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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口口声声的兄弟,组织,所谓的歃血的一家人,到底是如此容易的就倒戈成了敌人。
究竟是谁,用了什么,让背叛来的如此轻易而简单。
刘俊麟想不清楚,也许慌不择路的奔跑中他早就失了理智。
不知该去向何处,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容纳他,可以让他逃去那里。
只是漫无目的疯狂地奔跑,为了活着,即使不知活下去还有何意义。
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杂乱,有人叫嚣着让他站住,声音有些熟悉,也许是先前刚进组织的小喽啰吧,是不是抓到了他就能回去领赏,转眼就攀上高枝儿什么的,多讽刺。
踩着尸体向上爬的世界。
子弹擦着身体飞过,索性距离太远,并不构成什么威胁和伤害。
出了大厦,刘俊麟甚至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一条条陌生又熟悉的街道,半夜路上根本没有行人,就只剩下单纯的奔跑,力气一点点地被耗尽,身后追赶的人却一波接一波的越追越近。
车轮战,形单影只的刘俊麟再这样的情况下要面对的早晚会是输得一败涂地,甚至毙命。
步子越来越慢,距离缩短到几乎能闻到空气中凛冽的杀意。
子弹撕破空气,带着急速的气流夹卷而来,刘俊麟几乎来不及闪躲,却被巨大的撞击力推开,远离了弹道的抛物线,来不及看清对方的面孔就又被拉扯着重新陷入周而复始的奔跑。
交握的手心传来的温度,带着汗水湿腻的温热,有种安定心神的作用。
是他,为什么又是他。
朱元冰显然很熟悉地形般的拉着他没命的跑,小巷,小街,哪里绕哪里狭窄他就往哪儿钻。
很快,身后的人越来越少,直至连最后一点追赶的脚步声都消失不见。
他拉着他躲在窄的仅能通过一个人的胡同口,这真是一场博弈,不知是故意还是失误,朱元冰竟然再最后拉着他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所幸没有人追来,不然能做的也就只有等死。
屏息等了很久,确定是真切的安静下来,两人才大口大口的喘着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狭窄的胡同缝儿挤了两个大男人显然有些尬尴。
死一般的沉寂。
刘俊麟偏着身子从朱元冰的身后绕出来,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的径直向回走。
巷子越来越宽敞,直至临近通往大路的巷口已经很舒服的能通行三四个人。
身后的脚步声又阴魂不散的跟着,刘俊麟停下脚步,转过身。
“我说过我再见到你会杀了你。”
说这句话的声音很轻,连他自己都知道,如今这样的境况,毕竟是对方救了他,气势上显然已经弱了一截。
“你很危险,跟我走吧。”
朱元冰只是左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微微用力地扣住生怕他再跑掉。
“放开我。”
刘俊麟向后挪着步子,试图挣脱对方的束缚。
“跟我走。”
如同闹着别扭的倔强少年,互不相让的争执不下。
“我让你放开我。”
被逼急了的刘俊麟下意识的挥拳出去,连力道都没来得及控制狠狠地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朱元冰显然是没有料到这突然出手的一击,但多年来的战斗经验让他的身体本能的向后仰,避开了最重的力道却也失去了平衡般的向后倒开,一直空着的右手撑住了身后的围墙站稳重心,却疼的咧嘴。
没有路灯的胡同看不清楚,潮湿的空气里却有股浓浓的血腥味,刘俊麟这才注意到朱元冰右手手臂已经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难道是刚刚,那颗子弹?
这个家伙究竟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他,又救他,搞什么,耍猴吗?
有些关切地想看看究竟伤得如何却又倔强的不肯放下骄傲和自尊,只能僵持着沉默。
“跟我走吧,你现在很危险,他们会杀了你的。”
朱元冰丝毫没有怒气,只是平静地连语气都没有变过,温柔地让人陷入了被宠溺的错觉。
对啊,究竟只是错觉而已,绝对不会再深陷一次。
“我的死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再跟着我。”
“刘俊麟!”
朱元冰微微抬高了音调,在寂静的小巷里显得有些刺耳。
“我说了跟你无关!”
朱元冰突然发狠地吧刘俊麟死死地压在墙角,受伤的胳膊狠狠地扣住他的肩,用的力道几乎要把他捏碎揉碎,过猛的力道让伤口裂开的更严重,湿滑而腥甜的血顺着他的手臂滴在刘俊麟的胸口。
浸湿了他纯白的衬衫,贴在胸口能感受到他身上血的温度。
朱元冰扬起另一只手,握紧的拳头指节突出,看得出来,他真的生气了。
刘俊麟呆愣的任由对方把他压在墙角,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大脑一片空白,扬起下巴目光空空的望着他。
这一拳终究还是恨恨地打在了石墙上,砰的一声也震醒了愣神的刘俊麟。
“我不想再和你扯上什么关系了,求你,不要再跟着我。”
朱元冰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头,也许当时刘俊麟的眼神实在是他绝望,连语气都染上了一丝恳求,他何时如此求过任何人。
在朱元冰眼中,刘俊麟就像只高傲而倔强的猫,从不会服软。
而今天,他竟然看着他目光涣散,语气谦卑的求他,求他不要再出现,求他消失。
刘俊麟,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求你,我会照顾好自己,我的命我也会自己保护,不要再出现。”
噎在口中的是那句,我不想再深陷泥潭,不想再得到之后再被残忍的夺取,那样比未曾拥有过更痛苦。
朱元冰终究还是放了手,失了魂魄般的看着刘俊麟消失在巷口通往大路的地方。
一步一步,如同抽空了他的心般,走离了他的世界。
我从来不知道,在你心里的我是如此的卑劣不堪,如此的令你厌恶。
甚至连看着你背影的权力都不愿给我。
刘俊麟,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不要让我后悔自责的过下半辈子。
☆、逼问
Scorpion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这个S城最大的天然情报圈,各种大事小情都能在这里探听一二。
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太对,隔着玻璃窗徐浩向下望,下面的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对着什么指指点点。
距离太远看不清,应该是照片什么的。
若是平时徐浩自然会笑笑不做深究,毕竟这样的小道消息他并无兴趣。
可今天,似乎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掩上门下楼,敛了身上的锐气掩藏于人群中,徐浩努力地想弄清今天这起小骚乱的原因。
“哎,听说了吗,最近条子那边出了通缉令,这小子似乎很眼熟啊。说不定能去撞撞运气呢。”
“得,你这就是外行了,现在咱这边最大的两家东家都在抓他,那赏金可比条子那边儿丰厚多了。”
“说真的,这小子,是不是在这儿出现过啊。”
三言两语的徐浩也算是拼凑出了个大概的情况,通缉,还是黑白双方一起下的通牒,不管是谁,估计都不会免于一死了。
想着,徐浩便也兴趣寥寥的转身要上楼,毕竟将死之人他是没有兴趣过多研究的。
“哎,想起来了,这个是不是,经常来这儿的那个,叫什么来着,Tank,对,就是这个。”
徐浩僵直着身子停下了脚步,他刚刚说,Tank?
几乎条件反射的转身,一把抓住了刚刚出声的人,“你说谁?”
被扯着领口的人还来不及唾骂出声就生生的被对方凌厉的目光给噎了下去,唯唯诺诺地躲着徐浩的目光,“Tank啊,就是经常来这儿的那个。”
男人颤抖着递出手里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熟悉的有些刺眼,徐浩泄愤似的狠狠甩开抓着的人,一把夺过照片,握紧在手里,胶纸皱成一团握在手里,突起的硬纸棱角刺痛着手心。
希望,一切不是他想的那样。
希望,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不然这次,他绝不会选择原谅。
徐浩微眯着眼睛,身上危险的味道很浓,周围的人没有敢靠近的,也没有敢抱怨的,识趣的都散作一团重新埋头于他们的赌局。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消息,而对徐浩来说。。。
他必须要去证实一些东西。
徐浩直接捏着手里的照片推开了Scorpion的大门,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只是单薄的藏蓝色的衬衫,夜里的风有些凉,他却丝毫没有在意。
迎面的路上正好碰上了上午被他派出去处理事务的左溢,徐浩第一次连微笑的力气都没有,就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偏过身就要走。
走出去没两步,就听到左溢轻轻的叫他。
第一次反驳和打断,第一次没有乖顺的选择接受。
“浩哥。”
徐浩停下脚步,甚至都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他。
“你伤还没好,会着凉的。”
如果是之前,因为这句若有似无的提醒关心,徐浩一定会眯眼笑着回他,然后接下来的一整天因为这一句简单的话而明媚一整天,可如今,他也只是轻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今天的徐浩,很反常。
而第一次说出心理感受而非公式化的应和的左溢也很反常。
但愿一切不是他想的那样。
如果不是,该有多好。
凌晨的时候,徐浩都没有回来,左溢站在平时徐浩站着的窗前,视线停留在镌着白色风信子的布艺窗帘上,乳白色的花蕊很漂亮,有着倾斜的角度,似乎是被微风拂过般轻轻摇摆着。
白色风信子的花语啊,是什么呢?
心里有些担心,即使明知按照徐浩的聪慧和身手绝不可能有太大危险,可还是隐隐的有些不安。
门突然被从外面拉开,声音很响,不似平时温和绅士的徐浩之为,扭头向门口望去,来人却正是徐浩。
徐浩的脸色很不好,没有一丝血色,好看的眉皱在一起,平时总是挂着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也全都隐匿在平静之下,没有情绪,才是最可怕的情绪。
不喜不怒,让人猜不透他之所想,这也许是徐浩最可怕的地方。
一定是出事了,左溢想着,快步走上去,站在他面前,却开不了口。
徐浩突然伸出手死死的钳住左溢的手腕,他的手指冰凉的有些刺人,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左溢被攥着的手腕慢慢泛出一圈青紫。
很疼,骨骼似乎是叫嚣着要断裂般的疼,左溢也仅仅是闷哼了一声,咬着下唇不再出声,也不甩手,就那么任由对方出着不知哪来的怒火。
从来没见过徐浩这样,没由来的发这么大的火。
徐浩丝毫没有放松力道,微微扬起下巴,晶亮的墨色眸子微眯着死死地盯着左溢,“看着我。”
左溢恭顺的垂下眼帘,浅褐色的瞳里坦然的没有一丝杂质。
左溢,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会如此会演,若不是已然调查清楚,我几乎就又要被你骗了。
徐浩握着他手腕的手再抖,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手指,血液涌上指尖,原本白皙纤长的手指如此看来像是几欲滴血般的骇人,即使这样,还是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左溢,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徐浩的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惶惶的躲避着他的直视,几秒之后那种脆弱又被强大的演技所代替。
左溢,你真行。
徐浩的唇角轻轻上扬着,和平时相同的弧度,却格外苦涩,像是自嘲的笑容。
徐浩没有再等左溢开口,他给他的时间已经太长,长到已经深陷进那个可怕的自我催眠而放松了防备。
用蛮力拉扯着左溢,顺着楼梯上至三楼,其实后者根本没有反抗,甚至是乖顺的跟着徐浩的脚步,丝毫没有为难对方。
都这个时候了,左溢,你还要藏吗,还要如此辛苦的伪装成忠心耿耿的执事吗?
三楼有卧室,这是平时徐浩的居所,门被狠狠地从内反锁,徐浩把左溢甩在床上,看着对方依旧没有波澜的目光几近崩溃。
“左溢,你他妈的到底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好,你能忍是吧,那就来看看你能忍到什么程度。
一直压抑在心底的种种情感汹涌而出,在心头汇集成五味杂陈。
再理智的人也会因为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而失去理智。
左溢,如果你能一直骗我下去,该有多好。
左溢,多可笑,即使是这次,我依旧也没有杀你的勇气。
左溢,你说我该怎么办?
☆、伤害
徐浩侧身靠在床头,手死死地压住左溢的手腕,衬衫袖口的扣子绷得很紧几乎要断开。
左溢从未见过如此不冷静的徐浩,他印象中的他淡定而睿智,从未有过大悲大喜,而对他也一如既往的温柔从未像今天这般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