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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椿搓了搓手,低头站在了一边,欲言又止。
“说吧。”徐蛮摘了一片偷偷溜入窗内的绿叶,嫩嫩的,仿佛能溢出水来。
香椿停顿了一下,却面有恐惧道:“其实,那两人在被抓两日之后,就突然死了,至于什么原因,婢子年幼,没有打听出来。”
徐蛮捻着绿叶的手一顿,叹了口气,这是早就明了的结局,也许若不是事情的不定性太大,也许红桂会在事成当时就将两人毒死,眼下用了慢性毒,到是不得已了。
因着香椿年纪实在是小,徐蛮也问不到太多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便歇了心思,准备等兄长们从祠堂里出来,再仔细询问。
之前连续的两件事情,徐蛮虽然深受其害,可哥哥们也没逃脱母亲的盛怒,如今正跪在祠堂里,已经一天了,这若是平常,哥哥们还能含混耍赖,可这两件事都牵扯到自己身上,哥哥们二话不说就去跪了祠堂,还拒绝她偷偷送的食物,看来是想自己惩罚自己了。
徐蛮对此,很是内疚,却无可奈何。
因着红桂三人都已死亡,所以大长公主和驸马并没有探查的更深入,除了察觉宫中配送的宫婢老奴中也有细作外,还隐约察觉这两起事件中,都有保守派以及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其中若隐若现。当然,关嬷嬷在外的宅子也被发现,原来宅子里一直住着她嫁人后就有私通的姘头,很多主意也都是这个老头给她出的。
关嬷嬷曾嫁的男人,是徐府一个管事的儿子,因为幼时得过疾病,身子一直都不好,两人成亲后,关嬷嬷也看不上这个男人,且她按照徐老太太的吩咐,在徐文彬身边看护,也很少回家,之后她又怀孕,就更待在徐文彬的院子里养胎,不理家事。在这段时间里,她病弱的丈夫因为病情严重而过世了。关嬷嬷生下孩子后,与她外头的姘头来往更密,特别是入了公主府后,那简直就是肆无忌惮,关嬷嬷还特意为了这个人,在离公主府最近的平民街区买了一套院子。
据公主府的调查,这老头是关嬷嬷的同乡,之前不知道怎么勾搭上的,后来一直给关嬷嬷养着,很会甜言蜜语,老了也不尊重,不但哄着关嬷嬷给他花钱,他趁着关嬷嬷不在,勾搭附近有钱的寡妇,可谓临老临老,还春风得意。
这老头被抓之后,也知道事情暴露,便将徐老太太特别派了关嬷嬷从开始的监视徐文彬,甚至想要棒杀徐文彬,到后来入了公主府,原想勾带坏两位小郎,后无奈入了翁主的院子,又起了别的心思,而这一切,都是徐老太太吩咐所为。至于黄琇莹暗中买通关嬷嬷监视徐蛮,还有莫名黑衣人买通他给关嬷嬷灌**汤,让她劝着老太太给驸马纳房里人。他统统都招了。
另外,公主府还查出,珊瑚只是普通的婢女,她完全是被同屋的密友画的大饼所迷惑,而银钗什么的,都是那位同屋的婢女给予她的,只是,如今那位婢女早就投井自尽了,线索就此断了。
此事,没过多久,皇帝得知此事经过大为震怒,在朝堂上就责令徐蛮的大伯徐文诚治家不严,让其回家闭门思过,他大司农的事物由大司农丞代管,且军粮的控制更是被典农都尉诸葛家的小叔完全掌控。甚至连徐家的祖父,原太子太傅都被皇帝委婉的称其教养不严,年老昏聩。
当晚,徐蛮看见父亲坐在花园的避风亭中举杯默饮,而母亲也不发一言,守在父亲身边,亲自帮其倒酒。
徐蛮转过身,想着最近要不要派人送些符咒之类的给黄琇莹。
待到初夏而至,哥哥们因为跪祠堂而遗留的伤痛,终于痊愈了,徐蛮看着忽然沉默许多的兄长们,心一丝丝的痛,难道说成长真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么?
初夏过去,夏至到来,待徐蛮穿上花素绫的襦裙时,才想起今年的清明,又是父亲与母亲自己去的,也不知道那无字碑今年是否还有别人前来祭拜。
炎热的夏天,并没阻碍大长公主的好心情,就在夏至前夕,皇帝亲自下旨给黄琇莹的父亲黄左将军,赐了一件好婚事,女方是边城列侯的女儿,今年二十出头,死过两任丈夫,因着常驻塞外,性格泼辣,也有人传此女前面两任丈夫都是被其无辜虐死,但因都无证据,也不过就是谣传罢了。虽说她父亲是列侯,也与大都督有些渊源,可毕竟年事已高,又无儿子,手中的势力更是被皇帝派去的几位守北的将军一步步蚕食,所以作为安抚,皇帝此次赐婚既安了北方列侯的心,又满足了大长公主想要看好戏的心理。
徐蛮还知,为了增加此女的分量,皇帝还特别赐封了其县主的身份,既然黄家留不住公主,那便送一位县主出去,也算抬举他们了。另外,徐蛮还听哥哥们说,在这位县主入京之后,大长公主还特别去见了一面,尤其向这位县主点名,黄府中那位极为得宠的姨娘,以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女,想必,等到这位县主嫁过去,会好好的替公主府招呼一下这两位的。
那头黄家的婚事尘埃落定,这边徐蛮也亲自去看了诸葛初清,即便大姑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别扭,可大姑父却很是欢迎她与兄长们的到来,到是诸葛家的祖母一直都没露面,据下人说,这老太太前些日子折腾的太过,是真的病了。
诸葛初清的身体因为受损严重,几次差点没了,可不知他的好友檀香从哪里找来一位大夫,看了几次,好容易留下命来,却只能躺在床上修养,有时候连喝水都需要人伺候,坐起来都费劲。徐蛮处于对其的愧疚,不但出钱,还让母亲帮着找来太医为其治病,自己也一改之前的避之不及,一个月当中总有三、四次会来瞧上一瞧。当然,这三、四次中,总有两、三次能看到黄琇莹,她如今看到徐蛮就如同看到鬼怪一般,特别是徐蛮“好心”的送过几次黄纸符咒,别说是在诸葛府内,就是在宫学,黄琇莹也躲的远远的,再不复从前那般殷勤。
时间流逝,夏过秋来,公主府也渐渐穿上了秋衣,最近朝堂上保守派安于平静,反倒是皇帝的革新政策一个接着一个,特别是驸马参与的创立六部,更是一步步压制住先皇的老臣,看起来到是前景一片大好。
宫学里,徐蛮与兄长们还像平时那样生活,大皇子的企图也越加的明显,只是碍于徐蛮的谨慎,到没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淑慎因为脚伤缺了好长时间的课,而淑媛与淑敏不知道黄琇莹说了什么,也算是尽量避开自己。
立秋当日,徐蛮又来看望诸葛初清,听说他最近已经能坐起来吃些软和的食物了,她特别来瞧一瞧,顺便也带来太医专门为其诊一诊。
只是她刚一入诸葛初清的小院,就看见大姑姑与黄琇莹站在一起说话,大姑姑似乎一脸的感激,到是见到徐蛮的时候,微微有些尴尬。
“大姑姑。”徐蛮招呼一声,就准备进屋。
“翁主。”黄琇莹突然走了过来,给徐蛮行了一礼。
徐蛮站定,询问的看着她。
“表哥他现在有客,不方便见翁主。”黄琇莹迟疑的看了眼徐家大姑,小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再来看他。”徐蛮无所谓的说道,反正到时候让太医候着就是了。
黄琇莹却急急想要拉住徐蛮,满腹的话语,似是不知道如何说。
徐蛮却懒得和她一同说话,等到那位县主入了黄府,黄琇莹能不能出府还是个问题呢。
“翁主难道就真的不在乎徐家老夫人,她如今病的极为厉害,翁主既然能请得太医,为什么就不能请人为她看看呢。”黄琇莹说着说着居然哽咽起来了。
徐蛮终于明白大姑姑刚刚的表情是为什么了,原来祖母竟是病了,不过也是,书上并没怎么叙述祖母死去的时间,想必与此时也相差不远。到是书上描述黄琇莹重生后,也有请神医来救治祖母的情节,莫非已经找到了?
“祖母那里自有父母张罗,轮不到我这等小辈,若是黄大姑娘有心,听说诸葛家的老夫人也病的厉害,不如也一并担心吧。”说罢,徐蛮转身就走了,既然黄琇莹想做好人,就做到底好了。
黄琇莹与徐家大姑被她这么一说,脸臊的厉害,只能看着徐蛮扬长而去。
屋内,诸葛初清躺在床上,直听得徐蛮离去,才转头对檀香说道:“你去和那色目人说,我愿意开胸治心。”
檀香一楞,随即意味深长的一笑道:“是刚刚来的那个小丫头?”
诸葛初清靠在床头,乌发披了一身,眸子中闪出一丝亮光,肯定道:“她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垂髫之年,最后一章,下一章,妹纸十二了,矛盾也就更激烈了,表哥也更那啥了……啊啊啊,表哥,俺对不起你,为毛觉得你森森的腹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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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正是金秋十月;菊黄蟹肥的季节;建康不少达官贵人最喜欢在这样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宴请宾客;现任太常王大人的夫人就是位爱菊如痴的女子;在其夫未登九卿;王家还未入建康之前;每年就已经定时邀约一些家世相当的人家;这在王大人上任的徐州,早有名气,也因此王夫人将夫人外交做的如鱼得水。
今年又是十月,空置了多年的太常终于有人接任;太常丞也换成了早已与徐家分家的徐家小叔。这借着王大人的高升,王夫人首次在建康宴客;自然不会撇开皇室众人,更不会忘记丈夫手下第一人徐文赋的二兄长,当今大长公主的一家。
因着公主应了王夫人的邀约,所以王府从昨日起就开始忙活,直到眼看着宾客就要迎门,王夫人还亲自去了一趟花房,今儿这些菊花们才是主角,也是她多年收集宝贝着的,甚至有些品种,也不是建康能够看到的,格外的稀罕。
王夫人生有一女一子,儿子已经成亲,女儿正是花样的年纪,此次赏菊游园,王夫人也有相看亲家的意思,近两年各家的小郎姑娘们适龄长成的不少,自然想要结亲的也颇多,此次为了给女儿找一门好亲事,王夫人算是下了血本了,不说此次宴会用时用人展出的花卉,就说那午膳用的大闸蟹,都是专门请人前一天从阳澄湖里打出来,之后快马加鞭赶回建康,就等着客人到齐,上锅蒸煮。
“阿娘。”踩着莲步,王夫人的女儿王玉娘穿着樱草色对襟高腰襦裙,腰间挂着两只猫儿戏蝶对称的香囊,香囊下还挂着青玉珠子的胭红穗子,裙动穗不动,可见其教养极好。
“玉娘,你怎地来了?这花房闷的慌,你赶紧到前头花厅去,一会儿大长公主要来,咱们还要接驾。”王夫人扶了一下鬓边的鹅黄的绒花,面露焦急道。
王玉娘扯了扯手边的帕子,腼腆的一笑道:“阿娘,前头已经来了客人,嫂子让我来唤您一声。”
王夫人一听,赶紧又吩咐了几句花奴,就转身拉着女儿风风火火的往前厅跑。这一到前厅,王夫人果然看到几位夫人或携着妯娌,或带着女儿正与自己的儿媳闲聊客套,看样子气氛融洽,到不显生疏,心底便对自己的儿媳满意了几分。
王夫人的儿媳也是个有眼力的,私下知晓这场赏菊宴表面上是庆贺公公荣升,实则更是为自家小姑打算,她当然不好喧宾夺主,便与正聊着的夫人寒暄了两句,就老老实实回到婆婆身后,当成平日里那个乖巧的儿媳妇。不意外,王夫人的儿媳果然在婆婆眼里看到了笑意。
“哟,这不是周夫人么……”王夫人很懂得亲疏有别,一看到位相熟的夫人,就立刻走了上来,两人一来二去,还带上了不少别的夫人,再加上王夫人的儿媳聪慧,很快王夫人就成了花厅里的主角,而王玉娘瞧着害羞,却行止得体,让许多夫人都看在眼里,赞在心里。
众人正聊的起劲,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许多人,花厅也越坐越满,可王夫人等的大长公主依旧没有到。
“主母,外头静娴县主来了。”
想等的人没有等到,觉着不会来的人却意外的来了。王夫人一想那位左将军的继妻就头疼,再一想她家的庶女,就更觉得难缠。
王夫人吩咐下人去请,自己却拉过女儿小声吩咐,让她不要离那位左将军之女太过靠近,王玉娘从小懂事,虽有疑问,却没有当众提出,只是老实应下了。
没过多久,王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亲自将那位县主领了进来,王夫人一见那县主一身的胡服就暗暗皱起眉头,再瞧那县主后头跟着的那位,年纪不大,却偏要摆出一副极为亲和,且看厅内姑娘隐有莫名慈爱的眼神时,就更觉古怪。
“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