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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是中年男性,在开会的时候突然摔倒。我们赶到的时候他还尚有意识,主诉头痛剧烈;呕吐呈喷射状;在来这里的途中,心跳、呼吸突然停止。已进行人工呼吸和心脏按摩,静脉注射尼可刹米和利多卡因。瞳孔不等大,有反射。家属说病人早晨在家里曾经摔倒过一次,并且来看过急诊……”
听到这里,白玉堂忽然一个激灵,急忙仔细去看病人的容貌。果然,正是早晨的那个中年人。
转眼间病人已被推进了急救室。深吸一口气,白玉堂尽量冷静地开始了抢救工作。
气管插管、心脏按摩、电击除颤……白玉堂有条不紊地组织着抢救工作,心中却突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检查神经反射!”白玉堂果断地命令着助手。
“脑膜刺激症状,巴彬斯基症阳性。”助手回答到。
“右侧瞳孔明显缩小,呈针尖样,是严重脑疝的表现。快去通知脑外科,病人很可能是脑血管大量出血。”白玉堂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可是心里却越来越乱。
“怎么样,我的丈夫怎么样了?”忽然,一个女人发疯了似的冲进急救室。
“是谁放人进来的?赶紧给我拉出去!”没有时间去管其它的事情,白玉堂尽全力抢救着病人。
“求求你们救救他,救救他呀。”女人的力气出乎意料地大,几个小护士怎么也拉不走她。
“病人的心跳停止了。”一直监视着仪器的秋莺飞突然大叫起来。
“准备电击。”白玉堂拿起电击器。
“200焦!”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白玉堂大声喊着。
youlinlin 2005…06…15 08:36
“200焦。”助手急忙调整仪器。
“电击!”白玉堂的动作干净利落。
“……没有心跳!”秋莺飞的声音微微发颤。
“300焦!”白玉堂大声命令着。
“300焦。”助手加大了电流量。
“电击!”白玉堂不会轻易地放弃。
“……没有心跳!”秋莺飞全神贯注地盯着显示器。
…… …… ……
再次检查病人的瞳孔,白玉堂重重地叹了口气,示意助手可以停下来了———病人已经死亡。
“为什么停下来?为什么停下来!你们快救人啊!”看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女人冲上前死死抓住了白玉堂的衣袖:“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丈夫,救救我的丈夫啊!”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此时此刻,白玉堂觉得这三个字是如此地沉重。
女人脱力地坐在了地上,泪水不住地滑落到地上。
见此情景,所有的医护人员都默默地走开了,只留下那个女人陪着她的丈夫。
“宇,你就这么走了?连一句话都不留给我?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呀!”女人费力地爬到急救床边,伏在丈夫的遗体上哭得撕心裂肺。
白玉堂一直站在门边,双拳握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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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你怎么了?”手术室里,展昭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心慌,不得不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没什么,大家先休息五分钟。”放下手术刀,展昭忽然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主任,还是由我来关闭腹腔吧。”张龙走了过来,关切地望着展昭:“反正手术已经基本上完成了,您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也好,一切拜托你了。”将一些该注意的问题讲给张龙后,展昭走出了手术室。
莫名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展昭打算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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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出电梯,展昭就听见了很刺耳的吵闹声。犹豫了一会儿,展昭还是走进了急救中心。
“是谁?今天早晨是哪个医生让他走的?”展昭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女人死命地拉着白玉堂:“他今天早晨来的就是这家医院,是你们医生说他没有事让他走的,是你们害死了他。”
“你冷静一下好吗?”白玉堂显得手足无措:“你先到我的办公室去吧。”
“我哪儿也不去,你告诉我,是谁?是谁?!是谁害死了我的丈夫?!”女人不依不饶。
“你现在需要休息,一会儿我再向你解释好吗?”推也不是,躲也不是,白玉堂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我不想听任何解释,我一定要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的丈夫!”女人高声喊着,情绪越来越激动。
没想到会看到白玉堂如此窘迫的处境,展昭微微地叹了口气。只是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走到了两人身边。
“您先冷静下来好吗?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帮您解决的。”尽量不去看旁边的白玉堂,展昭只是公事化地安慰着女人。虽说这是急救中心的事情,可是他就是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凭什么要我冷静?你们害死了我的丈夫还要我冷静?!”女人尖声叫着,情绪极不稳定。
“您看我们换个地方再谈好吗?”围观的人很多,展昭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温和:“您先跟我来,有什么事情我来向您解释。”
“是你!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就是你害死我的丈夫的!你们医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突然,女人用力推开展昭,随即抬起手来。
说时迟,那时快,谁也没有料到这突然的变故,展昭只是下意识地挡在了白玉堂的前面。
“啪!”响亮的声音让原本嘈杂的走廊立刻安静了下来,展昭替白玉堂挡下了女人用尽全力甩出来的一耳光;而随着这一个耳光,女人自己也昏了过去。
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展昭急忙扶起女人,然后转头看向白玉堂:“给她打支镇静剂,她需要休息。”
“猫儿……”愣愣地看着展昭脸颊上那五个红红的指印,白玉堂一时间没了反应。
“白玉堂,你在发什么愣?!”察觉到白玉堂的目光,展昭不禁有些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白玉堂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先去我的办公室吧。”尴尬地别过头去,白玉堂也伸手扶住了女人。
经过女人这么一闹,差不多整个医院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公孙策闻讯急忙赶了过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进门就发现了展昭脸上的指印,公孙策不禁锁紧了双眉。
“院长,我建议找人来做尸检。”白玉堂异常冷静。
“我没有问你的意见,我只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公孙策不由地提高了声音。
“病人今天早晨确实来过,而且是我接的诊。”白玉堂微微一顿:“不过,我认为他的死因与早晨的症状没有关系。”
“你那么肯定吗?”直觉此事重大,公孙策谨慎地问到:“小白,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想得很清楚。”白玉堂闭上了眼睛:“就是因为我不敢肯定,所以才建议找人来做尸检。”
“啊?!”听到白玉堂这样说,公孙策不禁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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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阳光(二十五)强势的老鼠。鼠受命慎入
“什么?!”院长办公室里,包拯的惊讶不亚于公孙策。
“找鉴定委员会的人来做尸检吧。”白玉堂的语气极其冷静。
“这是当然的,”包拯点了点头:“不过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你的责任。”
“我个人认为,病人的猝死与他早晨的症状无关。”白玉堂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了接诊记录:“我觉得那个人很可能是先天脑血管畸形造成的血管瘤,短时间内大量出血造成死亡。”
“这个要看最后尸检的结果。”包拯仔细翻看着手中的接诊记录:“不过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
“这只是我根据自己的经验所作出的判断。”白玉堂摇了摇头:“我之所以提出要做尸检,就是因为我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不是我的责任。”
“如果确定这是医疗事故的话,那么你……”包拯没有再说下去,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如果真是我的责任,那么我愿意来承担一切。”深深吸了口气,白玉堂平静地说到:“就算是要坐牢,我白玉堂也决不会推卸责任。”
“我相信你的能力。”包拯转头看向另一侧的展昭,不禁将眉头锁得更紧:“说说吧,这件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基本上没有关系。”展昭摇头:“我只不过是去解围的。”
“你那个脸总要处理一下吧,”包拯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这个样子出去,会被别人误会的。”
“……刚刚用冰袋敷过了。”听到包拯的话,展昭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遮住了脸颊。
“你挡什么?我又不是没有看到。”瞪了一眼展昭,包拯又再次看向白玉堂:“小白,你先出去吧,这几天你也累坏了,就先休息两天吧。”
“要我停职就直接说,干嘛还说得那么委婉?”白玉堂凑到包拯面前:“你还是尽快找人来做尸检吧,我可不想整天闷在家里。”
“你放心。”这一次,包拯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我一定要他们给你一个公正的鉴定结果。”
“那我可去休假了。”白玉堂笑了笑,大步向门口走去。
走到了门口,他忽然又回过身来,耍宝似的向着包拯挥了挥手:“Goodbye!”
“小昭,你等一下。”公孙策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展昭。
“什么事?”在公孙策“热情”的注视下,展昭只得又坐了下来。
“只用冷敷是不行的。”扔给展昭一管药膏,公孙策微微笑着:“你看你也应该回家休息几天。”
“我休息做什么?”展昭努力地笑着:“院长,我最近又没得罪您……”
“等你的脸消肿了再说吧。”公孙策打断了展昭的话:“你呀,从来就没让我省心过。”
“其实你们应该庆幸,”展昭微微笑着:“幸好挨打的人是我。”
“怎么说?”包拯充分表现出自己的好奇心。
“你们看,就连我这种好脾气都会挨打,”展昭微微一顿:“要是换成了玉堂,这事情可就没这么容易平息了。”
“这倒是。”公孙策皱眉望着展昭:“不过我发现这几天小白的情绪不太对,你们两个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没有啊,”展昭一边笑着一边向门口走去:“您太多心了吧,我们两个还能闹什么别扭。”
“等等,我还没问完呢……”不过是一个转身的时间,公孙策就发现展昭趁机溜了出去,不禁连连叹气:
“你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这样就想躲开我?!”
“公孙,我看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那两个都是好孩子,我们不用操心。”包拯扬了扬手里的接诊记录:“麻烦的是,这上面没有患者的签字。”
“你打算怎么摆平这件事?”公孙策接过接诊记录,低头仔细地研究起来。
“我相信小白的判断,我想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说服家属作尸检。”包拯缓缓说到。
“这个好办,包在我身上了。”公孙策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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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犹豫了一会儿,展昭轻轻地敲门。自从昨天下午回到家里以后,白玉堂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任谁也叫不开门。
“你走吧,”等了许久,白玉堂的声音才从房间里闷闷地传了出来:“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饭我放在你的门口了,”英眉轻蹙,展昭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叹息:“玉堂,再怎么样,你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猫儿!”展昭刚要转身,白玉堂的房门却突然打开了。没有预料到这突然的变故,展昭被白玉堂一把拉进了房间。
“你干什么?!”展昭戒备地看着白玉堂。
“猫儿,别离开我。”紧紧抱住怀中的身躯,白玉堂将头埋在展昭的胸前:“算我求你,别离开我。”
白玉堂从来没有这样不安过———倒不是因为那可能要承担的责任。对于自己的医术,他向来足够自信。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绝不会逃避责任。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整一夜的时间,他的脑中只是反复出现了两个字———失去。
早晨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到了下午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可以理解那女人当时的心境,毕竟这对于谁都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做了这么多年医生,原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生死离别,可是这一次,他却突然觉得害怕。
他怕——怕迟早有一天,他也会同样地失去展昭,再也找不回来了。
“……玉堂,你放开我。”迟疑了一会儿,展昭还是冰冷地开了口。
不是感觉不到白玉堂此刻的脆弱,只是他不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