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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耀眼的青光,那清冷的剑气,那决绝的心、冷酷的眼,都欲将葆真立时置于死地。
这一刻,他就象一只负伤的野兽,所有的伤心失意、爱恨情仇,只是要找一个宣泄口,否则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一剑在手的令狐冲,与之前那个狼狈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
毕竟武学之道岂是一朝一夕能不悟得出来的,他令狐冲又不是天纵奇才,实在是无法理解,独孤九剑没有了剑该如何使。
葆真被令狐冲攻的手脚忙乱,当真是措手不及。他心里暗暗叫苦,这真是近身攻击不行,离得远又不行,如此进退不得,偏偏令狐问冲内力的强横,心下隐隐萌生了退意。
毕竟他自己多次身受重伤,虽经过调理修养,这哪里是短短休息十几天就能好的,如此上上下下一个弄不好旧伤复发,莫说现在想退,到时真的想逃也逃不走。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体内的平衡渐渐被打破了。
葵花神功一出手,从来是势不可当,如闪电一般。葵花宝典上的神功虽然威力无穷,鬼神莫测,却是不能久战。
长时间的战斗,令他的气息狂燥沸腾到无法抑制的地步。象他这样的人,体内的阴阳平衡早已被打破。可武当山的道书晦涩难懂,需潜下心来仔细研究,或许能炼出调和阴阳的丹药来。
就算立时服下了丹药,也得要花时间调息化解。纵横江数十年,何曾遇到象令狐冲这样的对手,假以时日,这小子绝对会是天下第一,或许现在已经是了。
葆真忽然一个近身,身体凌空倒悬,长长的指甲由上而下,五指握爪,哪怕是拼着内力被吸走,也要将令狐冲的脑袋戳出五个血窟窿。
第67章 两败俱伤
葆真的速度几乎是瞬移,显然是想速战速绝。令狐冲本能的往下一避,可身下是万丈深渊,他立时往旁侧避去,可葆真的指甲早已经插入他的头皮。
一插一避,令狐令几乎感觉到头发要被揭了下来,在剧痛中,他反手一剑,胸前却中了葆真一掌,这开山裂石的掌力,令他的身体狠狠的撞到岩石之上,然后竟跌入剑冢通道入口内,因为余势过猛,竟摔出十数米之遥,只摔得他眼前阵阵发黑,好半晌起不了身。
令狐冲只觉喉间一阵腥甜,伏在地上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吐起血来,心下一片凄楚,这回竟是死定了,集两人功力,竟还拿不下葆真!啊啊!他真是不甘心!
耳际只听得一声惨叫,令狐冲摇摇头,努力睁开眼,偏偏额上的鲜血淌下来,遮住了他的眼帘,阻碍了他的视线。
他用手一抹,大量的鲜血已经将手掌染红。此时剑冢中一片昏暗,依稀看见葆真靠在洞口的岩壁上,左手紧紧的抓着右侧胳臂,血流如注。那空荡荡的下半臂,显然半条胳臂已经被他削断了。
经过这长时间的打斗,两个人早已狼狈不堪,现在更是不成人形。
令狐冲想站起身,可稍稍一动,便觉胸口疼痛万分,他知道自己五脏六腑受了重伤,胸前肋骨在刚才撞上山石时,又撞断了数根。
他忍着巨痛,拄着剑,勉强让自己站起身来,睁着眼睛直盯着葆真,心里竟还在想着,如何让不断流逝的生命之光在最后将葆真永远的留在这个剑冢之中。
葆真飞快的点了穴道,忍着痛撕下衣摆,将断臂用撕下的衣物勒紧,以防大量失血。此时的他的脸色惨白,唇色发青,仿佛也到了极限的边缘。
他还记,自己神功初成,压抑不住想挑战天下英豪的冲动,便曾无数次寻找过华山风青扬的下落,也曾多次潜入华山。他素来便是这等性格,当年便常与人比斗,才创下“三峡以西剑法第一”的可笑名头。
现在不同往日,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无知自得的道士,他的人生已经有了新的追求,他怎么能够死去,在他牺牲了那么多那么多之后!
他的目光缓缓的移到令狐冲的身后,那个幽暗的洞口。里面幽深晦暗,似乎一片静谧,可是静谧似乎又隐隐有些许的声响,让他的心里觉得涌上无限的恐惧。
这个古怪的石洞里面会有谁在?之前洞口那把没入山壁的龙泉剑,是一直就在那里的?还是有人,刚刚才插到那里,而后被令狐冲拿到,才让他受这断臂残躯之伤?一定有谁在里面,因为这把剑不可能凭空出现。
会是东方不败么?
武林中有传言说风清扬就住在华山后山,他寻遍了都未找到。难道说,风清扬竟是住在思过崖半山的这个石洞里?那么风清扬也许就在里面!
现在,这个洞里的人无论是风清扬还是东方不败,对他来说,都不啻为一件最危险的事。
令狐冲喘息着,缓缓举起手中的碧水剑,斜对着个葆真。泠泠剑光在昏暗的石洞当中,光影隐约上下晃动着,透着令狐冲的犹豫不决。
他为什么要挡在洞口?
他现在要做的,不是应该要遁入剑冢之中,躲在暗处,伺机要葆真的性命。明明洞里面不可能有第三个人了,为什么到现在他的心还在侥幸?
令狐冲只觉的头上的鲜血越流越多,头脑也渐渐有点昏沉起来,如果不快点解决葆真,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就这样,一直紧迫的盯着葆真,提防他的一举一动。他绝不能倒下,就算拼上最后一口气,也要将葆真毙于剑下。
葆真疑虑重重,令狐冲受了他全力一掌,竟还能站起身来,现在究竟是强弩之末,还是游刃有余?如果他再花内力,想必可以杀掉令狐冲,但自己也可能会受势过重,无法回到崖顶,最终死在此处。
葆真心一动,身已动。整个人攸然往后一步,闪身便要攀岩而走。只要躲过今日,回到禁宫,那里可调禁军将道观保护的如铁桶一般。
再将武当丹药练制出来,自己危机一除,便是再来十个风清扬,他又有何惧!
令狐冲想冲上前去,可眼前阵阵发黑,内力和体能的大量消耗,过多的失血,数根肋骨断裂引起的疼痛,都在暗示他,已经到了尽头。
他咬紧唇,想要将葆真抓回。
“闪开!”
一个熟悉的声音低声一喊。
令狐冲下意识的侧身,本来就摇摇欲坠,一个站立不住,整个人倒在地上,碧水剑“铛——”的一声已经脱手了。
这时,只听到几声细碎的破空之声传来,紧接着只听得闷哼几声,便听得葆真惊怒道:“你——”
令狐冲趴在地上,用力的抬头,朦胧间,只见葆真整个人象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从洞外扯了回来。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晕,可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在陷入黑暗的最终,他心里想,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在这里?如果能够绝情,对他来说,就算是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昏昏沉沉之间,隐约有人拿温温的棉布在他额际轻拭,几乎隔一段时间便有一道如细细绢流般的内力注入体内。可他睁不了眼,开不了嘴,听不到任何声响,身体亦一动不能动。只是感觉这种场景,似曾相识……
浑浑噩噩中,不知岁月。
忽而有一天,他轻轻的睁开眼,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听有一个娇美的声音喜极而泣道:“菩萨保佑,令狐大哥,你终于醒过来了……”
令狐冲盯着仪琳的脸庞失神了好半晌,目光又缓缓四顾。
床榻之侧,一张张皆是熟悉的脸庞,此时都是憔悴而又欢喜,而他心里一直以为在的那个人,现在却并不在这里。
他张了张嘴,想问一问,可是最后竟无法问出口。
第68章 踪迹难寻
只听“令狐老弟”“令狐掌门”“令狐兄弟”等等,各种称呼几乎同时响起,原本静谧的室内嗡嗡做响。
若非仪琳几个是女尼,碍于男女有别,早被旁人挤出去了。
令狐冲微微阖了阖眼,艰难的开口,发出的声音也是极低极低的。
“我怎么会在这里?……那妖道现在人在哪里?”
显然他已经看清楚了,知道自己现在身在华山主堂后室,这原本是……岳不群夫妇所住之处。因为华山太熟悉了,纵然摆设有所改变,还是一眼被他认出来了。
若非在场之人皆是武林中人,耳力非凡,谁又能听得到他在说什么。纵然如此,稍站远一点的,如华山掌门丛不弃就伸长了脖子也听不到。
坐在床侧的冲虚道长疑惑道:“什么妖道?”
令狐冲自然知道,江湖中人尚不了解,禁宫那座长生观观主葆真其实正是之前种种事端的始作俑者。只是现在的他迫切想要知道,葆真的生死与东方的下落。
若说起葆真之事,岂是三言两语能讲明的,而且涉及江湖辛秘,他不想弄得人尽皆知。至于东方不败,他甚至不能在众人面前直言他的名字。
众人见他久久未开口,以为他过于虚弱,便没再询问。
经过几日调养之后,令狐冲比之前刚醒来时的状况,自是天差地别。
他叫来冲虚道长和方证大师两人,便说起葆真之人。
一僧一道无不愕然。他们只知道皇帝沉迷于道术,痴迷于长生之说,禁宫建有道观,也知道葆真其道。可追查之下,却实实查不出葆真究竟是哪派的道家,更没人知道葆真的真实身伤。
当令狐冲说就是这个葆真用少男少女的血肉练丹之事,冲虚道长不禁长叹:“不想当日的猜测竟是一语成智箴了。不过,象这等残忍有违天和之事,这妖道怎么敢不远千里到武当山附近来行事,可见这件事一定是十分棘手而且极为迫切。”
令狐冲闻言,心头一跳,他思绪百辗千转,喃喃道:“象葆真这等武功,已是不被身外之物所左右之境界,他所虑必在于自身……定是与葵花神功有所关联。”
方证和冲虚皆连连点头。
令狐冲略过东方不败和剑冢,把自己与葆真在思过崖之战,略略说了一遍。
这时冲虚道长正色道:“令狐兄弟,老道看你与往日不同,你又能与葆真一战,可见飞狐峪一战之后,你定是有所机缘。”最后两个不禁带着几分严厉。
令狐冲知道吸星大法为江湖人所不齿,亦知道,冲虚道长怕他为了对付葆真而无所不用极其。就算是除了葆真,而他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变成另一个魔头。
他忙道:“道长只管放心,小子岂是那等人,这功力是有人心甘情愿传于在下,只为江湖除一大害。”
“谁?”冲虚和方证几乎同时出声。
其实他们两人早听丛不弃说,当时东方不败与令狐冲一起来华山的,而现在却只剩令狐冲一人,方才令狐冲言辞之中也未提及东方不败。这其中必有猫腻。
令狐冲功力大增,而东方不败销声匿迹,不免让人诸多猜疑,却不知为何,谁也没有出言询问。
方证合什道:“江湖中竟还有这等舍身取义之人,实让老纳汗颜不已啊。”
舍身取义……
令狐冲无语了,在两人炯炯的目光下,只觉缠着纱布的脑袋隐隐疼痛起来,背后开始冒虚汗……怎么办?
“并不是我不讲,只是这件事情,那一位并不想旁人知晓。”
冲虚点头道:“正是,他将功力传于你,自己必定功力受损,若是让江湖上某些屑小知道,反而会招致杀身之祸。”
令狐冲心里想着东方不败的处境,心里不免有些焦躁起来。
“最后我一剑削断了葆真胳膊,自己便晕了过去……我怎么会在这里?”令狐冲其实想问的是,你们有没有见到东方不败。
“说起来,令狐老弟你也算福大命大了,旁人若是受此重伤,现在还能坐着跟我们说话么?!你的命却是昆仑派弟子所救。”
令狐冲立时想起,思过崖上那几位昆仑派的幸存弟子,拉着他让他为昆仑派主持公道。当时他把他们安排在华山住宿,不想反倒是他们救了自己一命。
等方证冲虚一走,令狐冲就让守在室外的华山剑宗弟子把昆仑派的那几位都叫了过来。
昆仑派少掌门和门下弟子一进来,令狐冲便欲起身相迎。
昆仑少掌门忙道:“令狐大侠,快快躺下。”
令狐冲道:“什么大侠,你若是不嫌弃,就唤我一声令狐大哥便可!大家快坐下来,仔细聊一聊。”
那少掌门大喜,连忙令狐大哥、令狐大哥的叫开了。一时间,气氛大为缓和。
令狐冲道:“听说我是你们救下来的,但不知当日情形如何?”
那少掌门看看身侧的白面汉子,道:“何师哥说吧,那日却是你先发现的令狐大哥。”
那白面汉子沉吟道:“说起来,那晚在思过崖上发生的事情,在下心里真是……那一晚,我们几个哪里睡得着,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其他人留下保护少掌门,在下一人到思过崖再探个究竟。”
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