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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皱眉,不理解这莫名的怒意从何而来。
明明泽田纲吉就没有死不是吗?而且就算死了又怎么样?
“难得看到你发这么大脾气。”
这次是熟悉的声音。
云雀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山本武。
04~06
04
云雀缓慢的转过头,冷着眼看着对方。
日本刀挂在腰侧,山本武难得穿着西服系上了所有扣子,脸上带着习惯性的笑容但是显得疲惫。
云雀并不在乎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现在他心情不爽的只想咬杀任何出现在面前的人。
“我不想跟你打,我想阿纲也不想看到我们在他的葬礼上动手。”山本武冷静的对眼前这个毫不掩饰杀气的人说。
“我不在乎。”云雀亮出拐子。
山本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叹了口气,觉得想劝说云雀真是一件愚蠢的行为。“我只是想问你,阿纲在遇刺前曾经去过日本找你,当时,阿纲是不是知道什么?”
云雀皱了皱眉,几天前的回忆充斥着大脑。
那天泽田纲吉正襟危坐在对面,在得到云雀的回答以后,他笑着很轻松,微薄苍白的唇勾起似乎说了什么。
回忆里的画面没有泽田纲吉说话的声音,只有窗外景色影像模拟出的细雨声。
震耳欲聋。
云雀只是记得泽田纲吉弯起的金色眸子,上扬的嘴角,无声的画面在说,谢谢你,云雀学长。
收起了拐子,云雀不想再呆在这个群居的地方。
烦躁的情绪啃食的理智,蚂蚁蚀骨般难受。云雀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就是那个躺在黑棺里的人,而不远处的教堂,已经可以看到黑棺被抬出,后面跟着的是哀悼的人们。
放弃咬杀山本的想法,云雀转身准备离开。
山本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云守,这几乎是他第一次见到云雀主动收手,也看的出云雀不可能回答自己的问题。
“阿纲的死,真的是被意外刺杀吗?”山本对着已经转身准备要离去的黑色背影追问,只是得到的答案依然是对方的冷默。
云雀微微转头,眼角的余光映着山本的。
这个玩棒球的还不是一般的敏感。
仅仅得出这样的结论。当然,云雀也没想过要去解释什么,收回视线,迈着步子离开。
“我看着阿纲被刺杀”山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云雀不自觉的停顿了一下。“我看着子弹穿过他的心脏,我看着他的血流过双手。”
山本抬起双手,看着一直习惯握剑的手掌上淡黄色的手茧。
记忆中的那天,手上只有那人红色温暖的血流过指缝。
“我看着他笑着离开,什么都做不了。”
山本武的话语轻声飘入云雀的耳中,砸在心脏上,重如磐石。
06
“恭先生,您要出门?”草壁哲矢问着带着两把雨伞走出基地的云守,从意大利回来的几天这位云守的心情似乎很不稳定,从他身边的气压已经看得出来,云豆也不敢随便靠近他。
“是啊。”没有多说,云雀恭弥走出了基地的大门。
留下的草壁哲矢看着基地大门,想该不会云雀生气的原因是因为泽田先生的刺杀?
云豆飞到他的飞机头上,向往常一样轻轻坐在头顶。
“恭弥!恭弥!生气了。”
云豆拍打着翅膀叫着,草壁哲矢叹了口气。
草壁哲矢没有问云雀为什么要带两把伞出门。就像几天前,草壁哲矢疑惑的看着云雀一个人呆在茶室里看着窗外的雨景,而桌面上放着两个茶杯,最后始终什么也没问。
只是草壁哲矢隐约猜到似乎和那位刚去世不久的首领有关。
两个茶杯,两把伞。
两次在相同的天气里擦肩而过。
07~10
07
没有人比云雀更熟悉并盛。
下雨天的并盛也有着熟悉的味道,云雀撑着伞走在路上,眼角扫过周围倒退的景物。
空气中散发着雨水特有的味道,但是食物就像少了一味调剂品般的失落。
整个城市沉落在雨天的落寞中,街道的人也鲜少,乌云遮蔽了整个大空,隐约散发下的光线也显得昏暗。
很难得,习惯了晴天的并盛,云雀很少在意雨天的并盛是什么样子。
雨水轻溅在脚边,四周响起沙沙的水滴破碎声,阻绝了大部分其他声音的传导。
云雀突然想起,或许,10年前的泽田纲吉在那个雨天跑回家的时候,从来没有留意这些东西,心里只是想着快些回家。或许,那个时候的泽田纲吉并不知道10年后的自己即使站在家门口也不敢进去。
草壁的报告里包括了泽田日本之旅的行踪,陈诉时云雀淡淡的听着,似乎与自己无关。但是云雀依稀记得曾经泽田纲吉感激的对自己说,谢谢你云雀学长,你在并盛保护着大家的家人。
对此云雀恭弥也只是冷笑的回应只是讨厌并盛的秩序被破坏,跟保护无关。
思维拉回现实,云雀这擦发现的黑色西服被雨水溅湿了一部分,雨滴渗透到纯黑的衣料中,迅速不见踪影。
有些东西就像这样淡淡飘过,迅速而决然的消逝。
云雀抓不住自己的思绪究竟在向哪个方向叫喧着,但是吵闹的声音不绝于耳。
曾经云雀想计算出自己究竟是如何对待泽田纲吉,究竟自己是如何对待他离开后的这份烦躁。结果发现加加减减的计算留下的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式子,让人心烦却又无奈的式子根本没办法等价左右两边的数量子。
没办法理性的分析这种名为思绪的东西,逻辑在此刻显得无助,就连自己的行为有时候都已经不受大脑控制,正如葬礼那天的怒气,正如现在的焦躁,正如云雀此刻要去的目的地。
一向任性妄为随着自己的心情浮游的云,此刻怅然若失。
云雀抬头看了看飘雨的天空,充斥着阴霾。
天空被遮住了。
08
泽田纲吉葬礼的第二天,遗体被秘密运回日本。
这到这件事的人大概只有带着遗体会本国的云雀恭弥,只是当时后者就像带着一件行李一般丝毫没有任何情绪。
棺木被放在并盛的森林深处,一切都按照安排进行着,而安排一切的人正平稳安详的躺在棺木里唯独失去了心跳呼吸。
云雀叫草壁完成一切运送行动,本人却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连云雀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不去理会,只是云雀觉得对一个没有了心跳呼吸的泽田纲吉提不起兴趣,或许隐约中云雀觉得似乎并不全是因为这样,但是原因埋藏的太深以至于云雀本人懒得去寻觅。
充斥着大脑的烦躁越发的膨胀,焦虑啃食着理智,几天都在这种情绪下,云雀终于决定在这个雨天出门,原本没有目的地的行为,脚步却不受控制的向森林深处走去。
云雀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森林的边缘,挑着眉看了看四周变化的景色,云雀恭弥决定姑且把这种行为叫做牵引。
09
云雀恭弥讨厌六道骸。
这是所有彭格列家族成员都知道的事实。
至于原因,首领泽田纲吉曾经说可能因为学生时代两人的争斗,所以两人几乎见面必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凤梨罐头现在还在复仇者监狱里,云雀学长满世界的追随者他的不可思议,交际不多所以他们破坏的财产也不多。
以上,是泽田纲吉的原话。
所以如果泽田纲吉看到现在这个场景,估计会活生生的把自己的话吞回去。
此刻,云雀恭弥撑着伞站在棺木不远处的森林里,六道骸跪在棺木旁苍白的指尖用力摁着木质边缘。
此刻,云雀恭弥惊讶看着那个全身湿透了蓝发男人一动不动,六道骸注意到了黑发男人的靠近却丝毫没有任何动作。
此刻,曾经那个抱怨两人一见面就会破坏公物的人,躺在黑棺里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听不见。
10
“我请求Xanxus,把弗兰给骸当徒弟。”
回忆中,泽田纲京坐在面前,面前的茶桌上唯独放着一个茶杯。
“他会同意?”云雀皱着眉问着,听到那个不喜欢的名字。
“当然…”泽田纲吉抓了抓头发,笑的尴尬。“当然求了好久。但是要想让骸从复仇者监狱里逃出来必须借助弗兰,他是个很有天分的幻术师。”
听着的云雀凤眼看向窗外,略微有些不耐烦。
“我知道云雀学长不喜欢骸,但是如果…如果我被暗杀以后,骸做出什么激动地事,请阻止他。在逃出复仇者鉴于之前,千万别让他跟白兰对上。”泽田纲吉温和却认真的声音在回忆里有些模糊,但是云雀依然记得他脸上的表情。
云雀看着泽田纲吉什么话也没说,脸上也不再是不耐烦的表情,即使云雀并不认为六道骸会做出什么但是却无法解释心理面蔓延开的苦涩。
那时,云雀一度认为那是茶凉了后留下的清苦味道,只是看着对面的泽田纲吉认真的表情这种味道继续缓慢扩散到全身。
此时,云雀看着那个经常笑的一脸什么都不在乎说着泽田纲吉只不过是猎物的六道骸跪在棺木边,表情看起来像个丢失了玩具的孩子。
冷茶的苦涩再次蔓延开,迅速占领者云雀的思维,云雀这时才突然发现原来当时和泽田纲吉对话时,记忆最深处记录的最清晰的不是他决然认真的表情,而是自己心里无法控制的苦涩。
11~14
11
水珠顺着深蓝色的发丝低落,砸在黑色的棺木上,破碎瓦解。
六道骸总来不认为这个人会离开自己。
所以当库洛姆带着哭腔的声音告诉自己,首领死了的时候,六道骸笑着对库洛姆说,怎么可能。
但是过快的心跳还有苍白的脸色掩饰不住他已经相信的事实。
库洛姆不会骗自己。
泽田纲吉不会死。
这两条六道骸深信不疑的定律开始相互矛盾相互瓦解,最后剩下的是支离破碎的梦境残片。
笑容挂不住,声音发不出,视线开始模糊。
六道骸不公平的把一切都归咎怪罪于那个躺在眼前黑色的棺木里人。
都是你,你带走了我的梦境。
I have searched a thousand years。 I found everything I need。 You are everything to me。
(我寻觅了千万年,我已经找到了需要的一切,你就是我的一切。)
12
“喂,云雀。”干涩的声音隔着雨滴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我要越狱。”
云雀握紧了手中另一把没有张开的雨伞。
“我要逃出来,我要杀了白兰,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亲手杀了他。”
云雀听着低声重复着的六道骸,似乎终于明白了泽田纲吉的安排。
把弗兰扔给六道骸,就算没有自己依然能把他救出复仇者监狱。
把未来扔给10年后的泽田纲吉,就算没有自己依然能继续保护大家。
把责任扔给云雀恭弥,就算没有自己依然能确保计划的实行。
那么,泽田纲吉,你计划的未来里,你在哪?
那一刻,云雀很想砸烂了棺材然后抓起里面的人狠狠的揍他一顿然后问他这个问题。
即使云雀知道,不可能有答案。
因为泽田纲吉已经死了啊。
泽田纲吉死后第五天,云雀恭弥接受了这个事实。
13
隔着雨声,云雀听到了六道骸的话语,只是云雀更觉得这句话不是跟他说的,更像是六道骸的囔囔自语。
云雀冷笑着勾起嘴角。
说给谁听呢?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啊。
云雀恭弥不认为六道骸真的会蠢到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去挑战白兰,但是他的确没有料到六道骸居然会如此对待泽田纲吉的死亡。比起那几个失去首领失去朋友失去师弟的人,六道骸更像一个被抢走了玩具的小孩。
或许,六道骸一直就认为泽田纲吉是自己的东西。比起伤心或者难过,这种感情更类似妒忌和愤怒。
眼睛微微眯起,分析别人的感情向来就不是云雀的强项,这只是他直观感受,因为对面那个趴在黑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