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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钉截铁地说:“我的梦想是娶一个跟 Karissa差不多的辣妹——”彼时电视上正在播放经典的85版电视剧《西施》,他抓耳挠腮地评价:“老天,这些演员到底几岁了,全都这么干瘪,像没成年的小女孩儿一样……”他的外公顿时哑火,再不愿意管他的恋爱问题。
好在丹尼尔还是很快把奔跑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的心情还是有些荡漾,脑子有些发僵,而且又很想让小萝莉更加关心自己一些,于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严霜的问候:“我挺好的,就是胸口疼得厉害……”
丹尼尔话一出口就知道糟糕了,果然看到严霜脸上一僵,露出十分不安的神色,丹尼尔自己的脸也僵了,心里头一千头神兽咆哮而过:丹尼尔你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吧还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驴踢了?人家小萝莉专门过来道歉,你好死不死的专门说伤口疼,尼玛嘴贱没药医啊!
知道说错了话,可丹尼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他的中文本来就不怎么样,现炒现卖的古汉语更是被他说得乱七八糟,他每说一句都要在心里打好一会儿腹稿。刚才迷迷糊糊蹦出那么一句,这会儿再想说话,悲剧的卡壳了!
他几次试图张嘴,可就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正纠结着,却发现坐在他床边的萝莉眼眶渐渐地红了。
丹尼尔:“……”我是该哄哄她还是哄哄她还是哄哄她啊!
稍微一犹豫的工夫,小萝莉的眼泪已经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
严霜不想哭的,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能说点什么了。她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丹尼尔这种类型的。她父亲是武将,所以下属们的孩子不管男女,都有些武将气息,男孩子个个皮糙肉厚,女孩子也大多抬腿能骑马伸手会打拳,对于娇娇弱弱的严霜,他们向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给磕着碰着。而她父亲严青那些官场上的文官同僚中,在本地职位最高的也不过是个刺史,比严青差着好几级呢!他们的孩子跟严霜差不多大的的,在她面前总要存了几分的小心。至于在开封外祖家,身边的孩子倒都是亲戚朋友家的,她的身份倒不算特殊。可她早年父亲在外头征战生死由命,母亲身体不好,后来父亲回来了,母亲又去世了……这么个孩子,谁舍得惹她不开心?
以上这些人,是严霜所有交往过的同龄人的类型,这些人遇到丹尼尔所遇到的境况,是绝对不会说什么让严霜尴尬的话的。
严霜不是不知道身边的人大多敬着她让着她,她也知道这一切都因为是她的身份特殊,她毕竟只是个十三四的小姑娘,偶尔也会觉得平等相待的朋友少,有些寂寞,有时候也羡慕父亲那些下属家的孩子们之间相处的坦诚直率。可这会儿真的有个人不管不顾地跟她直来直往了,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该说什么啊?说别担心你的伤没有大碍很快就会好?或者学她爹,豪迈地说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不算,忍忍吧。别开玩笑了,她说什么都不合适,这是她拿宝剑给划拉出来的口子,人家现在喊疼了,她说啥?道歉已经道歉过了,再说一遍也没什么意思,这事儿她太理亏了,人家好心给她爹治病,结果她给人一剑,这根本不是陪个不是就能撇清的问题。
严霜不想哭,可是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下来了,她越发的慌乱:明明自己理亏还好哭,这让人家怎么看!她越着急,眼泪越止不住。然后,忽然脑袋上被人轻轻摸了一下:“别哭了,眼睛哭红了,就变成兔子了……”
严霜:“……”
丹尼尔并没有注意到严霜的僵硬,他摸了严霜的脑袋一把,觉得手感不错,于是进入状态了,笑嘻嘻的又揉了揉严霜的脑袋:“好了我的小天使,别哭了,这么一点小事儿,真的不算什么。”
严霜的脑子已经凌乱了,她这位夫婿是把她当小孩儿哄了吧?是吧是吧?好吧,看样子他是不生自己气了,可为什么她更纠结了?
严霜正纠结着,门外忽然传来豪迈的笑声:“哈哈哈哈哈不用通报了又不是外人!”
严霜忍不住想要抽嘴角,她站起身来迎到了门边,一身白衣的严青已经走了进来:“大娘啊,我来看看女婿——”
严霜十分无奈:“阿爹,你怎么跑出来了,你的病还没好呢!”
严青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乖女儿,不用担心我,女婿的办法真不错,我让人备了一沓儿纸袋子让红花随身给我带着,喘不上气就赶紧捂捂,这回儿觉得好多了。”
严霜往严青身后一看,果然,娇小玲珑的红花紧接着便跟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大纸卷儿。
严霜的长相显然是非常像她的父亲的,只是严霜因为年纪小,所以眼睛跟脸型都更圆一些。而严青却生得一对儿狭长的凤眼,眉毛也比严霜的要长一些。如果丹尼尔对中文精通一些的话,一定会用上“长眉入鬓”这个形容词的,不过他不懂什么成语,就只觉得严青的眉形就好像被化妆师修饰过一样,十分的好看。从外表看来,严青是个十分俊美且带着病容的文弱美男子,当然这种维持形象的前提是千万不要开口,一开口就露馅儿了。虽然严青长得貌美,嗓音挺好听,可是语气实在太豪迈了,让人每每听见他说话,便十分为他的容貌可惜。
严青三步两步便走到了丹尼尔的床前,又是几声豪迈的大笑,丹尼尔离他太近,觉得胸口都被震得更疼了。疼归疼,丹尼尔心里头还是松了口气,这位岳父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然后,丹尼尔听到严青粗声大气地对他说:“女婿啊,你这身体不行啊!这么大的个子,这么点小伤就起不来床了!想当年,你岳父我还没跟你岳母成亲,被人骗去关扑,借了人家的高利贷,后来还不起,被几个混混举着刀满大街的追,后背被砍了两刀,血洒了一路,还硬是跑了大半个开封把他们给甩开了。哈——哈——哈——”
丹尼尔:“……” 。
作者有话要说: 三连发完毕,吼吼吼吼……
☆、第四章
翁婿二人的第一次正式会面的气氛还是不错的,上次那种说了三句话就变成医生病患关系的会面显然不能算是正式会面,这会儿严青看丹尼尔,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越看越顺眼——这么魁梧壮实,比那几户人家家里的白斩鸡强多了。
丹尼尔从小在欧洲长大,他原本骨架本来就不小,因为喜爱极限运动,他的肌肉被锻炼的十分健硕。一米九二的身高,体重足足有八十七公斤。这样的体型即使在欧洲也绝对可以归类到猛男里头去,更不要说在中国。而他这对一般人而言有些壮硕了的体型却让严青十分喜爱:男人么,就长成该这样才对!
严青这个人,可以说是个矛盾的综合体。他长了一张斯文俊秀的脸,偏偏是个武夫;他的长相是典型的小白脸长相,却很不喜欢别的小白脸儿;他千辛万苦娶了个才女妻子,对妻子十分尊重,把自己的闺女也培养成才女一枚,偏偏这家伙又很不讨厌文绉绉的读书人……说白了,这货就是个披了张宋玉皮的武夫,觉得女人就要有女人味,比如他的老婆;男人就要有男人样,比如,丹尼尔这样儿的。
这会儿,严青看着丹尼尔缠着绷带下勾勒出的胸肌的形状,再看看他宽阔的肩膀,即使坐在床上也显得十分高大的身材,心中万分的满意,还好还好,这女婿别的不说,起码外形过关。丹尼尔则被他看的头皮发麻,这位岳父大人,据说领兵多年都不近女色,妻子去世后更是完全过上了苦行僧的生活……哦,原谅我胡思乱想,但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动不动就成年累月不接近女人,真的不是性向的问题么?
严青并不知道他的一个眼神就让这位思维方式诡异的女婿胡思乱想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去,他微微一笑,坐了下来,轻声问:“大郎的伤没事儿了吧?大娘,你可曾与大郎赔罪?”
丹尼尔认为自己实在没必要跟一个小女孩计较,便替严霜解释道:“她已经跟我道歉了,一点小伤,没关系!”
虽然丹尼尔这样说了,可严霜还是规规矩矩的又跟严青解释了一遍,严青叹了口气:“是我的身体不争气,让你们都跟着受拖累。”说完了又问丹尼尔:“你姓赵?”
丹尼尔点点头,说:“我叫赵航。”丹尼尔在法国是跟着继父的姓氏的,不过的妈妈姓赵,所以中文名字就很自然的跟了妈妈的姓。这个名字丹尼尔很少使用,不过既然他现在身处疑似中国古代的地方,显然赵航这个名字要比丹尼尔这个名字用起来要方便得多(注1),丹尼尔决定让自己习惯“赵航”这个名字。
严青又问“可有字?”
丹尼尔愣了一下,他对“字”并不算太懂,只得实话实说:“我没有字,不过我还有个名字,叫丹尼尔……”
这个发音实在是有些奇怪,严青听的不太懂,也念不太好,便笑道:“还是叫你大郎吧!反正都是一家人了。”
对于一家人这个说法,丹尼尔并不十分赞成,在他眼里,这场婚姻的合法性很成问题。他不过是跟着一群人参加了一个仪式而已,尽管他对中国古代的法律并不熟悉,也明白像自己这样连个身份都没有的家伙,是没办法参与到一场合法婚姻里去的。更何况他看得出,那位严大娘对自己没什么兴趣,当然他对这个小姑娘也没什么兴趣,这种明显罔顾当事人意愿的婚姻,丹尼尔认为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当然,他不至于愚蠢到立刻就跟严青说出这样的话,他首先要说的是另一件事情。
“这位大人,我想我必须解释一下,我并不是这里的人。”丹尼尔,哦,现在是赵航了,他认真的对严青说:“我下面要说的话,您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确实是事实,我希望您能相信我。”
严青看赵航的神色十分认真,便也把随便的笑容收了起来,点头道:“你说吧!”
赵航斩钉截铁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算是哪里来的……”
严青:“……”
虽然严青的眼光透出十二分的不信来,但赵航并不紧张,毕竟他说的都是实话:“实际上我是在旅行的路上,掉到一口井里,然后眼前一亮,就在半空中了,后来就掉到您的女儿的马车前了……”
“旅行的路上,掉到口井里,然后就跑到我们这里了?”严青把赵航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年轻男子,虽然他接下来什么都没说,可赵航却十分理解他的心情。
“您是不是觉得,我在胡说八道糊弄人呢?老实说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在说鬼话,可是我实在编不出什么比较像真话的谎言了,只好说实话了,当然这实话比假话还像假的。可是让我怎么编个比较像真的谎话呢?说起来大概您的仆人们已经告诉您了,我是从半空中掉下来的,说起来,这个事情本身就是最像假的了吧?”
赵航一口气说了一大通,说完了便闭上了嘴,再不肯吭声。该说的他已经说了。至于信不信,那就要看严青自己判断了。严青思忖了一会儿,轻声道:“若不是大娘亲眼所见,我手下的卫士也都看的清清楚楚,一个个说的斩钉截铁,我是没法相信凭空里就会掉下来个大活人的!可你现在已经在这里了,就是你说出的来历再诡异,我也得信了。”
赵航听严青这么说,反倒皱起了眉毛:“您就这么信了?您就让我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做您的女婿么?哦,老实说我不介意您反悔的,既然您现在身体不错,也不用这么着急的让您的女儿嫁人了,不是么?反正我们只是拜了个堂,似乎参加婚礼的也只有家里的仆人,这场婚姻,应该可以作废的。”
严青道:“信能怎么样,不信又能怎么样?现在谁都知道你是我家的女婿,如今你又救了我的命——”说到这里严青叹了口气:“我本以为自己活不了几天了,不管我把大娘嫁给谁,我都是不放心的,我家家财不少,可她却没有娘家人可以依仗。可现在你给我治好了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把救命之恩放在一边,我招你做上门女婿倒比旁人还好些呢!不管你来历如何,总归不是我们这里的人,起码不像有些人,是冲着我家的家产过来的。你在此处也没什么亲人,我们一家人相互扶持,倒也不错。”
严青说的比较含蓄,但赵航已经听明白了。他早看出来这家似乎很有钱,有钱,又只有一个女儿,这种情况下一旦父亲死了,女儿未来的生活将非常的成问题。虽然赵航对中国古代的风俗不太熟悉,但是想想古代欧洲诸国的情况,他也知道严大娘的未来不容乐观。赵航虽然满身的肌肉,但这并不代表他的脑细胞里也只有肌肉,他心里对当前的情况有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