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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晚,泽之在此多谢师兄们之前的照顾了。”
元始的表情不咸不淡,显然对他的感谢不太感冒。不仅是他,通天也没露出什么表情,唇角依然是挂着浅薄的弧度。
泽之吐了吐舌头,自是知道这话有点见外,给他们添的麻烦太多,哪是轻易的一句道谢就能解决的。
“听闻你之前构筑一梦境,拉入洪荒众多大能,我们几位兄弟中,倒是只有通天与你有缘了。”元始看似不经意的抛出一句话,泽之立马就有种抱头蹲地的冲动。
潜台词就是:合着我带你这么久,缘分还成了我单方面的是吧?
瞅见通天略显愉快的表情,元始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心塞:“哦,好像在那之中,你还和巫族的一个金仙定了终生?”
通天的目光瞬间转向泽之,以杀证道的他眼神要是犀利起来不会比元始差多少,这时候看着通天和元始两人明显要解释的表情,泽之都要给俩师兄跪了。
“不是啊!师兄你们听我解释QAQ”泽之在长大为人之后的俊美容颜,就这么轻易毁在了他要抱师兄们大腿的表情中。
☆、第23章 老师鸿钧
面对着一张冷清一张冷艳的等解释的脸,泽之表示压力比不周山还大。
尤其是他发誓那个梦纯属意外之后,元始的脸色好看了点,通天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意味着,梦是意外,可和太子长琴的事情,就没有辣么简单了。
头戴玉清莲花冠,一身金丝玉缕霓裳衣的元始显得……土豪气息满满,尤其是他还露出一副清冷的表情地时候。此刻瞥向通天的表情怎么看都有点同情,活像是同情那种辛辛苦苦种了大半年白菜,结果一夜间收到白菜给猪拱了的悲惨消息的老农。
虽然他也对这件事相当的,有探究兴趣。
跟通天的心态差大概在于,这白菜他只种了三个月,俗称的五十步笑百步。
“太子长琴……呃,师兄,我觉得,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以后有空再好好探讨。”交代到一半,泽之难得get到了通天的脑洞,有点担心起太子长琴的人身安全,停顿了一会儿试图转移话题。
毕竟,他不能出紫霄宫,可不意味着通天也不能。
谁知通天完全不配合他的转移,只轻笑一声盯着他道:“我今天就很有空。”
泽之:我能说我没空咩?→_→
就在泽之挣扎在是就此屈服还是宁死不屈这两个选项之间的时候,鸿钧身边的一个童子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僵持。
很好,老师要见他。
泽之前所未有地感激起鸿钧的存在,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使之不要显得太过于心花怒放。
他还没走出所在的地方呢,身后元始就给他来了一句:“那个消息,是妖族伏羲传出来的。”推的一手好责任,既让通天不高兴了还让泽之将责任直接怪到了伏羲的头上,他依旧安然处之。
卧槽伏羲我只知道你会八卦,没想到你辣么八卦!
“我在这等你。”这是通天的回答。
于是俩人都看着泽之远去的背影明显的从轻快瞬间僵硬成了木头人。
这种僵硬一直持续到了泽之去见鸿钧。
紫霄宫的正殿是常年没有人在的,鸿钧以身合道之后,身体的存在意义对他来说就不大了,寻常人本就进不得紫霄宫,在这之后,基本上紫霄宫的人就剩下他和几个童子,还有虽然有道场却为了他常住在这的几个师兄。
正殿门外是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一片白玉勾栏装饰,划出的几片水池中,有游动的鱼和几株莲花。
生长极度规律的莲花原本还是含苞待放的状态,泽之的经过使得它们一刹那通通绽放到盛极的状态,走在泽之身侧的童子见状感慨道:“紫霄宫鲜少见得这种场景,也就只有你能做到了。”
泽之眉目间流露出笑意,停下脚步,朝着几朵绽开地相当漂亮的紫莲伸出手,修长的指尖只在半空悬着,便见到那池中莲花仿佛刹那有了灵智一般,争先恐后地挤到他的身边,柔软的花瓣蹭了蹭顾渠的指尖,有的更是生长到了他脸颊的那个高度,亲昵地挨上了他的侧脸,一时间他竟是被这满池莲花包围了。
能生长在紫霄宫的莲花,也不会是普通的东西。还真就有那个资本无视来的任何人,平常各个按照正常的生长规律来,只是因为泽之乃是出于混沌青莲,故而对他的气息觉得相当亲切。
泽之的欣喜也是格外明显的,身边的都是同类,皆散发着莲花的清香,一时间将他身上也沾满了,只挨个点了点那些莲花的花瓣:“又高兴成这样,我分明是成天都在,这样快地开,一会儿又该谢了。”
除去鸿钧通常不在正殿的原因,这也是他鲜少踏足这条路的缘由,万物生长自有其规律,他的到来让这些莲花总是喜难自禁,这对它们的修炼惯是没好处的。
那些莲花兀自挨近他,装作听不懂他的话。泽之只得失笑,身子往前挪了两步,手上虚推着那些莲花:“再闹下去老师该等久了。”
莲花们依依不舍地退回到原本的生长位置,花蕊朝向泽之的方向,仿佛在目送泽之走进紫霄宫正殿。
泽之一身淡青色素衣,用了混沌青莲的颜色,与这紫霄宫举目望去的冷淡色调倒是挺配。
鸿钧自从合道之后,周身的气息便弱了许多,或者可以说是,完全没了人的气息。其实并不是他变弱了,只是他的神识更加分散,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看到整个洪荒的所有角落。不食人间烟火,不管看他多少次,泽之依然都只有这句话可以形容他。
但是其实,泽之是知道的,他的老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只是那人情味儿在他身上已经不剩多少了,混沌三千魔神,而今只剩了他一个,又以身合道,为数不多的情感也被天道剥削的差不多,余下的,怕是只有极浅的少许了。可也就是那极少的一些情感,护住了泽之。
看过了整个世界从荒芜到而今的兴盛,看尽了这世间的杀伐掠夺,见证了多少洪荒大能的成长,他在这世间却了无牵挂,他该是孤独的。
也许泽之猜的不对,可他就当自己是猜对了的。
又看到老师,泽之恭敬的行了一个跪拜礼喊道:“弟子见过老师。”
坐在那蒲团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那是一双包罗万象的眼睛,宛若在其中运转着整个世界的规则,好像一轮巨大的星盘,其中运行着无数星辰轨迹。这世间万物,已经再无可以入他眼的了。
一头银发束起,与他深紫色的道袍相应出低调的奢华,他淡漠地看向泽之的方向,难得看的出些许情绪地勾起一点唇角,尽管那弧度几乎接近没有。看惯了他面无表情样子的泽之自然是能注意到这些许变化的,只听见老师好听的嗓音发出一句话:“长大了。”
泽之当然知道鸿钧见他一次不会是为了这样简单的事情,可还是为鸿钧的这话感到有些高兴。宁可说一句感慨也没有先提想要说的事情,足可见老师多少还是将他放在了不是那么无关紧要的位置上的。
“是。”泽之起身,弯起唇角,眉目带笑回了一句。
“想出去了。”鸿钧只略略看了他一眼,就戳中了泽之的心中所想。
怎么觉得这话这么像是,翅膀硬了想飞了?
没等泽之捉摸对味儿来,鸿钧又补了一句:“还未到时候。”
那你让我想这么多?!老师你耍我呢?
泽之觉得这个世界有点无理取闹,因为他的老师勾起了他的兴趣然后再给了他一棒子。
感觉不会再爱了。_(:з)∠)_
“闲来无事入一梦,感觉如何?”看见泽之一副便秘的表情,鸿钧眼中不由得闪烁了些许笑意,问了他另一件事。
泽之:老师,您别告诉我,您对我的终生大事也很感兴趣。→_→
“老师,您问的是哪方面的感觉?”泽之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表情有些奇怪。鸿钧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表情也很奇怪。
两人都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不约而同地将思想转到正常的渠道上,神奇的是泽之竟然也能接上鸿钧的意识,斟酌了下语言,回答道:“此界因我而起,当初便是在顾城化作的世界中懵懂间诞生的世界,我自知天道不容它存在,因而我再进入之时便是它毁灭之日,不曾想到会拉入如此多洪荒大能。此界不灭,虽与我已再无联系,我还能成长,许是天道将其中因果归于他人罢。”
鸿钧轻微颔首,但是最重要的东西,泽之还是没有悟出来。
这其中的事情,望他日后能明悟一二吧。
“那么,何人受了这因果?”泽之话锋一转,抓住了这个对他而言的重点。
鸿钧安静了一会儿,才悠悠回答道:“是何人将这世界脱离天道所控制?”
泽之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是他,让太子长琴五十弦动,让那世界重归混沌。那样,万年之后,三大山系甘愿毁去自己,融为新世界的规则将会再次运转,属于他们的世界,才刚刚开始。
也许万年以后,依然会有那个面无表情的小华山山神出现,却是不同的结局。
可是他忘了,他忘了,他没有使天地重归混沌的能力,太子长琴有。太子长琴帮他,却还帮他背负了这因果。
长琴不会不知道,是他太天真,没有想到。
谁能料到,当初不记事时定下的未来,竟会成了日后牵连他的祸根?
泽之的脸色变得煞白,唇几乎都没了颜色,鸿钧见他如此,知他大抵是动了真感情的,只恢复了无表情的样子,注视着这最小的关门弟子。
“原来,竟是我害了他……”鸿钧是护着他的,天道因果,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这个人,居然是与他联系最亲密的,太子长琴。太子长琴让天道失败这一次,日后如何能容他?
泽之喃喃地念出这句话,再次看向鸿钧的时候,眼神中已是带了一股坚持。
“老师。”泽之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中不觉带上了一点恳求。
鸿钧不为所动,甚至是看到泽之请求的眼神,亦是不动声色。
“你此次梦境,洪荒中大部分入其中,或多或少看到自己日后。洪荒欠你这份情,你是打算都用来还他?”过了一会儿,鸿钧才慢慢开口说道。
泽之不知道怎么形容听到那番话时自己的心情,虽然不知道老师是怎么做到的,可他也知道,这份让洪荒都欠着他的做法,只是想要保他在洪荒能最大限度活下去而已。洪荒中人重因果,既是欠他一份人情,没什么情况是不对对他动手的。
他的成年礼,鸿钧没有给他什么法宝,却给了他比什么法宝都重要的一道护身符。
泽之不由得再次跪下,深深的拜倒,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弟子谢过老师!洪荒之中情分难求,弟子不知如何报答老师。只求老师让我还了他这次,再用此生报答老师恩情。”
鸿钧轻叹一口气:“何至于此?”
“洪荒欠我一份情,我却欠他一份情。”泽之跪着,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这句话,心脏骤然收紧,似乎在应他当日许下的誓言。
若是你当真落入那般境地,不论隔着多远,我必会跨越万水千山,来到你身边。
☆、第24章 被罚了
鸿钧觉得有点儿心塞,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没错,牛逼如道祖,也是会心塞的。洪荒圣人可以历万劫不灭,染因果不沾,即便如此他当初传道的时候也只收了三清这三个正式的弟子,那时候最小的弟子是通天,通天在洪荒可谓是拉的一手好仇恨,如果不是一柄青萍剑纵横四方战力高强,指不定哪天就被寻仇上门的家伙群殴死了。
可是就算是通天也没有让他这么操心过,鸿钧开始相信别人说的‘最小的永远是最让人操心的’这句真理了。
就像是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在成年的那一刻忽然把你给的成年礼转手给了心上人,而那个心上人还是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出来的,只随便演算下就知道妥妥短命的家伙。
鸿钧之所以敢这样大手笔,不是没有原因的。当初七道鸿蒙紫气,最后一道给了红云,红云没有那个实力保住手里的东西,故而被杀,那道紫气消失。他在被追杀的时候,多少欠他因果的人袖手旁观,在洪荒中欠因果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只要红云一死,他们就可以不用还这个因果了。红云死一是因为他自身实力弱,二是因为他没靠山。
泽之不同,身为鸿钧的最小的徒弟,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傍上了洪荒最大的靠山,别人要想不还这份因果,试图杀了泽之,简直就是在变相得罪鸿钧,更何况还有个睚眦必报的通天绝对等着杀他全家。
这份因果可是让众多大能痛并快乐着,快乐是因为很多未有准圣实力的竟然也能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