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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
跟在后藤身后的是一名清瘦的青年。不会吧?难道这是他!
「你该不会是齐藤八云吧?」
「如假包换。」
这种说话的语气绝对不会错,是八云没错,虽然他们曾经通过电话,但是像这样面对面还是第一次。
畠站起身和八云握手,他的体温正常。在握着八云的手的同时,畠仔细观察八云的脸。哦?戴着隐形眼镜啊!眼球和瞳孔的大小以及左右两眼看起来都差不多。那么,用手摸摸看这两眼有什么不同
畠的手伸向八云的左眼,结果被后藤一掌拍开。
「你在做什么?」
「住口!你这个变态老头!你想解剖他吗?」
「他愿意让我解剖吗?」
「白痴!去解剖老鼠好了!」
后藤怒吼。这男人真吵!畠心想,就算不解剖八云,总有一天也要彻底研究他的左眼,联系肉体与灵魂之物、生与死的界线的八云的左眼或许看得见这些他一定知道畠长久以来所追寻的答案。
后藤一屁股坐在樯边的圆椅上,八云双手抱脚倚靠在牆上。接着又有一个人走进来。
「打扰了,我是后藤警官的属下,敝姓石井。」
和后藤相较之下,石井实在是瘦弱得可怜。而且还彬彬有礼到近乎可笑。
「你是后藤的搭档?请节哀!」
「什么节哀!你这老头明明都已经一隻脚踏进棺材了!」
畠对后藤的嘲讽嗤之以鼻,他将档案丢到桌上。
「这就是你要的资枓。」
「谢啦!」
后藤摊开桌上的资料,八云探身向前观看,石井则是因为房间太小,只能站在门口动弹不得。
资料上有位男性死者的照片。安藤圣,在那瘦弱到病态的面孔上,从从左额到鼻梁有一道裂痕。
「十五岁,父亲是九州的县议会议员。直到去年为止他还是个司法研习生。因为发生一起小事件而变成游手好闲的人。
「错不了,就是这个男人。」
八云指着照片断言道。
「不过,你们为什么会对这起车祸产生兴趣?」
「一言难尽。」
语毕,后膝双手抱胸。
「所以我才问你们为什么啊!」
真是的,难道他就不能稍微了解话中的含意吗?后藤这男人的脑袋还真硬!自觉得与其说他是个热血警官,倒不加说只是个单纯的笨蛋。
「死于这场车祸的男子,他的灵魂附身在一个女人身上。」
八云代替后藤说明。畠就觉得八云会参与这件事一定是跟灵异事件有关。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这可真有趣。」
「这个男人对『生』非常地执着,而且还借着相当的恶意。我想,死者的灵魂会附在活人身上应该是有什么原因吧?」
不仅能看到灵魂,还能够察觉到这一点,畠不禁觉得佩服。
「畠先生请问您有没有发现什么?」
「这个啊」
畠努力地回想,但却想不起任何异常之处。
「老爹,尸体呢?」
「早就已经火化,都死了快四天了。」
「说得也是。」
「他的家人很快就来把骨灰领回去,我想应该连他的公寓都退租了吧!」
畠双手抱胸说道。
「不过年纪轻轻就死于横祸,他家人应该很哀恸吧?」
后藤翻阅资料说道。他的话让畠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的家人态度非常冷淡,连手续都是很公式化地完成。」
「真的吗?」
后藤紧接着问。
「他好像本来就是是安藤家的人。安藤圣一直托他母亲两人相依为命,他母亲自杀后他才被安藤家收为养子。」
「这该不会是」
只有在这方面反应敏锐的后藤开口道。
「正是如此。安藤家是大地主,他们对外声称没有继承人,而圣的母亲本来就是安藤的情妇,也就是说,圣的确是安藤的亲生儿子。」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
后藤插嘴发问,这同时也是大家心中的疑问。
「因为之前要办手续什么之类的,我和他的家人取得联络时,他们家佣人爱嚼舌根,连我没问的事都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不过还挺有趣就是了。有兴趣的话你可以打通电话过去,那个佣人可以提供你比安藤家人更详细的□。」
「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后藤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
「还有一件事虽然没有关係,但这事情有点古怪。大概是昨天吧,安藤圣的家人送还了几件他的遗物过来,说那不是圣的东西。」
「我们送了什么东西回来?」
「我记得有一本手册大小的圣经,还有一把钥匙。」?畠边搜索着记忆一边说道。
「在哪里?」
「地下仓库。」
「石井!快冲啊!」
后藤忽然大叫。
「咦?」
突如其来的叫唤让石井手足无措。
「快点去把那个东西找过来!」
「啊是!」
恍然大悟的石井夺门而出。
「是一个水蓝色的信封,上面写着「安藤」!」
畠朝着石井飞奔而去的背影叫道。
「当你的属下真的很可怜啊!」
畠感慨地喃喃自语。
石井走下阶梯,打开地下仓库的门。
高于自己的架子排成一排。要从这么大量的资料里着手找起吗?光想到这一点就让石井感到沮丧。
这种像寻宝一样的举动到底有什么意义?
不行、不行!现在可不是怀疑的时候。后藤是灵异刑警,他一定是用他敏蜕的直觉感受到什么了。他必须相信后藤警官。
石井不断告诉自己,开始这项浩大的工程。
后藤开始浮躁起来,石井已经离开将近一个小时了,畠因为还有其他的工作,所以先行离去。
后藤虽然欣赏石井的工作热诚,但是石井似乎将热诚用错地方了。
「石井那傢伙还真慢!」
「不然您也去帮忙啊。」
八云坐在畠的位置上开口说道。
「要去也是你去!」
「石井先生是您的属下,跟我毫无关係。」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啧!连言语上都没办法佔他便宜。
「后藤先生,我总觉得您最近个性变得不太一样。」
八云扬起嘴角一笑。这傢伙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必定有诈。
「是吗?我觉得没差。」
后藤表面上虽然否定八云的话,事实上他自己也心里有数。自从石井被分配到这个单位以来,他也觉得自己的步调完全被打乱了。
「是受到石井先生的影响,对吧?」
唔!又被这傢伙一语道破。
「跟他无关。」
后藤假装平静地说道。
「后藤先生,您就对他稍微和善一点吧。」
「啊?没想到我也会从你口中听到『和善』两个字!」
「您真的没有发现吗?」
这家伙从刚才就在那边胡说什么?后藤因为看不透八云的想法而防御起来。
「石井先生对您抱持着相当的好感。」
「什么?抱冰块(注2)?」
「您是故意的吧?是「好感」,也就是说他对您有意思。」
「什、什、什、什」
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后藤的心脏噗通噗通剧烈地眺动着。
我心脏跳个什么劲儿啊!冷静、冷静!
八云说的话后藤并不是没有感觉,石井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期待被喂食的小狗。被一个男人用那种眼神盯着看,实在让后藤不知该如何是好。
「八云,你听好了,开玩笑也要有个分寸!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你明白吗?」
注2:日文好感「KOUI」与冰块「KOURI」谐音。
「没想到您的思想竟然这么古板。喜欢一个人是不分性别的,重要的是您心里怎么想。」
「你管我怎么想!我没有这个癖好,石井也没有!」
后藤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您能肯定吗?」
「啊当然!」
「后藤警官!我找到了!」
就在此时,石井刚好拿着信封回来。
八云这混账!都怪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害我现在都不敢正视石井的脸了!
「赶快确认里面的东西吧!」
八云若无其事地说道。
石井将信封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桌上。就如畠所说的,有一本手册大小的黑皮圣经和一把全新的钥匙。
啊完蛋了!后藤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石井了!即使他们努力搜寻的东西正摆在眼前,然而刚才他和八云的对话却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后藤先生,现在请不要想那件事。」
八云看了后藤一眼,抿嘴一笑。
这混账!还不都是因为你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你自己明明一点都不体谅我的心情给我记住!后藤紧咬下唇,调整心情,拿起桌上的钥匙。
钥匙上面贴着一张写有「E-3」的贴纸。然而即便拿在手上却不知道这是哪里的钥匙,真让人失去了寻找的动力。
八云拿着圣经迅速翻页。
后藤有一种白费力气的感觉。
「后藤先生,请看这个。」
八云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照片里有一个绑着马尾的女孩,身穿西装制服。这张照片不知道是在哪里的房间内拍摄的,乍看之下会以为这女孩在笑,但仔细一看便会发现女孩的眼眶泛泪水。
「这张照片夹在圣经里。」
为什么要把照片夹在圣经里?这个女孩到底是谁?
「这这这是亚矢香!」
石井突然大叫出声,让人耳膜隐隐作痛。
「吵死了。你叫什么鬼!」
石井的样子并不寻常,他兴奋得彷佛快晕了过去。
「因为照片里的人是亚矢香啊!」
「你说过了!你朋友啊?」
「不,我不是我朋友,她是这桩连续诱拐杀人事件的第一个被害者!」
「什么!」
后藤也兴奋得站了起来。是那个亚矢香吗?那桩警方正倾尽全力调查的案件?不只是亚矢香,前几天也在垃圾场里发现了第二名被害者美穗的尸体,而从四天前起,惠子也下落不明。
从那次之后,后藤就被摒除在调查小组之外,他并没有仔细看相关资料,所以才会没有发现。为什么死于车祸的安藤圣会有亚矢香的照片呢?
「或许是因为圣经里夹着这张照片,所以安藤圣的家人才以为这不是他的东西吧!」
八云说道,而事实也正如八云所猜测的。畠那老头完全没确认里头的东西就将它扔进仓库了。
不过,一般人也不会将那起交通意外和连续诱拐杀人事件联想在一起。
「事情似乎并不单纯。」
「后藤警官。楼下来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被石井这么一问,后藤顿时也回答不十来。
死于车祸的男人竟然会有连续诱拐杀人事件的被害人照片!的确非常可疑,而且似乎也有迹可寻,看来是有深入调查的必要。要将这件事向调查小组报告吗?不,没有这个必要。
「石井,你再去详细调查这个叫安藤圣的男人的来历,包括他的交友情况、成长经历,不论多琐碎的事情都好,总之赶快去调查就对了。」
「是!」
石井回覆道。他只有这句回答个人满意。
「那么后藤警官,你打算怎么做?」
「去确认。」
「确认?」
「确认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拍的。」
/
有光。
有道隐隐约约的光线。
我看见那里有一张脸。
是谁?
他在说什么?
我听不见。
我觉得全身轻飘飘的。
这是哪里?我掉到河里之后便无法呼吸,是死掉了吗?
「太好了,你好像醒过来了!」
模糊的视线总算对上焦距,凝视着我的是一名椭圆脸的中年男性。
「已经没事了。」
他用轻柔的语调微笑道。他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了一直线,填人不自觉地放松了心情。
「啊。。。。。。原来不是天国啊。」我声音沙哑的说道。「我这是?」
「你掉到河里去了,是水门管理局的远藤救了你。」
原来是那位叔叔救了我,我恍然大悟,是当地凝视着河面时提醒我「小心一点」的那个人。
「当时刚好我也在现场,所以就把你送到这里来了。我是医生,这里是我的私人医院。」
听他这么一提起,我才想起这名自称是医生的男性当时也在河边,他正和水门管理局的叔叔在说话。
「这里是私人医院,护士们都已经回去了。现在很晚了,明天早上再看看你的情况吧!」
我顺从医生的提议。或许是身体虚弱的关係。我的四肢仍不听使唤,意识也有点模煳。
点滴的塑胶管从我的手腕中延伸出来。
「呃对了,有件事。。。。。。」医生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