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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坏孩子……摸头。可怜的CARLOS,不过便当发出去之前我给他起了名字!不再是墨西哥哥哥了……所以,安息吧
☆、Part 6
CARLOS的“阵亡”并没有对11组产生什么影响。只是他有一个挺要好的朋友,在第二天的组会解散后没有离开,直勾勾地站在悠太面前。悠太抬头看了一眼,两人目光交汇,像是打了几个无声的来回。最后悠太用手指敲敲桌子,缓慢道:“YUKI以后会跟我一组,不会再有第二个CARLOS。”
那人走掉了。佑希从旁边的沙发上抱着CHIZURU站起来:“早就该这样。”他放下猫伸了个懒腰。
悠太无奈地笑。对于他的笑容旁人有很多种评价,大多可概括为温柔,有教养,或者风度翩翩。而对于佑希,这笑容只意味着一件事——自己接下来的任何要求,都会被对方照单全收。
于是两人在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出外兜风,像是昨晚那尴尬的冲突从未发生过般。佑希穿了件浅粉色的卫衣,把他一张因大病初愈而略显苍白的脸衬得气色极佳。悠太则被佑希安排了墨镜加棒球帽的低调造型,一身黑白配。两人把跑车停在中心公园旁边不再去管,沿着喷泉散步。佑希拉着悠太走到水边指着两人的倒影说:“看。”
悠太听话地望向水里,抿嘴笑着说:“不太像了。”
“不太像双胞胎,但像不像别的?”佑希突然把手搭过来放在哥哥的肩膀上,歪头在那被帽檐和墨镜遮得只剩小小的一片脸颊上快速亲了一下。悠太直起身子来,挑起眉头,不说话。佑希被看毛了,便腻腻歪歪地拖着长音道:“悠太真是无趣啊这么冷淡是很难找到情投意合的对象的哦……”
突然佑希便感到自己被拉着腰拽了过去,悠太一只手还放在兜里一只手已经把弟弟整个圈在怀里。一颗子弹打穿了佑希后颈处低垂的帽子滑落进水池中,接着又是三发。两人躲闪着跑到最近的遮蔽物后方的时候都在喘,紧贴着藏在一个狭窄的视觉盲点处。悠太扔了墨镜和帽子说:“分开走。”佑希摇摇头说:“你戴上帽子吧。”
别让他们认错了。
“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悠太面无表情,声音还是又冷又干净,但佑希知道对方现在气得想揍他,只得示弱道:“本来他们的目标就是我。”他顿了顿,无奈地笑着说:“昨天CARLOS死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我的脸,肯定是要来灭口的……”
那你还要出来逛!悠太简直气极。佑希马上说:“我只是想利用这一点快速解决任务,他们急着杀我的话肯定就会露出破绽……既然已经和你一组,我们当然要速战速决。我现在来引开他们分散火力,你趁机去杀目标,其实我们的胜算很大……”
他第一次这么快速地说话,词与词之间黏在一起,听不太清但意思明确,平日里懒散平淡的脸也终于认真了起来,却露出点自知理亏的忐忑。悠太看着这样的佑希突然觉得特别喜欢,是那种能从心窝里满溢出热量的喜欢。两人安静地对视了一秒,佑希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又要说话,于是悠太抓住机会,猝不及防地在那下唇上咬了一口。
“唔……”佑希吃痛,抬手捂住了嘴,同时大脑一片空白,想说的全都忘了。
“从小你就觉得自己的脑子比我好用,是不是?”悠太把帽子捡起来,扣到对方头上,又快速脱掉自己的外套,扔进弟弟怀里:“我替你。杀掉目标以后回去等着我,咱们慢慢算账。”
没等佑希反应过来,悠太已经冲了出去,顿时四周响起一片混乱之声。佑希这才明白过来,一咬牙穿上外套也开始向反方向跑,从裤管里掏出了枪。自己的计划分工被悠太整个对调,这让佑希很生气。但他此刻显然顾不了那么多,只得继续被执行组长哥哥分配的工作。佑希这些天和面前这些保镖交手过许多次,早就摸清了他们调度的套路,更何况此时有悠太在前面冲锋陷阵、诱饵般地挡着,让他更加游刃有余。
解决掉几个人之后,他已经大致猜出了目标所在的车子,抬手打爆了轮胎,一个侧滚翻滑去了适合伏击的隐蔽位置。佑希贴着地面眯起眼睛,心跳却乱的很。嘴唇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痛感和血腥味,带着哥哥体温的外套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心神不宁中。佑希深吸了口气,试图强压下胸腔里激烈的情绪,几次过后,硬是将眼角都憋红了。
他扣动了扳机,子弹打光了以后又摸出了刀子。悠太的安危挤满了他此刻大脑内的全部空间,但他不能停。细刃抹上对方颈动脉喷出热血的那一刻,佑希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生动”地杀人。来不及回味,在一片混乱中,佑希脸色惨白地快速消失在人群里。
佑希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11特别行动小组的。刚一进门屋内所有的人都回头看他,他便也回望所有的人。瘦长的身形略显疲惫地立着,一张遮在帽檐下的脸,看不见眼睛,清秀的脸颊上有猩红的血迹,身上也都是。大家不太敢上前,也不敢认。一瞬间他们觉得面前的人既不是那温柔冷静的组长,也不是那慵懒散漫的“美人”。单看长相,他们总是分辨不出的。
这时角落里窜出一只淡黄色的猫,飞弹似地扑上了来人的裤腿。佑希被撞得晃了一下,这时屋里的人才敢认,说“这是YUKI呢”。监视器前面的人站起来说:“目标真的已经解决了?”其实他们早已从其它负责监视和刺杀的小队那里得到了消息,只需亲口向执行者确认。
佑希在一片关注下,默然地点点头。
僵持着的气氛终于松懈下来,瞬时屋子里的气压都回升了。有的伸伸懒腰说“终于完事了可以领钱了”,有的过来拍拍佑希的肩膀。早上刚和悠太对峙过的那CARLOS的朋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后表情复杂地走过来说:“辛苦了。”
佑希张张嘴,于是众人都知道他要问什么了。其实佑希心里在刚进屋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只是他还是想确认,虽然没有必要,但是不得不确认……他觉得自己身体里仿佛生出了一只气球,从自己抹上目标颈动脉的那一刻便开始膨胀,越来越大,此刻已经几乎压垮自己所有的精神和感知,甚至快要不能呼吸。
CARLOS的朋友看着面前可怜的漂亮男孩,仿佛因为突然失去了所有的依靠而手足无措。对方面色苍白地抿着嘴唇,眼神里不断交替着期待和绝望的色彩,却固执地不愿吐露出分毫内心的恐惧——然而,浑身都是破绽。
他此刻突然体会到了一种复仇般的快感,于是上前一步说:“你哥哥,YUTA组长。”望着佑希突然抬起的脸,他甚至还要狠心地顿一下,再暗自窃喜着慢慢吐字道:
“一整天都没回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是好久没更了!!希望保持劲头把坑快速填完!挥铲子~
☆、Part 7
佑希什么也没说,听到这句话,反而冷静下来,直接回了房间。当一直焦虑、紧张、害怕着的结果突然出现在面前,他倒是突然心平气和了。
没回来,也不一定就是坏消息。考虑到公司在黑白两道消息的灵通程度,想必悠太现在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佑希洗澡,换上干净衣服,把双肩背里塞满食物、保暖衣物和外伤急救用品,想了想,又把CHIZURU抱着放在最上面,拉上拉链,外面只露出个猫脑袋,“喵呜喵呜”地似乎在抗议。
悠太的手机和一切通讯设备,都在他丢给自己的外套里。想找到他,只能靠直觉。佑希出门直接上了辆黑车。司机是个操着口音的黑人,佑希听不懂对方说话,干脆打开手机地图,指向上午经过的中心花园。
夜风从窗外灌进来,冻得佑希一抖。头脑恢复运转,让他重新开始思考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他认为自己的决断是没有错的,事实上,结果也是成功的。连续半个月两人一组毫无规律的暗杀行动已经让目标的保镖们疲惫不堪,出其不备的防守反击,时间和方式都对。悠太显然也是这么判断的,甚至还现场纠正了角色分工——他认为半个月来一直和目标纠缠着的弟弟更适合完成最后一击,而把诱饵的工作交给无论身体状态还是作战经验都更胜一筹的自己……人选没有错。
如果是自己做诱饵,结果会如何?佑希凭这半月的交战经验仔细在头脑里模拟了一遍,心里慢慢踏实下来。不会有问题,他自己是不会有问题的,那么悠太便更加没问题。其实如果没把握,佑希一开始便不会计划整件事情,如果没胜算,他不会拉着悠太一起冒险。佑希甚至在解决目标后凭直觉立刻撤离了现场,这说明在当时那个环境下,他是相信悠太可以应对自如的。这样看来,无论是周密分析,还是临场状态,悠太都是不应该出事的。他们之间的信任,是与生俱来的。
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失态?佑希想不通。从刚和悠太分开、冲出去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精神便一直紧绷着,担忧、焦虑、无措,心里像是失去了一大部分般,空落落地不安。明明之前也一直经历着时常和悠太分开、自己单独冒险的生活,也并不是第一次等待从地狱归来的悠太。为什么今天的自己如此不同……
而悠太又去了哪里呢?
现场已被警方封锁,被迫加班的警察们正在任劳任怨地执行公务。佑希将围巾提上来遮住大半个脸,沿着水池边走。他想起自己便是在这里逗着哥哥去看水,之后又借机占了便宜。在更远些的那个巷子里,悠太还咬了他……
佑希摸了摸下唇,脑海中闪回出当时过电般的触感,呆了一下,傻傻地愣在原地。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自己当时心中那些排山倒海般汹涌澎湃的反常,都是因为与悠太之间这一个恶狠狠、甚至弄破了嘴唇的吻?
佑希赶紧摇摇头,不愿再多想。他顺着记忆里悠太冲出去的方向,凭直觉找人。在过不去警戒线的地方,他便从背包里把CHIZURU放了出来。淡黄色的猫被冷风冻得发抖,不情愿地飞奔进了夜色,“嗖”地一下从警察脚边钻过了警戒线。那是个年轻的二十岁出头的白人,被着实吓了一跳,刚要喊他的神便抬头看到了可怜兮兮立在自己面前的佑希,兜帽下面露出两道祈求的眼神,嘴角还那么抿着,轻声说:“能让我进去抱一下猫吗?”
警察小哥顿时被这“楚楚动人”的东方柔情震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佑希乖乖地道了谢,一个跨步迈了进去。他已天生练就这一利用纯良表象“为非作歹”的技能,除了悠太无人可破。
四个小时后,佑希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找到了悠太的踪迹。那是一间在公路旁空旷荒野上的废旧仓库,门口停着一辆明显被撬来用作跑路的私家车。佑希打开车门一看便皱起眉头——驾驶座的坐椅上有一摊颜色已经变深的干涸血迹。他还未进屋,便听见里面有轻微的响动,佑希马上说:“悠太。”他怕悠太开枪误伤了自己。
但当他进去以后才发现,这个担心是多余的。悠太整个人缩在角落里,侧倚在墙上,身上全是灰,裤腿上有暗红的血迹,放在膝上的双手正在轻微的发抖。佑希吓得把手上的猫都扔了,快速跑过去蹲下来搂住他的哥哥,嘴上小声叫着“悠太、悠太”,摸了对方的脸又去抓手——一片冰凉。
这么贴近了看,佑希才发现悠太的状态很不好。他脸色惨白,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紧锁着,平日里清亮的眼睛近乎失焦,嘴唇仅仅地抿着,似乎在用力抗拒着什么。佑希怕他牙咬得太紧伤到自己,忙用拇指去压那嘴唇试图让悠太张嘴。试了几次没成功之后,连佑希自己也开始跟着抖起来,带了点哭腔继续叫:“悠太、悠太。”可悠太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点轻微的呻/吟,仿佛在忍耐什么巨大的痛苦。
佑希赶紧把自己背包里的所有东西手忙脚乱地翻出来,用厚衣服把悠太裹着,顺便查看了一下他伤在哪里。看过之后佑希更加无措了——悠太浑身上下只在腿上有一个枪伤,但显然已经被他自己处理过,取出的弹头还扔在边上。不知如何是好的佑希只得用带来的东西把那伤口包扎上,但这根本不是重点。他急躁得眼睛都红了,握着悠太的手又去念对方的名字,贴着他的嘴唇听那细微的声音在说些什么。
终于悠太慢慢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毒、犯了。”
佑希顿时明白了,心里瞬间一片冰凉。悠太在几年前的毒枭案里是唯一活着回来的人,但他卧底时曾经被迫染毒,一度危及生命。虽然后来经过周密的治疗已经稳定,但医生曾经叮嘱,在病人身体虚弱、情绪低沉的时候,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