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Ron第一个尖叫起来:“这这这——这是什么?!黑魔王的看门狗?!真是太不可爱了!!”
其他的人则立刻拔出魔杖做好迎战准备,只有Severus依然坐在地上,似乎有些呆了。
“教父!!”眼看着三头猎犬一步又一步靠近,Draco简直急了,“那个人是认真的!!再不走我们都会变狗粮!!!”
“——然后被它消化之后排泄出来!!!”Ron继续尖叫。
Severus努力了一下,但是因为太长时间的跪坐,膝盖似乎已经彻底麻木,好在Hermione及时冲上来扶住他。“教授,我们走!”女巫的表情看起来快哭了,“总有其他办法的!!”
就在同时,猛扑上来的大狗被Harry一道障碍咒打了回去,在地上翻了几滚。
Severus望着步步进逼的怪兽,蓦然觉得一侧的膝盖除了麻木之外,好像还在隐隐作痛——正好就是上一辈子被看守魔法石的三头猎犬咬伤的地方。心里忽然被什么揪了一下,那个人总是最了解自己,甚至清楚自己最深重的恐惧。
——好吧,若你执意如此,我便不再强求。
“……走。”他咬着牙说。
***
Voldemort从窗户里望着黑发少年跟着其他四个人一起幻影移形离去,发了一会儿呆。幻术变出的大狗在追逐无果后,化成一缕烟雾消失了。之后的好几天,他有事无事地总要往那个位置多看一眼,好像莫名期待着某人能再次出现似的。然而很快又开始自嘲,明明是自己把人家赶走的,又凭什么希望他来。
他正捧着书,忽然壁炉里的火焰呼地一下腾飞起来,变成绿色。之后一个顶着乱发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探出脑袋,神情有些窘迫,是Harry:“……那个,我能进来吗?”
Voldemort红眸中露出几分警惕神色:“我明明调高了庄园的防御禁制,你是怎么通过飞路网——”
“校长室!是校长室的壁炉!!它是飞路网中权限最高的终端之一,你上次直接从这里飞路到了校长室,所以我能够追踪——”Harry解释道,“可我还是要得到你的允许才能进入,你同意吗?这样一直停在火里很浪费飞路粉的——”
“——可我为什么要欢迎你的大驾光临呢?区区寒舍可容不下伟大救世主难得的探访。”
对方被他特意强调的这个称呼弄得面红耳赤,只能尴尬地举起手中的画像,里面的白胡子老巫师正朝外面淘气地吐舌头。Harry解释:“其实不仅仅是我要见你,Dumbledore校长好像也有话要说。”
“哦,Tom,别这么小气,我们进来谈话又不会把你怎样。”画像里的Dumbledore抢住话头,“说起来,早知道你和Severus能擦出这样的火花,也许我当年就应该把策略改一改了。我猜你处死Severus的时候也一定没想到吧?”
站在桌前的红眸男人神色立刻僵了,苍白的脸上犹如笼着一层寒霜,一只手不自觉地捏皱了书。
“——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几乎能冻出冰渣。
☆、冗长的谈话
一百零七章
“好吧好吧,你好像不大爱听,那我就不说了。真是的,人老了就总是会招年轻人讨厌,不过我可不是故意戳你痛脚。其实人人都有做错了事后悔的时候……”Dumbledore还在絮絮叨叨,Harry忽然全身一震,感觉到禁止他进入的限制已经悄然无声地解除,便急忙冲进了房间,好像生怕Voldemort改主意似的。
“这个壁炉里真的攒了很多灰……”绿眸的男人抱怨,在自己浑身上下拍了拍,忽然想到什么,动作立刻顿住,“等等,校长,你刚才什么意思?”
Dumbledore没有答话,湛蓝的眼睛灼灼望着对面红眸的男人。Voldemort将手里的书扔在桌上,转过身双臂抱在一起,毫不退缩地回视:“……抱歉,Dumbledore,我也不明白。”
Harry僵硬地望着自己手里的画框。
“……其实当你多年之后再次出现在校长室的时候,我就怀疑了。但是Hogwarts城堡确实承认你是它的主人,这一点干扰了我的判断——因为被黑暗与邪恶污染侵蚀的灵魂不可能如此。”画像中的老人慢慢地说,神情是少有的严肃,“直到前两天Harry带来消息,Severus成为了你的魂器,我才真正确认。”
“……继续。”Voldemort面无表情地说。
“我信任Severus,同样他信任我。也正因此,他对我说的永远不可能是谎言,却有可能是隐藏了一半的真相。我姑且按照他对我的陈述进行推测——那个时代的1967年你们第一次相识,之后由于一些变故,你们就作为养父子生活在一起直到1973年。在这期间,你的魂器按说才只制作了三个,日记本,Gaunt家族的戒指,以及Ravenclaw冠冕,还引发了大乱子。我记得你应该已经得到了Slytherin的挂坠盒和Hufflepuff的金杯,但是还并没来得及将它们转换。那么问题来了,Severus身上的那个魂片是哪里来的?在他有意识的情况下,不可能允许你把他变成魂器,而你也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就掌握用活物制作魂器的技巧。因此,寄宿在他身上的那片灵魂,肯定和他一样来自于我们这个时代。如此我就能够确定了。不完整的灵魂碎片会本能地互相吸引,之所以那个魂片会穿越时间回到过去,唯一的原因是身为主魂的你也在那里。”
Dumbledore做完推论后,整个房间陷入沉默。他等了一小会儿,又补充一句:“所以Tom,真是许久不见了。”
Voldemort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过对面的一人一画像,随即转向窗外。“我原本就没打算能瞒过你。而且……”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很轻,“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后悔。因为如果重来一次,我大概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看来我期望过高了?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原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错误?那并不是错误。我只是走了太多弯路,付出了太沉重的代价,仅此而已。”他顿了顿,又说,“Dumbledore,你并没有资格指责我——想想你自己曾经所想的,所做的——对于力量与权势的渴望,你把它们叫做‘错误’,而我把它们叫做‘成长’。如果要到达更高的层次,这是唯一的必经之路,我们别无选择。换句话说,如果早知道后面所发生的事情,Dumbledore,你会后悔自己认识了Gellert Grindelwald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并没有回头。而画像里的老人定定望着桌前那个高瘦并且显得有些孤寂的身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不,我不后悔。——Tom,既然你这样问我,也许我可以假设,你也终于对‘爱’这个词有所改观了。”
“——爱?你的论调还是几十年一成不变。”Voldemort似乎有点惊讶,他终于回头,眼睛低垂着,语气中多了几分莫名的情绪,“既然你非要挑起这个话题,也许我们真的应当好好说说——爱。”
“——我以为你不懂,也永远不可能懂这样东西。”
“——我不需要懂,因为从不曾得到过。Dumbledore,你清楚我从前的故事。混血,不该出生的私生子,在麻瓜孤儿院里长大,因为天生拥有的强大魔力而被当做怪物——好吧,也许我的确是。我依然清楚地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是1937年二战开始的前夕,我在自己房间里等你。那一次我的态度不怎么友好,是的,很抱歉,不过你也大概能理解一个险些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孩子的心理。在那之前,我恰好刚刚接受了一次全方位检查,以及麻瓜的电击疗法——呵,那在当时还是新技术,并不怎么成熟——至于再之前,领养的经历……”
Voldemort忽然停住,神色黯了黯,似乎不小心提到了个不舒服的话题,于是立刻转口,“我自然而然地对陌生的你保持警戒,好在我最后还是顺利地进入了Hogwarts。也许那是我这黯淡绝望却充满了野心的生命里唯一被阳光照耀到的日子。你依然在戒备我,一如我在戒备你,但那又怎么样呢?我终于找到了生命的重心并愿意为之付出一切——魔法。我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学习、看书,死记硬背下所能接触到的每一条知识,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能从命运的泥潭中走出来。感谢Gellert Grindelwald,他在这个时候掀起了战争,让你无暇他顾,我也终于能实行一些我的小计划——嗯,结果闯祸了。”
Voldemort把目光转向Harry,看到年轻男人绿眸中一闪而过了然的神色,继续说道:“你应该跟她算是老熟人,Potter。哭泣的桃金娘(Moaning Myrtle)是我这辈子造成的第一宗死亡,纯纯粹粹的意外。没想到在那样的深更半夜,二楼女生盥洗室竟然还会有人——我当时还是个学生,的确被吓到了。虽然最后想到补救方法,却终究有些拖泥带水,才会让Dumbledore发现破绽——作为新手,情有可原。”
画像里的老人忍不住打断:“——Tom,你所谓的补救方法就是将一切罪名都推到Hagrid身上吗?如果杀害自己同校学生也算是情有可原的话……”
“对于这一点我也十分惊讶。不管是不是亲自动手,他也好那只蜘蛛也好,Hagrid顶着的可是杀人的罪名,到最后结果居然仅仅是被开除?在你心目中那个麻种Ravenclaw的命就只值得如此吗?而让我们设想另一种可能,如果被定罪的是我……Dumbledore,如果被定罪的是我,那么惩罚会同Hagrid得到的一样吗?”
“Tom……”
“你会不会把我送到阿兹卡班?”
室内忽然陷入可怕的沉默。Harry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画像,又去看Voldemort,生怕他一怒之下朝自己身上扔死咒。和黑魔王一对一单挑,这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遇到的情况,更何况现在这个就是以前那个。
Dumbledore的神色变得沉重而悲伤,过了半天他终于回答:“……会。”
Voldemort用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看着他。
“你太危险了,让我捉摸不透,不好的那一种。而且在我视线所及,你正在朝越来越不好的方向发展,事实证明,最后我是对的。”
“你是对的。我永远都会选择对我最有利的那条路走下去。”Voldemort依然异常冷静,“我们说到哪儿了?对了,桃金娘的死亡。于是我手里有了一条人命,很快地,又增加了第二条,第三条——我父亲的,我祖父和祖母的。我从未像那时候一样感受到人类生命的无望与无力,于是渐渐开始产生一些疯狂的念头,比如某些被封禁多年的黑魔法——魂器。真是糟糕的尝试,一个十六岁的学生,尽管基础扎实、天赋优秀,但是依然很难驾驭这种复杂危险的东西。我开始以为试验大体是成功的,只除了一些小失误。呵,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并不是小失误——这件事情,我们日后再谈。
“再之后,我的生命轨迹无比清晰,无需赘述。其中有许多坎坷甚至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唯一只知道的是,这么多年来,我始终孤身独行。跟随在我身边的人,永远都只是为了他们自己的无法满足的欲望和野心,没有谁是因为爱。——Dumbledore,我向你坦白这些,并非是为了获取什么廉价的理解和同情,并且这些东西你也一向只愿意施舍给那些符合你口味的Gryffindor。他们太简单,不需要花费心思就能看得透透彻彻。而我早已学会放弃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想要的东西就应该去争去夺,因为我足够强大。只不过……跟我谈论爱?这简直就像是在盲人面前描述世间的色彩有多么美好一样。如果从未亲眼见过,又怎么能理解红色的热情如火与青色的生机勃勃?这太残忍了。”
他说完,整个房间再次寂静一片。Dumbledore张了好几次口试图说些什么,但全都失败。直到最后,他终于轻声问:“但是现在,Tom,你的眼睛已经重获光明,是吗?”
Voldemort没有回答,而是忽然换了个话题:“所以你还有什么别的要说吗?如果是打算把以前的帐算清楚,我乐意奉陪。”
白胡子的老人摇摇头:“不,我不是来算账的。鉴于对现在这个世界来说,我们两个都是死人,足够的教训。而且你还死了两次——可再也死不起了。”
Voldemort瞪着他。
Dumbledore立刻识趣地把话题抛给屋子里唯一的活人:“其实我们来的目的,是为了Severus。关于这个,Harry还是你来说吧。”
“啊?哦。”绿眸的男人骤然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瞄了对面的魔王一眼,才慢慢地说,“其实我来就只想告诉你一句话——Snape教授哭了。”
☆、阿尼玛格斯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