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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塞巴斯蒂安说,“我为了追上你这块破铜烂铁跑了那么远的路,不是给你机会杀我。”他凝聚了一下黑色的眼眸,那在脸颊旁蠢蠢移动的水果刀停下来了。
塞巴斯蒂安对他展露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夏洛克也微笑了一下,他迅速窜到了塞巴斯蒂安的身前,掐住他的下巴,“活了六百年,嗯哼,就这点能耐?就你这样庸俗的人类,竟然会被那位长老给看上,还馈赠你仪式,我不得不说他太没有眼光。”夏洛克盯着他不放。
塞巴斯蒂安在他手心里咒骂一句,高举刀子,血光闪现,一道华丽的鲜血溅射到空中,泼到了夏洛克的衣服上,塞巴斯蒂安终于抵抗不住夏洛克的催眠力量,自己将那刀子刺入了他的咽喉,夏洛克松开他,退后一步,看着他。
塞巴斯蒂安将刀子慢慢从他颈上拔出,锋利的刀口沾满血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丢下刀子,嘴里发出野兽的狂吼,暗色的血痕从他咽喉里不停的渗了出来,他用掌心捂住自己被切开了半截的喉咙,塞巴斯蒂安沙哑的嘶吼,在夏洛克面前张开嘴露出长长的白牙,尖利骇人,他迅速转身,用拳头砸破了车窗,身体凌空跳跃,蹲在那窗框上,他在窗前转身,血红色的双眼怒红的瞪着夏洛克福尔摩斯,那凶狠的獠牙长到了下巴上,他魔鬼般的神态望着夏洛克。
约翰华生觉得他是在记住夏洛克的脸。
接着这个重伤的魔鬼跳入夜色,火车仍然在往前飞驰,巨大的车轮撞击着钢铁轨道。
他带来的另外两只惨败的吸血鬼犹如逃命的可怜蛋,姚素琳扶着她盲了双眼的同伙,杰夫凄楚的替他损坏的眼窝不停的呻/吟,他们俩在两位福尔摩斯面前倒退着走到那扇破裂的车窗前,接着怨恨的跳上窗框,隐匿进黑夜里去。
夏洛克始终保持挺拔的站姿,冰冷着一张脸。
“结束了。”麦考罗夫特冷淡的转身对着其他的血族追随者说,“为何你们不去你们的厢房里美满的回味一下这场战争?请吧,让你们的主宰安静的休息一下。”
那些血族们都悻悻然的放下酒杯向外面走去,麦考罗夫特将艾德勒小姐和洁琳目送出门外,这两只女吸血鬼非常愧疚,无法再看夏洛克一眼,她们低下头闪进了厅外的阴影里去。
厅里只留下两只吸血鬼和一位人类医生。
约翰华生站在飘散着血腥和邪恶的宴会厅中间,这些尸体和鲜血都在提醒他,这里经历过可怖的不幸。
麦考罗夫特走到寂静的大厅中倒了一杯私房酒,仰头喝下,被撕成碎片的尸体躺在他鞋子旁边。
“以后他会把更厉害的角色招到这车上来的,塞巴斯蒂安莫兰,他是某个长老的仆人,我看见了他眼里的不甘心,他会复仇的,”麦考罗夫特又喝了一杯酒,声音镇定许多,“夏洛克,你还站得稳吗?”
约翰华生听到这句心中一寒,咯噔跳动了一下,他跑到夏洛克旁边,“夏洛克?”
夏洛克在他身前沉默片刻,接着转过身来,解开自己沾满血,衣襟被撕裂的西装外套,他的动作似乎毫不在意,可约翰华生的确感觉出来夏洛克比平时更苍白。
夏洛克有些颤抖,双唇紧紧地抿着,他掀开外套,约翰华生惊讶的看见他的衬衫往外翻起,约翰华生紧张的丢掉拐杖,用医生的专业手法撕扯他的衬衫,流满了鲜血的胸口袒露出来,两截断裂的肋骨从他胸膛里挑破皮肉,穿刺而出。
夏洛克只是轻声的闷哼,他慢慢的走动到躺椅旁边,坐下去。
约翰华生愣在躺椅旁,“什么时候……”
“我用爪子划破他颈动脉时,那个瞬间,他抓着我的胸口,手指捏断了我的肋骨。”夏洛克疲惫靠坐在沙发里,神色非常的痛苦,但他仍然在忍耐着,他冲着约翰华生勉强的笑了一下,但微笑随之褪去,换取了他的一记皱眉。
原来他早已负伤,却还在忍痛逞强,在约翰华生面前非常及时的制止了那只失去了眼球的吸血魔怪。
接着夏洛克在他面前做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他抬起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按住从皮肉里刺出来的肋骨,将骨头缓缓的推入身体里去,夏洛克咬紧牙根,犹如受刑般的低吟,他停下来了,那骨头仍然裸/露在外面,他气喘吁吁,“不行,里面的那一截也断了,正巧扎中了我的肺,接不回去了,我必须把骨头拔/出/来。”
“当然,我看这两根骨头也的确废了,你不缺肋骨,反正过个七八天又会长出来,你需要我协助?”麦考罗夫特沉静的在远处俯视着他。
夏洛克摇摇头,约翰华生走前他一步,“让我来,夏洛克,我可以给你上麻药……”
麦考罗夫特哈哈的笑了两声,在他受苦的弟弟面前抖出笑声,转瞬间阴沉下脸,瞪着约翰华生:“天真的小医生,麻药对我们而言是无用的,它只会在我们的循环系统里变成和水一样的物质,无论什么药物基本上都是无用的,哪怕是砒霜和氰酸钾,只会被我们消化掉,转换成水,所以你们这些狡猾的活人才无法对我们下毒。”
约翰华生回瞪着他,“自大的吸血鬼,你弟弟要死要活的,你能不能别这么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我才不管你怎么讥讽我,我知道我能力有限,可我他妈只是想要帮到他,而不是在一旁优哉游哉的看热闹喝酒。”
“我看热闹?我刚刚可是这个大厅里唯一有在帮他出头的血族,因为他是我弟弟,知道吗,约翰华生,如果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会坐在那沙发上冷淡的看着他驱赶入侵者,看看他到底够不够资格当我的领导者。”
约翰华生正想告诉他合格的绅士美德里有一项叫做“助人为乐举手之劳”。
麦考罗夫特扫视了一眼大厅里的碎尸,阴寒渗人的望向他,“你很清楚什么可以减缓他的痛楚,活人的鲜血,他只要啜饮带着生命的血液便可以减弱痛楚,骨头毫不费力就能拔/出/来,而且还能迅速长出两根新的。”
约翰华生在他面前握紧了拳头。
“哼,我想也是,你不会再仁慈的对他献血了,因为在你心里,只有血族的仆人才会反反复复的当移动血库,你心里在犹豫,华生医生,你犹豫就表示你不是真心想要再给他新鲜的人血。”
“住嘴,麦考罗夫特,我说过我不会再那样对他,我说到做到,你不许再这样对约翰说话,你不许逼迫他,对他施加压力。”
“我才没空和他多费口舌,我的弟弟,你见识过我真正逼迫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的,你曾经见识过,并且我不介意再施展一次。”
这俩兄弟谈话间,约翰华生只听见一声碰撞的轻响,不到两秒夏洛克福尔摩斯就在他眼前的躺椅里消失了,约翰华生立即转过身,看见麦考罗夫特狠狠的抓着夏洛克的衣服,将他按到地上,夏洛克四肢着地噗通跪在地面。
一名还未真正死去的侍者在血泊里疲弱的呼吸,手指头轻微的在血浆里颤动,他的胸口被撕开了,血在他身后流了一地,夏洛克的脊背被他哥哥使劲的按住,他高贵又骄傲的脸在垂死者胸前离的很近。
“喝他的血!反正他也救不活了,趁他现在还有生命,啜饮他,夏洛克!他的血可以滋养你,让你摆脱疼痛的折磨。”麦考罗夫特锐利的指甲抓着他的脊背,将他凶狠地往下按压。
“我这才叫真正的帮忙,医生,你看着。”麦考罗夫特沉着地说。
夏洛克在他的利爪下挣扎着要站起来,那扎入肺部的骨头让他剧痛得无法对他哥哥还手,血肉模糊的侍者在夏洛克的面孔前仅仅一个指头的距离,夏洛克双手撑在血泊中反抗的嘶吼,他伸手抓住他哥哥强壮的手臂,哥哥嘴角的微笑消失了,只剩下恐怖的严厉。
“啜饮他,反正他都要死了,在他死之前,啜饮他。”麦考罗夫特阴沉地说。
“我不!”夏洛克拼命的在他的推搡中抵抗,挣扎。
约翰华生慌忙的叫了一声,“住手!麦考罗夫特!”
麦考罗夫特看都不看他一眼,专心的按下他弟弟毛茸茸的脑袋,夏洛克在卷发底下痛苦的抗拒,修长的手指头撑在那垂死的侍者身体上,他痴痴的望着那破裂的露出内脏的胸膛停顿了一下。
双眼在燃烧,但夏洛克很快就将燃烧的瞳孔迅速冷却了下去,他凌乱的衣衫和裤子都被他自己的伤口染成了红色,黏在皮肤上,夏洛克那两根露在体外的肋骨被血水渗透成红色,那血流就像水滴攀爬在碎裂的骨尖上不停的往下滴落。
“啜饮他的血!夏洛克!这是你的本能!你用他来疗伤,他还算死得其所,没白白浪费一条生命!”
“滚开!麦考罗夫特!”夏洛克狂暴的谩骂着他哥哥,“滚远点!从我身上拿开你的脏手!”夏洛克跪在地上,他的脸被按在那侍者血肉模糊的内脏里,侍者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咕哝声,像一只掉进陷阱里等待死去的鹿。
夏洛克发疯般的和他哥哥对抗,他奋力的抬起被鲜血染红的脸,犹如从海里挣扎而起,狼狈不已。
他哥哥低沉的说,“舔一下你唇上的血,尝一尝夏洛克,只要你舔上一口你就无法抗拒了,那时用不着我这么费劲的强迫你,你会像只小野牛主动的扎在他怀里允吸个不停,我挑食的弟弟,这才是你应有的正餐,活人的血,我的弟弟,这血有疗伤的功效!”
夏洛克怨恨的瞪着他哥哥,在血红的这张脸底下,可以看出他极力克制住血欲的表情,苍白的脸龇牙咧嘴,双眼因狂热和饥渴而闪闪发亮,猩红,古老,无可摧毁,有一刹那,有一道血红的液体从他眼角滑落,像血更像是眼泪,夏洛克没有哭出声音。
他仰起头崩溃般的哀嚎,那哀嚎声仿佛是血色重生号在荒野里响起的汽笛,凄厉的哭号声过后,这位凄惨的血族仍然努力的让他在嗜血的冲动里清醒过来。
“我不!他是人!他是活生生的!我不想碰他!”
麦考罗夫特脸上挂着冷漠和残酷,抓住他高傲的卷发,“反抗毫无用处,只会让你的伤势加重,你还是放弃为好,夏洛克……他等于已经死了,你能明白过来吗……”
哗啦巨响,又是一声嘈杂的声音,约翰华生诧异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椅子残骸,那椅子被他击打的太用力,结果在麦考罗夫特的脊背上直接散开,在约翰华生手里只剩下一个破烂的椅子背,约翰华生从诧异里回过神来,沐浴在怒火与烛光之中,仿佛是一团火从熔炉里喷了出来,他气的抓狂,肩膀上似乎能看见愤怒的火焰正在缭绕,医生的脖子因气血攻心而泛起大片的潮红。
“你!”身材不高,显得很迷你的约翰华生,大步的走过来,汗水从他脏兮兮的脸上滑落下来,额头上沾满了汗珠,汗水也同样湿透了衬衫,他的双眼像是两块冷硬的绿色大理石,一手拖着椅子残骸,威严的走得更近。
“你他妈没听见他说!他不想吸该死的人血!”约翰华生丢掉椅子背,把手心按在麦考罗夫特的胸口上,接着用力,将他推开好几步。
麦考罗夫特松开手,站在几米外,他更像是愣住了。
约翰华生蹲下去,双膝跪在夏洛克面前,伸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用力的抱住,可怜兮兮的吸血鬼将脸埋在他胸口颤抖个不停,约翰华生搂紧他的后背,一手抚摸着他的头发用温柔的力量安慰着灵魂接近破碎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约翰华生抬起头,望向他哥哥,双眼带着愤怒和坚定。
约翰华生缓缓的开口:“你是野兽,而你却不知你因何成了野兽,麦考罗夫特。”约翰华生笔直的,毫无畏惧的凝视着他,像一个英勇的骑士。
麦考罗夫特因他这话而刺激的变了脸色,他苍白的脸上满是迷惑不解,紧接着就被恼恨所取代,他愤愤然的转身离去,彻底走出大厅,抛弃了他们两人。
夏洛克慢慢的在他怀里镇定下来,“我哥哥离开了吗?”夏洛克埋在他怀里轻声的问道。
“是的,夏洛克。”
夏洛克仿佛从一个深沉的梦中被唤醒,他在约翰华生的手臂间抬起头,对他微微笑了一下,“我该怎么说才好,约翰,你那句话快要把我哥哥给气死了。”
约翰华生嘶哑的笑了一声:“我都忘记我对他说什么了,我刚才气过头了,愤怒得连我自己姓什么都快要忘记了。”
夏洛克在他怀里眨巴着眼睛,瞳孔深处的嗜血猩红已然消失,只剩下了朦胧如雾的灰色眼眸,水流般清澈,“这么说来,约翰,我在你心里,并不是一只野兽。”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把你当成怪物,我早就解释过了,那一次是我脱口而出的冲动,你从来就不是野兽,夏洛克,你的确是个人,你是一个人,而不是别的什么。”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