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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有所不知,前日朝廷降旨搜取丹书,现在丹书已不在武当派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丹书确实不在武当,而在令狐冲身上而已。
那神秘人“嘿嘿”笑了几声,声音模糊阔远。
昏暗的密室衬着这样一张木然的假脸,听着怪笑声,怎么渗人!
冲虚道长那个头皮发麻。
“这话,说给旁人听,也许会信,而我却不信。你拿一本假丹书让门人抄录,又將抄录好的丹书藏在寝室中,又將假丹书托付于令狐冲,以便让人误认为那就是真正的丹书。”
冲虚道长骇然,他所做的一切,这人仿佛就站在旁边看一样……也许真就站在旁边,而自己根本发现不了。
他从身后拿出机关匣,双手奉上。
“这便是阁下所要的丹书,我武当百年来一直无法练制,也一直希望与有识之士共同参悟。阁下武功出神入凡,想必见识定是不凡。现在我武当愿将丹书真心相赠,算是积个功德,只求我武当弟子一生平安。”
这两本丹书,他倒着也会背了,送给这个瘟神,只求他不要伤及无辜。
那人点点头,说道:“你倒有点做掌门的样子,可惜……”
冲虚心中一突,只听那人继续说道:“可惜,我便见不得你们一付武林泰山北斗模样,可当真遇到事情,便袖手旁观。想当年……福州林家,惨遭灭门之祸。说起来,林家先祖林远图还曾是少林弟子,那时,少林武当干什么去了?还有,此次华山之事,便是我做的,你们武当不是一向很喜欢主持公道么?那么来啊。”
冲虚心道:特么都这样了还要打啊?!哎,他遗书还没有留,武当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安排,历来为帮主掌门之位而争,引致帮派势微甚至断了传承的事例,多不胜数。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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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令狐冲刚回武当山之时,便听到了钟声响起。
静夜里,那急促的撞钟之声,仿佛欲把整个大地惊醒。
令狐冲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肯定出大事了!难不成,那个贾公公被人杀害了?
他顾不上回房看看方大明的情况,直接往掌门所住的金顶殿狂奔而去。
金顶殿被冲虚道长的徒子徒孙团团守护着,但大家都认识令狐冲,知道他是冲虚的贵客,通传之后,便放行了。令狐冲进去冲虚掌门寝室之时,冲虚道长己经是现在这幅模样——面若金纸、出气多进气少。
冲虚道长的师兄弟以及几个徒弟正一愁莫展的围在床前,旁侧是武山几位医术最好的道医在会诊,瞧大家的脸色,情形不容乐观。
令狐冲盯着不省人世的冲虚道人,艰涩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道长他——”他说不下去了,试问当今武林有几人能伤得了武当掌门,还将他打至半死?且不说,道长那一手的太极剑使的出神入化,武当轻功更是江湖上鼎鼎有名,再加上,道长为人谦和,从不轻易与人争斗。又何况,这里可是武当山啊!
今晚,他原来是想从中找出一丝线索,而且武当丹书就放在他的身上,这消息也已散播出去,不料想,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令狐少侠,你可回来了,我们到处找你呢。”说话的是冲虚的师兄凌虚道长,眼下就他辈份最大,“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真武大殿值夜的道人发现掌门师弟他倒在殿内,等我们赶到时,他便已经是这般模样了!”
“冲虚道长是伤到哪里?”
凌虚掀开冲虚衣襟,只见一个红红的掌印正印在胸堂上,恰在心脏部位。不用说也明白,因为这一掌,以致心脉重创。
“令狐少侠,你见多识广,快救救我们师父——”冲虚的几个嫡传弟子痛苦激动。
令狐冲伸手一探冲虚道长内息,便见其体内有强大真气暂时压制住内伤,不过情况依旧凶险万分。
“我们查探了很久,不知这掌力是何门何派的武功,不过最近江湖上腥风血雨,华山之事已传的沸沸扬扬,又涉及丹书什么的,我们便猜想,这会不会是同一人所为。”
武当道士,或精通道典、或苦研机关、或痴迷于武功、或醉心于红尘权抛,可这些人都是天资绝顶的聪明之人,其中关节一想便通。
此刻,令狐冲的心都拔凉拔凉的,竟有一咱灰心丧志之意。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任何人都会想到要退缩吧。
其实,从最初开始到现在为止,情况都已经很明显了。在黑木崖之时,那些在现场尚存活的教徒便已经道出那人的身份——东方不败!
试想,当日五人围攻黑木崖,面对当世武功高绝的五人——任我行、向问天、上官云、任盈盈还有他令狐冲,东方不败都游刃有余。再加上,东方不败的坟被挖开,里面空无一物。
那晚,神秘人肆意屠戮黑木崖,也使的是钢针。方才,与他对仗之人也使的是这种阴毒的功夫。宝典已被毁去,这世上,除了东方不败,再也不可能有人会葵花宝典了啊。
当然,还有辟邪剑法。可是学会辟邪剑法的岳不群已经身亡,林平之武功被废后,现就囚禁在西湖梅庄之底。哪怕是有人从他那里得到剑法要诀,短时间内也根本没有办法是他的对手,也不可能是冲虚道长的对手。
令狐冲凛息道:“我知道是谁做的,就是东方不败!”
“……”
“……”
“……”
“可东方不败明明早就死了啊?!”玄正道长不服气的喊出来。
找个死人充数,这也太那什么了,不负责任!
令狐冲摇摇头:“他……可能还活着。”
“当年也是令狐少侠你传出来说他已经死了的,还是死在你的剑下。”
“……”令狐冲哑然,他什么时候说过?
开玩笑,说自己杀了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那感觉怎么这么象是在炫耀啊,他不会做这种无聊且不靠谱的事。
第19章 启程
外面一阵响动,紧接着贾公公来了。裏在厚重的皮裘里,整个人几乎淹没了。
“冲虚掌门怎么样了?杂家一听到消息,便立刻赶到看一看。”贾公公身旁的护卫上前將原来围拢在床前的众道拦至两侧,众道恼怒,却也不便与他们计较。
贾公公仔细看了看冲虚的样子,又让身旁一个卫统领上前检查,这才确认冲虚伤势过重,硧实危在旦夕。
“圣上钦点丹书应该还在吧?”贾公公急咳起来,一付快挂了的模样。这才是他最关心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令狐冲上前,将怀里的丹书取出,递了过去。
贾公公松了一口气,打量了令狐冲几眼,尖声道:“你们可要收仔细了。”却并不伸手接丹书,那些护卫也没动。
令狐冲將丹书重新塞入怀中,至始至终,一声不吭,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想拨剑相向!
死太监!早收了丹书滚回京,估计也没今日的祸事!
“公公,你看我掌门师弟他如今这付模样,明天启程上京,他怎么去得了。这十数位道医都说他只几日光景了。”凌虚道长素来与冲虚貌合神离,此时师弟性命垂危,又觉心中难过,心想着,师弟虽不见得人才出众,但睥气性情,待人接物真没话说。
贾公公眉头深锁,不停的摩索着手上的暖壶。
众人等他开口,殿内静寂一片。
“冲虚掌门如今这种情况,若是上京,出了什么事,冲撞了圣上之事,反而不美。你们武当重新再择人前往。”
令狐冲回到挂单院内,自己所在屋子隐约有灯光。
桌上一盏油灯,灯芯飘摇,荧然欲灭。
这寒冷中的一点温暖,却象是在暗夜里有人在守候他的归来似的,而事实上,他现在什么亲人也没有,孤身一人苟活于世而已。
令狐冲走到外室,隔门听到里面有两道呼吸声,平静酣然,里面两人至少有一人睡的香甜。
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查看,方大明的道袍或是脱下的鞋子,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他又回想今晚的打斗,葵花宝典上的武功重现的场景。
说起来,东方不败的长相,他竟回忆不起来了,印象中只觉得浓妆艳抹,花花绿绿的一团,怎么看怎么恶心糟心,根本不愿面对。
而方大明冷俊清逸,说话行事也很正常。他怎么也无法將孤冷湥Э〉姆酱竺饔肟植蓝裥牡亩讲话芰狄黄稹
他佇立片刻,才伥然一叹,转身回房了。
贾公公从京只带来数千精兵,围困武当山是从附近这此县城兵团抽调过来的。
可光这数千精兵回京,队伍也浩浩荡荡。武当山只挑出十来位道法高深,通晓经典的道长随同前往,当然其中包括令狐冲和东方不败。
车队在行进当中,令狐冲与东方不败自然坐同辆马车。
其实也没人愿意跟令狐冲同坐,令狐冲为人虽然风趣开阔,可是他“怀璧其罪”,万一神秘人不罢休,来取丹书,同处一马车,还不完蛋啊。
马车内,东方眼观鼻鼻观心只看手中经书。
他知道经过那晚争斗之后,令狐冲会越发怀疑他。之前,令狐冲便以不同的方式试探他了,现在估计会变本加厉。那又如何,他绝计是装普通人到底。
令狐冲看了东方一眼,打开酒壶又呷了一口,犹豫着把酒壶塞回毛埑子底下,叹道:“方道友,你都看了一天的经书了……唉,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出家做道士,要知道出家人是万万做不得的,这许多清规戒律,单一条戒酒就让人闻风丧胆,就算再穷再苦,也不能做,大明道友,你说是不是!”
东方不败闻着酒香,心里默默问候令狐冲的祖宗十八代。
“大明道友,老实说,你的年纪也不算小,入武当山顶多做个持事道人,凭得想不开去出家?”
东方知道令狐冲正盯着他,脸上表情表现得十分淡然,一付方外人模样,轻声道:“我上武当只求温饱足以。”
“这样啊,以你这样的人品,做甚至也比做道士强啊。”
东方将道书合上,含笑道:“为一斗米折腰的好汉天下多了,令狐道长,你可是得道的真人,我从灵水那里听说很多你的事,这都是其他道长告诉灵水的。”
令狐冲好奇道:“说我什么?”
“人天教主,苦海慈航,渡世宗师。阐扬大道,以德化人,无功不积,无善不为,天人共仰。”
“……”令狐冲心道:幸亏这口酒咽下去了,喷出来就亏大了。
冲虚掌门是怎么回事,这牛X可是吹大了。
“令狐道长道法如此高深,又何苦说什么‘做甚至都比做道士强’。”
令狐冲哑然,这两个难道还看不透他的身份?有道士这样光明正大的偷酒喝的么?
令狐冲摸摸鼻子,不以为意,又笑道:“有个笑话你听过没有,哎呀,你肯定没听过。从前有个老道请人喝酒,客人说,道士能喝酒么?那老道却说,差点忘了端上猪头肉。客人惊讶道,道士能吃肉么?那老道高声唤道,娘子快把肉端出来。”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觑着他。
令狐冲叹道:“看你年纪轻轻,就这般老成,若早几年来华山……”
东方见其脸色一暗,还以为他是想到岳不群,便道:“哦,想来华山的道士,既可以喝酒,还可以吃肉,自然是可以娶老婆了,以真通道长这样的渡世宗师,三妻四妾是少不了的。”
其实,道人喝酒吃肉娶妻,这世上不是没有,但也没有这般名目张胆,娶个老婆也称双修道友,生孩子自然也是有的。
不过武当山素来修真之地,岂能与那些道统不纯散道相比。
清规戒律还是很严明的。
令狐冲皱着眉头,好半响方道:“大明道友,你老实说,究竟贵庚几何?”
尼玛的关你屁事!!!东方在心里咆哮。
“其实你不止二十岁了吧。”
东方在心里默默想着自己的年纪。
想当年,他抱着尚只六、七岁的盈盈在山间玩耍,那时满心只有感恩与热血江湖。
多少年过去了?盈盈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而他……
三十?四十?原来他已经这么老了,令狐冲若仔细看他,就会发现他眼底的苍桑与疲惫。
他突然很想用手掩住容颜,想要遮挡,想要隐藏。
那时,他还能用厚厚的铅粉敷在脸上,用浓妆掩去所有会显露一个老男人本质的痕迹。
东方冷着脸,硬着心,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偏偏令狐冲竟不以为意,还千方百计各种诨插科,惫赖无状。虽然每句话都是笑语,但东方却觉得令狐狗贼的每个笑容却蒙着阴影,每个眼神都带着深深的悲伤。
第20章 葵花之谜(一)
马车似乎巅跛了一下,从令狐冲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