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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已经无法脱下,肿胀的大臂已经撑满了衣裳。
他不是幸运的,那和尚中了她两记化血镖是没错,但她躲闪不及硬生生的挨了记横扫六合,看自己这手肿成这样,八成是骨折了。
明早下山去吧,要是交代在这里才真是成了蜀中唐门的笑话了。
满堂势打算将纯阳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作死的刺客给翻出来。
剧恒空所说,两个刺客都被他打伤,想逃出纯阳也没那个本事。估计是先找了个隐蔽地方休息一阵才敢逃出纯阳。
若真跑了——满堂势冷笑了声——若真跑了,他先去万花谷找大夫,绑一个来都无所谓。然后再去唐门找人算账。
满堂势找完论剑峰,运起轻功向下一个偏峰飞去。
唐暮烟用枯树枝给自己正好骨后,打算小憩一下保存体力。
她真是倦极了,闭上眼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直到洞口机关的机括爆出声响,她才醒来——她竟然没有听见有人上了这地势险恶的论剑峰侧峰。
恍惚间,她看见了一个持剑的人影。
唐暮烟来不及使用千机匣,只得翻身避过来人的剑锋向那人甩出了一把暴雨梨花针。
满堂势觉得自己幸运又倒霉。
幸运的是出来没一个时辰便找着了刺客的藏身之处,倒霉的是这刺客够警惕,洞口的机关又是毒烟又是箭。好容易冲过来了,迎接自己的就是一把暴雨梨花针——真够该死的,那唐门女人竟然往自己的脸上甩,是成心想毁自己容么?!
“喂,打人不打脸这句话你没听过啊?”满堂势一个迎风回浪躲过那把暴雨梨花针,接着一个蹑云逐月冲到唐暮烟跟前。
我随便甩的我怎么知道啊!老娘还没睡醒啊你个瓜娃子!
唐暮烟同样一个迎风回浪退到山洞深处,手中的千机匣对准了满堂势。
“你是谁?”唐暮烟皱着眉看着满堂势——这是个男的没错,但长得也太。。。。。。还有这身衣服,简直是风骚!
简直比师兄的破军深V还风骚!
她才不会说自己看见满堂势的脸时。。。嫉妒了。
怎么那把暴雨梨花针没毁了这丫的容啊?!
“七秀,满堂势。”某秀爷答的高贵冷艳。
唐暮烟:“。。。。。。”卧槽,还真有秀爷这种生物。
唐暮烟摸不清对方的来路,冷声问道:“我与七秀坊并未有任何交集。不知公子深夜到这山洞找我姐弟俩有何事?”
满堂势微微垂眸,沉声道:“化血镖的解药,还请唐姑娘给在下。”
“笑话。”唐暮烟冷笑道:“本门秘药一概不外传。侠士你怕是找错人了。要解药,自己去唐家堡找老太太或者堡主拿吧!”
“昨日唐姑娘伤了我。。。朋友。如今我朋友伤的不轻,唐姑娘哪有不给解药之理?”
唐暮烟愣了下,道:“你说昨儿那秃驴的朋友?”
听见“秃驴”二字,满堂势饶是修养再好也不禁握紧了拳,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个杀胚?
“解药,唐姑娘是给还是不给?”
唐暮烟身为唐门中的优秀刺客,见满堂势逼迫如此,怎听不出满堂势平静嗓音后藏着的凛冽杀意?
“那人钱财j□j,不给。”唐暮烟答得坚决。
满堂势心中暗啐一声这女人不识好歹,眸光一暗,抬手翻剑便项唐暮烟冲过去。
唐暮烟离满堂势太近,远战的优势完全丧失。没过几招便已经撑不住,更何况自己还受了伤?
“不打了,我给!”唐暮烟一个侧身闪过剑锋,手往腰上的暗袋一探,摸出一个小瓷瓶。
“化血镖的解药,一颗外敷一颗内服三次便可。”唐暮烟万分不甘的看了满堂势一眼。
唐澜的腿骨折了,弩机已毁。此时不能帮师姐的忙令他的自尊大受挫折。但见了那个小瓷瓶,唐澜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满堂势接过小瓷瓶,道了声谢,当着唐暮烟的面拔出塞子,倒出一颗绿色的小药丸问道:“一颗碾碎了外敷?”
唐暮烟不耐烦的点头,一脸不想再搭理满堂势的样子,一脸“你快给老娘滚远点”的表情。
满堂势见状也不恼,又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道:“这是内服?”
唐暮烟不耐道:“药给你了你还那么磨叽干嘛?难道是看上老娘了?”
满堂势不以为然,道:“打扰了,告辞。”
唐暮烟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送走了这尊煞神,但满堂势的行动再次出乎她的意料。
只见满堂势走到行动不便的唐澜面前,拿出那颗红色药丸就往唐澜嘴里塞。
唐澜吓得脸都白了,唐暮烟见状,怒喝道:“你做什么?!”
满堂势收手,用拇指和食指将红色丸药搓成粉,又取出一颗绿色丸药搓成粉。
“唐姑娘,做人那不能那么不实诚啊。”满堂势说着将两种药粉混合,然后洒进一旁的火堆里,一瞬间,山洞里异香弥漫。
“唐姑娘给的药的确是上好的疗伤药,只可惜成分不大对啊。”
“这红丸是掺了罂粟花的花浆和种子的粉末;绿色的则掺了阿芙蓉。这二者一同使用必会使人上瘾。终生靠服药过活,无药人便犹如万虫噬身,生不如死。”
“唐姑娘,你这要若是给了他人。那人八成会在停药后那生不如死的痛苦中自杀吧?”
满堂势越说语气越冷,唐澜听着觉得这语气冻了连三伏天都能掉冰渣。
唐暮烟的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半晌才道:“你怎会知道这药中成分?”
满堂势没说话,抬手将剑搁到唐暮烟的脖子上:“七秀有舞名为血影天宇舞。舞具唤为血影天宇舞姬,这虽是云裳心经的路子。但曾经可是刺杀方法。跳舞时无声无息的下毒,而这毒里,就有罂粟和阿芙蓉。”
满堂势撩起自己垂下的发尾,以免上面沾上血。
血一旦凝固,这发尾可就只能剪了。
“做刺客,是迟早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死的吧?”满堂势一抽手,眼见着唐暮烟的头要跟脖子分家,但剑锋却被人握住了。
这次不是恒空碍事,而是坐在一旁的唐澜。
“这位侠士,接任务的是我,不是我师姐。”剑身没入了唐澜的手心,他刚刚竟是硬生生的抓住了剑。
“让开,杀了她就是你,别急。”满堂势说的淡然。
“侠士若是要解药,我可以给你。”唐澜连忙道,“若侠士不信,我可以以身试药,绝无欺骗。”
满堂势轻笑了声,道:“此话当真?”
“当真!”唐澜急的连方言都蹦出来了,“大侠你先把我师姐放了!”
唐暮烟气急,向唐澜骂道:“求他个屁!你还是不是唐家堡的男人?这么没骨气,逼你几句什么都给!”
她转而看向满堂势,笑道:“有种你就一剑砍了老娘啊。”
唐澜旋即将一个蓝色瓷瓶拿出,“好汉饶命啊解药在此!”
满堂势道:“自己吃下去。”
唐澜面露难色,“大侠这是以毒攻毒啊!”
满堂势笑:“那你自己给自己来发化血镖啊。”
唐澜都快急哭了,眼见着唐暮烟要挂,急中生智,从身上摘下一枚化血镖,又从药瓶中倒出药粉洒在化血镖上。
“这是化血镖上的毒,大侠看好。”
满堂势看着药粉跟化血镖相触时,镖上泛着的蓝光逐渐消失,最后凝结成几滴清水滚落。
唐澜将水抹上唇,道:“侠士现在可相信了?”
满堂势拿过药瓶嗅了嗅,道:“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 说佛秀戏份太少的孩子请忍耐。。。。
本文略长慢热= =
我需要埋伏笔啊QAQ。。。这又不是肉文小白文对不对QAQ
请理解一下QAQ
☆、第 17 章
满堂势转身离去,唐暮烟见状直想一箭把满堂势钉在论剑峰上吹成人干然后再把唐澜从山洞扔下山摔死。
“你怎么就没点骨气呢?”
唐暮烟气的一口银牙都快咬碎,看着唐澜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唐家堡怎么会出了你这个窝囊废?刚那七秀坊的跟只狐狸精死的——就是七秀坊的娘娘腔都比你像个男人!”唐暮烟越说越火大,想到最后干脆一抹脸上的血,刚这孔雀羽打算冲出去找满堂势拼命。
她刚站起身便被唐澜拉住,唐门少年望着愤怒的女人道:“姐,不能冲动。”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没个血气?”唐暮烟想甩开唐澜却被唐澜一个反肘按在了石壁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去顶多跟他拼个同归于尽。待我们伤好之后,再向他们报今日之仇!”
唐暮烟愣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唐澜。
唐澜是自己的亲弟弟,打小自己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二不兮兮笑的欠揍说着姐姐姐姐。。。。。。
什么时候,他会笑的这么冷血?
那种笑不带任何感情,却无可挑剔。
她相信,若是刚刚满堂势不收手,唐澜也会交出解药保自己的命——若是他们俩有一天只能活一个,唐澜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
唐澜的武功一直不如自己,但他能忍,他能对着人伪装——笑里藏刀,脸上笑着,手里拿着刀,冷不防的捅死你。
这也就是为何门主喜欢唐澜的原因吧——唐澜像唐傲天,是个真正的刺客。
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其实一点儿都不弱。
“好,我听你的。”唐暮烟冷静下来,叹了口气,道:“我们回去吧。”
“待伤好了再来报仇也不迟。”
唐澜闻言,笑道:“阿姊最好了。”
满堂势回去后小心切下恒空伤口处的腐肉,清洗干净后敷上解药。
唐澜没有骗他,第二天早上换药时恒空的烧就已经退了,伤口边缘也已经结成了痂。
“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满堂势换好药,收拾东西准备去厨房给恒空拿些馒头和清粥。
恒空身体底子好,伤口估计过不了几天便会痊愈。满堂势想了想打算今晚换药时给恒空上上秀坊的百花玉露膏,那玩意儿上上去连疤都不会留。
“等等。”恒空忽然道。
“还有什么事?”满堂势回头看向恒空,见恒空正坐起来穿衣,连忙过去将恒空穿衣的手握住,薄怒道:“你干什么?伤还没好就这样——扯着伤口怎么办?”
看着满堂势皱起的眉,恒空下意识的撇开头道:“小伤不碍事,还没到不能下床的地步。”
“你——”满堂势气急无言,双手一用力,竟生生的把恒空扳回床上趴着。
恒空挣了挣,发现满堂势的蛮力还挺大,压得他肩膀动弹不得。
“动什么动?躺好,扯着了伤我可不管你。”满堂势说着扯好被子给恒空盖上,独独把伤口露出来。
恒空无言,半晌才道:“其实没伤的那么重——只是几天不练功,快生疏了。”
“你就不能消停会儿么?还是佛门中人——你们不就是讲究个心不动心如止水么?”满堂势气急反笑,“看你这样——你就是少林寺后山的泼猴吧?”
满堂势忍住点了恒空穴的想法,转身推门而出。
“等过两天你伤好了,随你怎么蹦跶。”
门关上时的声音掩住了满堂势的话。
满堂势走后,屋内一片寂静,只有桌上的香炉冒着袅袅的烟。
屋子里弥漫着安神的冷香,味道有些像薄荷掺着秋海棠。
恒空望着屋顶,横梁上隐秘的角落有着细微的蛛网。
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似乎毫无用处。
刚刚满堂势压上来的时候,长发扫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痒痒的。他琥珀色清澈的瞳望着他,眉心微蹙,眉眼间似藏着一朵桃花。
若道一花一世界,那他在满堂势的瞳中是否窥探到他的世界——他眼中满满的都是自己,满的令人欢喜。
他只是短暂的离开,也会让自己感到心中某块地方消失,空虚。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恒空不解。
自己什么时候那么迷恋上一个人?
迷恋他的发他的眼他的气味他的声音——他的身体。
恒空想知道满堂势褪下衣服后的样子,那一定极美,胜过一切——胜过飞天的仙女胜过圣洁不染凡尘的观音。
他高傲,眉眼有着男人的凌厉高傲霸道也有着胜过女人的明艳多情。
他想看满堂势更多的样子——脆弱,隐忍,或羞耻。
他想让满堂势离不开他,就像现在的自己。
“吱呀——”一截粉色的衣摆探进了门,带着熟悉的薄荷与佛手柑的香味。
是满堂势回来了。
恒空脸微微泛红,觉得自己真是魔障了。竟对满堂势产生了非分之想。。。纵然对方帮忙打过手枪,但也只是因为朋友关系——关系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恒空不知道,这非孽,而是劫。
这是他与满堂势的情劫。
缘分是个奇怪的东西,一次目光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