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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子上的说书人正故作神秘的抛出了个问题:“诸位,诸位,诸位可知这近来最叫人啧啧称奇的是哪户人家啊?”
底下立刻就有个嗓门大的答他:“这还能不知道么?硕亲王家呗!”
乾隆挺直了腰背:硕亲王怎么了?永玑侧头掩下眉梢眼角的凌厉点了壶热茶,回过头的时候已经又摆出浅笑如玉的模样了。
“说到这硕亲王呢,可是我大清的异姓王,当年的功劳自不必说,能封王,可见也是深得帝心啊。硕亲王福晋生有三个嫡女一个嫡子,那位硕亲王世子,诸位也是相熟的——便是前额驸富察·皓祯。可惜啊,这位前额驸没有做额驸的好身板,原因,大家也是知道的。”下面哄堂大笑,也有人高声催促他继续说些大家不知道的事。说书先生也不恼,笑眯眯的继续说道,“若是这些事,也不值得让人好奇了。偏偏,硕亲王世子将一个丫头收房了,据说就传出了好消息——硕亲王府的下人都传说,那位怀了孕的,就是硕亲王世子放走的白狐妖!”
“什么狐妖啊!我听说就是原来在龙源楼卖过唱的那个白吟霜!”
“怎么不是狐妖了?不是狐妖怎么会就能怀孕了?皇家连公主都不肯嫁了,富察·皓祯的身子能是好的?”
乾隆皱眉拉着永玑出了龙源楼:“这些话哪里是你能听的?下回不要来了。”
“阿玛,儿子也是头一次听见这种事,以前都只是听听说书就走了的。”永玑闭口不提硕亲王府,挽着乾隆的胳膊往天桥走,“阿玛,我们买些小玩意儿回去送给小十一和小十二吧。”
乾隆低声吩咐了吴书来几句就随着永玑逛了:硕亲王府的事太子没放在心上很好,他查清楚处置好了,下回太子自己去听说书,也不至于教这种事污了耳朵。
另一边余青容按永玑的意思和多隆见了一面。多隆倒是听说过太子在宫外头养了个玩物,没想到是年纪这样大、虽然有几分颜色但也远不到能让太子迷恋的。
不过想想看性子冷硬的海兰察,又听闻太子很宠这位,兴许太子就喜欢这种不是常人喜好的人呢?因此他也没怠慢这位。
依着太子的吩咐,多隆出了余青容的院子就去见了富察·皓祥,然后皓祥和侧福晋翩翩一番长谈,次日侧福晋翩翩就找上了皇后生母,那尔布福晋。
直到三日后,硕亲王侧福晋才见到了皇后,她跪在地上将府中的秘事说出来,只求能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爵位什么的,她十八年来倒是想过,到这样的关头,却丝毫也没有动过念头了。
永玑大约知道这件事进行到什么程度了,他觉得依皇后的性子一点就忍不住要“谏言”,何况是涉及到了兰馨的事,她又惊又怒还掺杂着后怕,将这件事挑明摊开时就更是雷霆震怒。
隔了几日后,乾隆特意差人给他送了凝神香,嘱咐了这些日子早些休息,白日也在宫里念念书,若是无聊了就命人召永璋、永珹他们做兄长的进宫。他便知道乾隆大概已经将事情查清楚了,这是要处置人了。
他和兄弟们关系虽然到底还是有亲有疏,但面上还是过得去的。被过继出去的永瑢越发沉默也越发行事谨慎了,很少能遇到。常在他面前的除了永璋,还有个最近传出风声也要过继出去的永珹,他心里虽清楚永珹的打算,却做不了什么也不准备做什么,因此对着老八、十一都给了不少东西。
……事实上等永珹真的被过继出去,永璋是□□不说,永璇脚跛与永玑关系也好,两个小的更是缠着永玑缠得厉害,至于令妃所出的小十四,身子太弱,宫里都没奢望他能顺利长大。
乾隆便是将来再有子嗣,也没有能对下一任皇帝的位子造成威胁的了——他一心要把皇位留给永玑,就算永珹没有表现出任何对皇位的想法,他也一点旁的可能都不想留了。
而在海兰察终于回京,福康安又堵到门上表示自己再也不要替海兰察做事了。海兰察满心不解去见了太子。
“……啧,他啊,说他没能力吧,又是我纳克楚亲自教出来的,行军打仗我全然不担心;说他有能力吧,我让他做事又推三堵四或者撒泼打滚磨着我要东西。”永玑摇摇头示意海兰察不要放在心上,“倒是你这一走,我身边的人用起来都不如你办事熨帖。”
海兰察低头沉默半天才回了一句:“奴才该做的。”
永玑走过去捏捏他通红的耳朵:“夸你呢,羞什么。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你这就算正式入朝堂了,日后还有的是你替我大清开疆扩土、平定叛乱。”
海兰察僵着身子不敢动,听太子说起赏赐倒是动了一下心思:“……奴才想要太子书房里那把木鞘的剑。”
永玑惊讶的又捻了捻他的耳垂:“那把剑?那把剑倒是不能给你,那可是我皇玛法留下来的。”他沉吟片刻,“日后你上战场刀剑无眼,我有把十分喜欢的□□,给你防身。”
“□□?”海兰察为难的皱眉,“奴才听说过,只是并不会用。”
“不会就给爷好好学。”永玑坐回主位,“你才刚回来,这几日又一直在忙,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下了朝到校场来。”
“是。”
永玑又坐了一会儿,到书房看见钮祜禄·善保在写字,便走到书桌旁拿了晾在一旁的看着:“……还不错。”
善保仰头冲他笑:“九爷喜欢谁的字,奴才就练谁的字好不好?”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小孩儿一门心思要讨好他,是比之当初要按他的喜好走将来的官场之路还要严重的心思。
永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神色淡淡的把话题转开:“硕亲王府的事,你听说了多少?”
“硕亲王府?福晋和世子被赐死了,还有个姑娘据说怀了孩子又流了,判的游街再处死,还有个都统夫人也被赐死了。亲王爵位被夺,降为固山贝子了……”还有什么事么?他一心以为太子要考校他,便一边飞快思量一边斟酌着开口,“以平民之子充作世子是混淆血统的大罪。而原本的四格格孝期怀孕也是大罪,只是看在毕竟是格格的份上,这惩罚虽不太重却也可以了。至于硕亲王,后院都管不好,说大过其实也没有,奴才觉得这判罚都是可以的,既不会过重也没有轻判。”
永玑摸摸他的头:“你需要看见的,就是硕亲王如今变成了贝子。”
作者有话要说: 梅花烙结局get√
下面主要进行新月,穿插还珠的部分。
以及善保美人儿的心思要渐渐暴露出来了=v=
☆、第 28 章
也不知道乾隆怎么得的消息,永玑到校场不久,就看见乾隆带着海兰察来了。他看向面无表情的海兰察,得到对方微微摇头的答案——看来乾隆还是对他的毓庆宫很感兴趣的。
太子迎上去给乾隆请了个安:“皇阿玛是来看海兰察练□□的么?”
乾隆抬手招了招,吴书来捧着一个盒子走上前,乾隆将盒子打开,是一把镶金嵌玉的□□。其实与其说它是□□,不如说是价值很高的藏品。
“海兰察你若是学得好,这把□□朕就给太子了。”
永玑笑着谢了恩:“皇阿玛这样一说,看来这□□一定是儿子的了。海兰察,先去试试手。”
父子两个并肩站着看海兰察从一击不中到如同射箭般正中红心,永玑含笑开口:“儿子就说海兰察箭术很好,□□使得一定也不错。”
乾隆勉励了海兰察几句,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永玑其实觉得火药用作□□、大炮之类的武器比过年过节时放烟花好多了,乾隆要一个守成之君,他面上顺从乾隆的希望,心里却对还没属于大清的土地更感兴趣。
永玑侧着身子站着,这时见太后身边的桂嬷嬷走得又急又快,看方向是冲他们来的,便扯了扯乾隆的袖子:“皇阿玛,是桂嬷嬷。”
“给皇上请安,给太子请安。老佛爷请皇上到慈宁宫处置新月格格。”一把年纪了的老嬷嬷走得满头是汗,吴书来身后的小太监忙上前扶住了:桂嬷嬷是太后眼前很得用的老人了。
“新月格格?皇阿玛,儿子跟你一起去慈宁宫吧。这位新月格格是个不着调的,别教老佛爷气着身子了。”永玑把自己替海兰察准备好的盒子让李玉递过去,“海兰察也别在宫里留着了,回府歇着吧。”
乾隆脸色不是很好看,永玑那句“是个不着调的”让他想到了如今在宫外的永琪。
永玑站在跪伏在地不肯抬头的新月面前,意味不明的重复:“新月格格是说,皇宫规矩太多,你想找一个亲王贵族之家,用寻常人家的亲情安慰你失去父母兄长的心?”
太后别过头去连看也不想看见她,皇后站在太后身边替她顺气,乾隆坐在一旁黑着脸,看样子也不怎么想管这件事。
跪在新月身后那个瑟瑟发抖的七八岁的孩子小声抽噎着,永玑略回想了一下,走上前摸了摸小孩的脑袋:“你叫克善是不是?告诉我,宫里有人欺负你了?”
新月的话,说她说错了,也并没有。宫中确实规矩多而且拘束,何况端亲王以前天高皇帝远,王府里定然比皇宫松快。但是,太后允许他们两个住在宫里,是“恩典”。皇家的恩典,就算赐下的是□□也得笑容满面的谢恩,她敢说不要,就是错了。
“回、回太子的话,没有人欺负我,我觉得皇宫很好。老佛爷很好,赏赐给克善很多东西,皇后娘娘也很好,十二阿哥也很好……没有人欺负我。”小孩眼睛里还含着眼泪,说话声音也不大,看上去有点怯懦但还是抖着声音答完了永玑的话。
太后心气顺了一点儿:“克善这孩子是知道感恩的,是个好孩子。”
皇后便立刻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还是皇额娘会看人,给永璂挑了个好伴读。”太后脸上渐渐有了点笑意。
“哦?克善是小十二的伴读?”他自己的两个伴读后来都没有要依靠他安排的意思,还都传话说要自己在朝堂上站稳了再教人知道曾是给太子做过伴读的。永玑逢年过节也会给赏赐下去,却也真的没向傅恒提过要提携他们。
他一时想起自己每日都在上书房读书的日子,神色柔软不少:“你好好陪小十二读书,他最是心思天真纯善。”
又转向新月:“老佛爷允许新月格格住在宫里,是恩典,新月格格还是放宽心思好好住着吧。”他不待新月答话便扭头走到乾隆身边:“阿玛,儿子处理的如何?”
乾隆拍拍他的手:“恩威并施,你心太善,只给了恩典,还不够。命新月格格禁足一个月,罚抄宫规。”
永玑看向跪着的姐弟两个,他刚刚看见克善的眼睛非常干净,宫里这么干净的眼睛他还只见过一双,此时小孩非但不替他唯一的姐姐求情,还一脸松了口气的样子,看来克善也知道新月打着什么心思。
努达海……
月底永璋大婚,与永琪的婚事相比简直有云泥之别。婚宴上连黑沉着脸的永琪都被塞娅派人一步不离跟着“押”到了循郡王府。
太子不好久留,与永璋交谈了一番又举杯和朝中几位重臣对饮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他觉得有些人这就忙着讨好下一任帝王的做法很不高明,他真正入朝堂的时候,要么是乾隆突然下旨,要么就是最迟两年内的大婚,日后有的是机会往来,何况乾隆身子还好得很,他觉得自己会做挺长时间的储君。
时候还早,永玑去见了余青容。余青容伏在桌子上睡着了,脸上还沾着墨水,他本意只是想替余青容盖件外衫,俯身时见到桌上的画还是不免顿了顿。
如果不是右上角的“九爷”两个字,他是绝不认为画中在满开的桃花下笑得眉眼弯弯毫无心机的少年会是自己。
永玑索性把桌边画缸里孤零零的一卷画卷也展开了。这张是画得他写字时的样子,他从上一世时写字就习惯了用左手垫在右手手腕处时,左手拇指抵住右手。他以为那时候余青容在看着他发呆,原来是真的在看着他,却没有出神。
他为余青容请了先生,没想到不管是写字还是作画,余青容笔下总是他。他轻轻叹了口气,每隔一段时间见到余青容,都让他觉得对着这个人的时候心里是温软的。
永玑坐到一边安静的读了会书,临走时解下腰坠塞进余青容手里,屈起余青容的手指将腰坠握在手心。又提笔在余青容唇边花了几道墨色细长如猫一般的胡子。
到七月初开始为哨鹿做准备,宫内宫外都算得上风平浪静,乾隆此次哨鹿首先圈了香妃要带去,然后以皇后为首又点了舒妃、豫嫔、郭贵人、伊贵人、瑞贵人,最后又带上了令妃。
已经定下来七月十七日哨鹿,在宫里香妃还穿着回族衣裳也就算了,到了木兰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