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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未踏出坤宁宫半步。”
“你先不要告诉你们公子。朕一会儿自然会派人去告诉他的。”
无忌表情放松了下来,死撑着不马上去找青书,到御书房,把积压的政事处理了一部分,让自己的热情冷却上几分,省得太过纠缠让青书又厌了自己。
他对着伺候的太监说:“明日的早朝免了,休朝一天,不要让人打扰朕。”尚丁经验丰富,为人谨慎,自然会编个合情合理的借口给群臣,又不至于让他们担心皇上安危。
一个多时辰过去,无忌终于把挑出来的奏章批阅完了,命尚丁去通知青书自己回来的消息。
而自己则先去沐浴更衣,洗去一路上的疲惫和灰尘。
他正在热汤中泡得舒适,旅途上的疲惫都浸到了水里,随着污垢一起下去。撩了一下长发,想起了以前突袭青书沐浴时做的荒唐事,轻笑出声。他慌里慌张的样子真是可爱,撕去了他肃然冷静的外壳,里面的稚嫩让自己流恋。
这时刚刚负责去传话的尚丁跪在门外磕头:“陛下,不、不好了。奴才刚刚去通知公子,公子他听到后就开始在屋里踱步,然后就命奴才等人出去。在之后他就跟在奴才身后冲了出,拦都拦不住,瞧着是朝着宫门的方向去了。”
“哗啦”无忌从水中站了起来,大跨步的上岸,简单的罩笼上衣服。
本以为这次会不同些,究竟,他还是负了自己。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吞下,有些酸,有些咸。有些人的眼泪只会积攒在心里而不会流出来,渐渐的心中便会汇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的湖泊,一些没有面孔的阴影在其中出没,吼叫着,撕咬着。无忌身上的寒意就像是有形的刺一样,吓得周围的人瑟瑟发抖默不敢言。
他的声音平淡的像是一条直线,那样的平静的背后隐藏的东西没有人会想要知道:“叫人取朕的弓来。”
在大殿前,无忌打个手势,随侍将金弓和特制的箭送上。无忌腾跃飞身,使出武当绝学登云梯。只脚点地,他,站在主殿的最高点。
青书正用轻功在墙沿上狂奔,直直地向着宫门的方向,如果说往日他的轻功使出了飘逸俊美,那今天则像是受惊的兔子在慌忙逃窜。其实即便无忌什么都不做,以宫墙的高度青书也是出不去的,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无忌臂膀用力,架上羽箭拉开长弓,狭长的凤目瞄准了目标,漆黑的瞳孔中一片漠然,对着青书的腿射去。“嗖”,羽箭如电光般朝前飞去,远处的人影掉下围墙,哀叫倒地。
无忌寒声命令:“你们都不要跟上来,命太医院准备。”
他独自去找青书。青书倒在地上悔恨不已,提前几天下定决心逃走就好了,怎好被他抓了个现行。
无忌到的时候,青书小腿中着箭,血把裤子连同外面的罩衫都染红了。那箭是特制的,满是倒刺,他自己拔不出来。又不能舍了这条腿,在无忌下令修缮宫墙之后,以自己的功力想要越过现在这个高度的宫墙就很是吃力,伤了一条腿就更加的无望。
阴影笼下,无忌到了他的身旁,悲伤隐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是故意想要激怒朕,还是故意做出这出戏好让朕一直注意着你?若是真想逃,朕不在那么多天你怎么不逃?若是舍不得朕,为何朕一回来你就要跑?
青书自己都闹不清的事,如何回答他。血流的太多,晕眩这一回倒是帮了他的忙,他仰头倒在地,神鬼不知。
“师兄真是精明,自己昏了过去,把问题全都留给了朕吗?你想要躲?可你想没想过朕要怎么躲开这些问题,一直装傻同你过下去?”
牢骚发过了,无忌还是心疼他。先是点穴把他的血止住,然后将他带往太医院。太医院的御医再好,无忌也是信不过的。他亲自操刀,大费周折帮青书将箭取了出来,包扎好伤口又把他抱回寝宫。
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脸,无忌突然觉得自己的面前是一片黑暗。曾经期待过的柳暗花明似乎只是一个虚影,一碰便会碎掉。青书的回答是什么,他突然不那么期待着想要知道了,只想要毁了他,或者——毁了自己。
当青书苏醒的时候,无忌早就离开了,扶风在一旁准备着补身的汤药,见他要起身,忙把他按下:“公子,您流了许多的血,腿上又有了伤,还是卧床休息几天吧。”
青书试着挪了挪腿,有些没有知觉。惨白着脸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腿还在的,只是暂时感觉不到,失去了对自己腿部的控制而已。
“皇上刚刚给您上好了药才离开的,那药里似乎掺了些会让您暂时局部失去知觉的药,省得您觉得疼。”
“他,在哪儿?”
扶风沉默着没有说话,弄柳把汤药吹了吹,放在了床头的角凳上。
“公子,奴婢不知道您当初和皇上结了什么样的约定,但您这次可是伤了皇上的心了。皇上顶着大臣的进谏拒不纳妃,就是怕后宫里有了别的女人,您会受气。您只要顺从些,皇上一定会专宠您一个人。这可是历朝历代多少妃子盼都盼不来的福气。”
青书抬起一只手放在额上。是个女人被这样的男人专宠着就会欣喜若狂,感恩戴德。可是我不是女人。
“当说不当说的奴婢也说了,您想要罚就罚吧。”
扶风到底还是比弄柳稳重性也成熟些,她把弄柳哄到一旁:“宁拆十座桥,不坏一桩婚,柳儿怎么能往散了劝公子。你先去外面冷静冷静再进来,冷静不下来就别进来了。”
扶风软款地走到床边,耐着性子同青书聊着:“公子,皇上不在的这些日子您都好好的,也没见您有过想要离开的意思。怎么皇上一回来您就非走不可呢?这里面总会有个原因的。”
原因,青书询问着自己,为什么?之前下不了的决心,怎么突然就下了?而且还是在无忌已经回来,自己违背誓言的情况下。
“我——怕他。”虽然难以启齿,但这就是原因吧。对着别人青书绝对不会说出这句话,可别看扶风年纪比他小,但是对着他的态度倒像是个大姐似的,让他觉得安心,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在她那里都是安全的。
扶风看着他犹豫不绝的样子,蹲下了身。平视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地问他:“公子,您究竟是怕皇上,还是怕自己喜欢上皇上?”
“我——”
扶风摇了摇头:“您迟疑了。奴婢希望您想清楚,有缘无份、有份无缘这些都不怕,怕只怕错失真情,后悔莫及。您这个人啊其实很是倔强,皇上和您正好倒过来,表面上似乎是坚强无比,其实心里面是极容易受伤的。”
小白挺着沉甸甸的肚子爬上了青书的床,似乎也是知道他心情不好一般,在他的手边蹭着,尾巴扫来扫去的。小黑亦步亦趋地跟在它的身后,冲着青书喵喵地叫着,似乎是不满意他夺去了小白的关注,可怜兮兮地围着小白转。
青书把小黑的尾巴缠在手指上,看着它炸毛的样子,总觉得像是无忌一样。把它翻了个身,揉了揉它的黑肚皮,小黑委委屈屈地喵喵叫着。青书不由沉思了起来,自己刚刚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迟疑了?莫不成真的动了心!
青书这边信心动摇着,无忌那头却是另一番景象。
寝宫之中,到处都散落着酒瓶,无忌瘫软醉倒在床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因为青书不喜欢酒味。陈年佳酿宫里一直都是不缺的,只要自己想要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取来。
尚丁夺下了酒瓶:“皇上,您别喝了,酒大伤身。”
“滚。都给朕滚出去。等一下,把范遥给朕叫来。”
“皇上,您现下还醉着,要不等明天再宣范丞相入宫吧。况且这寝宫不必他处,外臣是不得入内的。”
“他不听朕的话,你也要同朕对着干,好,你们都好,只有朕一个坏人。”无忌撑起身,指着尚丁道:“他,朕是舍不得杀的,但是你若再敢多言一句,朕就直接砍了你的头。拖也好拽也好,现在就把范遥给朕找来。”
尚丁被他吓得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连忙亲自到范府请范遥入宫。范遥到了寝宫之外还有几分迟疑:“尚公公,您是不是说错地方了,皇上怎么会在寝宫召见我?”
“这是皇上的口谕,奴才奉旨办事,还是请您快些进去吧。”
范遥到的时候,无忌的酒醒了四分,还有六分醉着。
“你到了,把门关上。”
“不知皇上宣臣进这宫闱禁地所为何事?”
无忌揉了揉太阳穴,让头疼缓过去些:“朕懒得同你废话,你喜欢武当殷六侠,是也不是?”
范遥冷汗直流,不晓得无忌这是打的什么算盘:“下官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无忌没有心思同他兜圈子:“你若是说喜欢,朕就可以考虑赐婚给你二人,下道暗旨给殷梨亭即可,他不敢不从。你若是说不喜欢,朕就选一位大家闺秀配给他。说吧,喜欢还是不喜欢,想清楚再说。”
这个选项根本就是让范遥没得选,他跪在地上给无忌磕了一个响头:“喜欢。”
“真心喜欢,一心一意地待他一辈子?”
“是。但是求皇上不要降旨,下官想让他心甘情愿的同我在一起。”
“呵。心甘情愿?”无忌抓起一个玉质酒壶狠狠地摔到墙上,范遥搞不清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头抵在地上不敢抬起来。
酒醉让无忌的头嗡嗡作响,他空了空脑袋,对范遥说:“范先生,现在应该叫范爱卿,不必害怕。朕可以成全你,更加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是,有一个条件。从明天开始你代替朕处理朝政,早朝便取消了,至于奏折,你和杨逍分着看吧。就这些,出去吧。”
范遥也看出来无忌似乎有些不对了:“皇上,您喝多了。”
无忌闭着眼说:“朕是喝了不少酒,可是心里面清楚得很。只是这个皇帝当得累了,以后只想做个闲散皇帝,在后宫混混日子便罢了。行了,事情就这么多,你下去吧。”
范遥想着临进宫前殷梨亭的嘱咐,冒着险多问了一句:“皇上,您可否知道武当宋青书的下落?”
以范遥的功夫,天下鲜有敌手,可是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咽喉便被无忌扼住了。有如寒锋利刃一般的目光刺向他,无忌慢慢收紧了手:“你居然敢对他有非分之想!”
“咳咳,下官不敢,只是武当久无他的消息,下官怕梨亭担心,所以才问皇上一问。”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无忌松开了手。“出去。”
范遥慌忙告退了。借着酒劲,无忌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栖凰殿。
在外面站着的弄柳远远的看着他还有些高兴,以为皇上这是服软来向青书认错的,那两个人应该就会和好了吧。但是等无忌稍微近了些,弄柳闻到风携过来的无忌身上的酒味,脸立马就吓白了,连忙地跑进了殿里。
“不好了,风儿姐姐,皇上他喝醉了,正往这边来。快些将公子藏起来!”
青书刚触怒了他,皇上就喝醉了酒,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可是这栖凰殿就这么大,再躲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扶风牙齿打架地说:“箱子,快腾出个衣服箱子让公子躲进去。”
青书倒没有她们那么紧张,总觉得自己带了伤,无忌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是,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脚步声渐进,青书躲在了一个衣服箱子里,上面盖满了衣服。扶风和弄柳则到殿外迎接无忌,无忌想要找的人只有一个,对她们不理不睬,算是她们运气好,就算留下来也帮不上青书的忙,她们只能趁着无忌还没有发怒赶紧离开。
无忌步入殿中:“青书,青书你在哪里?”他扑到床上,床上空荡荡的,虽然残着温热,但是并没有人,药碗也还带着热气。
他从床上爬起来,乐呵呵地眯眼,目光闪烁地笑着说:“好师兄,为什么躲着朕啊?朕可是特地来找你的。”
撩起床帐,床底下并没有人,窗帘的后面也没有。
“师兄,你这是想要同朕玩捉迷藏吗?嗯,有趣,好久没玩过了。被抓到的话,可是要乖乖彩头给朕。”
打开了柜子,里面并没有人,翻找过了卧房,无忌走到了外间,把那些碍事的瓷器都踢到两旁,无忌瞧见了放在最里面的那三个摞在一起的衣箱。他打开了最上面的那个,没有,扔到了一旁。又开个了中间的那个,还是没有人。最下面的箱子里,青书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是没人了,许是无忌找烦了,所以离开了?
正当他安心下来,想要出去看看的时候,箱子的盖突然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