦里的情形很真的像是从某一个人的视角来看的,前些日子梦里见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下子全跑了出来,脑子里乱成一团,呆呆看着王盟一张嘴开开合合,说的什么根本不知道。
肩膀上忽然一沉,整个身子被带的转了一百八十度,接着一双有力的手捏住了我的肩膀,我抬头,迎上闷油瓶淡然的眼睛,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吴邪,不急,我在。”
忽然间我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一瞬间我几乎以为闷油瓶恢复了记忆,询问的话刚要出口就咽了下去,以前的闷油瓶可能会做出一样的动作,可能会叫我的名字,但是后面的四个字他只会用眼神来表示,而现在的闷油瓶多了一丝人味出来,虽然心底很高兴,却给我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我没事了,小哥。”我点点头,在他手上轻拍两下,咧咧嘴,挪到一旁坐下,抬手抹一把脸,发现手上全是汗水。
自己今天很反常,照我的性格不可能这么容易会乱了心神,况且还有闷油瓶在一旁,绝对有问题。
“吴邪,我饿了。”面前一片黑影压下来,闷油瓶站到了我面前。
“啊,小哥,不好意思啊,我给忘了,这就去吃饭。”我愣了片刻反应过来,赶忙拿了外套,这才发现王盟还在客厅里,一脸的担心,见我终于看他,赶忙又开始解释:“老板,刚才我胡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我拍拍他的肩膀,“我没事,走,吃饭去。”
梦
深邃的星空像个大碗扣在头顶,浩瀚的银河绚烂明亮,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么干净澄澈的夜空了,我惬意的躺着,要是身边再有一瓶酒几个下酒菜就更好了,真是快乐似神仙啊!
似睡非睡之间,身下忽然大幅度的抖了一下,我一下子醒了过来,是地震?心里一紧,我猛地跳了起来,小哥还在屋里呢,才迈出一步就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手下撑着的是黄花梨木的方桌,桌上摆着一壶酒,一个酒杯,此时桌子被我一压,杯子翻倒撒了一桌子酒,顺着桌子流了下去,我赶紧将杯子抓了起来放好,扭身时发现身后是一个黄花梨木的躺椅,想必就是我刚才躺着的地方。
不对啊,我记得之前是躺在我那把老酸枝木的藤椅上的,这黄花梨的家具一看就值钱,明初的样式,用料上乘,做工精美,保存的还这么好,不过奇怪的是怎么看怎么像刚做好不久的,我有些疑惑,现在仿品什么时候有这水平了,估计直接拿到明朝去都能以假冲真。
脚下依然在微微的晃动,这种感觉。。。。。。是在船上,我愣了,我怎么到了一艘船上,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我想起西沙那次出海,铁壳的轮船,满地扔的设备机械,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