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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英听罢,点头道:“这贾雨村却是有才情,只是太过放浪了些,前日听闻圣上南巡,于济南遇一举子,一炷香作趵突泉赋一篇,圣上大赞其文采风流,也是唤作贾雨村,莫道让你今天遇到不成?”
张廷玉闻父亲话中已有松动之意,心内松了口气,道今天这关算是过了,却不料头上传来父亲轻哼一声,道:
“你莫想今天这事情就这么过了,事虽有因,然你触犯家规在先,为父罚你,藤杖十下,可是不冤?”
廷玉闻言,苦笑一声,起身自去请了家法,褪下外袍,只着亵衣,跪下双手捧藤杖于张英面前,道:“请父亲责罚。”
张英从廷玉手中接过藤杖,抬手啪啪打在廷玉背上,十下藤杖下去,雪白的亵衣上已透出点点血色梅花,张夫人见了,自是心疼不已,待张英放下藤杖,连忙叫旁边小厮扶着廷玉回房,去请大夫。
九月晚上的风很是有些凉气,张廷玉却只觉得背上火烧似的疼,回到房间,趴到床上,任由母亲把亵衣扒了,廷玉心内只道“雨村兄哇,吃了你这顿酒可真是害苦了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O(n_n)O~
☆、8第七回
逝者如斯,转眼雨村抵京将近两月,这天清早,天还未亮,天上竟下起了雪,小雪粟米粒大小扬扬洒洒似洒盐,落到地上晶莹一片;颇为可爱。快到年底,雨村便想着去城外天齐庙上柱香,一是去观里添几斤香油,兴许哪路神佛想起来,就把他给送回去了,二来也是在客栈里苦读两月未曾出门,就当散散心,也不知那天齐庙里梅花开了没有?
简单吃了早饭,雨村便租了车,出城到了天齐庙,恰逢十五,又近年关,庙里佛像前站满了等待上香的香客。雨村只望了那边一眼,便转身去了旁边账房和尚那里,捐了香油钱,正转身要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
“为何只捐香油钱,却不上香拜过佛祖,未免心太不诚了些。”
雨村闻言,转过身,正看到水湛立于身后,看着自己的眼神颇不赞同。拱手一揖到底,雨村反问道:“公子又怎知雨村用心不诚呢?”
“虽身至佛前,却不跪拜,如何说心诚?”水湛显然对雨村的不知悔改很是恼怒。
雨村心知反驳水湛的话,只会引他反感,却不能说服他,便道:“敢问公子,这寺庙中如此多人来进香,求菩萨保佑,为何有的人的愿望能实现,有的人却不能呢?”
“自然是有人用心至诚,有人怀有外心。”
雨村见水湛那明显的写着“你怀有外心”的目光,心内一笑,道:“然也,世人求佛拜佛,各有所求,多年不孕的妇人向观音菩萨求子,犯了人命的大盗祈求逃脱惩处,亏了本钱的商人祈求腰缠万贯,香烛不知供了多少,膝盖亦不知弯过几回,用心可谓诚?求佛者并不都是真的信佛,只是对佛有所求罢了,这样怀有私心,如何能说心诚,是以进香拜佛不一定心诚,同样晚生进庙不拜亦不是心不诚,心中有佛,佛常驻心中,拜与不拜,佛俱是明白。”
“哼!狡辩!”说罢,水湛也不再与雨村争辩,吩咐旁边随从向那和尚捐了香油钱,又于那佛前拜了三拜,出了大殿,走至寺院后山,方才与立于一旁的雨村说话,道:
“这几日功课做的如何了?”
雨村闻言,心内觉得别扭,这水湛的语气怎么这么像老子教训儿子呢!心内腹诽,可面上却是不敢得罪这位未来的皇帝,遂道:
“自于客栈温书,又常与同窗交流论文。”
水湛听雨村说常与同窗论文,心内莫名有些不舒服,略皱皱眉,道:“同窗?在济南时未见你与何人同行,如何到了京城便多了些同窗来?莫不是与那混吃混喝的纨绔一处厮混?”
雨村闻言,越发觉得水湛训斥自己像是父亲在训儿子,他到京城,也就交了张廷玉一个朋友,倒是一起混吃混喝过,这样想着,雨村有些好笑的笑了笑,道:“初至京师时,有过一饭之缘,学问却是好的。”
水湛闻言,停了脚步,回身望向贾雨村,他方才问的是“那些”,雨村回答显然只一人,又见贾雨村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对那“同窗”十分喜欢,一股子气顿时冲了上来,脸色黑了下来,压抑住怒气,低声道:“哦?你那同窗姓甚名谁?哪里人士?”
雨村一见水湛脸色黑下来,却是不知自己哪里又得罪了这位殿下,只好小心翼翼的道:“我那同窗姓张,名廷玉,字衡臣,却是不知是哪里人士。”
水湛一听,张廷玉?文华殿大学士张英之子好像就是这个名字,微眯了眯眼,水湛心道回去要着人好好查查。
“不知哪里人士你便敢与他相交?”真是太不理智了,水湛对雨村的交友状况很不满。
雨村听着水湛训斥,心知他脾气,又不想否定张廷玉,便只恭敬的听着,并不言语。
看着雨村貌似恭敬实则不服的样子,水湛越想越不舒服,便对着雨村道:“我见你独身一人来京城,身边也无书童照顾,改日我安排一人给你。这两天你便在客栈好好呆着,不要到处乱跑!”
对水湛的决定,雨村自是不会反对,虽然身边多了个监视自己的人,然有个免费的佣人照顾,也是美事一件,遂拱手作揖,点头称是。
彼时一阵风吹来,吹起雨村鬓角一缕未曾束紧的青丝,轻轻挠着雨村露出来的那半个侧脸,飘逸如谪仙,水湛不由看得有些痴。
雨村礼毕,低垂着双眸,半晌不见水湛说话,有些奇怪,一抬眼,正对上水湛紧盯着自己的双眸,心下有些不自在,转开眼,正瞧见一丛丛绽开的腊梅掩藏在晶莹的雪粒里,风送幽香,沁人心脾,便道:“这腊梅花开的倒是可爱。”
雨村比之腊梅尤美,水湛心中赞叹,却转脸开口道:“恩,倒是有些灵气。”
那水湛身边跟着的随从见水湛心情似是不错,便开口道:“贾先生文采超人,今儿个梅花开的正好,何不作诗一首助助兴?”
水湛听了这随从的话,心内大怒,这太监莫不是把贾雨村当成了那用来取乐的弄臣戏子不成!苏培盛也不知是从哪里挑的这太监顶班,竟敢如此说话!
“大胆!此处可有你这奴才说话的地方!”
那太监闻听水湛训斥,立刻面色苍白,跪地连声求饶。
雨村见水湛发怒,知他御下极严,这位公公怕是要受罚,便有意替他求情,道:“殿下,想这位公公也是无心之失,况今日梅花开得正好,雨村诗兴正起,有意于殿下面前献丑一番,不知殿下可有雅兴?”
水湛闻听此言,知雨村有意为那太监开脱,心道雨村心太软,只心中莫名心情好了许多,便道:“你倒是文思敏捷,便吟来听听。”
雨村拱手称诺,开口吟道:
“清风抚红粉,
秋千荡佳人;
雪落遗白素,
嗔息羞红尘!(此诗由书友知之友情赞助,O(n_n)O~)”
待雨村吟完,水湛品味一番道:“还算不错,不如汝《趵突泉赋》作的好,诗词毕竟只是偏才,还是多读些书,了解民生,为圣上解忧为要,莫要玩物丧志了。”
说完,转身对还跪在地上的太监道:“罢了,既是雨村求情,就饶你一次,回去自己找苏培盛领罚。”
那太监自是磕头谢恩不提。
顺着后山弯弯折折的小道一路向上,人愈来愈少,梅花开得也愈发灿烂,水湛一贯冷情,雨村也不是那多话的人,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无言的转了半日,这二人一个赏花,一个看人,倒都游玩的津津有味。
待日当正午,二人已走的十分偏远了,人迹罕至,又走了半日,大家俱是十分饥饿了,打发身边侍卫去回天齐庙寻些吃食,一时间,这空荡荡的竹林里,就只剩下水湛,雨村,并那刚才犯了错的小太监。
雨村看着那雪丛间盛开的腊梅,早就想过去摸一下,闻一回,只是觉得水湛这位皇子在身边,不好太过放肆。只因此处人迹罕至,水湛似是在一边树下十分专注的欣赏一丛盛开的异常灿烂的梅花,这才伸出手去,摸那含着雪的花蕊,触手间只觉得凉意沁人,滑腻如凝脂。
水湛回头,见那梅花实是可爱,正要唤雨村过来观赏,正看到旁边这一幕。彼时又飘飘洒洒下起了雪,亦真亦幻,兴许是花太香,人太美,水湛只觉得此刻正站在梅树下的人莫名的吸引着他,只想着靠近一些,更靠近一些。
雨村只觉这花香沁人,边想着这梅花上的雪泡茶定是会一般的梅香四溢,正待要问水湛有无那盛雪的容器,恍然间,右手指尖已经被握在一只温热的手中,猛然回头,正是水湛那已经无限靠近的身体:
“殿下!”
雨村惊呼,心只觉跳的飞快,前世的他一心为国,直想先立业再成家,到死都未婚配,更没有谈过恋爱,此时被水湛握住右手,说不清心内是个什么感觉,直想先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再说。
水湛被雨村惊醒,这才意识到刚才他做了些什么,一时间心头百味陈杂,他难道是对贾雨村动了情吗?难道他和老二一样都有那变态的嗜好?恍惚间脑袋里出现他曾窥见的太子与那男不男女不女的颜色姣好的小太监之间的狎昵,只觉一阵恶心。想起刚才雪中那个卓然独立的身影,不,不,雨村怎么能与那等阉人相比呢?自己更不可能有那等嗜好的,定是刚才魔怔了。
再抬头,雨村已经站在离他三四米远的地方,手也早已挣脱出去,莫名的,水湛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殿下,雪大了,请保重身体,我们还是回程吧。”雨村离水湛远远的,恭敬的道。
水湛见雨村如此作态,皱紧了眉,却也没有说什么,只点点头,打头领路,就要下山,转头正看见旁边小太监似窥到惊天秘密似的惶恐的脸,顿了一下,便抬步下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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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回
话说雨村那日恍恍惚惚,也不知是如何回到了客栈,满心满脑子都是身上,手上那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直把脑子搅成了一锅浆糊。雨村惯是不会考虑这些情爱之事的,或者说他从未把事情往情爱这上头想过,他只觉得这心头乱糟糟,麻团穿啊插的,直缠成了球,不舒服的紧,只想着把这难受的感觉从身上扒下来才算了了。
可这情之一事若是能说不想便不想的,这世界上便没有那许多痴男怨女了,只在床上翻过来复过去,烙了一夜的煎饼,第二日水湛打发来照顾兼监视他的奴才看到的便是这面容憔悴,双眼红成了兔子的贾雨村。待到这奴才把这一幕传信儿回亲王府,水湛看了,只是一番心疼又欣喜不提,先看这眼下,雨村闻听客栈小二传话,说有人找自己,略收拾一番,便让那人上楼来。
不消一刻,便有一十五六岁年纪少年上来向雨村打千问安。
雨村瞅着眼前这少年,见他着青布短打,颇为利落的样子,想了半晌也想不起自己认识这样一个人物,便问道:“不知这位小哥找在下所谓何事?”
那小厮见雨村困惑,连忙提醒道:“奴才是四爷派来服侍公子的。”
“四爷?”雨村稍微愣了愣,翻遍他认识的人,也没找到有一个人称呼四爷的。苦思半晌,突然想起昨天水湛是曾说过要派个人来,想到眼前这少年身份,雨村哪里还敢把他当做下人,连忙起身看座。
喜顺儿对贾雨村客气的谦让,连道不敢。若是以前,他或许不会将贾雨村这样一个穷书生放在眼里,可昨天看到小德子那在杖刑下血肉模糊的背,死不瞑目的双眼,哪里还敢轻忽自家主子的命令,虽不知主子为何要让自己来服侍这位贾公子,但皇家之事,知道多了,未必是好事,他只尽心竭力的做好主子吩咐的事情,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这就足够了。
二人心中皆有所顾忌,两两推脱之下,局面有些僵持,喜顺儿推脱不过,一下对着雨村跪在地上,道:
“公子此番,真是折煞奴才,四爷吩咐奴才来照顾公子,奴才便是公子的下人,再不敢劳公子如此厚待,您就当奴才是您家生的下人,奴才定当尽心竭力照顾公子。”
雨村闻言,皱了皱眉,只好应下来,将喜顺儿扶将起来,又问他:“四爷可有什么吩咐吗?”
喜顺儿见他应下来,自是松了口气,听雨村问询,回道:“四爷说,本想为公子添置一处房产,又恐太过显眼,招人诟病,只等公子金榜题名后,再另行打算,却是委屈了公子。又言公子进京赶考,笔墨纸砚衣食住行皆需银钱,令奴才给您带了一百两银票。”
说着,喜顺儿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张银票双手奉与雨村。
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