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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没等双方有个什么结果,黄宏辉就听得远方有人打马而来,他借着徐蛮亲卫手中火把上的火光,遥遥而望,这才发现,来人不止一个,甚至后面还带了不少随侍亲卫。
“哎呀呀,来晚了来晚了。”那人一下马,原本的笑模样迅速扭曲,一手捂住了口鼻,一手用扇子扇着凉风,恶心道:“这……这味儿,呕……”
徐蛮虽然见过这人,可她看见这人身后的两人时,眼睛着实亮了不少,嘴角也勾了上去,大喊道:“小舅舅,大哥,香郎君!”
扇风的男子皱着眉头,却还是笑着道:“小丫头不过许久没见,这脾气越发的坏了。”
徐蛮暗叹这人虽然年纪将过40,可老天似乎就是特别钟爱于他,看他颦眉遮目的风流劲儿,还真以为是哪家少年郎,那张娃娃脸这些年也不知道骗了多少人。
“阿蛮也真是的,不声不响的就自己来了。”徐海生拿着马鞭,拱手还算客气的对着门口早就铁青着脸的左将军说道:“都是舍妹的错,还望将军见谅。”
左将军黄赫冲一见这阵势,心里就咯噔一下,虽然看起来来者都尚算有礼,可明显不是向着自家,反而更像是来给那个丫头撑腰的。这若是别人还好,但这三人中,一位是皇叔家的那位公子潜,虽然不入仕途醉心商场,但是谁都知晓,老皇叔对他可算疼惜宠溺,他又从来是大方之人,皇叔府上,那两位嫡子与这位庶子的关系也一向和睦。今日他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后头的王府与那位皇叔。
再来是翁主的亲哥哥,如今的直王世子也到了自家府上,怕是之前就传过了消息,就算直王已经变成了闲散爵位,但到底军中也有一些当年没有随直王赴死或是庄成手下的将领存在,这也是黄美人即便忌惮公主府,也不敢将其拦在宫外,或是有什么大动作的原因之一。更何况吴国公主一向尊贵,除非大皇子有什么大动作,否则还真不好动。
下午就时候就不应该听长子的话,当时就应该直接将人送入宫中,否则何来这等麻烦。
“世子,不是老夫托大,只是令妹之举实在是不妥。”黄赫冲目光扫过自家大门以及墙壁,一阵阵的反胃。
显然徐海生也没料到徐蛮的手段如此……所以他干咳一声,笑着回道:“这里我替舍妹告罪一声,实在是情急之下,人之常情。”
黄赫冲气闷,这话就是说他黄家不近人情了?
“我也很是好奇,今儿一批货是我叫初清替我托胡人贩去扬州的,怎么初清就会被请来将军府上呢?可是我那货有什么问题?”公子潜晃着与徐蛮相似的酒窝,语带诚恳道。
徐蛮一听扬州二字,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莫非这就是诸葛初清有信心次日归家的原因。她再转眼望向公子潜身后的檀香,他就算一直没说话,可那轻松的模样,到真不像是来救人的。
“这事儿说来话长,不若请各位府里说话,毕竟这里不太方便。”黄赫冲转头吩咐人将女眷都带了回去,无视江姨娘哀求的眼神,直接让人强制送回了后院,这会儿已经不是单单和小姑娘置气的时候了。
“不必了!”公子潜将扇子一合拢,将扇骨敲击着手心,漫不经心道:“明日我还有一批货,若是没有诸葛初清,我到不敢进了,他赏文玩的本事比我店里的掌柜还要毒辣,你今儿个给我放出来,等明天事情了了,我再给你送回来。到时候你们有什么恩怨,我都懒得理会了。”
徐蛮差点没笑出来,这人一旦放出来,还有能回去的时候?
显然黄赫冲也想到了这点,就算公子潜说的再天花乱坠,可到头来,最终结果也不过是想要将人带走。
“此事并非我一个将军府可以做得了主的。”黄赫冲虎目微眯,淡淡道。
“哦?”公子潜的音调有些奇怪,连笑容都不达眼底了,“怎么着?这诸葛初清是要造反了,还是私贩禁品了?居然连将军都做不了主了?”
“并非如此……”黄赫冲赶忙说道。
“将军,你也别忘了,诸葛初清娶了阿蛮,他也算的上是半个皇家人了。”公子潜又似好心的提醒道:“阿蛮的嫡亲舅舅虽然病着,可她却不止一个舅舅呢。”
黄赫冲双拳一握,这是摆在明面儿上的威胁了,而他却反驳不得,只能道:“宫中逃逸一重要的人犯,据报可能与诸葛大人有关,老臣也不过公事公办,还请诸位不要为难老臣。”
“据报?那人呢?叫出来我瞧瞧。”公子潜随口说道。
黄赫冲哪敢让人出来,这事儿若真是细问,那皇后之子失踪的事情就要露馅,如今大皇子根基未稳,怕是会让事情变得越发复杂,对于日后也尤为不利。
“此事……”黄赫冲一心只想拖延时间,想必府内心腹已经得了消息,定会找个机会将诸葛初清转入他处,如今不过与这些人虚与委蛇,找时机救回儿子罢了。
“难不成,将军还认为本公子也有窝藏钦犯之嫌?”公子潜收住笑,冷冷的看向黄赫冲,显然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黄赫冲双鬓染汗,到不是怕了这些人,只是有些事情不得不让他隐忍,不可逞一时之快。
“自然不是。”
公子潜摆手打断他,不耐烦道:“既然将军不准备将人交出来,我就亲自进去找了。”
黄赫冲一见这架势,是要硬闯啊,他忙让人堵住臭烘烘的大门,不悦道:“公子如此作为,又置于我将军府何地,置于宫中黄美人与大皇子何地?”
“我可管不了这些,我明日就需要这个人,今日就要带走!”公子潜也极为不满,还没有谁敢如此不给他面子。
将军府大门前不但臭气熏天,还围着各路人马争吵不休,但徐蛮却发现大哥与檀香都只是站着,很少插话,但偶尔间递给自己的眼神,却是安抚居多。
就在徐蛮想不明白之时,这次老远就能看到数只火把从远而至,徐蛮的心顿时揪成一团,那打头轿子一看便知道是宫里来的。
果不其然,轿子在大门口停了下来,一个年老的太监刚一下轿差点没吐了,整个人都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模样,随后匆匆留下话来,就带着人逃也似的跑了。只是那言语中的意思,话里话外都是告诫众人,不得来黄府上滋事,却没有谈及半点关于诸葛初清的。
“既然宫里都派了人来,那此事就算了吧。”
公子潜说完这句,不但徐蛮傻了眼,连黄赫冲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年老耳聋了。
“妹妹确实也应该长大了,别为一点小事,就与别人争执,沉不住气,就算将军府上的大郎再如何,妹妹你也偏激了。”听徐海生的意思,这事儿竟只是两家晚辈胡闹而至,完全与翁主的夫婿无关了?
徐蛮心急,刚要说话,就被走近的徐海生拉住了手,微微摇摇头。她只要将话咽进肚子里,低下了头,跟着什么都不说,就撩开帘子坐进了马车里。
“误会,都是误会,早就说过了。”檀香上前亲手将黄赫冲的长子弄了过来,再交与黄将军手中,原本剑拔弩张的情形,也随着那太监的来与去,悄然消失。
之后,连黄赫冲都没反应过来,这群人包括徐蛮的亲卫,呼啦啦一下跑的干净,连一句闲话都没留下来。黄赫冲面色古怪的看着街口,突然觉着这就是一场闹剧。
“这是怎么回事?”徐蛮见大哥也坐进了马车,立刻焦急的问道。
徐海生却没解释,只是坐在马车上,撩开窗户帘往外看,徐蛮左等右等等不到回答,就想着要不要回去直接冲入将军府救人,可还没等她爆发,马车的门帘再次掀开,一个根本不可能在此的人,居然毫发无损的坐了进来。
“大哥,阿蛮。”
徐蛮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喃喃道:“初清,你怎会在此?”
142 第一百四十一章
徐蛮再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居然已经不在将军府上了;而是活生生的坐在自己身边,用着又宠溺又无奈的眼神瞧着自己;真的好似做梦一般。
诸葛初清虽然衣着有点狼狈,但面容并不憔悴;他微勾起嘴角,握住徐蛮的手,轻叹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听我的。”
徐蛮想到管事带的话;让她在府里等着他,他明日就归,而她当真没有放在心上;如此一来,难免心虚,脸颊发烫。
“我只是担心……”
诸葛初清一见徐蛮眼底泛出了泪光,心顿时就软了下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只能靠着她哄道:“今儿有没有吃亏?”
徐蛮摇摇头,想着她将大粪泼在将军府上,黄赫冲那帮子人却只能敢怒不敢言,就算他们事后会报复,但是今儿她却已是出了口气了。
“你是没瞧见当时黄家的人脸都绿了,虽然我也被臭的要晕,可是瞧见他们那副德行,我就打心底里痛快。”徐蛮欢快的扒在诸葛初清怀里,让他搂着自己,她则眼睛亮亮的说着今日之事,甚至有些得意的扬起了眉毛。
“咳咳……”实在不愿被忽视彻底的男人,咳嗽了一声。
徐蛮一惊,这才想起车厢里还有自己的大哥,她顿时从脖子到耳尖都几乎红的滴血,手也如触动雷电般要缩了回去,但诸葛初清却好似并不在意,面色如常的抓紧了徐蛮的手,视线转向徐海生,笑着道:“大哥。”
徐海生暗叹嫁出去的女儿果然就外向了,压住心里那点子酸涩,他正色道:“事情可是完了?”
诸葛初清捏了捏徐蛮的手心,回道:“放心,尾巴都处理掉了。”
徐蛮不满这两人如同哑谜般的对话,瞪着眼睛看向徐海生道:“到底怎么回事,敢情大家看着我着急上火的,心里乐呵?”
徐海生对着诸葛初清撇撇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诸葛初清亲密的将徐蛮耳边的碎发给她绕到耳后,一点都不担心的瞧着徐蛮一副炸了毛的猫儿样,给她解释道:“将军府里有咱们的人,要出来不难,只是需要一个时机。”
“那若是他们发现你不在了……”徐蛮很怕将军府的人再来生事。
“今日他们会押解诸葛初清进宫复命,岂料中途遇到一群歹人,杀人劫持,诸葛初清从今夜起就会消失踪迹。”诸葛初清用着平和的语调说着惊心动魄的计划。
徐蛮马上反应过来,看来今日大哥与小舅舅前来,都是原先他们商量好的。只不过由着她开了头,越发真实了。不论事实究竟为何,外人只能看的到左将军府将翁主无辜的夫婿抓入府中,甚至要押解入宫,谁知中途出事,翁主的夫婿生死不知,这就可以让诸葛初清趁机做很多事了。
“原本我们是想找别的法子甩开眼线,但正好四皇子出事,我就想着可以借着机会从中浑水摸鱼一次,只是不想你担心罢了,原想着明早冒险回府再与你说,现下你都来了,我也就不用回府了。”诸葛初清始终拉着徐蛮的手,不舍道。
徐蛮终于明白,诸葛初清就是在等这个机会脱身,要离开她一段时间了。
“你要去多久?”她不再问他去做什么,她知道只要她问,诸葛初清就一定会答,绝不敷衍,可她就是窝囊的没胆子听了。
“起码要躲上一段,不过少则三日,多则十日,我定会与你联系。”诸葛初清哪里舍得这如花美眷,心心念念那么多年,去没想到成婚才没多长时间,就遇上了这样的破事,可偏偏也只有他能办。
徐蛮求证的看向自家的大哥,见他也点了点头后,心顿时沉了下来,一股浓浓的眷恋让她与诸葛初清的手十指相扣,死死的不想分开。
“乖,等忙过了这一阵,我陪你出去游山玩水,好不好?”诸葛初清哪里忍心看着心爱的女子露出这样落寞的表情,这会子他还没走,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没有应答,只是默默的与诸葛初清的手交缠在一起,连胳膊都紧紧贴着。什么都不想说,徐蛮静静的等待着马车渐停,等待着外头小舅舅的呼唤,等待着诸葛初清最后在她眉心的一吻,深刻而虔诚,就像永不相负的誓言。
“母亲从宫里拿到了舅舅的几滴血,只有诸葛初清知道范太医在哪里,现在谁派人都有可能被人钻了空子,不如就他亲自前去,要安全的多。”徐海生扶着徐蛮,看着她几乎快要哭出来的侧脸,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徐蛮一点点平静了下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舅舅,为了吴国的江山,若是像书中那样,舅舅一旦垮了,那么等待自己一家的绝对不是她想要看到的。从一开始,舅舅与舅妈的生死,就是和公主府紧密相关,所以,大皇子绝对不能继位。
“我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