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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罗知道若曦不傻,反而有些聪明机智,但只是些小聪明,什么事情也只能看到一两步,其实有时候对事情全然不知并不可怕,但可怕的是这种知道一鳞半爪的,还自以为有着优势。
伽罗咯咯笑了起来,道:“我还以为马尔泰将军只忠于大清呢?至于大清姓不姓爱新觉罗也没什么打紧呢!”
“请公主慎言!”若曦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好像这句话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是为了公主的安危着想的样子。
伽罗看看若曦那种你无理取闹、你强词夺理、你不知好歹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现在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本宫无理取闹可是最擅长了,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不然那么多胜仗怎么打来的?自己就是强词夺理怎么着?有本事你从本宫这里把理夺回去。到底是谁不知好歹,你一个不懂规矩的女人,有什么权利去说别人不知好歹。
“那若曦姑娘可知道本宫的外祖家姓什么?”伽罗问了若曦一个问题,她估计这若曦不知道,但她想错了,关于她的官方消息早已被若曦从小太监那里得知了。
“姓佟!”若曦脸色惨白的回答,即便在不了解历史,来到这里以后,对于佟家大名还是如雷贯耳的。佟家不仅是这公主的外家,还是皇上的外家,佟半朝不是随便说说的。
“若曦姑娘觉得本宫对于佟家的影响力有多少?”伽罗问道。
“很大。”很大不足以形容伽罗对于佟家的影响,应该用马首是瞻才对。
“不,马尔泰家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你怎么忍心?”若曦倒抽一口冷气,觉得这个公主真是狠心,竟然将几百条人命说的轻轻巧巧,浑然没有一个十岁的孩子应有的天真娇憨。若曦看着谈笑间就决定人生死的伽罗,觉得她好厉害,若是她也可以······
伽罗听若曦这样说,止不住的笑了起来,她手上的人命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还会在乎这几百条人命?
伽罗冷哼一声道:“人命是最不值钱的,有时候还比不上一个馒头。”
伽罗想起前世隋末时期,那些贫苦的百姓为了生存卖儿卖女,甚至易子而食,所以,她一向对人命看的很轻,打起仗来更是不要命的狠。因此,她在战场上能胜过男子,因为她比他们更凶、更狠、更不怕死。
“你真是个疯子!”若曦喃喃自语道,随后她疯了一样的大叫,“我不赌,你是个疯子,我不跟你这种疯子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伽罗听若曦说自己是疯子,笑的更明显了,没错她就是个疯子,今世一直没有机会带兵打仗,只有在玩弄权术阴谋的时候,让她觉得自己还是真正的活着,而不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花瓶。
“不赌可以,那就死你一个人,本宫放过马尔泰家!”伽罗说道。她的确是故意的,她就是想看看若曦会怎么选择。
“不,这不公平!”若曦害怕了,她不想死,她还没有活够。
“怎么?你在跟本宫讲公平?”伽罗收了笑容,脸色一沉,隐隐有风雷暗动的样子。
“好,我赌!”若曦见伽罗沉了脸色,心里没有来的一突,她究竟惹到怎样一个人呀!比传说的四爷还要喜怒不定。可是她好羡慕她那样可以随时变脸,不用考虑别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摆脸色就摆脸色·····如果···如果···
第二十四章
呵呵,现在还谈什么如果,她此时就是这位公主手里的玩物,随时有可能被公主厌弃,就被毁坏。可是自己好不甘,好不甘心作为一个玩物,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她也想体会那种决断别人生死的感觉。
伽罗见若曦答应,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套终于下好了,本来自己还担心若曦会不赌呢?一听到关系到自家生命的时候,这若曦还不是爽快的答应了。
“至于赌约本宫不能告诉你,因为这赌约一说出来就没法赌了,而且你不能告诉八哥赌约的事,否则,马尔泰将军谋反的罪证就会呈到皇父的龙案上。”伽罗要求道。
“公主,那奴婢怎么知道公主有没有骗奴婢?”若曦愤怒的说道,感情这公主在耍着自己玩?若曦心里愤恨的想,你这种女人一辈子也嫁不出去,哦,不,嫁个一辈子不喜欢你,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
“你不用担心,赌约不在你身上,在八哥身上!所以你不必知道。”她就是想看看八哥为了这若曦能做到什么地步,顺便那些八哥的眼线也该是时候踢出去了。
“四哥,若曦那女人上套了。”伽罗一搞定若曦,就立刻向自家四哥报告。
“伽罗是怎么跟她说的?”胤祥一听伽罗搞定若曦,很好奇她是怎么搞定的,若曦这女人可不能以常人揣测,心思好猜但总是有惊人之举。
“我只是说和她打个赌,输了马尔泰家族给她陪葬,赢了她就无罪释放!若是不和本姑娘赌,她自己就玩完。”伽罗说到最后竟带着点匪气,这是她以前打仗养成的习惯,因为整日里和那些粗汉子在一起,难免沾上些匪气,这匪气虽然有点不和身份,却使她和那些部下相处的极为融洽,当然,再回到长安,回到皇宫以后,她又是那个仪态万方、风华绝代的平阳公主。
“赌约什么也没有对吧?”胤祥本来想知道是什么赌约这么值钱,竟可以抵得上马尔泰一族的性命,但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没有想要他们的命,只是找个借口放若曦一码,既然筹码都是空的,那赌约是空的也没什么不可以。
“哎呀,十三哥,你真是我亲哥,连这也能猜到?”伽罗对于胤祥和胤禛的感情比对前世的大哥李建成还要深厚几分,李建成虽然是她的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但他们之间总是少了几分默契,多了几分看不惯,他看不惯自己野性难训,自己瞧不起他优柔寡断,他不喜欢自己诡计奇谋,自己更看不起他的狡诈伪善。现在和四哥、十三哥相处就像前世自己和世民一起东征西讨,奇谋百出。
“去,我本来就是你亲哥!”胤祥带着笑假意骂道,开始多少是为了用伽罗的才华,真心所占的比重顶多就一半,现在他是真心真意的因为伽罗一句话就高兴的满心欢喜。
“其实伽罗在马场上根本就没有想好要怎么做,对吧?”胤禛对于伽罗的急智很是赞赏,既然能从被攻击,闪躲落地,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想好对策,并埋下一步暗棋,进可攻退可守。
“四哥怎么知道?”伽罗觉得自家四哥体察入微的本事很是惊叹。
“你那日在马场上,对马尔泰·若曦说,要和她玩个游戏?”胤禛挑眉问道。
“不错!”伽罗早在马场之上就先下了这步棋,只是为了方便以后的布置。
“那要是太子不揽下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做?”胤禛问道,他觉得这事皇父处理会更好一点。
“自然是什么也不做,全凭皇父做主了?”伽罗觉得康熙的控制欲太强了,什么都想抓在手里,儿子们有一点觊觎之心,就挑起他们之间的争斗。
“若是如此这若曦会是什么下场?”胤禛问道,若曦那种麻烦也许消失更让人放心。
“自然是死了,四哥,可是交给太子处理不是更合我们心意吗?”伽罗有些不解,交给太子处理,无论怎样,自己都不亏。
第二十五章
“四哥那里是在为皇父将这事交给太子处理不满呀?分明是在为你不平!”胤祥有些吃味,其实在这件事里伽罗也没有吃亏,反而是若曦那个女人被自己一脚踹的爬不起来。
“其实太子就不该揽下这事,说不定老八正高兴呢!”胤禛觉得太子办事真不地道,为了打击老八,连亲妹妹的颜面也不顾了?
“二哥,其实是想两面卖好吧!”伽罗觉得自己二哥还真是贪心,恐怕到时候两边都不是人。
“即便是他想两边卖好,也要两边愿意接受才好呀?哼,太子就是太子,总想着给人施恩,但谁稀罕他的恩?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他想卖人情就卖,得了人情的就得感激他,但是指不定人家本就不想要他的人情呢?”胤祥有些愤恨,对于他们这个从小就被立为储君的太子二哥,他是有理由愤恨的,前世今生,他这二哥都仗着自己身份,对自己施恩,美其名曰:重视自己。口胡,还不是为了分裂自己和四哥的关系。
“那我们该怎么办?”伽罗问道。
“怎么办?伽罗不是已经都办好了吗?”胤禛回道。
“都办好了?我怎么知道?”伽罗奇怪道,自己办什么了吗?
“笨啊,既然你都说了赌约为空,那我们还插手干什么?让太子和八哥两人打太极去,最后,我们只要点个头就行!”胤祥看着突然间变傻的伽罗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几日若曦时常不知不觉地就盯着自己的左手上一个玉镯开始发呆。觉得好似明白八阿哥的意思,又好似不明白。若曦完全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有情?无情?玩玩?认真?一时兴起?早有蓄谋?若曦不知道!美丽的女人对于这些沉迷于钩心斗角中的宫廷男子们来说,不过是一道开心时赏赏的风景,闷了时逗逗的乐子。
若曦想着那天胤禩来看自己,自己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期盼。可是见到胤禩没有任何反应,脸上还是那永恒的微笑,只是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想透过它们直接看到她内心深处去。若曦坦然和他对视了一会,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得转回头,假装要找位子坐下,走离了他的视线。刚坐下,胤禩却轻声说:“过来!”若曦抬头疑问地看着他,他温和地一笑,仍轻声道:“过来!”
胤禩轻轻把她的手挽了起来,若曦下意识地缩手,他紧了紧手,道:“别动!”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碧绿,当中有一道殷红似血的细线的玉镯,往若曦手上套去。胤禩一点点,慢慢地把镯子推到她腕上。胤禩拿着她的手,看了几眼后,对着她说:“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出去的!”
若曦实在过够了这样任人摆布的日子,想想自己和十一公主的不知为何的赌约,若曦心里一阵烦闷,自己的命运不在自己掌控之中,这种感觉当真令人恼火。想着胤禩的情谊,他那句‘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出去的’瞬间就让她心里软成一片,可是想想历史上胤禩的结局,若曦又没有勇气在往前踏出一步,若曦也常常会忍不住的想,胤禩要是未来的雍正多好啊,哪怕是十三阿哥,甚至是十四阿哥也好过胤禩的结局呀!
“若曦姑娘,您现在已经没事了!可以回去了,我就领着您出去,侧福晋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太子爷身边的何柱儿亲自来领人,太子爷是给足了八阿哥面子,也算是对八阿哥吐血的补偿吧。“若曦姑娘您就在这里等着侧福晋吧,侧福晋去给良妃娘娘请安,过一会儿就出来了,太子爷那里离不了奴才,奴才就先告退了!”何柱儿将若曦引到宫里宴会休息的地方等着侧福晋马尔泰氏,这也是之前约定好的地方
第二十六章
若曦摆摆手将何柱儿挥退,连句有劳、谢谢都没有,更别提赏赐了,本来何柱儿身为太子爷身边的红人,对她的赏赐也不放在心上,而且她刚从牢里出来,料她也没什么能赏的,但是连句话也没有,这除了让人寒心还让人鄙视不懂规矩。
外面艳阳高照,池水波光粼粼,微风习习,惬意至极。若曦竟有些昏昏欲睡,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以为是姐姐若兰来了便迎了出去,出去后才发现是那个处处为难自己的十一公主伽罗。若曦也不想去公主面前找不痛快,便隐藏在大树后面,想看看这伽罗公主在干什么,可是这一看让若曦终生后悔,她万万料不到自己会见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伽罗百无聊赖的看着池子里的锦鲤,时不时的投下点鱼食,引得池中的锦鲤都围在她周围游弋。伽罗看着争食的锦鲤,状似无意道:“看这些鱼为了一点点食物争来争去,其实呢,它们的生死不在那点食物,这池子里有天然的水草,还有河螺小虾,根本不用这些食物,这些食物看似精致,吃起来美味,但为了吸引这些鱼,这里面加了料,而且是要命的毒药。你说这些鱼傻不傻?”
一旁端着鱼食的画扇,不知道自己主子为何突然感慨起来,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于是,干巴巴的笑道:“是有些傻!”
“这些鱼不知道这些食物有毒,只是被香味引来,便做了枉死鬼。可是人呢?明知道有些东西是有毒的,却还是去碰,所以他们比这些鱼还傻!你说是吗?”伽罗不复刚才的懒散,眼神阴历的盯着画扇。
画扇被她看着心里发寒,连腿都开始打颤。更是不敢看着她,连脸色都不敢看一眼。长时间的寂静无声或许只是画扇的错觉,画扇自己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却被伽罗一手扶起,伽罗一个十岁的孩子,却轻而易举的搀扶住一个成年的宫女,却丝毫没有费力的表现。只是伽罗扶着画扇的手紧紧的扣进了画扇的肉里,而画扇眼中闪过恐惧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