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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白凤和盗跖出城的时候,遇到几个妙龄少女,益州女儿较为大方,见白凤长得俊美非常,都忍不住抛出了香罗帕,想要一结良缘。眼神如白凤那般的人,怎会没有看到,不过他也没甚心思,径直就走过去了,引得女孩子在身后叹息连连。
白凤冷笑:“这与你何干?难道是因为女孩子没看上你,于是心里不痛快?”
盗跖佯怒道:“白凤公子此话说得过了,盗跖是那种人么?我可是出了名的风流倜傥,又爱怜香惜玉。多少女孩子心里的翩翩佳公子,梦中情人,会因为这种事情心里不痛快?你也把我想的太小气了些。”
“你?翩翩佳公子?梦中情人?”白凤抱住手臂,从盗跖头上的第一根头打量到那一双脚,看得盗跖心头一阵发虚:“我怎么没有看出来?那些女孩子,是眼神有了毛病么?”
他看得这么认真,语气如此正经,盗跖几乎要哭笑不得了。
两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着,终于才启动了朱雀。
这天天气还不错,白凤站在朱雀上看着下面一片郁郁葱葱。南方不比北方干燥,气候湿润,适合植被生长,于是景色也更葱郁了些,盗跖小心的驾驶着,回头和白凤闲聊。
“白凤公子,都说江南好风光,这西南境地,也别有一番风味不是?”
“嗯。”
“蜀地植被茂密,地势多变,多山涧溪水和绝壁飞瀑,也算是人间仙境了,若是我们此行不那么着急,倒也可以一同作伴欣赏这西南的风光,游山玩水,自由自在,岂不妙哉?”
白凤瞟他一眼:“盗跖兄是疯了不成,若要找人游山玩水,怎么也该找个知情知趣的美人,找我作甚?”
盗跖一愣,心里想说的话却卡在了喉间。
——若你都算不上美人,这世上估计也就没有什么可称为美丽的人物了。
他心里微叹了一声,继续去看下面的郁郁风光,却突然看见了一抹闪亮的光。
那光越来越近,愈发的清楚了。
那是一支飞箭。
这美丽蜀地风光里,竟然藏着隐隐的杀机。
盗跖握紧操作杆,将朱雀的行驶轨迹偏离少许,同时大喊:“白凤公子,有埋伏!”
这话刚出口,白凤已跃至朱雀一侧,扬手飞出几只羽翎,正好打在飞来的几只飞箭上,将箭的方向打偏了,随即从朱雀身旁坠了下去。
盗跖忍不住伸手去擦了擦额上的汗,他操作还不是太熟练,此刻见有了埋伏,心下压力更大了些。
“稳住。”白凤轻身说,然后注视在下方,突然皱了眉。
只见朱雀下方突然出现了几百只光点,都直直的往两人身上飞过来。
这下如何能躲?
白凤双手扬起,又是一片羽翎飞出,打掉最近的一片飞箭,同时身后的盗跖也从身侧摸出了瞬飞轮,手中注力往天上一掷。只见瞬飞轮在天空划出一个漂亮的圆,生生折断了一批飞箭。
两人你来我往,倒是挡住了大批的攻击,剩余几支小箭落在朱雀上,倒也没有大碍,只是飞箭数量一直有增无减,盗跖又要操作又要顾着打折飞箭,狼狈不堪,他加快朱雀的速度,一边奇怪的看着下面茂密的树林大喊:“哪里来的这么多飞箭?这下面都是深山老林,哪里来的这么多弓箭手,移动速度还和朱雀无二,这太奇怪了!”
白凤在一旁道:“可能不是人。”
这话一出,盗跖苦笑了:“也是,如果是御神派使来的高手,兴许还真不是人。”
若是御神派的人要阻他们去路,这深山里本来动物种类就多,若真被控制起来同仇敌忾,这就真是难办了。
两人对视一眼,继续默契的抵挡着四面八方的“箭雨”。
只是突然,盗跖抓住操作杆的手顿了一下,皱着眉头四下看了看,问白凤:“喂,你听到什么没有?”
白凤当下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略微竖起耳朵听了听,疑惑起来。
“这是…什么声音?”
只听见整个天空中传来隐隐的“嗡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及其危险的气息。
盗跖看着白凤身后,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
“白凤公子。”
白凤正被这奇怪的声音弄的心里烦躁,不耐的问他:“怎么了?”
“说真的,你瞧我这模样,是不是一看就是爱闯祸的?小时候我最爱去隔壁家花圃里偷偷摘花送个街上最漂亮的小姑娘,然后有一次那小气的花农为了整我,就引我去摘树上的玉兰花,结果我就不小心碰翻了那树上的蜂巢。”
白凤本来嫌他罗嗦,听到最后忍不住抬眼看他,脸色也有些白了。
盗跖也看着他万分认真的说:“说真的,白凤公子。被蜜蜂蛰到,真的疼死了。”
他看着白凤身后,那一片黄色的轻雾,带着嗡嗡的声响,朝他们径直飞来,盗跖觉得就算是有十个胜七追着他跑,都没有这么让他头皮发麻。
☆、第 8 章
十三。
飞箭如果有上千只,那蜜蜂的话,就是数不清的了。
白凤和盗跖脸色发白的互望了一眼,当下盗跖骂了一声娘,白凤虽然嘴里没说,但心里估计也是在咒骂的。
两人默契互看一眼,然后双双从朱雀上一跃,借着风力在空中漂亮的转了几次身,一边削减下坠的力道,一边寻着合适的地方,最后双双落在树林中。
都是轻功绝伦的人,着陆倒不是最难的,落地时两人相隔也不过几米,一人站在树间,一人站在一块大石上,一同看着天上再无人驾驶的红色机关大鸟被几百支箭翎和一片黄色的轻雾包裹着,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惨无人道了,不一会儿便偏离了方向,在空中翻转了几下,直直的往不远处的一块山地栽了过去。
寂静的山林里突然想起一阵震天动地的轰鸣声,整个山仿佛都震动起来,惊起山间各种飞禽走兽,当下四处飞窜。
白凤见盗跖一脸悲哀的看着朱雀坠落的方向,半响回头也看着他,语气像是在哭了:“且不谈班老头回去要把我怎样扒皮抽筋,白凤公子,我这辈子真可能娶不了媳妇了…”
白凤带着笑意:“我倒觉得,这对天下女子,说不定是件好事。”
盗跖开始认真的觉得白凤公子嘲讽人的本事好像每天都成长着,速度惊人。
不再搭理盗跖疯疯癫癫,白凤转头看了看四周,有些警惕道:“这地方是哪里你可知晓?离沧州还有多远?”
盗跖摇头:“这也是我第一次踏足蜀地,但我估摸着我们启程已有3个时辰,所以大约还剩大半的距离,若是我们施展全力,大约还要走一天,才能到达沧州。”
“那往哪个方向,你可知?”
盗跖见他望着天上刚刚被朱雀惊扰飞出的鸟儿,知道他一直以鸟儿为耳目,所以没有收集信息的习惯,此刻被丢在这深山之中,才有了一种分不清南北的感觉。于是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估计了方位,然后指着一处对白凤说:“盗跖想这边应该是没错的了,白凤公子请。”
两人不敢耽误,都拿出了脚下的最快速度,盗跖并没有将绑在小腿上束缚他速度的铜板拆下来,于是稍慢了白凤一些。
西南的树林潮湿,植被茂盛,脚下尽是湿润的土壤和类似青苔一般湿滑的植被,两人行径速度极快,不一会鞋袜便都沾了些露水。在这湿气极重的环境下,白凤渐渐有了一种呼吸也不太顺畅的感觉,觉得浑身都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雾水。他突然感觉脖子上一片冰凉凉的,伸手一碰,居然发现自己的皮肤上贴着一片薄肉。
料想是某种肉呼呼的虫类。
顿时白凤脸色一白,脚下顿住。
“怎么了?”盗跖窜至他身边,见他动作僵硬的抬着手摸着自己脖子后的某处,便顺着他的手看见了对方脖子后面一片白色的皮肤上一只淡褐色的肉虫趴在那里。
盗跖凑上去看,见白凤一脸恶心的模样正要伸手想去把那东西取下,立即开口阻止:“别动,是水蛭,这玩意不能硬取下来,你忍忍。”
说罢就从衣袖中拿出一只小小的火折子,同时见白凤瞪着大眼睛一副极力压制着情绪的表情,心里乐的慌,忍不住就想笑他:“原来大名鼎鼎的白凤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却怕这小小的水蛭。”
白凤怒了:“谁怕了?我只是觉得恶心。”
他从来衣着鲜亮,喜爱干净,哪受得了这种黏呼呼的生物在自己身上,当下苍白着脸对着盗跖道:“你啰嗦什么,要是能弄下来,就快点。”
听着对方急急的催促,盗跖笑着打开火折子,上面的火星子轻轻一窜,正拂在那水蛭的身上,于是那虫儿身子一缩,便坠了下来,被盗跖一手接住,甩了出去。
“这种东西最爱吸人鲜血,会用吸盘附于人或是牲畜的身上,若是强行扯下,吸盘便会伤了皮肤。”盗跖一边说一边又凑近了些,去看白凤刚才被水蛭吸住的皮肤,发现那块皮肤只是泛红,倒没有留下什么伤痕,于是宽慰着想这么漂亮的皮肤上若是留了什么伤口,才真是对不住了。
白凤倒是没什么感觉,将脖子后面的衣服理了理,继续转身奔走起来。留下盗跖在身后笑着,只觉着自己刚刚触过对方皮肤的手上残着对方的味道,那是一种干净的味道,像极了白凤这个人。
他刚想继续跟上,便听见身后那阵嗡嗡的声音仿佛有接近了。
盗跖立刻拔腿也跑了起来。
蜜蜂看来暂时是没有放过二人的意思,紧追不舍,白凤见盗跖一脸遇见鬼似的表情追上来,也明白了□分,开口道:“这样跑下去也不是方法,不如我去把那人给杀了,省的一天到晚追着人心烦。”
盗跖听他说杀一个人跟捏死只蚂蚁似的,苦笑道:“白凤公子,上苍有好生之德,这人现在也还没有伤着我们,倒也不必吧。”
白凤听了这话,脸色冷了下来笑道:“你们这些墨家的人,就是喜欢唧唧歪歪的,好像你们手里没有沾过人命似的,再说你又以为自己是什么,不就是个贼么?”
听了这话,盗跖突然伸手去拉住了他。
这万分紧急时刻,他竟然不慌不忙,这是瞅着白凤,慢慢的说:“白凤公子,你听我说。”
白凤想他是疯了,回头有些怒意道:“这时候说这些做什么?”
盗跖看着他,一双眼睛深的像是一潭湖水:“还记得益州我之你看的那只假的绿红花么?”
白凤被他看得有些恍惚,一时间也忘了将被他拽着的手抽回来,只听到蜂潮的声音越来越近,皱起了眉。
“那时候我说,这世上本没有什么歪门邪道,只是道不同而已,盗跖是贼,却也认为‘盗亦有道’,夫妄意室中之藏;圣也。入先;勇也。出后;义也。知可否;智也。分均;仁也。五者不备而能成大盗者;天下未之有也。我承认自己是个贼,也不想把那些‘劫富济贫,江湖义气;不义之财,取之何碍’的大道理扣到自己头上,但是白凤公子请明白,我们虽然道不同,你也可以不认同,却不能因此轻视了我。同样的,墨家和流沙也只是道不同,所以希望你不要轻视墨家。
他不等白凤开口打断,继续正色说:“墨家主张‘兼爱,非攻’,不喜欢与战争有关的所有事物,但是我们也明白,若是要为老百姓拼下新的江山,自然也需要流血,也需要牺牲。就算是天明那样的小孩子,在很早以前也便懂了。墨家不怕死,也不怕杀人,但是我们也相信如果能对生命慎重些,总是好的。”
白凤听他说了一大堆,自始至终皱着眉头,等那蜜蜂的声音当真是太近了,已经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他才一下子反应过来将手抽出来:“说这一堆废话作甚?就你话多,如今跑也来不及了,要如何是好?”
盗跖也是一下子才清醒过来,听见周围蜜蜂的声音漫天都是,苦笑着摸摸鼻子:“对不住,我一想到你可能心里轻视于我和墨家,心里就着急了,恨不得立刻和你解释清楚,却忘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他是真的有些失态,却也没有去细想为何这世上别人误解他他可以一笑了之,当别人在放屁;可白凤对他生存意义的误解,却让自己连一刻钟也无法忍受。
白凤听他颠三倒四的说话,觉得自己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算了,我们来比试比试,这样逃下去本也不是我的性格。”白凤从手腕处摸出羽刃,气极反笑,好看的就像盗跖在某个春天的清晨推开窗户看见的第一朵桃花。
“比什么?”
“我自己驾驭过飞鸟,自然明白要这般大批的使唤这种活物,人肯定不会离的太远,这批蜜蜂的主人肯定就躲在后面,我们比比谁先找到他,若是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