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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三哥；你叫我出来是做什么？不会是单纯避开博尔吉特氏吧？”
永琪见着马车还在继续有目的地前行着；不免好奇地问；要知道他平常出宫；都是呆在三贝勒府的外屋和永璋两人聊聊天说说话，今日博尔吉特氏出来；虽然永琪现在也知道他们的事定瞒不过她，不过她也就是个三福晋而已；永璋也没理由怕啊，随口说出外屋不就好了，没有要出府的必要。
永璋也不瞒他；笑着开口：“我有间铺子，做酒楼的，前两日开张了，想着带你去试试新菜色。”
“哦？三哥倒是有兴致，可是钱不够用了？”永琪玩笑着问。
永璋也跟着笑道：“是呀，要是这酒楼以后不赚钱，那就五弟养我吧？”
“养就养，爷有的是钱。”
永琪在永璋身边，也卸下了平日谨慎规矩的模样，玩闹着伸出食指轻抬永璋的下巴，露出“猥亵”的表情，压着声音，努力模仿着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模样，继续开口道：“既然都是爷的人了，给爷亲一个呗。”
这模样却没逗笑永璋，反而应了永琪的话，真的把嘴唇凑到永琪嘴巴上。
永琪愣住，眼睛张得大大的，永璋也没想多深入，毕竟这还是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就轻轻地在永琪嘴上点了点，就退开了。
一时内，马车里的气氛有些暧昧，却也有些尴尬，永琪轻咳一声：“咳咳，三哥，你那酒楼叫什么名字？”
“龙源楼。”永璋笑着看向永琪，还是如实地回答着。
永璋说完，永琪便开口对着外边的小顺子道：“小顺子，去把海参领唤到龙源楼来。”
永琪说的是海沛卓，他如今是镶蓝旗的参领，官职不高也不算低，正三品，也是前几年才升上来的，估计也是永琪的功劳，在愉贵妃死后，乾隆其实没怎么留意过她娘家，直至他看重了永琪，想着永琪也需要些后盾，便抬举了下珂里叶特氏，只是做得也不明显，若是不说，估计别人也只当是正常的升官罢了。
马车外的小顺子听到后，便也应了声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永璋也知道海沛卓是永琪那边的人，既然永琪也不忌讳把海沛卓一同叫去龙源楼，就证明了永琪是真爱着他的，尽管早知道，永璋心里还是流过一丝甜蜜，又紧了紧搂着永琪肩膀的手。
没多久，马车便停了，小李子敲了敲马车门，他们便下了马车。
看着那酒楼还算大，进进出出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永琪点了点头。
而他们刚下马车，里边就走出来一个人，永琪认得，那模样也是像极了永璋府里的管家，应该是那管家的儿子，估计永璋是把他放在了这当掌柜。
掌柜的先开口行礼：“三爷、五爷。”
永璋和永琪点了点头，由着那掌柜带着他们上了二楼一个包厢。
点好了菜，永琪便抬头打量了下这包厢里边的装潢，和楼下很是一致，跟三哥的性子很像，淡雅却又透着些贵气。
上了菜后，永琪看着也很有食欲，便和永璋边说边笑地吃了起来。
没一会，楼下却传来了嘈杂了声音，永璋眉头一皱，便让小李子下去看看，永琪耸了耸肩膀，继续吃他的饭。
小李子很快就再次进来，弯着腰对永璋道：“贝勒爷，下边有两个旗人再为一个歌女吵架，一个自称是什么皓祯贝勒的。”
永璋不出门，导致小李子也不太认识京中的一些权贵，永琪却愣了下，皓祯贝勒？富察皓祯？
“怎么？五弟你认识？”永璋问着。
永琪点了点头：“三哥，我们去看一下吧。”
永璋同意，两人便一同走出了房门，那掌柜的看到，快步走了上来：“吵着二位爷了？”
永琪没回掌柜的话，看着楼下吵杂的来源，看到多隆也牵扯在里边，不由皱了皱眉头，问着掌柜：“怎么回事？”
掌柜指了指几人中的一个女子，开口道：“那个歌女说要来我们酒楼卖唱，像个什么样，先帝爷也下令过废除教坊司，奴才当然不允，多隆少爷刚来，说了那个歌女几句，便给那个皓祯贝勒阻止了。”
言简意明，永琪就对着那掌柜地说道：“把多隆叫上来，惹什么事。”
多隆是他以前的伴读，怎么算也算是他这边的人，丢脸了肯定也会扯上他一起。
“诶。”掌柜的应了声，便下去了。
只见他在多隆耳边小声说了两句，多隆一怔，扭头看了过来，看到他们，立刻扯出了个大大的微笑……只是那笑容很是尴尬。
永琪了解他，他这么笑，定是不如掌柜的所说上前说了那歌女什么的，估计是真的调戏了两句，多隆一向贪玩他也是知道的，至于掌柜那么说，估计也是知道多隆是他的人。
于是多隆也没有想要再继续和富察皓祯纠缠，便要转身上楼。
“怎么？调戏完人家姑娘你就想溜？”
喊的人依然是富察皓祯，他见着多隆想走，自然是认为自己有理了，多隆说不过他了，可他却不太想放过这个多隆——多隆一直和他那个讨厌的弟弟皓祥经常玩在一起，他自然是连多隆也一起讨厌，逮着机会，肯定得好好泄下心中的不喜啊！
多隆听着不爽，回头道：“怎么着？你还想打爷一顿不成？”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富察皓祯也是从小被宠大的，怎么可能受得了被人这样激，说着，就要挽起衣袖准备大干一场了。
这时候，富察皓祯被人抱住了，正是那个被“调戏”了的歌女，只见她用力地圈着富察皓祯的腰，哭着道：“贝勒爷，不要为了吟霜这样，吟霜不值得啊。”
虽然是哭着，可是在富察皓祯身后的白吟霜脸上却没有过多的悲伤，嘴角甚至还微微地翘起，不过她这阻止确实真的，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勾搭上了一个贝勒，实在是没必要再闹下去。
而富察皓祯确实也给白吟霜的哭喊声阻止了，被抱着的时候，他的身子一震，猛地回头，抱着白吟霜的肩膀：“吟霜，你纯洁的像一朵梅花一般，简直就是个梅花仙子，怎么会不值得呢？”
富察皓祯说这个白吟霜是个梅花仙子，是因为白吟霜全身上下穿得一身白，不过其他人看着，则是认为这女子应该是在守孝，什么梅花仙子……够恶心人的。
“贝勒爷……”白吟霜脸上全是感动。
“吟霜……”富察皓祯脸上全是怜惜。
“啧，恬不知耻！”多隆看不下去，轻轻地留下一句，就准备转身上二楼。
尽管多隆的声音不大，富察皓祯还是听到了，愤怒地转身，咆哮着：“你说什么！你这个不学无术的执绔子弟！有种再说一遍！”
多隆也被激怒了，转过身子，看着富察皓祯和白吟霜的模样怒极反笑：“怎么？爷说错了？你身为一个亲王儿子，当众与下作的歌女搂搂抱抱，不是恬不知耻是什么？”
围观的众人也纷纷点头，在这个时代，歌女可是跟青楼的那些女子是没什么区别的，都是这社会最下等的人，就是丫鬟这种受人差遣的工作也比歌女好多了，原本想着那富察皓祯自称是贝勒，众人也不敢说什么，现在有人带头说出了口，众人也对着富察皓祯和白吟霜指指点点的，窸窸窣窣地骂着。
富察皓祯看着众人，更是愤怒，继续咆哮着：“你们这群卑鄙、肮脏、恶毒的人，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吟霜这样善良的女子，你们就不能宽容点去接受她吗？她难道就自愿当歌女吗？她也是为了生活啊！”
多隆笑道：“她为了生活怎么不去当个丫鬟呢？那也可以生存啊。”
富察皓祯噎了下，找不到什么词反驳，回头见他的梅花仙子已经哭成泪人儿模样了，心一痛，转身就对着多隆喊道：“多隆你这个小人！”
说着，富察皓祯就对着多隆的脸挥去一拳。
按理说多隆的功夫还算不错，要躲这一拳也是容易，只是他真的想不到这个富察皓祯对真的动手，毕竟他也是有贝子的身份的，于是，等到多隆呆愣完之后，他已经倒在了地上了。
多隆被打后，瞬间站了起来，立刻握拳打向富察皓祯，富察皓祯也是习过武的，两人对峙起来，旁边的老百姓们自然不想参与进来，毕竟拳脚无眼，伤着自己就不好了，于是纷纷闪躲。
场面就这样乱了起来，也不知是谁一推，一个老头硬生生地滚到了富察皓祯和多隆的脚下。
白吟霜愣了下，立刻往老人身上扑了上去，哭喊着：“爹！爹！您不要死啊，不要扔下女儿一个人啊，女儿以后无依无靠，还不如一同死了算了。”
说着，白吟霜还抓着她爹白胜龄的衣袖猛地摇晃了起来。
白胜龄快要呼吸不过来，举着双手想要阻止白吟霜继续晃动，口中挣扎着：“吟霜……”
白吟霜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摇晃着，哭着……
终于，白胜龄的手还是没能碰到白吟霜，就已经垂到了地上。
“爹！”
白吟霜整个人都趴在了白胜龄的胸口上哭了起来，那抖动着的肩膀，还是让在场的不少刚刚骂过她的男子为之心动。
当然，除了多隆和一直在楼上看戏的两位爷，他们都是心有所属的人了，看着这白吟霜哭闹，只觉得烦心。
“三哥，这都要闹出人命了，可连累了你的客栈。”永琪看着这狗血的一幕幕发生在眼前，像是现在才回神一样。
永璋的情况也差不多，嘴角扯出个苦笑：“过两日再换个名字，继续开张。”
永琪：“……”
无语后，永琪又继续往楼下看去。
白胜龄死了，白吟霜眼泪流个不停，只是也没露出什么丑态，仍然哭得很美，于是富察皓祯更是心疼了，跪到了白吟霜身边，一把就把白吟霜抱在了怀里。
白吟霜在富察皓祯怀里哭得更起劲了，两人就像是遗忘了周围的人一样，若不是周围人提醒，都怕是快忘记白胜龄的尸体还躺在他们身边。
最后富察皓祯对着多隆留下了一句“给我等着”，然后便抱着白吟霜，吩咐他的小太监背起白胜龄，就这么出了龙源楼。
刚好，海沛卓也在这时候走了进来，好奇地看了他们几眼，便也没理，进了客栈打量了一圈，就看到了永琪站在二楼。
永琪也看到了海沛卓，给他打了个眼色，海沛卓了然，立刻让身边一个人跟在富察皓祯他们后面，然后才往二楼走了上去。
尽管一楼现在还是一团乱，不过这就不关永琪他们什么事了，尽管这是永璋的产业，但也没可能让他一个阿哥抛头露面地去处理，于是两人便又带着那些侍卫太监以及多隆进了包厢。
海沛卓也很快地进来了，行礼道：“奴才给三贝勒、五阿哥请安。”
“舅舅，不用多礼。”
五阿哥笑着开口，当然，他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他知道海沛卓下次见他的时候，依然也是会规矩地行礼，不管两人多熟了，该有的规矩还是有。
海沛卓起身后，永琪便让他坐下，既然是永琪吩咐，海沛卓也点头坐在了椅子上。
“舅舅，前两日我让你打听的事，有结果了吗？”永琪继续吃饭问问题。
海沛卓开口道：“回五阿哥的话，打听清楚了。”
永琪点了点头：“那一会便带我们过去吧。”
考虑了下等下要见的人，永琪也没打算瞒着在座的其他人，海沛卓不用说，他一直以来的亲信，永璋又是他目前最信任的人，毕竟和他的感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让永琪怀疑他，那就是让永琪怀疑自己的心，若永璋真的会背叛他，他倒也真没资格爬上那个位子了。
至于多隆，永琪和他相处这么多年，也很是相信，本想着不拖他下水，但想着等下还是依靠他帮忙，就也没让他和身边那些奴才出去。
等他说完了真假格格的事情之后，在座的三人都不由露出惊讶之色，不过永璋和海沛卓倒是早已平复了脸上的表情，他们也没有问永琪是怎么知道的，毕竟消息来源有很多种，台面上或者是台面下，就不那么重要了，而在场的，只有多隆一人还是愣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