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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她再不看安八子,也不理会她眼中忽然闪现的恍然,随即激愤,最后却都只能变为绝望了。
大殿里出了这样的事儿,皇帝又忙的焦头烂额,徐蛮正好提出与母亲回去公主府,皇帝看向自己的外甥女,又想到阿姐与他说的话,心里不觉酸酸。就算那个诸葛初清本事不小,可也不能那么容易就将他的宝贝外甥女给娶走。
不知道皇帝所想,徐蛮与母亲出了承德宫,再往凤栖宫的路上,居然遇上了淑慎与淑媛,而且瞧着两人说笑间极为亲密,到比之前淑慎和淑敏更为要好。
“哟,这不是翁主么?”淑媛还是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样,但一瞧见徐蛮身边的大长公主就不敢多言了。
淑慎与淑媛一同给大长公主行了礼,淑慎却是问道:“听说安八子刚刚去了承德宫,可是有了冲撞?”
徐蛮心寒,面色冷笑道:“可不是冲撞了么?那安八子可是怒疯了,指不定和鬼怪做了交易,在大殿之上就诅咒那害死淑敏的凶手。”
淑慎与淑媛同时都滞了一下。
徐蛮眯着眼睛,一字一句的看着二人道:“她诅咒,谁害死了她的女儿,就诅咒她不得善终,不得好死!”
那个死字被徐蛮拖的格外长,淑慎颤的比较厉害,可淑媛也白了脸。
徐蛮也不理这二人的反应,淑敏的死若不是外人所为,那与这二位绝对脱不了干系,别看淑媛没去,可自从上次宫里迷香事情过后,徐蛮再不会将任何人小看,何况,淑媛可有个通天的娘呢。
徐蛮与大长公主一路无言,去了凤栖宫说了一声后,便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你往后还是少去后宫吧,就算去,就只待在凤栖宫,别乱跑了。”大长公主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说道。
徐蛮也不想理会那些烦心事,尤其是淑敏的死,不论过程如何,结果必然是个无头的冤案,只因为皇家根本丢不起这个人。
“淑慎公主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大长公主又道:“明年端午节前。”
“是哪一家?”这番闹下来,肯定不会是长信候世子了。
“张司空的嫡出次子,如今在初建的礼部行走。”大长公主对自己的弟弟还是很骄傲的,眼下六部逐渐形成,之前一些老的官职也慢慢取缔,就差一纸圣谕,那吴国迄今为止最大的改革,怕是即将成了。
徐蛮默然,又是个空头职位,司空前些年还有点用,可现在六部都成了,这些老官职许多就要废了,那位未来的驸马在礼部连正经的职务都没有,恐怕也是个蒙荫的。这下陈家的打算可是真的落空了。也难怪淑媛与淑慎那样的融洽,怕是两家已经勾搭上了。
“只要淑慎的婚事定了,淑媛也就不远了。”大长公主叹了口气道:“你舅舅那儿总要多看着点,才好。”
陈黄两家联手,既是舅舅与母亲愿意看到的,但内心里也是舅舅不愿意面对的,大皇子毕竟是他的儿子,再不好,也是从小教养着长大的,而陈黄两家的勾结,对于舅舅来说,很有可能就是舍弃大皇子的信号。为人父亲,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你舅舅的意思,大皇子屋里人还是少了,就让何将军的女儿在年底嫁进去吧。”大长公主好似无意的说道。
徐蛮想起之前的刘金钗,如今又进了何爱莲,两人都是将军之女,背景都不差,舅舅也真是好算计,若是男人一处,说不定还能拧成绳,可女子一个后院,那往后的日子……如果大皇子再配上一位皇子妃,啧啧,除了平日里能看看好戏外,后头一锅端也不麻烦。
果然,大长公主继续道:“大皇子与二皇子年纪都不小了,婚事怕是都要在今年定下了。”
111 第一百一十章
徐蛮靠在玉璧旁;轻轻喘了口气;胸前的浑圆也随着轻轻的颤了一下;水面浅浅的划开一层层的弧度。黑色的墨发荡漾在水中,忽浮忽沉;仿佛都带着韵律,湿润的碎发微贴在徐蛮涂满膏脂的脸上,在夜明珠的光耀下,显得特别黑亮。
一旁候着的青梅见时辰差不多,就与另外两个婢女脱了外袍,一步步走入池中,从香樟梳具盒里拿出方梳,再让那两个婢女将徐蛮的长发托起,方便青梅仔细的一遍又一遍轻巧的顺着发。此时池边又站出两个小丫头,大约十岁左右,各个圆润乖巧,可手艺却不生疏,两人一人一边,将徐蛮的双手托起,先是拿了软锉剔了指甲周围的死皮,随即拿出白玉罐,又将里头含珍珠粉、蛋液与精油的膏脂敷在徐蛮的整只手上。
等着青梅将发丝梳理通顺,又上了一层养发水之后,才从另外一只藤盒里拿出细密的海绵特意沾了一旁玉碗里的菊花薄荷水为徐蛮将脸上覆盖的膏脂抹去,等擦净之后,再拿软布为徐蛮洗净余脂,直到清爽。
待到一段时间过后,小丫头们将徐蛮手上的膏脂除去,后用玫瑰水洗上一遍,青梅与其余两个婢女则跟着拿了吸水的绵绸将徐蛮裹在里面,两个小丫头随即绕到后头,双手将长发托起,跟在几人后头。
徐蛮神清气爽的站在屏风后头,香椿小心从内间端来乳白的香液,一等徐蛮脱去绵绸,就动手极快的抹在徐蛮身上,只有私/处留给徐蛮自己亲手用另一种药液养护。
不过,单单以上还未完,徐蛮穿上大袍,闭上眼睛躺在备好的软榻上,之前那两个小丫头继续跪在地上,为徐蛮的双脚护理,徐蛮的脸上到重新抹了一层清爽的乳液,连脖子与耳朵都没有遗漏。
青梅和香椿合力为徐蛮擦干发丝,要保证在徐蛮出去时,没有一根湿发,且根根顺滑,没有杂质,蓬松自然。
“婢子给翁主请安。”外头的丫头没敢进来,声音也不大。
徐蛮没出声,青梅代话道:“可是有事?”
“外头春笋姐姐亲自来了,问着翁主可好了,主母娘娘已经起身了。”那丫头继续道。
青梅立刻回道:“再过小半个时辰就能过去了,请春笋姐姐在主母娘娘那里告个罪。”
那丫头应声,一会儿门外就安静了。
既然有人来催了,屋里的众人速度自然更快了几分,待徐蛮的双脚养护细嫩,香椿又将一种淡薄略粉的花水涂在徐蛮的双手双脚的指甲上,不过一瞬,那指甲仿佛越发光润,还透着玉质的通透,更显得那芊芊玉指,精致圆滑。
“翁主今儿个想梳个什么发式?”头发已经干透,青梅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亵衣襦裙,一件件替徐蛮穿戴整齐。
徐蛮低头瞧着身上的幽兰素衣,淡淡开口道:“就梳个单螺好了,不要带多少配饰,将前阵子大哥送来的杂宝兰花碧叶簪戴起来,再配朵浅黄的绒花即可。”
青梅香椿自应下,扶着徐蛮去了内间,两人一通忙活将单螺梳起,又依着徐蛮的意思,上了那支杂宝兰花碧叶簪和浅黄绒花,最后还从梳妆盒里选出一对白玉的耳铛给徐蛮戴上。身上到只挂着单只梅花络子的白玉环,徐蛮再次整理了一遍着装,无奈感受着胸前的波涛汹涌,略微皱了下眉头,便抛诸脑后,带着一群丫头嬷嬷,去了母亲的正屋。
此时天色还早,天边只略露白光,徐蛮拎着裙摆入了正屋,却发现母亲已经打扮齐整,正是与她一般的素淡。
“你阿爹在前头与你两个哥哥准备东西,一会儿就过来,你若是饿了,就先用点心垫垫。”大长公主欣慰的瞧着眼前这个□,身带幽香的美貌少女,虽因着今日之故未上妆容,可那从头到脚无一不细致,无一不妥帖的模样,到真正如明珠一般。
徐蛮步态婀娜的走到母亲身边,杂宝的簪子微微晃动,手腕上一只羊脂白玉的手镯衬着那肌肤越发嫩白。
“阿蛮不饿,还是等了阿爹与哥哥们一同用膳,到是之前沐浴更衣太过繁琐,如今却是累了。”徐蛮依偎在母亲身边,不满道。
可大长公主哪里吃她这一套,早就一眼看穿她了,轻点她的额头道:“你这丫头就是懒,好女儿家,哪个不细致,你若不是这些年为娘我压着,怕是不知要养成什么丑八怪。”
徐蛮被说,也不好回嘴,她一个现代人,还是个平民出身,谁耐烦每日光养护身子,就花好几个时辰,之前年纪小,还罢了。但自从她过了14岁之后,每日细养的时间越来越长,去年她刚过及笄之后,母亲就更是如同找到了什么乐趣,恨不得将宫里的古方,全部招呼在自己身上,此后还特特从外头寻什么秘方,从内而外的养。徐蛮深深的怀疑,是不是母亲最近实在是太闲了,拿自己做试验品呢。
“你啊,平日里在家也就算了,但你都已经及笄了,出外会友,少梳什么惊鹄髻、双螺髻,没得被人当成孩子看。”很显然,大长公主对此很是不满。
徐蛮低下头,瞄向自己如此霸道的前胸,一头的黑线,从她12岁开始发育,到14岁格外挺拔,谁会眼睛瞎了还将自己当成孩子看。
母女正说着话,外头帘子撩开,驸马徐文彬带着两个已经十七八年纪的少年走了进来,徐海生已经在前两年考中了进士,如今在新设的翰林院做编修,也算历练,而徐海天因着在军中武艺超群,又在去年带回了精铁技术,进献皇帝,早被皇帝封做了杂号将军,只等他日后立了战功,再进一步。
眼下的吴国,在这几年里渐渐的改革,六部明显发挥了比之以往诸曹更多的用处,而吴国的体制也慢慢的从类似中国历史上东吴的官制转向了唐甚至是明朝的官制,这也不得不说,这是这个时空吴国历代皇帝中,最大胆的,也是最果断的皇帝,也正是这样一系列的改革变制,世家的作用慢慢被取代,举荐制也被科考制挤出了历史的舞台,减少了世家文人勾结的弊端,加大了寒门入朝为官的机遇。原本压迫皇帝手中政权的世家政客们,就算再过恼怒,也不得不避其锋芒,龟缩做人,想必再过不久,当朝皇帝就能将权利完全集中,开辟吴国多代以来,最大的盛世繁华。
“你们也真是的,怎得来的如此晚,阿蛮还空着肚子呢。”大长公主一见人进来,就开始数落。驸马徐文彬虽然袭了直王的王位,可他却没有搬出公主府,也不论外人如何议论,如何笑话,他都毫不在乎,更别说在直王府里金屋藏娇了,反而与公主的感情越发的黏糊,比之新婚也不差什么。
徐文彬一见妻子抱怨,立刻就投降了,笑着讨饶道:“是我们不是了,只是去年阿蛮已经及笄了,今年肯定要多准备准备,告诉母亲。”
大长公主听了果然没再多言,只吩咐下人赶紧上了早膳,就怕吃得迟了,慢了高僧算的时辰,如今她们一家上坟,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用了早膳,公主一家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一行人轻车简装往梅花山的方向去。徐蛮与母亲坐在车里,又看着下人点了一遍纸钱才放下心来。
“你大哥也不知道想什么呢,到这个年纪还不成亲,今儿去上坟,你祖母知晓了,在下头肯定不高兴。”大长公主一提这个就头痛,哪家的男孩不是十六七就成婚的,就算不成婚,也订了亲,瞧着徐家三房的徐海风去年都娶上了媳妇,虽然门楣不高,但起码家里有人管了,徐家老三的媳妇也不必因着性子软弱苦哈哈的熬着了。再说今年年初徐家二姑的那个憨儿子都要订亲了,可她堂堂公主的儿子,居然连个眉目都没有,岂不是让她着急上火?
“阿娘不必在意,怕是大哥还没遇上可心的,诸葛府上初廉表哥不是也没有成婚么。”徐蛮想着人家都二十出头了,都不着急,自家大哥不过十七八的年纪,还早着呢。
“那能一样么?初廉那孩子如今在边关,又没有母亲张罗,他祖母什么样你不知晓?一心想着攀个高门,能拉拔诸葛府上,哪里那么容易,谁家好女儿也不想找个常年待在边关,自个儿在家守活寡的。”大长公主到是为诸葛初廉惋惜,那么个好小伙,可怜在赵将军麾下守着边关,这苦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徐蛮不语,偏过头去。不过两年多时间,很多事情开始变化,淑慎嫁给了司空之子,住在建康自己的公主府里,反倒不如在宫里那般谨慎,甚至带着夫家与陈家走的越发频繁,与黄家的关系也渐渐深厚起来,可皇帝舅舅只是冷眼瞧着,连一句质问提醒也没有,看上去,又是要放弃了。淑媛已经开始议亲,但对谁都不满意,皇帝干脆丢开手让黄美人自己寻去,连皇后都懒得插手了。
112 第一百一十一章
随着车轮滚滚;徐蛮怅然的看向窗外。
大皇子娶了一位瞧着身份高贵;曾是已故皇姑的孙女;只可惜那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