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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淡漠的话语如同最后一片拼图,给泽田纲吉想象的场景画上了最后一笔。
画面里,黑棺,鲜花,参加葬礼的人们除了泽田纲吉,没有人在笑。
27
“我…”
泽田纲吉抓紧了双手,金色的眼睛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即使最近因为训练经常在一起,只是与生俱来的畏惧还是泽田有些畏缩。但是当他看着云雀的眼睛时,突然间,泽田纲吉似乎有些读懂了后者眼神中的情绪。
似乎这个问题,似乎困惑了云雀学长很久。
“我想…我想我大概觉得安心。”
“虽然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想我应该…大家都很强,所以…”
“其实一直都想说,真的很感谢云雀学长。以前就是,每次的战斗,只要知道云雀学长在,总会有种安心的感觉。虽然我是知道云雀学长讨厌群聚的…但是每次云雀学长都…”
“还有这几天的训练,云雀学长辛苦了。”
没有得到对方的的回复,泽田纲吉断断续续说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看向了一边,他并没有看到烛光下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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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所以才可以带着微笑离开。
安心,事先就把以后都安排好了。
安心,因为云雀学长站在我身后。
少年软糯的声音断续说着不连贯的话语,眼睛尴尬的四处张望就是不敢看向自己。
像极了十年前的食草动物,不,他本来就是十年前的他。
少年稚嫩的动作和表情仿佛那天跟自己在同一个场景下冷静交谈的人不是他。
即使那天十年后的他表面冷静,但是退出茶室时,云雀看见了他被冷汗染湿了的后背,也看见了他转身瞬间脸上的笑容带着的些许失落。
想到这里,云雀很想笑,原来一直让自己困惑的答案就是这样,答案其实很简单,而这个答案也的确也属于泽田纲吉的答案。
想到这里,云雀想上扬的嘴角却沉重的无法勾起笑容,心里被挖空了的空间冷寂的散发着寒气,单薄的话语组成的答案完全不能弥补那块下着雨的空地。
似乎,困惑自己的不再是泽田纲吉的笑容,即使得到了答案,那份寄宿在心里的苍凉感依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嚣张的嘲笑。
拿起已经冷了的茶杯,微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充斥着空腔的不再是那种苦涩浓重的味道,而是平淡带着些许清洌。
透过这份淡然优雅的味道,云雀可以更明确的感觉到心里散发出的那是无法言语的深沉悲哀。
果然,不是茶的问题。
其实,也不关乎他的笑。
或许,问题出在泽田纲吉这个人本身。
29
看着少年有些打瞌睡,云雀说了句,你回去吧。
泽田纲吉不可思议的看着云雀,仿佛没有被咬杀所以很奇怪。
“还不走?想被咬杀吗?”
听到这句话的泽田纲吉慌慌张张的站起来,抱起已经疲倦了的瓜,看着他转身的背影,云雀想,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年少的泽田纲吉了吧。
是不是应该对他说些什么?
不过这个想法直接被抹杀掉,身为高傲的浮云,即使他是最接近大空的人,他依然不喜欢流露出感情。
只是能让他有这个想法,某种角度来说泽田纲吉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人了。
“来到十年后,我很高兴,也很无奈。”抱着瓜,手已经打开了门,少年的泽田转头对云雀说。
“我很高兴十年了还能和大家一起,继续生活下去。”泽田纲吉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但是知道了未来,我觉得我除了当首领以外,无路可走。”金色的眼睛依然微微眯起,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云雀觉得刺眼。
“不,未来不一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能改变什么。”
云雀依然冷淡的开口,说出的话语让少年睁大了金色的眸子。
“虽然现在你还是太弱,想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打不赢你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看着少年瞬时无语想吐槽的表情,云雀觉得这种程度的打击应该不算什么吧。
就在少年离开了茶室,云雀终于勾起了嘴角,淡淡的轻声说。
“再见,十年前的食草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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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笹川了平睡眼蓬松的打开门看见云雀穿着整齐的西服站在自己门口,那一刻,这位彭格列的晴守睁大了双眼以为自己没睡醒出现幻觉。直到云雀不耐烦的说了一个小时以后密鲁菲奥雷的大规模部队就要来到袭击,笹川了平才恍然回过神,突然得知的消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接下来听到的话更是颠覆了了平的认知。
“那些鼠辈之流我去咬杀就够了,带着那些十年前来的人走吧。”
了平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云雀,从头到脚上下看了几遍才确定眼前的人是云雀本人没错,只是了平更确定认识这个人十几年,这种话应该是不会从他嘴里说出。
但是云雀不会给他太多时间思考研究这种没有任何用处的事情,说完话就转身打算离去。
“喂,云雀!”了平这才大声吼出来,他看着那个人清瘦的背影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一些那么的理所当然。
稍微的斜眼看向身后,云雀冷漠的眉宇间没有任何情绪。
“我们在前面等你。”
云雀的嘴角勾起冷笑的弧度,声音带着习惯的淡漠。
“我怎么可能跟你们群聚,我咬杀那些鼠辈的原因只因为他们群聚了,还破坏了并盛的秩序。”
看着那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冷笑,了平这才完全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云雀,直到后者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走道转角,了平才笑出声来,这才极限的是云雀恭弥该说出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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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鼠辈,和一群鼠辈对于云雀恭弥来说没有实质上的区别。
所以云雀恭弥甚至没有多看几眼那些群聚的袋中之鼠,反而盯着被毁的差不多的顶层楼板。云雀想,要是泽田纲吉还在,一定会对着那个可以看见并盛优雅夜色天空的窟窿大叫着,我的预算啊啊啊啊啊啊!!!!
本来想勾起恶劣的笑容,而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却让云雀没法勾起嘴角。
森林深处那口黑棺和四周茂密的植被组成的画面散发着馋食人心般的鬼魅魄力,盘踞胸口沉闷的情绪压抑着思维,时间仿佛定格在无法决堤的那一刻。
隔着棺木,里面那个人的表情云雀没看到以后也没有机会看到,但是他知道,那个人在笑。
不是跟自己诉说计划时的苦笑,也不是继承彭格列时无奈的笑,更不是高中时代时常挂在脸上傻瓜似的笑,而是能让他安心离去的笑容。云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纠结于泽田纲吉的笑容,也不明白为什么知道笑容隐藏的答案后他依然觉得不够。
究竟什么不够?究竟自己在烦躁什么?
显然答案跟泽田纲吉这个人脱不了关系,只是云雀觉得似乎在自己25年的生命中,从未思考过这种问题。
对于云雀恭弥来说,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无论多困难他总会想办法得到。
追求力量,所以他成为彭格列最强的守护者。追随真实,所以他可以环游世界探索那些未解的谜团。向往自由,所以他总是毫无拘束毫无牵挂。
只是,每次想起森林里那口快被枯叶掩埋的黑棺时,云雀总有一种被拘束住的无力感。这种感觉,每次看到从十年前来到的泽田纲吉的时候,更加汹涌澎湃的在脑海里喧嚣。
“不错嘛,泽田纲吉。”
云雀最后终于勾起了嘴角,眼神中毫无笑意。
“能影响我到如此,看来一定要亲自咬杀你了。”
云雀亮出双拐,走向那些违反并盛规定的群聚之鼠。
“不仅弱小,而且孤立。”
云雀向前方走去,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意。
“即将被咬杀的袋中之鼠。”
32~34
32
看了看表,显示的时间和自己预计的丝毫不差。云雀打了个哈欠,抬脚跨过倒了一地堆成山的敌人。
完全没有任何咬杀的必要。
翻开手机看到了草壁的信息,尽职的属下报告了泽田纲吉一行人已经安全。还细心的附加了一句,泽田先生很担心您。
微微扬起眉,并不觉得任何感动或者欣喜,至少在云雀眼里,那只是泽田纲吉对于身为同伴的他相当正常的关心。
按照云雀恭弥的日程表,他会在不久的将来和十年前的自己调换,让那个拥有无限可能的自己来到这个时代。
“不,未来不一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能改变什么。”
毫无根据的,云雀想起这句自己对那个十年前的少年说的话。只是模糊中,这句话的对象似乎不完全是当时要离开的少年。
云雀抬头透过破坏的墙板看向外面并盛的夜空,散发着静谧的气息,仿佛刚才血腥的战斗不存在。
柔和的月光洒落在肩上带着零星的温柔,云雀嘴角上扬起习惯的弧度。他决定更改自己的日程表。
在让十年前的自己来到前,去见见那个过去来到的少年,那个昨天还被自己训练的很惨的泽田纲吉。
完全没有任何原由,只是想见他。对于云雀恭弥来说,只要想,就可以去做,他一向我行我素。
云雀恭弥不知道泽田纲吉当时离开日本时带着怎样的表情,他并没有去机场送行,虽然他曾经犹豫过几秒究竟要不要去。
“因为云雀学长是最强的。”
“而且云雀学长不会阻止我的计划。里包恩说过,训练彭格列的人必须拥有毫无杂质的杀意才行。”
“并盛的纪律会被破坏,所以为了并盛的纪律,请云雀学长帮助我吧。”
当时泽田纲吉用温和的语调说这些话的时候也在笑,只是那声音的研磨感让云雀有些耳鸣,只是那笑容灿烂的让云雀有些晃眼。
直到现在,帮他完成了大半部分计划以后,云雀恭弥才发现,他宁愿泽田纲吉对自己说,因为你是彭格列的云守。但是泽田纲吉说的不仅是事实,更是强有力的理由。
强悍,漠视,并盛。这些本都是可以成为云雀帮助泽田纲吉的理由。但是现在的云雀才知道,正是这些理由让他如此烦躁。他已经渐渐偏离了原本自己的轨道。
泽田纲吉死后的第一百零二天,云雀站在毁坏的地下基地里,抬头望着漆黑丵鬼魅的夜空,发现曾经毫无约束任意漂浮的云,彷徨间迷路般的找不到曾经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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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杀去密鲁菲奥雷的总部,看着一个个被针球破坏掉的房间,云雀对入江正一有了新的看法,这个人一定是玩魔方上瘾后遗症。
虽然泽田纲吉曾经对他说过,密鲁菲奥雷的基地大致是什么样子,但是这种可以肆意移动的正方形体组成的空间里还是相当容易迷失。
于是云雀决定,不如就这样一路破坏下去吧。
当打破下一面墙后,云雀看到一个密鲁菲奥雷白色服装的男人,而山本武倒在一边。
微微挑眉,云雀看的出,眼前那个敌人很强,而且还是令他讨厌的幻术师。
血液中好战的分子还是沸腾,比起去见那个少年,本能的嗜血因子更胜一筹。
云雀并不打算放弃这个能跟强者过招的机会,只是似乎仅剩不多的时间发出类似悲鸣的叫声。
为何而悲,为谁而悲。
云雀不想考虑这些,也不认为考虑这些有什么作用。
他的生命到现在为止大部分都是为了战斗而活,对力量有着近乎偏执的欲望,所以追随者强者的脚步从未停下。
遵循这个原因,云雀放出小卷,做出战斗准备。
习惯的防备动作,习惯的躲避着对方的攻击,习惯的操纵着熟悉的匣子。
唯一不同的是,云雀几乎是本能的攻击躲避着幻骑士。以前埋藏在自己内心深处嗜血般的渴战和偏执般的战欲,随着约定的时刻的悄声逼进,如同湖面上的涟漪,波动扩散追中回归平静。
第一次,云雀发现他面对着这个强者,并没有太多的战斗欲望。
只是盘踞在胸口的从未决堤的悲哀汹涌爆发着悲哀的长鸣,无处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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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骑士很强,跟他的打斗也很符合云雀长久以来的追求。
但是,云雀知道,总有一些东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