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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后方知这树林果然茂密,居然一眼望不到头,耳边也听得虫鸣鸟啼,暗中更有兽语随风而来,似有些大兽蠢蠢欲动。
杨莲亭与东方不败艺高胆大,自然不会惧怕这个,仔细听那周围的动静,却也没发觉先前进来的那几个骑者。
耽误了这一会的功夫,竟不能找见他们了,两人对视一眼,就往林子里进得更深。
不过既无打斗、亦无人声,想来还是寻人罢。
东方不败心里已然有些猜测,杨莲亭看他面上没甚么神情,以为他心里不爽快,就小心执了他的手掌,对他说道:“若是教主乏了,就让我背着走罢?”
怔了一下,东方不败笑道:“莲弟不必担心与我。”走了一段,他忽然见着灌木深处有一片碎布,就赶忙几步走过去,伸手捡了出来。
杨莲亭也赶紧跟上,凑过去看。
这是一块质地上好的碎步,像是从锦衣上刮下来的,大多都是富人家的子弟才能穿在身上。那些个镖师走南闯北,在江湖上打滚,当然不会用这样好的料子。难不成是有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在这林子里遇难了?
东方不败手指捻了捻这锦布,轻轻一笑:“莲弟,林震南家里头可是有一个独子?”
杨莲亭回想一番,点头道:“倒是听过,曾拜在了岳不群那伪君子手下做弟子的,名字却不记得了。”
这等小角色,不过是身怀一部《辟邪剑谱》,才能在江湖上给人提上一提,实则并不被人看重。东方不败一世枭雄,只晓得林家有这么一个儿子从灭门之祸中活了下来,却没留意他叫甚么,此时也是想不起来。
东方不败笑道:“我看之前你我都想得岔了。该是林家淘气的娃儿偷偷离开了家里,到了此处来。这林子里头猛兽众多,那些个镖师自是不放心少主的安全,才匆匆赶来。”又把碎步递给他莲弟看,“不大的娃儿又能有多少本事,到这危险的地方来了,大约便是在丛里跌倒,把衣裳刮破了罢。”
杨莲亭寻思也是如此,便说:“应如教主所言。”
两人想得差不多,却也没甚么要去助人的打算,既不是出了甚么大事,自然与他两个无干。于是就转过身去,一同往林子外头行去。
正当时,不远处忽然有发出一声惊叫,像是个孩童的嗓音。东方不败看那杨莲亭一眼,奇道:“我原不爱管这闲事,不曾想却遇到了。”
这时在林子里遇难的孩童,若非方才东方不败所推测的林家小儿,却还有哪个?杨莲亭往头上抓了一把,说道:“教主,可要去看看?”
东方不败本来不是个好心肠的,不过现下做了“女子”,心里就比从前软了几分,而今听那孩童实在叫得凄惨,便点一点头:“都碰上了,就去搭把手罢。”
杨莲亭自是以东方不败马首是瞻,他见他老婆发了善心,就连忙答应,说道:“就去看上一看。”
两人便循着声音的来处而去,扒开几根垂下来的老藤,就见着一个孩童弓腿站在那里,双手死死捏着一根儿臂粗的树枝——前头有些尖锐,正挡在面前不住挥舞。乍看去还有些招式的模样,却是力气不济、舞得也实在凌乱了些。
那孩童对面伏着一头野狼,看身形已是个成年的了,两只眼睛绿莹莹的,像是饿了许久,该是要扑过去择人而噬的。只是身上又有伤口,淋漓地流血,想是拿孩童适才慌乱挥舞,将它恰巧伤了,才让它有些投鼠忌器,在想法子要弄掉那根树枝呢!
若是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两个这时不赖,这孩童想必撑不了多久,不过既然来了,自然也就顺手将他救上一救。
只见东方不败抬起手,弹了一缕指风过去,正中狼头。那野狼嚎叫一声,扑在地上痛得打滚,这时东方不败已掠了过去,举掌往它头上一拍,就将它打死。
孩童仍是怔愣着,见到野狼死去,才觉出腿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东方不败低头看这孩童,见他不过七八岁年纪,生得很是俊秀,且双眼澄明,眉宇之间还有几分倔强之气,只是神气未免显得有些急躁了。如今他白皙的脸蛋上都沾了土灰,衣裳也破了好些口子,汗珠黏湿了头发,看起来十分狼狈。
孩童喘了两口气,站起身,躬身行礼:“小子林平之,多谢两位前辈救命之恩。”
东方不败见他小小年纪就如此懂得礼数,也不禁在心里赞了一声林家的家教,便笑问:“林小公子是哪里的人家,为何独自到了这林子里来?”
杨莲亭也走过来,站在他老婆身侧对着娃儿说道:“你这娃娃胆子真是不小,我两个要再晚来一刻,你岂不是就没有了命在!”
林平之抬头看这两人,一个是相貌极美的红衣女子,另一个则是粗豪大汉,口气也是一个柔和一个粗犷,乍一看实在不搭,再看几眼却觉得这景象熨帖起来。他年纪小,倒没甚么旁的想法,只是刚刚死里逃生,正在骇怕,又因东方不败救了他性命、说话也随和,便对他有些亲近,答道:“我爹爹是福威镖局的总镖头,平日里我都随他习武。在镖局里镖头们总不与我真个动手,我想要明白自个学了几分本领,就想到这林子里与一些野物试试手脚,没料想遇上这等祸事。”他说到这里眼圈儿一红,也有些委屈,“我如今可算知道啦,那些镖头们寻常都是让着我……”
东方不败从未与孩童打过交道,如今在这里听他说了一通,颇觉有趣,便安慰一句:“你年纪尚小,学武之事无需过虑。”
林平之却不这般以为,急道:“人皆言道习武愈早、成就愈快,我现下连一头野狼都比之不上,日后还有甚么想头?”他说罢也觉语气不当,忙又致歉道,“小子无状,还请前辈原谅则个。”
东方不败唇边带笑:“无妨,我不怪你。”又道,“虽说年少学武有所成者更高,却并非全然如此,后起之秀亦能成名。而且你如今身子尚未长成,安知日后没得成就?还是按部就班、沉心静气才好。”
林平之这话倒是听了进去,想一想也觉着有些道理,就也露出个笑来,说道:“多谢前辈指点!”
杨莲亭给他老婆晾在一边许久,看这一大一小谈得融洽,不禁有些妒火上身,就凑到东方不败耳边,低声嚷道:“你与他说这许多做甚么?”
东方不败莞尔,刚要安抚他几句,旁边的林子里又是一阵抖抖索索,侧头看去,原来是走出了几个人来。
43、邀请 。。。
这几个人身背长弓,额头上还带着汗水,面上也有些急切的神情。才一跨出那灌木,就冲林平之说道:“小少爷,可总算找到你啦!”
林平之看过去,也很是欣喜地唤道:“蔡镖头,罗镖头,还有王镖头陈镖头你们几位,是爹爹妈妈要你们来的么?”
其中一个就安心些,说道:“正是,小少爷这一出来,可让夫人吓坏了,就吩咐我几个过来寻你。”
林平之又道:“是我做错了事,连累几位镖头辛苦。”
那几个人便也笑道:“小少爷不消这般说,是应该的,应该的。”
他们说完这些话,镖头们才看向这里的另两个人。
王镖头个性多疑些,见了就问道:“敢问两位是何许人也,为何会与我们福威镖局的小少爷在一处?”他这话里先说明了林平之的身份,要知在这福州之地,福威镖局可说势大,如若对方在打甚么不好的念头,听了此言,也应有些忌惮。
林平之到底年纪小,不明白这王镖头话中试探之意,首先就叫嚷起来:“王镖镖头!适才我遇见一条野狼,正是这两位前辈救我性命!”
王镖头心里一叹,面上却笑得更殷切些,说道:“原来如此么!那可真要多谢贤伉俪对我家少爷施予援手了。”他心里却在想道,天下间哪里有这样凑巧的事情,这林子里素来是极危险的,若非打猎,谁还会到这里来?看这两人并不像本地之人,又好似武艺不错,偏在这时还来了林中、恰巧救了小少爷,可不是要惹人怀疑的!
杨莲亭看他一眼,也笑说:“我与我家娘子初次来到这福州府里,因看这城外风景不错,原是要过来游玩一番,后听到林小少爷出声,也不过是顺手罢了,不值一谢。”
东方不败是个女子的外貌,便只听他莲弟与那王镖头对话。他看这王镖头对他两个此时此地出现于此很是心疑,倒是个精明的。
那边王镖头旁敲侧击没能套出甚么来,也就不再继续,他几人奉命出来寻找林平之,镖局里夫人与总镖头还在等候,故而不便多留。便说道:“不知两位如今住在何处?两位对我家少爷的恩情深重,还望留下一个住处,也好让我等携礼上门致谢。”
杨莲亭哈哈一笑:“都是江湖人,不必弄这些。”他却也知晓那王镖头定是不能放心,与东方不败对视一眼,就将客栈之名说与他们知道,才与他们作别。
出了林子,林平之上马之前又给两人行了礼,很有些名门公子的派头,想来林震南与他夫人对他定然是自小便很严厉,才能养出这样的风范来。东方不败看在眼里,对他颇有些欣赏。
王镖头几个驱马而去,东方不败和杨莲亭在后面慢慢走。
杨莲亭旧话重提:“教主,你对那小子很赏识么。”
东方不败则说道:“现在看来不错,只是他上辈子家毁人亡后,却被岳不群那伪君子玩弄于鼓掌之中,却有些不争气了。”
两人没说几句,回到了客栈里面,那些个青城派之人大约还守在他们房里等人,并不在外头徘徊。
晚饭他两个就不在大堂里用,而只呆在屋子里面,让店小二送了进来。
入夜后,东方不败与杨莲亭都换了夜行衣,往那青城派人所在房间屋顶上掠去,驻足偷听。
东方不败武功天下第一暂且不说,就是杨莲亭,除却经验方面仍有不足外,内力之深比之余沧海恐怕犹有胜之,这些个余沧海的弟子自然更不能觉出他两人的所在。
于是下头人语声也是全都入了两人的耳里。
这才一日光景,已然来了有七八人之多,因着余沧海不在,这些人便各有各自的主意,都想要给这次的事件多提上一些意见,让自己能挣些功劳,在师父那里多几分脸面。
想当年余沧海为夺福威镖局的剑谱耗费数年精力,让他的弟子们都学得一些剑法,才以其子之死向镖局发难。这回一来弟子们剑法还未学到,二来却是没有那发难的由头、师出无名,行事要更加小心才是。
不过这福威镖局再如何在福建势大,于那青城派而言却也不过尔尔,林震南武艺比林远图差之远矣,在江湖上更是不过区区二三流,所得人脉也只在二三流罢了。这样的人便是再来多些,恐怕也只能低头奉承那青城派,而不能与其撕破脸皮。青城派更是霸道惯了,便是说小心,也只是面子上婉转些,却未必当真会心软手软。
是以东方不败在上头听了许久,下头的众青城弟子们到底也只是将那日与余沧海所定计划增补了些许。便是说要先去那镖局踩点,过两日待师兄弟都来齐了,就趁夜去镖局之中,把那林家的独子带走,要林震南以《辟邪剑谱》换之。更还要让人在镖局里各处把守,一旦软的不成,就要来上硬的,到时满门上下一个不留,断不能让人得知乃是青城派的所为!
种种道来,便是杨莲亭这小人,也听得有些心惊。他上辈子确然是狐假虎威,也与东方不败做出了以“三尸脑神丹”控制人的事情来,却不至心念着要灭人满门。前一世他是听过福威镖局惨事,不过也知晓乃是余沧海独子被害所致,不曾想今生便是没了这一桩事,这些个名门正道、“青年俊杰”要灭人满门起来,也是眼都不眨!
真真是心狠手辣……
两人听完,一同纵身离去。
回了房,东方不败叹道:“莲弟,我虽早知那些伪君子的面目,今日听来,却仍是有些悚然心惊。”若没个深仇大恨的,等闲人等还真不会杀人满门,做这等断根的狠事。非但他自个没做过这个,便是日月神教盘亘黑木崖这些年,被人称之“魔教”者,也从不曾干过这事。
杨莲亭拉了他手,坐到床边去,说道:“我倒是对那本剑谱有些兴趣。也不知是何等厉害的法门,竟让余沧海如此心念。”
东方不败到底也不是个心慈之人,叹息一声也就罢了。闻得杨莲亭此言,他又回首一笑:“从前莲弟问我,我是没甚么兴致,而如今莲弟可是想要了?如若当真喜欢,我去与你夺来如何?”
杨莲亭却摆手道:“不过是有趣,也没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