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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械难础
薛蟠也是个实在人,回去之后确实一个字都没说。只是他受了这一次教训之后,确实收敛了不少,就连薛姨妈和宝钗都念佛庆幸。只是好景不长,不到半年薛蟠又固态萌发,直到又被别人教训了一顿,才再次收敛。当然,这些就是后话了。
且不说薛蟠那边,这流言的风向果然如贾环所料,不到第二天,就已经变成了“贾家欺负宝宁伯府上人丁稀少,故意栽赃陷害”。说这话的人言之凿凿,甚至有亲耳听到薛蟠在茶楼的一席话的人作证。这么一来,贾家再次成了四九城里面的大笑话。
“你这次回来真是长进不少,”墨濂温柔地揉了揉贾环的脑袋,“就是性子也变得火爆了。”
贾环愤愤地把墨濂的手拿了下来,说道:“看看那呆霸王的德行,竟然还想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简直是不能原谅!”
“你做的很好。”墨濂勾起唇角,道,“端看他是不是受到了教训。”
“若是再有一次犯到我手上,小爷定让他后悔终生!”贾环恨恨地说道。
墨濂看了眼贾环,心下放心,这样的贾环在离了自己的地方也不会吃亏。
“今日留你下来是想问问冠礼的事情。”
贾环想了想,确实之前提到过这事情,只是自己这段时间无暇顾及,都快忘了这么一回事了。
“我派人找钦天监测了日子,下月八日可以加冠,林如海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和你说一声。”
下月八日,距今不过半月,贾环皱了皱眉,问道:“来得及么?”
“事情已经提前通知过你师父了,想来是来得及的。”墨濂点头,说道,“如果再晚,你师父他们就要回安城了,还有南安王也是。”
贾环这段时间忙着和贾府纠缠,根本没有注意日子,如今被墨濂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来这茬,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才说道:“也是。很久没看到师父了,等会出了宫,我去见见。”
“可是还想回军营?”墨濂看他低落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我是不会回北边了。”贾环解释道,“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安定下来,至少要等贾家彻底死了心,然后姐姐出了嫁。”
贾环说着这话,偷偷看向墨濂。果然墨濂面色不虞地问道:“我呢?”
贾环这才笑了出来:“反正都是为你看家。”
墨濂也看出来贾环的挪揄,也不计较,伸手将贾环揽到怀中,下巴抵在贾环的颈窝处,好一会子才说道:“还是放在身边比较放心。”
贾环被墨濂呼出来的热气弄得身上发痒,但心中却温暖一片,笑道:“所以这不是不回去了嘛。”
墨濂叹了口气,道:“京中勾心斗角太过,不适合你。你若是喜欢,我可以把你调到附近的军营去,那里人脉单纯,也相对安全一些。若是再远,我却是不能同意的。”
贾环看着墨濂的样子,心头感动,主动地抱了抱他,道:“我也不是无知小儿,总归还是要在这京里面立了足才好。这么久远的事情,到时候再打算也不迟。况且既然我们是这般关系,我做出决定的时候,总是要考虑你一二的。”
墨濂也没有说话,紧了紧胳膊,心中盘算着怎么既让贾环留在自己身边,又能让他成就一番。
第六十七章
十一月初八;黄道吉日;这日天朗气清,正是贾环的加冠礼。算上祭品;席面,冠巾、帽子、幞头并配以相应的服饰等加冠时必须的物品;以及房屋的布置和对来宾的安排,这些准备工作确实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故仅有半个月的时间准备加冠确实有些勉强,但是得益于探春的理家手腕,硬是让她在这半个月的工夫准备得十分妥帖。
一大早,贾环就自觉地起来穿好了加冠时需要的衣服;并将发型改成了从军之前的双紒式;到赵姨娘处用了早膳。贾环一进门;就让赵姨娘和探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久未见环儿这般打扮了,还真是不习惯。”赵姨娘一边笑,还一边打趣贾环。贾环如今又长高了不少,除了身形还是有些显瘦,若要说来,和成年男人也无多大区别。只是如今穿着朱红色缘的童子衣,免不了有些大人穿孩子衣服的违和感。
贾环摸了摸梳到左右两边的发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自从进了军营后,他就再也没有这番打扮过了,导致现在浑身不自在。
探春在一边看得也乐不可支,直道:“这会子倒新鲜了一回。”
一家三口说笑了一会,贾环就乖乖地前去正房等着过来帮忙的冯庭等人。果然,在冯庭一席人穿着难得一见的朱红色公服到达的时候,贾环因为自己的打扮又被好好嘲笑了一回。
“今日就不笑你了,”冯庭忍住笑,说道,“也算是沾着你的光,我这当了一回父亲。”
贾环在众人没看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这都不知道。再说了,人家和师父你差不多大的,早就成家生子了,师父你还不赶紧的。”
冯庭敲了贾环一脑壳,然后佯装生气道:“才说今天要给你好脸色,你就讨打。小小年纪,管那么多干什么?”
贾环撇了撇嘴,捂着脑袋跑到一边去了。
冯庭在后面摇了摇头,然后按照规矩,安排好各人的立序。至于加冠时的陈设,全都由探春一手安排好了,并不需要他来操心。
不一会,派出去的傧就通报说“正宾已到”。冯庭则领着手下的一帮充当兄弟的士兵到大门前亲自将林如海迎了进来。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林如海带来充当赞者的,竟然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南安王。这真的是难得的荣誉了。
等到吉时,加冠礼正式开始。初加元服,再加皂衫,三加公服,整个过程庄严且肃穆。正宾林如海的声音温和而严肃,缓缓说着加冠时约定俗成的祝辞,然后为贾环戴上不同的冠。在三加和乃醮都完成后,这才缓缓说道:“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嘏,永受保之,字曰子琼。”
到这时,贾环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字“子琼”,他才真正算得上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贾环恭敬地答道:“子琼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等这么一套繁琐的程序全部完成了,贾环这才敢揉了揉被南安王揪得发疼的头皮,跟着冯庭前去拜见客人。
贾环今日地位已经大不一样,作为当今圣上最为宠信的臣子之一,他的加冠礼,前来的客人身份也大多贵重,特别是他们今日见到了加冠礼上,南安王亲自为赞者,对贾环的态度就更加热切。甚至有好一些老狐狸已经开始打量着贾环,思考自家是不是有适龄的女儿或者孙女了。
贾环穿着一身朱红色的公服,在人群中修长挺拔,一眼就可以认得出来。并且难的是,他举止有度,丝毫没有沾染上那些武将的粗俗气,确实是东床快婿的好人选。
贾环此时正端着酒杯,偷偷跑到心不在焉的南安王身边,怒道:“王爷您是故意的吧,帮我梳了三次头,头发都给你揪下来好大一把了!”
耿源斜睨了贾环一眼,嘲笑道:“这天下谁敢让我帮忙梳头,就你还不知好歹。我这双拿马刀的手,是那么容易请的嘛。你该庆幸没把你脑袋揪下来。”
贾环一听,谁不知道南安王生平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不够精细,自己这不是找不痛快嘛。于是不甘愿地住了嘴,后悔就不该过来的,贾环刚准备转身,就被耿源一把揽住肩膀,“你这次宴席办的不错啊,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持家的本事。”
贾环打掉耿源的手,没好气道:“你这不是废话嘛,我哪里会这些?”然后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明知故问,于是故意试探道:“我说你不是思春了吧?”
耿源难得的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什么思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上道?”
“哈,现在可是你求着我,态度这么生硬?”贾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很是满意,于是嘲笑道,那表情和小人得志也差不离了。
耿源哼哼唧唧,然后才低声说道:“你帮我试探试探?要是成,我就直接请旨去。”
贾环一伸手,道:“我还没计较你揪我头发呢,那这件事的好处呢?”
“我说你怎么这么小心眼,”耿源不耐烦,“要是成了还有你得不到的好处?只要是爷我能办到的,绝对给你弄过来。哪怕你就是看上了当今皇帝,我也给你绑过来!”
贾环一愣,哭笑不得道:“那你可得记着今天的话哈。”
贾环在南安王麾下,他是个什么人品自己自然了解。虽然人家性子急躁了些,可能不太会哄姑娘,但是若说是正人君子,绝对是排得上的。至少就看他这么些年,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就可见一斑。若是探春和他成了,这绝对是贾环乐意见到的。
就在贾环自己畅想未来,并偷偷乐着的时候,伯府的管家走了进来,在他耳边悄声说道:“那边府里来了人。”
贾环刚刚的好心情完全被这句话打断了,于是他冷着脸,对管家吩咐了几句,这才悄悄走了出去。
伯府的管家很是有些眼色,知道将贾府的来的人安排在了离宴席稍远的书房。贾环走进书房的时候,正见到贾政黑着脸。下人上来的茶水和点心是一点都没有碰。
贾环进了门,态度随意地作了揖,问道:“不知贾大人今日过来有何贵干?”
宝宁伯府今日举行冠礼一事知道的人不少,但是并不包括贾府的诸位。只是虽然大家都注意避着这府,世上总是有巧合。这不是贾政门下的清客不小心听到了这个消息,回来就和贾政说了。贾政一听险些气得半死。他虽然嘴上不承认这个儿子,但心中的后悔与愤怒每日剧增。加上之前贾母派人三次铩羽而归,只让他心中的怒火愈烧愈盛,直到今天听说了冠礼的事情,让他彻底爆发出来。
“你这孽障!”贾政见贾环穿着伯爵的公服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面上丝毫尊敬都没有,先是一愣,然后不由得怒骂道。
贾环早在贾府的时候就不怕贾政的怒骂了,更何况是现在。于是他笑道:“贾大人这话说的好生没理。不知小子哪里让贾大人不快,值得这样痛骂?”
“父母尚在,你的冠礼竟然都不通知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子吗?”贾政狠狠地拍着书案,骂道,“还有,你做了什么?让宝玉回去之后大病一场,连老太太都给你气病了?这是不是忤逆不孝?”
贾环本来还能保持面上的笑容,现在听贾政一骂,立马沉下了脸,那战场上杀伐的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让贾政愣了老半天。
“我已经不是贾家族人,冠礼又何须通知?但凡您要是有一点怜惜那个贾府的庶子,就绝不会做出那样逐出宗族的事情来,也更不会做就做了还纠缠不休,这么做无非是权势迷人眼,丝毫没有顾忌过那个庶子的感受。这是其一。”贾环对着贾政,虽然失望愤怒,但是还是念着贾政做事算得上公平,所以也做不出威胁和怒骂的姿态,他只是冷冷的说着自己的理由,甚至心中没有起一丝波澜,这样看似严肃刻板却事事糊涂的贾政,他早就不抱任何期待了。
“至于宝玉回去后如何,想来太医也好,老太太也好,都是对你说过的。那么,他不顾是被我的伤疤吓到而已,何至于人人都来朝我问罪?却没有一个人想起来看看我是不是伤口未愈,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这么说来,还不是没把我当亲人看。”贾环说着,嘲讽道,“说起来,还有一人想着我的伤口何如,您道是谁?还不是那看着我长得好就起了心思的薛家大爷。”
这话一出,贾政面色已经由黑转青,再由青转黑,轮了一遍,薛蟠名声在外,他也有所耳闻,今天竟得知他把主意打到贾环头上,这样的认知让他很是愤怒。此外,还有被贾环说中心思的尴尬。只是贾政无法,他还得端着长辈的架子。
贾环却没有给贾政开口的机会,接着说道:“说到薛家大爷,市面上传出的流言不知道您是不是知道。若是真想和解,就不会传出这等要毁人前途的话来了。若不是我有所防备,何来今日?只怕这新建的宝宁伯府早就门可罗雀了。而消息到底是从何传来的,若是您被蒙在鼓里的话,估计还得回去好好查查看。”
贾政还真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他听信了贾母和王夫人对贾环的怒骂,加上清客上报的这件事情让他一怒之下直接就过来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流言。如今听贾环一说,他面上挂不住,黑着脸说道:“我会去查。”
贾环用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