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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三先生仍然一般的神情嚣张,说道:“嗯,这位是丐帮的乔帮主么?兄弟包不同,你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了。”
乔峰道:“包三?听过的,丐帮的兄弟们都很喜欢吃你家的狗不理包子。”语气颇为诚挚,在场的人都有点沉滞。
包三有些接不下去:“非也,非也,我包——”声音有些即将破音的惨淡。
“你不是来卖包子的?”乔峰的语气颇有些遗憾。
包不同的脸色有点像汤汁流出来的酱肉包。
丐帮的子弟们估计刚刚被包不同的胡搅蛮缠搞得有些气闷,此时都是一副自家的帮主果然英明的表情。只有丐帮几个长老脸色不大好看,根据我对武侠人物心理活动的了解,此刻他们多半应该是觉着对不起老帮主了。
虽然我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不过在这样安静的时刻,我还是能够听到东边有不少人快步走来,跟着北方也有人过来,人数更多。
段誉向乔峰低声道:“大哥,有人来了!”这家伙终于从花痴中醒了了过来,这群人的动静可真大。
乔峰点了点头,那样不以为然的表情让人觉着他应该是早就听到了。
然后忽听得西方和南方同时有脚步杂沓之声。却是四面八方都来了敌人。
乔峰也低声道:“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慕容公子的伏兵呀?”
如果说先前段誉还有一点和天下第一帮的帮主结拜的庆幸,那么现在,你知道的。我想我也是知道的。
第4章 陷害
便在此时,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杖,均是丐帮中帮众。跟着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见了我家峰哥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诶呀,貌似康敏就要登场了,我家峰哥要被清算了。啥,你说我幸灾乐祸,好吧,我承认我有一点。原来看天龙八部康敏污蔑乔峰那段的时候,也觉得分外的好玩。再说了我只是一只酒囊好不好,我倒是想抛头颅洒热血来着,剧情不允许呀。
只见西边和北边也赶来了数十名帮众,隐隐和先前的人成为合围之势。不多时,杏花林里就挤满了人,我正看热闹,突然感觉身上一凉。主子的手轻轻覆在我的脖子上,掌心有冷汗暗暗生出。我不由得多看了我家二愣子几眼,我以为无论是乔峰还是傻子那都是和害怕这种情绪搭不上边的。
“贤弟,我好像喝多酒了,有点尿急!”峰哥小小声对一旁的段誉道。峰哥的脸有些红,额上也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原来是憋的!
“忍着!”我听见段小白脸磨牙的声音。
我要这天,一定要把我的眼遮住,嗯,遮住。
“结打狗阵!”有长老传令,丐帮帮众举着武器围了上来。东首丐帮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的丐者,身上背了八个大小不一的袋子,看着十分吉利。那人板起脸孔说道:“启禀帮主,我等得知杀害马副帮主的仇敌在此,特意赶来相助!”幸好这人还加了主语,不然我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谋害过马副帮主。
乔峰道:“全舵主也知道凶手是谁了?难不成马兄弟今早也托梦给你了!”
围着的丐帮弟子听了这话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的马副帮主死于自己的成名绝技锁喉手,死状凄惨,全舵主说是慕容公子杀的,可是从未听说过两人见过面。此时竟然托梦给故人,其中也许有什么了不得的内情。
“托梦!”全舵主的神情有些奇怪,他干笑了两声,“马兄弟自然是托梦给我了。”
“是吗?”乔峰突然呵呵上前,轻轻在全舵主耳边说道,“那他一定告诉过你害他的是他极亲近的人吧?”
全冠清眼神中划过一丝惊骇,但马上镇定下来:“没错,马副帮主告诉我杀害他的人就是姑苏慕容复,而指使之人就是你——乔峰!”这话说得大声,隐隐有些尖锐,在场的人只要不是个聋子都听见了。一时之间气氛冷了下来。
乔峰一副憋笑的神情望着全冠清:“小冠冠,不要说赌气的话,要说起和大元兄弟亲近,谁能比得上你呢?你们可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
听了这话,有不少人抬头看起了天。日头不大啊,全舵主的脸怎么通红。
“托梦一事终究做不得数,全舵主说是帮主指使慕容复杀了马副帮主可有什么切实的证据?”一旁的徐长老有点不耐烦,今天无锡城有大集,他还忙着去要饭呢!
全冠清冷冷一笑,指着王语嫣等三个少女道:“咱们大伙到姑苏来找慕容复报仇,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敌人勾结?”复又指着段誉道:“这人是慕容复的朋友,你却与之结为兄弟……”
乔峰眼睛睁得颇大,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小冠冠,你是在为我吃醋么?”乔峰有些为难地低下头,“虽然我很喜欢,可是我怕大元哥不高兴。”依然是平素嬉皮笑脸的语气,嘴角甚至勾起了不常见的笑容,可是我还是在这个能把全冠清热得满脸通红的天气里狠狠地哆嗦一下。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这是我英雄梦想幻灭的产物,可是后来我突然明白,让我或者说我灵魂哆嗦的其实是这话里隐于无形却波涛汹涌的杀气。
大家正面面相觑之时,树林后转出一顶小轿,两名健汉抬着,快步如飞,来到林中一放,揭开了轿帷。轿中缓缓步走出一个全身缟素少妇。那少妇低下了头,向乔峰盈盈拜了下去,说道:“未亡人马门温氏,参见帮主。”
乔峰眉头一皱,还了一礼,说道:“嫂嫂,有礼!”
马夫人道:“先夫不幸亡故,多承帮主及众位伯伯叔叔照料丧事,未亡人衷心铭感。”她话声极是清脆,听来年纪甚轻,只是她始终眼望地下,见不到她的容貌。
这时我突然鬼使神差地向阿朱望过去,这位大英雄命定的女主此刻正一脸八卦地望着乔大帮主和这位马夫人。我有点相信女人天生就有识别情敌的直觉这回事了。
那马夫人一直垂手低头,站在一旁,背向众人,作活体雕塑样。约摸过了半刻钟热身过后的马夫人才缓缓回过身来,低声说道“先夫不幸身故,小女子只有自怨命苦,更悲先夫并未遗下一男半女,接续马氏香烟……”她虽说得甚低,但语音清脆,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入众人耳里,甚是动听。她说到这里,话中略带鸣咽,微微啜泣。我听了都有些难过,更别提这些单纯的古代劳动人民了,当然如果她不站那么久,我觉得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
继先前站立了半刻钟之后,马夫人又啜泣了半刻钟后,然后才听她续道:“小女子殓葬先夫之后,检点遗物,在他收藏拳经之处,见到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遗书。封皮上写道:‘余若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化,拆视者即为毁余遗体,令余九泉不安。余若死于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帮诸长老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马夫人说到这里,杏林中一片肃静,当真是一针落地也能听见。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见先夫写得郑重,知道事关重大,当即便要去求见帮主,呈上遗书。幸好帮主率同诸位长老,到江南为先夫报仇来了,亏得如此,这才没能见到此信。”
众人听她语气有异,既说“幸好”,又说“亏得”,都不自禁向乔峰瞧去。乔峰此刻正低着头望着地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从我这个高度往上看,恰巧可以看见低头的马夫人和全冠清含笑的嘴角,往下则能看到一群辛苦劳碌的蚂蚁。如果再仔细一些,还可以发现这些蚂蚁搬动的可疑颗粒其实是红枣饼屑,至于杏花林里为什么有红枣饼屑,我真的不知道本质原因到底是什么。只是自从马夫人的轿子出现后,峰哥就把藏在衣袖中的红枣饼捏碎了洒在地上。我的脑海中某个瞬时有一个连我自己也不能接受离奇的猜想,也许峰哥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啰嗦而他又必须听她啰嗦所以他给自己找了点乐子。我必须重申,除了有点胖,我真的是一个非常正常以及传统的人。换了任何其他的人我都不会做这样恐怖的猜想,但是峰哥——在我心里,峰哥,唉,你知道的。
第5章 离帮
乔峰没有反应,全冠清的激昂愤慨和马夫人的娇弱凄一时间没了着落,气氛有些讪讪的。
帮主没说要当着众人的面看信,要饭要成精的四大长老也装聋作哑,平日里不知得了乔峰多少好处的舵主啥的自然也是尽量往自己小弟身后藏。全马二人有些着急,这时候,又来了一人。
这人须发皆白,很有些年纪。但是很可惜,周身充斥着一种路人甲的气息。我想了半天,楞没想起这人是谁。原来不是每个配角都会像扫地神僧这样有存在感的,就像周星驰,我们也只能从他自己嘴里知道他曾经是宋兵乙。我突然就有些颓然,也许我也是如此。以前是配角,即便穿越了也是。怎么会有自己是主角的念头呢,穿越果然会让人妄想。
这人表情不怎么好看,可是乔峰还是抱拳极为恭敬地打了招呼。我突然想起这人是谁了,这个老头是上届的副帮主,就是他开了这封被火漆封着的信,然后乔峰作为一个叫乔峰的契丹人的悲剧命运真正拉开了帷幕。
乔峰虽然是一帮之主,在时代和命运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想到他从此就要在这尘世间挣扎,我心里充满一种感同身受的悲凉。小人物,总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即便想要掌控,也是无力的。这一刻。我很想呐喊,毁掉那封信,毁掉那封信。从此这世界再没人知道乔峰是契丹人,知道的不会说,说了的没人信。现在也许会惹来一点非议,可是这不会妨碍他成为大英雄大豪杰,乔峰这个名字注定是要发光发热的。
有丐帮的弟子把信往那个副帮主手上呈了,我感觉很热。我想说话,可是我不能。杏花林外,艳阳高照,杏花内的杏花开得极盛,空气已经隐隐流动着腐败的香气。我有些绝望地望着那封信,觉得体内有什么不停地膨胀。
突然,砰地一声,我的身体迅速地干瘪下去,红色的液体汹涌而出。湿淋淋的液体挂在碧绿的草叶上,聚在低洼的泥坑里,看上去,呃,真恶心。靠,怪不得峰哥酗了这么多年酒气色还十分不错,原来他还喝葡萄酒。林间的光突然黯淡了不少,太阳似乎被云遮到了。也许是这个原因,原本有些闷热的林子开始变得清凉了些,不时还有让人神清气爽的小风刮过。
可是小插曲过了,正戏却迟迟不开始。把信给老副帮主呈上去的小喽啰停在原地望着一圈帮众,表情有点复杂。不光是这家伙,其他人表情也有些古怪,好像见鬼了一般。可怜我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一点悲情,活活地给这群家伙耗没了。
“大元兄弟,大伙知你无辜惨死,心中冤屈,此刻正为你主持公道。如若做得不妥,还请大元兄弟示下。”又是徐长老。
没反应,当然没反应,酒塞会冲出去是因为先前在酒楼上晒了半天,此刻天气又闷热造成的。简而言之,就是热胀冷缩了,怪不得书本常常告诉我们古代劳动人民想象力十分丰富。
等了一会儿,云许是飘走了,林中的光线又亮了起来。众人微微松了一口气,继续发展剧情。信到底是被呈到了老副帮主的手上。我怀疑这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是不是中风了,展信的手一直微微抖个不停,一封信启了老半天才启开。别说我,就连峰哥这种脑袋脱线的家伙也有点不耐,最后忍不住微微动了下胳膊。林间又起了一阵风,至少我这么认为,没想到老人家手如此不稳,信欢乐地朝地面扑去。围在近处的几个长老手都抄在胸前的布袋里,看信轻飘飘慢悠悠地往地上飞,神情都像喝多了酒急着往茅厕赶一般,不过脚却没动分毫。老大压在前头不动,小喽啰自然也不会去凑那个热闹,抓痒的抓痒,捉虱子的捉虱子,捋头发的捋头发,每个人的手都忙了起来。而全马二人不知啥时候被堵在了外围,自然也是捞不着那信的。于是,那信就乘风破浪往一洼装了不少红酒的坑里去了。
我的心像是给人捏在手里,我不得不承认其实我还是期待改变命运。
然而,离那坑约莫半指高的地方,不知哪又飘起一阵邪风,信纸最终还是停在了干燥的草地上。我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讨厌转折词。
老家伙中气十足,念起信来就跟说评书似地很是引人入胜。大家的表情无一例外地变得呆滞起来,一种刀光剑影后尸横遍地的沉寂在杏花林里蔓延。没人捋他那永远捋不顺的头发了,没人捉白色绸缎里衣下莫须有的虱子了,没人抓可能已被指甲刮出痕迹的后背了。大家呆呆地望着乔峰,乔峰也呆呆地望着大家,然后有人别开了眼,望天,望地。
“丐帮为天下第一大帮,乔峰非我族类,他根本不配做丐帮的帮主,根本不配呆在丐帮,根本不配呆在大宋!”全冠清声音里透着难以言喻的兴奋。
“帮主,信是真的吗?”徐长老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