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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觉悟
“莉莉丝，你回……哎呀，是阿纲吗！”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泽田空的身子僵硬了半晌，直到一双充满着暖意的手按到他的肩膀上，他才反应过来。
——妈……妈……
泽田奈奈比了比泽田空的个子，笑得温柔：“长的很高了呢，阿纲。”
“妈……妈？”泽田空涩声道。尽管他曾经多次设想过和母亲见面的场景，却从没有想到过居然会是这样猝不及防。
他微微低下头，偏过视线——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同母亲说他的事情的，但想必是不会让母亲知道关于黑手党的事。
“我……我回来了……”
原本清冷自持的少年，忽然露出这样赧然的表情，这看得一边的莉莉丝和残樱一呆。
然后她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神色一冷，露出嘲讽的表情。
“——很抱歉，我不认识你，别来缠着我哥哥！”莉莉丝冷哼一声，然后向泽田奈奈露出大大的笑容，“母亲，哥哥回来了呢！家里整理好了吗？”
“虽然不知道阿纲什么时候回来，不过妈妈可是都有定时好好打扫你的房间哟~”泽田奈奈笑得温柔，这笑容并不算泽田空看到的最美的笑容，然而在泽田空看来，却是最迷人的，“还有啊，房间里的床，还有衣服妈妈都有好好准备呢~”
说着，泽田奈奈食指点着面颊：“奇怪，好像买的衣服和阿纲你的体型不太吻合啊……真是的，一定是阿娜达又粗心了~不过，男人偶尔这样也很浪漫呢~”
泽田空一怔：“爸……爸？”
“是呢！”泽田奈奈笑着道，“虽然这么多年来不能真正看到阿纲你，不过，既然阿纲你为了自己成为宇航员的梦想在一直努力着，妈妈也要好好支持呢！对了！”
泽田奈奈忽然想起来什么：“前段时间妈妈有看到你哦！”
泽田空呆了呆：“看到……我？”
“虽然只是背影，但是妈妈有认出你来呢。”泽田奈奈温柔地抱了抱自己的孩子，“真是的，现在知道离开这么久不回来不对了吧？不过，也不要这么怕嘛。妈妈一直都在这里，妈妈支持你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就算离开很多年，也不用近乡情怯，因为妈妈一直在等着你回来啊。”
泽田空僵硬着身子被母亲揽在了怀里。他犹豫着，颤抖着抬起手来。
他的双手呈环抱姿势，想要保住母亲，却在将将要保住泽田奈奈的时候忽然收手。然而，在即将放下手的时候，泽田空又犹豫着抬起了手。这一次，他牢牢地保住了母亲。
“妈妈……”
他埋在母亲的怀里。
尽管多年未见，然而母亲的怀抱仿佛能够化解他内心的痛苦。一切倔强和逞强在这怀抱里似乎都崩塌成碎片。
== == 分割线 == ==
“……知世，”山本武忽然道，“我想参加这个黑手党游戏。”
“……啊？”山本知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山本武扬起嘴角，笑得爽朗：“哈哈，虽然阿纲说得那么严肃，不过我也是很认真地想要加入这场游戏里啊！”
“哥哥，你……”山本知世踟蹰了一下，“莉莉丝邀请了你这么多回，你才答应，后来也为棒球退出了……现在你……”
“撒，谁知道呢。大概……”山本武笑了笑，“我在期待那样的生活吧……”
“为同伴而战，生活充满着不可知的刺激……”山本武挠了挠头，“而且有这样能够付出生死的同伴，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不是吗？”
“哥哥！我是在说正经事啊！”山本知世有些着恼了。
“——我就是很正经地在说啊。”山本武道，他看着前方的路。
家在道路的尽头，夕阳斜下，赤色染红了云层。
那朱色染红了山本武的面庞，让这个素来爽朗的少年也似乎变得神情严肃起来。
“我其实也有想过，我的人生该是怎样的……其实莉莉丝让我加入黑手党游戏的时候，我觉得很快乐，能够有默契的同伴，生活永远充斥着不平静……我啊，其实稍微有点喜欢冒险呢！哈哈，其实在和莉莉丝玩黑手党游戏的时候，我就很看好狱寺和阿纲了，不过那时候他们两个心思不在这上面，连莉莉丝也没有好好玩……所以我也只好退出了。”
“不过这一次应该不一样了，阿纲和狱寺都很认真呢！而且小婴儿也说了，笹川学长、云雀学长也都会参加。所以我很期待未来会怎么样呢！”
山本武笑着道。
“而且，狱寺是我的朋友啊！还有我也很认真地想要和阿纲成为朋友呢！”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小空需要我的帮助。”
山本知世正听得认真，却被兄长冒出来的最后一句话弄得满脸疑狐：“小空？谁？”
山本武眨了眨眼睛：“那句话不是我说的，是另外一个我说的呢！”
“什么？哥哥，拜托你能说一句让我听得懂的话啊！”山本知世对于某人无意识地自我再度黑线。
“哈哈，这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决定了！我要参加黑手党比赛！”山本武点点头，“棒球游戏两手抓，哈哈，我是人生大赢家呢！”
“……”山本知世以手抚额。
——不过，那个人……莫非真的是泽田纲吉？
山本知世是知道兄长的敏锐的，能够得到兄长承认的人，绝不会是那种虚伪如莉莉丝的人。
“嘛，所以，知世，你不能再用中午的那种眼神看着阿纲了。”山本武道。
“——什、什么眼神？”山本知世实在没有料到兄长竟会提这一茬。
山本武笑着揉了揉妹子的脑袋，只把她的短发揉乱了。
“阿纲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他看成一个独立的人，不要因为自己知道什么而将他打上标签。”山本武虽然一如既往的洒然的表情，语气却是意外的严肃，“知世，你那种好像因为自己知道了某种秘密而觉得自己能够判定他人究竟该是怎样的眼神……我很不喜欢。”
“狱寺和阿纲也不会喜欢这种眼神的。”山本武道，“所以……知世，我希望你能够放下心里的一切，认真地看阿纲，看他的为人、看他的脾性，而不是在心底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对他下判断。”
“……”山本知世不知不觉中挺住了脚步。她呆呆地望着兄长的眼神，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被看透了。因为穿越而产生的那种、被自己强行压抑的高高在上的感觉，被瞬间打破。虽然她知道自己的生活是现实，也考虑好一切，最后决定要加入彭格列也是经过多重考虑的——因为她，想要过那样的生活，因为她那样喜爱名为“泽田纲吉”的少年。
然而，此时，他的兄长告诉她，要放下心里对自己因为剧情而得来的认知，用自己的认识，来判断一个人——而不是觉得某个人必须怎样。
此时的她，才悚然惊觉，自己虽然总是嘲笑莉莉丝，但某种程度上，自己也犯了同样的错误。纵然她深深喜爱着动画里的彭格列十代，然而，她所处的是现实世界。尽管大家叫着与动画里同样的名字，却是有血有肉的人——这些，明明在她与山本家生活这么多年已经知道的，不是吗？
“哥哥……”知世看着黑发的兄长，嘴唇动了动，“你知道了——”我拥有剧情记忆的事情？
“哈哈，是啊，没想到知世你还记得那么早之前的事情呐，”山本武一拍妹妹的肩膀，“小时候大家都说阿纲是个欺负妹妹和姐姐的坏孩子，不过我不这么觉得啦！”
“……”知世抽了抽嘴角。
——难道又是我想多了么……
然后她吐了口气，朝山本武露出笑容：“嗯！我明天去和泽田君道歉……而且，我也想看看泽田君是不是值得我结交的人呢！”
——是的，要放下心底原有的固定认识……然后才能真正认识“泽田纲吉”。
——才能自己判断，他，是不是属于我的首领。
——是“泽田纲吉”，而不是动画里的“彭格列十代”。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山本少年已经下决心了
山本少女也醒觉了
以及
空突然遭遇了母亲大人……然后下章回到泽田家，就将慢慢揭开当年巴利安叛变背后所隐藏的……
而在另一个世界的纲吉也将梦见泽田空所遗忘的……
第十五章 隐藏在过去的
【喜欢……】
【最喜欢了……】
【姐姐最喜欢你了，所以阿纲不能喜欢其他人哦~】
【姐姐会保护阿纲你的……】
【乖乖的，一直呆在这里好不好？】
分明是温柔又深情的女声，泽田纲吉却被声音里透出的扭曲的执着所惊吓到。
四周一片漆黑，泽田纲吉瑟缩了一下，然后小心地打量着四周。说来或许很多人不相信，作为打败了巴利安，成功获得彭格列十代继承人身份的泽田纲吉，竟然是个怕黑的男孩。虽说如今的泽田纲吉已经成长很多，不复原本废柴模样，可在平日里，他仍旧全无黑手党未来首领的气势。
【阿纲……】
【为、为什么——】
女声开始尖锐起来。
【我只是喜欢你，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为什么——】
然后，那声音又低低地笑了，带着异样的深情。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阿纲在，姐姐就会保护阿纲……】
【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阿纲……】
泽田纲吉心中却忽然充满了恐惧。
这种恐惧来得莫名，却仿佛发自灵魂深处。
【——放我出去！】
忽然，有孩子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那把稚气的声音满是慌张。
泽田纲吉心中一动，朝那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地上。
泽田纲吉虽然心中害怕，却还是小心地凑上去了。
“你……你没事吧？”
孩子蜷缩在地上，哽咽着。
【红色的……血……】
“什、什么？”纲吉咽了咽口水。
那孩子忽然缓缓抬起手来，往前一指。
纲吉顺着望去，只见原本一片漆黑的地方，忽然充满了赤红色。
他紧张地往四周看去，方才那一片虚无已经化作一个凌乱的仓库，而仓库的四周溅满了鲜血。地上，有小小的残肢纵横摆放着。
纲吉扭头一看，正看到一张可爱却惨白的脸——那双眸子正死死地盯着他。
“哇啊啊——”纲吉被骇得往后跌倒，双手手肘落地，支撑着自己。
滴答。
有什么落在了他的面上。
纲吉颤抖着、强忍住慌乱，抬手抹去——红色的、带着铁锈味的……
他忍不住往后退去，然后，放在地上的手掌碰到了什么。
纲吉低头一看，吓得几乎要昏过去——那是一颗眼珠。
“哇啊啊啊——”纲吉大声惨叫，然后迅速爬起来，一把抱起地上仍旧在哭泣的孩子就跑。
【阿纲——】
之前听到的女声再度传来。
宛若附骨之疽，纠缠不休。
【你喜欢的姐姐只能是我——】
【不能喜欢她！】
【她不是我！】
【呵呵呵呵，阿纲~我最喜欢你了】
【你也最喜欢姐姐了，一定哟~】
“啊啊啊啊啊啊——”
“碰！”
掉到床底下的纲吉捂着肿了个包的脑袋做起来。
“蠢纲，你又在做什么？”里包恩戴着睡帽，看起来分外可爱——不过他的语气可算不得可爱，“噩梦？”
纲吉顾不得里包恩生气，一下子扑上去抱住了婴儿：“太可怕了啊啊啊——”
里包恩歪了歪脑袋，等自己的学生稍微镇静下来之后，毫不客气地将他踹飞：“连噩梦都怕，XANXUS如果知道自己败在这样的你手上，一定会生气到再次反叛吧。”
“唔……”纲吉从地上爬了起来，回过神来的他忽然就沉默了。
“……”里包恩跳到他的身边，“发现什么了？”
“这种感觉……”纲吉道，“我以前也有过……”
“好像……梦里的那个孩子……”纲吉眼底满是担忧，“是空……”
== == 分割线 == ==
“哇啊啊啊啊——蓝波大人才不害怕呢！”孩子哭闹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泽田家。
泽田空一直以来都是浅眠的人，自然早早就被吵醒了。
“——别吵了！”本该是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却因为此时的怒意而带上了几分凶恶。
“……”那孩子噎了噎，反倒是哭得更厉害了，“唔啊啊啊啊啊啊——”
泽田空闭了闭眼，终于还是披衣起身。
等到他来到蓝波的房间里时，里面已经聚集了好些人。
莉莉丝，一平，里包恩，以及自称是“纲吉的未婚妻”而被奈奈妈妈当做泽田空的朋友的残樱·杰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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