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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正说着话,听见有脚步声向着水榭而来,几人眼神一交流,隐身离去。不一会儿,有两人进了水榭,原来是胤俄和若曦。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听见一道女声唱:
寿香腾寿烛影高,
玉杯寿酒增寿考。
今盘寿果长寿桃,
愿福如东海得寿比南山。
青鹿御芝呈瑞草,
齐祝愿寿弥高。
画堂寿日多喧闹,
寿基巩固寿坚牢。
京寿绵绵乐寿滔滔,
展寿席人人欢笑。
齐庆寿诞中祝寿间妙。
唱的正是麻姑拜寿,伽罗听若曦为胤俄唱戏先是一笑,随后又摇摇头。若曦想向十哥表示什么情谊,也要等大选过去,幸而她喜欢的对象是当朝皇子,只要胤俄愿意,就可以向皇父讨了她。要是她喜欢的是个普通人,又没有能力决定自己的婚姻,岂不是白白伤心?这两人亏得还知道避着人,可是伽罗转念又一想,今儿这若曦刚刚为了看四哥或者十三哥或是十四哥都急着扒窗户了,现在又来招惹十哥,她到底想干什么?该不会是想脚踏几只船吧?最好别是那样,不然,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也太看不起皇家了,将皇家的尊严踩在脚下,把皇家颜面当抹布,她马尔泰·若曦还不够格。
尾音刚落,就听见水榭外的拍掌声音。“我说十哥到哪去了呢!原来这里搭了个小戏台。”十四阿哥胤祯一面拍着手,一面进了水榭。若曦请了安,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胤俄却极是反常地没有出声反驳,只是站起来道:“酒气有些上头,所以坐一下,回吧!”胤祯绕着若曦走了一圈,上下打量最后有些轻佻地道:“什么时候也给我唱一出?”若曦被他看得有些生气,说道“十四爷生日的时候,如不嫌弃,奴婢一定唱。”他笑了两声,还想说什么,胤俄却紧着声道:“十四弟!”胤祯看了看着急的胤俄,连忙摆手说:“好,好,好!这就走吧!”几人先后出了水榭。
伽罗见人都走了才从暗处出来,眼神里面多了几分流光溢彩,眼波流转间顾盼神飞。伽罗几人也不动声色的回到宴会上,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伽罗决口不提,却没有明令禁止自己几个宫女不提。伽罗对于人性还算了解,只要她不严令封口,佩兰几人一定会将消息传播出去,谁让宫里人就是爱八卦,只怕到明天,马尔泰家的小姐为十阿哥唱戏祝寿很快就会有数十个版本流传。
第十二章
忽然听见花园里传来一阵落水声,顿时,众人俱是一惊,迅速向花园里走去,几个小阿哥跑得快,很快就过来了,大阿哥们和太子爷也随后跟了过来,女眷一则走得慢,二则离的本来就远一点,所以过来得晚。等他们到了花园,才发现两个女子正湿漉漉地坐在地上,形容狼狈,胤祯和胤俄的衣衫也湿透了,这是怎么回事?询问事情的经过,这才得知原来若曦和明玉两人不知何故竟打了起来,以至于双双落水,胤誐和胤祯赶到跳下水将二人救起。
那厢明玉格格缓过劲来,用力搡开身边的八阿哥的侧福晋马尔泰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马尔泰氏踉跄一下也坐倒在地上。若曦一看用劲挣脱巧慧,冲了过去,马尔泰氏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若曦这才闻声狠狠地站住。马尔泰氏高声问道:“怎么回事?”若曦裹着披风立在那里,轻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明玉格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周围的人见若曦不知悔改,有的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于这个有可能被指给自家孩子做福晋的人很不满意。
马尔泰氏又转向明玉格格柔声道:“别哭了,小心伤了身子。若曦欺负了你,告诉我,我替你作主。”边抽出绢子想替她擦眼泪。明玉将马尔泰氏的手狠狠打开,带着哭声喊道:“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是……”伽罗向前扶起地上的明玉,道:“明玉格格和若曦姑娘还是先去换衣服吧,两个姑娘家这样衣衫不整像什么样子?”
伽罗眼睛一瞬不动的盯着若曦,若曦也极其阴历的盯着这个冒出来的女孩子。看穿着应该是富贵人家的格格,可是能来这个宴会的又有那个是平常百姓家的。若曦刚才只忙着欣赏风景看帅哥了,根本没去和别人认识,来这里的女眷不是爱新觉罗家的格格就是显赫的皇子亲眷,要不是因为宴会在八贝勒府举办,像若曦这样的侧福晋妹妹,根本就不可能请来。现在,她有机会认识皇家公主格格,不说去主动结交,难道还要人上赶着认识你?
若曦可不傻,她可能会因为一时气愤而不顾一切,但冷静下来以后,若曦也知道自己莽撞了,可能会得罪一些得罪不起的人,如姓爱新觉罗的,再回头看看双眼满含恳求的姐姐,若曦屈服了。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自己委屈,这些人凭什么要让自己低头,他们只不过仗着与生俱来的身份罢了。于是,觉得自己卓尔不群的若曦越发显得孤傲,伽罗不知道为何听了自己的话后,明玉低头躲到八公主殊兰和九公主伊静身后跟着去换衣服,而这马尔泰·若曦反而一脸的傲然,好像她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不过不解的可不止她一个,胤禛和胤祥看着这一脸骄傲的若曦,眉头皱的更深了。一地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最后太子轻笑了两声道:“没想到十三弟在这里倒有个妹子了!”大家这才反应过来,马尔泰氏恨恨地看了若曦两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惜若曦一点也没了解姐姐的意思,马尔泰氏只能让巧慧冬云扶若曦回去。
那天胤俄的生日宴会过后,果然不出伽罗所料,马尔泰家的小姐为十阿哥唱戏祝寿有数十个版本流传。各个版本应有尽有,香艳的,清纯的,美好的,邪恶的,每个版本的情节都有所不同,甚至连‘马尔泰小姐求爱十阿哥,十四爷夜走撞奸情’,‘马尔泰小姐夜奔会情郎’,‘马尔泰小姐一女配双男’这样的版本都有。当然这些只在一个小范围圈子里流传,可是这个圈子里都不是普通人呢!只是这样马尔泰·若曦想要高嫁豪门的希望便微乎其微了。
马尔泰·若曦和十阿哥胤俄不得不说的故事,最终流传到四爷耳中。本来嘛,四爷是主子,这事又关系到他的兄弟,奴才们嚼舌根子,不会将这种事在主子跟前说。但是四爷不仅听到了这个不得不说的故事,还知道了这故事的来源。
“伽罗,那谣言是你传出来的吧!”不是疑问是肯定,胤禛显然也不是想说废话,很明显的意思解释。
“四哥,你不觉得这有可能是穿越女的很碍事?要么将她放在自己视线范围内,要么更可能的削弱她危害!”伽罗吃着葡萄说道。
“所以,你将她和老十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就是把她的名声搞臭,让她要么嫁给老十,要么嫁给个普通旗人。”胤祥倒抽一口冷气,果然最毒妇人心,这一招真绝。
第十三章
转眼中秋就到了,宫里悬灯万盏,亮如白昼,银光雪浪,珠宝生辉,鼎焚龙檀之香,瓶插长青之蕊。人人都会赞一句,好一派皇家气象。伽罗自然不会对这中秋宫宴有什么感慨,且不说仙界的琼楼玉宇如何,单是前世的唐皇宫就生活了几十年,唐皇宫是隋朝皇宫改建,大部分按照原貌修缮,隋炀帝倾全国之力建造的宫殿,先不论精程度,单是面积一个太极殿就比整个紫禁城大许多。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康熙突然叫传马尔泰·若曦,估计是早早就听说这马尔泰小姐的大名了吧!没想到这马尔泰·若曦胆子不小,在皇家宴会上也能走神,连皇帝传召都要传几遍。更没想到的是这马尔泰·若曦真是不怕惹祸上身,什么都敢说!连未来伟人的《沁园春·雪》的名句都说出来了。只是你在借用毛爷爷的诗句时,有没有考虑到你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写出这样壮丽的词句的?还有就是不明白低调才是王道吗?
当然对于若曦借用毛爷爷的词句拍了自己皇父一通马屁,伽罗心里没太大的反映,毕竟后世女子不管有没有才华,都有那么点傲气!也不管真聪明还是假聪明,一旦有了优势,都有些自以为是。更何况她拥有的优势是预知未来。
但若曦的一番言论入到有心人的耳中就变了味道,比如重生过来的四阿哥胤禛和十三阿哥胤祥,两人可不是那被女人香一熏就范晕的主,胤禛更是疑心病重的主,这几句话听在耳中,只觉得这女人野心不小,是想当吕雉还是想做武则天了。但是四爷你想多了,这姑娘只是不知道如何拍你家老爷子马屁。
而接受多年储君教育的太子爷听了若曦的话,更是留了心思。那原本就看不惯若曦的九阿哥胤禟,听了若曦的话更是想,这女子如此口无遮拦,以后想找她麻烦替表妹报仇,不有的是机会吗?除了八阿哥胤禩、十阿哥胤俄,其他皇子们听了之后都觉得这个女人野心大,可惜是个女子,若是男子倒可以用其才,偏生是个女子,只怕会落个干政的骂名。都觉得这女子生错了时代,有这般胸襟抱负的女子,应该生于盛唐时期。如今,只能可惜可惜。
胤俄神经有些大条,丝毫没察觉出来不对头。但是胤禩听到若曦的言论眼前一亮,他觉得若曦有野心不错,他正是需要这种野心,利用这种野心的时候。而这若曦有何自己有着某些联系,心下对于若曦更是满意。想想自己的嫡福晋整日里就知道争风吃醋,侧福晋就整日里念佛,念佛管屁用,念佛能得到皇位吗?若曦这样的女子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可怜的胤禩被几句诗词给骗了,被迫和自以为是的玛丽苏绑定,使自己在以后的夺嫡道路上屡屡遭挫。)
第十四章
宴会上,康熙给十阿哥胤俄赐婚,娶明玉做嫡福晋。这也是伽罗和胤禛商量算计的结果。反正前世就嫁给了胤俄,不过是侧福晋。反正都要嫁,而明玉身份也够当嫡福晋的,那就直接当嫡福晋好了,正好可以省下阿霸垓的势力。而作为明玉的朋友,伽罗也算尽了力,不仅替她散播谣言,还要让额娘去说情。
本来前世胤俄早在三年前就娶妻了,嫡福晋是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今世因为胤俄额娘温僖贵妃比前世去的晚,本想自己亲自挑个可心的儿媳妇,挑来挑去总不满意,结果还没挑好自己倒先去世了。所以康熙就以守孝为名将胤俄的婚事撂了下来,其实那意思是胤俄婚事由他做主。康熙本来打算将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指给胤俄当福晋。可是想想前几天听到的传言,他真不敢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女儿指给他。但是,对于若曦他真不敢让她当皇子福晋,所以只能选择另一个明玉。
对于康熙的赐婚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这最愁苦的莫过于太子了,老八到处拉拢势力,那架势摆明了要夺嫡吗!现在皇父竟然把郭络罗家的格格指给老十,这老十本就和老八亲近,此时成了连襟儿,不是更抱成一团了吗?难道皇父要明着支持老八他们夺嫡?难道皇父对自己有什么不满?
当然最高兴的是胤禟了,这次自己表妹还是胜过若曦那个女人的,都是那个女人将表妹的名声坏的一干二净,连个好一点的大家主妇都当不上,现在能嫁给胤俄当嫡福晋也算修来的福气了,毕竟还没有谁家能出两个皇子嫡福晋的,而且老十虽然有些粗鲁,但没有别人那些花花肠子。
而胤禩则是有些郁闷,这场婚姻对他用处不大,本来有老九和自己福晋就可以拉拢到郭络罗氏的势力,完全没必要再把老十摔在郭络罗氏上,除了将几家的联系的更紧密意外,他没有尝到太大的甜头。而且凭他笼络人心的本事,难道还怕拢不住郭络罗和纽钴禄的势力,若真是那样,他还要不要混了,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而且他听说皇父属意的本来是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这是多大的助力,现在也没有了。本来期待的助力,却被告诉那助力就是你身边那个。就像一个疲惫的拉车人,拖着一辆沉重的大车,本来说有人来帮忙,可是等了半天才发现,来人只给了你一点食物,鼓励你继续拉车。
而作为主角的两人,明玉先是似悲似喜,似怨似怒,以前也许她会怨恨若曦,可是现在她明白了,一切是自己咎由自取,也许嫁给老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她脸上的凄楚,不甘都慢慢消失,缓缓化为一个妩媚的笑容。婷婷站起,仪态端庄地上前谢恩。胤俄先是没有反应,想着若曦喜欢自己,而自己也的确喜欢若曦,但若曦不够做自己嫡福晋,所以,只能娶家世显赫的明玉。看着明玉脸上有些凄苦的笑容,明白明玉也同样身不由己。对她都是没有恶感,两人一起谢恩。
而若曦只觉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想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