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睛微微眯起,分析别人的感情向来就不是云雀的强项,这只是他直观感受,因为对面那个趴在黑棺上的人散发的戾气实在很重。
似乎从某种程度来说,泽田纲吉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记忆的片段在一起浮出水面,遮蔽的朦胧退去后,云雀觉得那个时候泽田纲吉对自己说着,谢谢你,云雀学长时的笑容组成的画面是个十分刺眼而辛辣的讽刺。
放任他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是自己,现在对他的离开耿耿于怀的是自己。
直到现在云雀才真正的意识到,那次他答应泽田纲吉的不仅是帮他完成计划,更答应了承担那份在黑暗中等待的焦躁。
云雀忽然明白了,对于这场几乎没有胜算的战争,让他如此焦躁不安的不是知道谁输谁赢,而是在沉默中等待着那虚无缥缈所谓的希望来到。
跟其他人不一样,所有人都真的以为他们信仰的首领死了。知道死亡消息瞬间的天崩地裂,过后留下的伤口会慢慢结痂,时间流过后他们依然会继续面对要保护的其他人,或者要选择的其他道路。
但是也许只有云雀恭弥,知道那个零碎灿烂却遥远的希望,泽田纲吉可能会复活。在这种焦躁中的或许也包括另一个知道计划的入江正一,只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后者的云雀没兴趣知道他的想法
究竟能不能复活,云雀从泽田纲吉那天掩饰的回答略微慌乱的眼神中已经可以推测到答案,即使是个负值也不足为奇。
泽田纲吉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保护别人可以不顾一切。
云雀当时没有阻止他,很大一部分原因当时他的那句“因为云雀学长不会阻止我”。
14
冷眼看着那个一向跟他不和的男人的背景。
云雀恭弥并没有想着要跟他开打,只是淡淡想着看起来他的大脑还没有完全被水泡坏,还能思考着越狱以后再找白兰。虽然云雀没有正面答应过泽田纲吉阻止这个凤梨头用幻觉去单挑白兰,但是自己也没有拒绝。所以照这种情况根部就不需要阻止什么,越狱以后,六道骸想做什么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对云雀这种十分没有耐心的人来说,所谓的阻止,第一反应不是劝说,而是直接打晕或者亲手打死六道骸这才是最方便的解决方式。
只是云雀恭弥的确是没有想到,不久之后,六道骸真的用幻觉就跟白兰打了起来,还差点送命。
当时站在雨中的云雀没有并没有考虑这些,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冷冷看着那个蓝发男人。唯一不同以往的只是没有亮出拐子,云雀只是转身离开,毫不犹豫。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出门的时候带了两把伞。
低头看着手里另一把完全么有打开的伞,外表已经被雨水沾湿,水珠划过自己的手背,划过伞身,留下水痕,滴落在草地上。
雨滴破碎的一瞬间,云雀恍惚间觉得自己的时间似乎退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雨天,他站在学校的接待室里,看着顶着书包在雨中奔跑的泽田纲吉,被他遗忘的雨伞就这么静静的躺在角落。
回基地的路上,两把伞都被云雀扔进了垃圾桶。
15~18
15
最后,云雀恭弥都没有见到这个时代的泽田纲吉。对于云雀来说,和泽田纲吉最后的交集永远停留在那天茶室里短暂的谈话。
泽田纲吉离开日本的时候云雀没有见他,泽田纲吉离开人世后云雀依然没有见到他。
所以就连云雀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带着把多余的伞无意识的走去埋藏着他的森林,只是脑海中十年前的那个雨天的片段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清冒雨跑出去时泽田纲吉脸上滴落的水珠。
如果自己当时有把伞给他,说不定第二天他就不会生病休假。
如果自己当时不同意他的计划,说不定他现在就躺在那个棺材里。
时光飞逝了十年,隐晦的想法埋藏了十年,生根发芽了十年。
直到最后,想送出的伞扔进了垃圾桶。
直到最后,想说的话找不到听话的人。
但是很遗憾,云雀恭弥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两个字。
抬头看着已经开始放晴的天空。
云雀没有在乎自己淋湿的衣服,没有理会顺着发丝滴落的水珠,没有深究究竟自己对那个逝去的人持有特殊执着的原因,只是对着露出阳光的大空冷冷勾起嘴角。
“姑且在你回来前,帮你完成计划吧,泽田纲吉。”
第一次,云雀恭弥觉得自己其实和那个趴在棺木前凤梨有某种程度的相似。
想着已经不在的人说着他听不见的话。
“然后等你回来以后,再亲手咬杀你。”
16
当十年前的泽田纲吉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是他的葬礼结束两个月后。
这个讯息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云豆传达给了云雀。
听着头上的黄色小鸟叽叽喳喳的报告,云雀并没有什么感情变化,甚至没有改变自己的行程。只是过了几天他才突然意识到,如果十年前的泽田纲吉输了,那么这个时代的泽田纲吉就真的甚至连尸体也不会留下的消失。
想到这里云雀突然有种扯进了很麻烦的事里的感觉。
只是心里说了句,泽田纲吉你这次欠我欠大了。
拿出手机,云雀给身在日本的属下草壁发了个信息。
吝啬的只有一个字。
回。
17
而云雀刚一回日本,就见到另外两个守护者已经被十年前的他们代替,还被打的全身都是伤。
云雀微微挑了挑眉,感情上依然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看到山本武伤痕累累倒在地上的背影时,突然想起了葬礼的那天,十年后的他对自己说的话。
“我看着他笑着离开,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时候山本武的表情云雀已经记不得了,唯独这句话残留在记忆里,透过躺在他脚边的白色小花,散发着淡淡的凋零的气息
云雀突然觉得心情骤降到了零下几度,没有理由的生气。
只是这个时候,对面身为敌人的γ将这种心情误以为是对与同伴遭害的愤怒。
面对γ啰嗦的问题云雀一个字都懒得回答,心情不好让他很想咬杀掉在场的所有人,不分敌友。
回到日本就等于正式参战,云雀血液中嗜血的分子开始叫嚣,对战斗的渴望似乎淹没了一部分情绪,那份云雀一直都不了解的情绪。
“果然云雀恭弥是彭格列一方的人啊,伙伴被仒干掉了,也不能袖手旁观。”
听着γ的话语,云雀的确稍微想了想究竟参战的理由是什么?当然什么伙伴一类的词丝毫不在考虑范围内。
这个时候,云雀想起泽田纲吉在茶室里的回答,然后拿出云匣,做出战斗准备。
“我生气,只是因为并盛的风纪被破坏。”
18
和γ的战斗,几乎是云雀第一次正面对抗密鲁菲奥雷,也让云雀首次对密鲁菲奥雷的实力进行的定位。
密鲁菲奥雷的确很强,至少有能力让云雀受到了一次攻击。
唯一受到的一次攻击让密鲁菲奥雷在云雀印象中那个突然新兴家族的地位恍惚间提升了不少,也让他稍微能了解泽田纲吉的决定。
虽然了解,并不是理解。
泽田纲吉是个很奇妙的人,至少在云雀眼里他是个像小动物一样简单而且不难了解的人,只是云雀觉得有时候不能理解他简单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云雀并不是不理解小动物群聚的习惯,只是泽田纲吉这个名字十年之间已经被他模糊的划分到了肉食动物的行列,但是前者依然保持着群聚的习惯,依然用他的力量保护着其他人,依然时强时弱让人摸不到头脑。
所以云雀觉得有些地方始终不理解泽田纲吉到底在想什么,比如他那近乎没有胜算的计划,比如他那过剩到泛滥的善良,再比如他离开人世时脸上的笑容。
想到这里,连云雀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
云雀恭弥发现一个事实。
原来,他可以这么在意一个人。
原来,他是这么在意那个人。
19~21
19
击败γ的一瞬间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了那个等待了许久的棕发人影,云雀的嘴角上扬起莫名的弧度。
着地的瞬间,云雀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用稚嫩的语气带着喜悦叫着,云雀学长。
十年里这个称谓都没有改变过,云雀脑海里突然映出两个月前的那个泽田纲吉用同样的称谓称呼自己时,金棕色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什么,虽然云雀不清楚那种感情是什么,但是却能让云雀糟糕的心情稍微的平静了许多。
至少不会让他再想去追究刚刚发现的那个让他有些恼火的事实。
只是云雀承认,此时此刻,他更希望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十年前的他。
“你干什么去了,泽田纲吉?”
这个问题,十年前的泽田纲吉没有在意,十几岁单纯的孩子似乎还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被受伤的同伴吸引去了目光。
而云雀只是冷漠的看着年少的泽田纲吉担忧的关心同伴,他本来就不期望能得到答案。
因为这个问题一开始就不是对这个从过去来的人说的。
十年前的他没有回答。
十年后的他不能回答。
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已经带着微笑离开,留下的答案滞留在他温和的笑容里,云雀看不懂。
想到这里,从来不会自我反思的云雀觉得一切问题都出在泽田纲吉身上。说离开就离开,然后扔了一大堆事给他,还包括那个困扰了他许久的笑容。
不过幸好,还能收拾那个十年前的泽田纲吉发泄。
云雀冷冷的笑着,开启雾匣,独自走入基地大门,丝毫不顾及身后的伤员和懵懂的少年。
20
“我说云雀,你真的明白吗?”
微微皱眉的看着站在对面矮小的婴儿,云雀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现在他正准备去训练场收拾那个十年前的泽田纲吉,结果半路就给里包恩拦住。
“现在你面对的泽田纲吉,不是你了解的那个。”婴儿略微歪了歪头,眨着眼笑的一脸无辜。“他跟你了解那个相差太多。”
“所以我才要做他的老师收拾他。”云雀回答的理所当然,似乎也不认为自己的用词有什么不对。
婴儿全黑的大眼里映着云雀的身影,深邃犀利的眼神似乎能看穿一切。
“不,你不明白。”婴儿转身打算离去。“十年后的泽田纲吉已经死了,现在你面对的是另一个他。如果连你不认真一点的话,他真的回不来了。”
婴儿的话似乎和山本武那天的话有着相似的重量,瞬间释放的力量压抑堆积在胸口,不同的是这份力量带来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怅然。
云雀皱眉,这份感觉莫名的根源,他说不清,仿佛深陷迷宫深处看不到出口找不到归路。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耐烦的说着,云雀才发现,自己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指甲陷入掌中,丝丝的疼痛牵引着神经在脑海里叫喧。
婴儿止步,回头余光看向身后的云雀,嘴角勾起顽劣的笑。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悲伤呢?”
21
太弱了。
云雀对少年唯一的评价。
完全没有咬杀的必要。云雀开始同意里包恩的话,眼前的少年跟那个他认识的泽田纲吉差太多了。
还是快点结束吧。
想着的同时发动云匣,球形的装置完全把那个少年包裹在体内。
“里包恩说,历代彭格列的试炼,需要毫无杂质的杀意。”
两个月前那人认真的表情似乎还在历历在目,耳边回想着里包恩刚刚的话,云雀冷冷的笑了笑,他不认为悲伤这个词能用来形容自己,也没有去考究的必要,只是云雀确定了一件事,他的确希望那个他了解的泽田纲吉能回来。
看了看表,云雀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稍微计算了球体内还剩余的氧气。
看着停在身边的云豆,低声的自语。
“的确,是该认真点。”
只是,轻微落羽般的话语没有人听见。
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