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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惊,先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在注意到从三叉戟上慢慢升腾起的靛青色雾气的时候,那张娇俏的面庞上竟然浮现了一抹嫣红。她带着些撒娇意味的轻声呼唤道:
“亲爱的,何必在意这个废——唔!你干什么啊,骸!”
在那样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只是慢条斯理的抚平了略有些褶皱的衣袖,懒洋洋的一抬手,将三叉戟从偏开心脏深深刺入的女式西服中拔了出来,漫不经心的一抬眼:
“你可以滚了。母猪。”
“什——?!”
好像想要掩饰住烙印在心底的深刻恐惧,在身后甩下了巨大的摔门声。
充满愤恨和怨怒的脚步声远去了。
一只手,轻轻的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你看,泽田纲吉……”
隔着皮质手套,那只手恶劣的收紧了力道、在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肤色上留下了艳丽的红痕。
抬起对方的下巴,男人毫不客气的覆上了双唇,恶狠狠的啃噬着。
呼吸交错。他挑逗般的卷曲着另一条平静蛰伏在口腔里的舌,湿润的舌尖一点点滑过贝齿,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唇角滑下。
另一只手深深的插入到了对方那蓬松的棕发里,手指熟稔的拉开发绳,柔顺的长发向四面展开、覆盖住整个后背——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呵……”
男人低低沉沉的笑着,侧头舔吻着对方已经泛起艳红的唇,像个小孩子一样,亲昵的蹭了蹭鼻尖。
泽田纲吉……
“看到Vongola这样的现状,大概很生气吧?毕竟你也曾经把这一个肮脏的黑手党,带上由尸骸堆积起的、荣耀的顶峰呢。不是吗?我亲爱的苍日。”
这样说着,男人一边像是在对待着什么易碎的玻璃制品一样,小心翼翼的托着对方的手肘,将他安置在了象征权力制高点的王座上。
然后,有着异色双眸的男人毫不在意的单膝跪在了对方的面前,拉过那只佩戴着冰蓝指环的右手,细细吮咬着纤长又白净的指尖。
“当然……比起生气,更多的是后悔吧?”
唇齿开合间,泻出模糊不清的气音,断断续续拼凑成难以理解的语句。
“后悔什么呢?——是后悔全无防备告诉了我自己最致命的弱点,还是后悔选择我成为自己的爱人呢?或者,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不应该在六道轮回中认识了我呢?”
吞吐着修长的手指,男人狭长的眼睛,始终紧紧凝视着对方。
——就好像,想从那一片已经死寂的湖水里,掀起一点点的波澜一样。
“也许,就算是你,也没想到我对你的恨意会这样深吧?所以就用最包容的态度来对待我,甚至敢于对我说出像是‘爱’那样可笑的言辞——可是,我早就说过了吧?我,是绝对不可能原谅你的。”
一同走过六道轮回、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倾注了最干净情感的那人竟然是导致自己堕入如此境地的黑手党,甚至“夺取Vongola十代目身体”这一事件本身,也都是一场早已写好了剧本的荒诞剧。
——这样的憎恶,怎么可能是你令“六道骸”从复仇者的追捕中暂且维持自由这样的小恩小惠,就能够抵消的了的呢?
微微一侧头,男人突然展露出了好像孩子一样带着恶作剧色彩的、兴高采烈的笑容。
“呐呐,你听,泽田纲吉——有人来了呦。”
话音未落,带着掩饰不住急切意味的敲门声,就急匆匆的响了起来:
“阿纲?阿纲……在吗?阿纲!”
呵……
是那家伙啊。
脸上的笑意慢慢转冷,男人支起身来,在对方的耳边轻声的低语着。
“山本武,那家伙之前也曾经懵懵懂懂的喜欢过你吧?那么,让你在意过的人,看看你现在这幅狼狈相,如何?”
棕发男人依旧静默不语。
放空的棕色双眸泛着死寂的色彩,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心底,不知道为什么,再一次浮现出无法确切捕捉到的急躁。
“够了……!”
男人低声喝道。
靛青色的雾气突然升腾,棕发男人抬起头来,冷冷命令道:
“够了——出去,山本武!”
那无神的右眼里,清晰的浮现出仿佛积淀着所有恶念的不详“六”字。
门口的呼唤声猛然一滞。
“……阿……纲?”
“没有听到我的话吗?我有话要和……和——雾守谈论!出去。难道要让我以首领的身份命令你吗?”
“不……不是!阿纲!我刚才听说又有一个家族和我们解除了同盟关系,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这样下去的话,Vongola就要毁灭了啊——!”
“和你无关!——出去!!”
静默一片的房间里,能够听见门口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的粗重喘息。
……最终,那个已经竭力平静下来的呼吸,也随同逐渐放轻的脚步声一同远去了。
呵。
始终紧紧凝视着对方的男人,挑起的嘴角沾染上扭曲的恶意。
“好像,自从那个时刻开始,你就再也没有呼唤过我的名字了呢——即使使用了天界道,也没有办法强迫你的意志吗?”
扼上咽喉的手,强硬的逼迫着对方向后仰去。
“真是倔强的人呢——嗯?你,流血了?”
带着浓浓的兴味,男人弯下身来,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那只因为指甲嵌入掌心而渗出血迹的手。
“难得啊,在责令山本武的时候,你心疼了吗?亲爱的。好像上一次你试图用残存的精神作出反抗的时候,还是在听说彩虹之子接二连三死于非七的三次方射线的那个时刻啊。”
冰冷的眼底,凝聚着风暴一样疯狂而绝望的色彩。
男人突然露出了仿佛因为真心的愉悦而泛起的纯真笑容。
“啊——啊,我知道了。还有一个方法,能够让你生生世世都没有办法逃离我的身边。是为了特意提醒我吗?亲爱的夏久。”
一边说着,男人一边毫不在意的脱下了左手的皮质手套、随随便便的将它扔在了地上。
鲜红的血从划开的掌心喷涌而出——
交叠的唇,品尝到了来自双方的、血液的温度。
在极近的距离里,已经死去的金棕色的眼底,倒映着他绝望的面容。
好像是冬日里、极轻极浅,却又有着灼人亮色的,仿佛在寒冰中燃起的、绝艳的火焰。
那一天,棕发的男人一脸闲适的倚在窗口,回过头来,对着满是不耐神色的他,露出暖煦的浅笑。
“最致命的弱点?怎么会想到问这个,骸?”
他有些不耐烦的侧过头去。
“Kufufu……就是偶尔之间突然想问,实在不能说也无所谓,反正我……”
无意中躲避开对方神色的动作,因为那突如其来交错的呼吸,而停滞在了半途中。
佩戴着冰蓝色指环的手,坚定的捧着他的脸,然后——唇角边,传来了被温柔亲吻的安心触感。
“没有什么好遮掩的……我最致命的弱点,不就是身为‘夏久’这样的存在,却还拥有了像是‘爱’一样软弱的情感吗?我以为你是知道的……骸……”
啊啊,那一刻,那一刻——
除了终于探听到最憎恶的人致命弱点时的喜悦,那瞬时充溢于胸中的复杂情感,到底是——
想要放声大笑,想要弯下腰来、泪水倾盆,想要恶狠狠的将那家伙压在窗口,拥抱他!贯穿他!听着那总是挑动他心弦的可恶声音发出诱人的□!想要让那一双明澈的金棕色眼睛里,镌刻下他一个人的灵魂!
想要——令这一刻永存。
5201
紧闭的房门,隔绝了冬日里瑟瑟的寒风,而那扑面而来的、舒适的暖意,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不再顾及等待房间主人时应该维持的礼节,就这样陷入甜美的梦境。
唔……
只能听见自己清浅呼吸和空调运转时规律声响的房间里,好像响起了有什么轻轻敲击窗户玻璃的声音。
似乎是某种鸟类的样子……?
太过于疲倦的神经,一旦完全放松下来,就很难对外界带来的细微刺激做出什么反应。
接下来,那一只放在自己头上带着宠溺意味揉了揉的手,则成为了令他彻底放下最后一丝强行命令自己维持清醒的神智的、宣告安心的休止符。
无意识的蹭了蹭,他顺着那只手的力道向一旁歪去,感受着从枕在头下的校服长裤上传来的细腻触感,放任自己展露出最脆弱无力的一面。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动作轻缓的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替自己遮蔽住了从尚未全部拉拢的窗帘的缝隙中、折射进来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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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是被一阵阵不屈不挠的摩擦声所吵醒的。
棕发少年眯起眼睛,惬意的舒展了一下因为长时间躺在沙发上而感到僵硬的身体,接着翻过身去,懒洋洋的把头埋在了对方的怀中。
好舒服……暖暖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家里面住进了那么多人之后,似乎就能难享受到这样纯粹又安心的睡眠了……
唔唔,不行……还想睡……
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在半睡半醒中,他似乎有听见一个低沉清冽的嗓音,冷冷清清的询问着自己的……近况?
嗯……?
几乎没有做任何思考的,他一边有些烦躁的扯过刚刚拂在自己鼻尖的校服衣袖,一边毫不犹豫的回答:
“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不过是这些天为了完成作为把骸保释出狱代价的研究成果、一直拼命的在研究彩虹之子的诅咒而……已……”
呃?!
不对——!
几乎是一头冷汗的翻身坐起,棕发少年在从自己黑发好友狭长凤眸里投注过来的、冷冰冰的视线里,尴尬的抽了抽嘴角。
恭弥……明明知道自己在刚睡醒的时候是最没有警戒心的吧?偏偏选择在这个时间里套话,实在是太狡猾了!
‘哦……?有这个功夫去抱怨别人的狡猾,不如去反省反省你那种已经开始享受自家好友膝枕的纤细神经哦?’
从脑海里,再一次响起身为自己半身却从来都毫不留情、往往一针见血戳中痛脚的、夏久白夜那漠然又满是讽刺意味的声线。
——少年只觉得自己额头上青筋一跳。
‘白夜……我不过是因为在实验室里呆的太久了有点累、又觉得实在是很舒服而已,不是故意要做出这种在朋友面前的失礼举动!你这个时时刻刻在我耳朵旁边念叨礼仪的混蛋!明明也可以做到毫不关心的——虚伪已经成为你的本性了吧?’
被撩拨到开始反击的少年,毫不犹豫的吐出了不讲理的攻击性言辞。
‘嗯?好像还很有理的样子。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以‘因为家庭教师有事不在没人监管所以长时间呆在实验室里睡眠严重匮乏’这样的理由,耐心的和对方讨价还价、看看他是不是愿意每天都陪在你旁边看你睡觉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啦……’
在那样犀利的嘲讽下,少年终于露出了带着歉意的苦涩笑容:
“呐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恭弥……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绝对不会沉迷在实验里总是忘记休息了……真的非常抱歉,呐,别生气了?”
略有些忐忑的心情,刚刚因为风纪委员长那象征着暂且默许的冷冷一哼而舒缓下来,又在一只幼小的黑色身影映入眼帘的时候、瞬间紧绷了起来:
“咦?Muku……咳!那个,你怎么在这里?”
好像刚刚从很远地方艰难跋涉过来、一身原本柔顺黑亮的毛发全部凌乱翘起的幼猫,在听见少年脱口而出的惊呼声时顿了一下,然后委委屈屈的原地坐好,偏着头软软糯糯的叫了一声。
像是小刀一样凌厉的眼神,瞬间扎在了惊讶睁大了眼睛的棕发少年的身上。
“……Mu……ku?”
并盛帝王一点点吐出这个可疑的字音。
“啊哈哈……什么?”忙着撇清嫌疑、担忧着骸和恭弥之间已经演变成不死不休局面的少年,一边因为回想起之前吵醒他的、衣服与尖利物品的摩擦声响而产生了某种不太好的预感,一边小心翼翼的上前捧起了狼狈不堪的幼猫。
“说到这个……倒是你刚刚还在睡的时候就一直想要爬上来呢。这是你养的猫吗?泽田纲吉。”
——有些不爽的视线,斜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