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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用手帕擦着眼角的魏常在,此时虽然眼中含泪,但却不易察觉的微扬了下嘴角,同时眼中闪过了一丝得意之色,随后她又马上将其掩饰了下去,表现出一副因为失去了孩子而悲痛欲绝的慈母样子。
见皇后终于是没再开口,龙隐天这才将注意力转到了魏氏的身上,不过方才那魏氏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表演,他可是一点细节都没有错过。
几步来到床榻边,龙隐天先是“欣赏”了下魏氏那副弱柳扶风、人见尤怜的样子,然后才柔声说道:“今天这事儿朕知道了,你先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等过几天朕再来看你。”
“劳烦皇上挂念,臣妾……臣妾……”,说着,魏常在又开始嘤嘤而泣起来,虽说那眼泪的确是流了不少,可脸上的妆却是一点儿都没花。
龙隐天在她又开始哭的时候眼神忽而一冷,惊得魏氏一口气闷在了胸里,哭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可随后魏氏又仔细的观察了下,见皇上的神色如常,完全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虽然心中存疑,但却也没有多想,只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龙隐天倒是没有什么耐心继续留下来了,随口吩咐了几句之后,就让皇后同他一起离开了延禧宫,只不过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不是养心殿,而是坤宁宫。
这一路上皇后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没个底,她原以为皇上对自己应该还算是好的,虽然比不上先去的孝贤皇后,但至少面子上应该还能过得去,可在延禧宫里发生的事情却让她一时间摸不准皇上的想法了。
而紧跟在皇后身边的容嬷嬷,这时候心里面正后悔不已,毕竟给皇后出主意的人是她,结果现在不但没能够整治得了那个魏常在,反而连带着让皇上恼了皇后娘娘,这万一皇上要是因此厌弃皇后娘娘了,那她这个做嬷嬷的恐怕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退一步讲,就算是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不追究,她心里面也还是有愧的,毕竟她可是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了,那时候的皇后娘娘可还只是四阿哥身边的侧福晋而已。
这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她们主仆二人之间的情谊岂是旁人可比的?而她也真是打心眼儿里盼着皇后娘娘能够过得好啊。
直到走进了坤宁宫的屋门,龙隐天脸上的神情都一直是那种淡然且看不出喜怒的样子,就连天天在他身边伺候的高无庸,此刻都看不出他的心情究竟如何,旁的人就更看不出来了。
坐到了主座上,龙隐天只是挥退了屋内伺候的那些个宫女,可却并未开口说起方才发生的事情,而是一言不发的闷头喝着杯中的清茶。
站在旁边的皇后见皇上把她晾在一边根本连问都不问,心中更是焦急不安,手指不断的绞着帕子,好好的一条帕子早就被她拽的变了形,在这样下去这条可怜的帕子被彻底撕烂也是迟早的事情。
容嬷嬷眼见这屋内的气氛是越来越凝重,心知若是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坏事儿,于是索性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言辞恳切的说道:“皇上,今儿个的事儿都是奴婢私下里做的手脚,本想着帮皇后娘娘出口气就罢了,没想到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奴婢罪该万死,恳请请皇上降罪。”
“容嬷嬷,你……”,皇后见状脸色瞬间一变,她完全没有想到容嬷嬷居然会把这种罪名一个人担了,要知道这种罪名一向是可大可小的,万一皇上铁了心要追究此事的话,那么容嬷嬷绝对难逃一死。
容嬷嬷对于皇后的话置若罔闻,依旧字字含泪的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奴婢罪该万死,恳请皇上降罪。”
龙隐天略微扬了下嘴角,刚想要开口说话,可就在这时,皇后却突然跪了下来,很是急切的说道:“皇上,容嬷嬷这么做也全都是为了臣妾,求皇上看在臣妾的份上饶过容嬷嬷这一次吧。”
皇后这一席话是听的龙隐天脑仁儿直疼,这主仆之间感情深厚是好事儿,可你一个堂堂的大清国皇后却为了一个奴才下跪求情,这要是传了出去,你皇后的面子该往哪儿放?你还拿什么震慑后宫?若你这皇后只是木讷些也就算了,怎么做事儿也这么不着调呢?
皇后的做法虽然让容嬷嬷颇为感动,可容嬷嬷心里更多的则是替皇后焦急和担忧,皇后这么一求情,不就摆明了是知道此事了吗?万一皇上认定了此事与皇后有关,那皇后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眼见皇后还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龙隐天暗自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那口闷气,直接命令道:“皇后,你给朕站起来。”
“皇上!?”皇后现在可是完全搞不懂皇上的用意了,她小心的观察了下皇上的脸色,复又看了眼跪在旁边的容嬷嬷,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起来。
龙隐天在心中恼火之余,只得侧头给高无庸去了个眼色。
高无庸会意之后立刻快步的走了过去,一边小心的搀扶起皇后,一边意有所指的圆话道:“皇后娘娘唉,您的身子可是金贵得很呐,这动不动就下跪的,叫皇上看了得多心疼啊。”
☆、21解决麻烦
皇后在高无庸的搀扶下终于直起了身子,可她的心里却仍旧是忐忑不安,她实在是猜不出皇上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让容嬷嬷因为这件事情而送了性命,毕竟在这皇宫大内,她真正可以信任并且说的上话的人,就只有容嬷嬷一个而已。
龙隐天虽然不满意皇后的某些做法,但有些话由他来说出口显然不合适,而且这乌喇那拉氏的心眼儿明显没有其他嫔妃那般多,长此以往吃亏是迟早的事情,看来他得想办法弄几个得力的人放到这坤宁宫里了。
脑中虽然思绪万千,但面儿上龙隐天却并未表现出恼怒的样子,只是淡淡的看了眼跪在面前的容嬷嬷,用听不出喜怒的平淡语气说道:“容嬷嬷,既然你知道自己所犯何罪,那朕也就不多说了,看在皇后的面儿上,就罚你三十板子好了,你自己去领罚吧。”
“奴婢叩谢皇上隆恩。”容嬷嬷喜出望外的赶忙磕头谢恩,因为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皇上只是罚了她几个板子而已,并未把她送去内务府查办。
虽说这三十板子打下去,她怎么着也得去了半条命,至少要在床上躺一两个月才能下地,但这皮肉伤也总比丢了性命要强得多;而且眼看皇上还如此顾及着皇后娘娘的颜面,可见皇后娘娘还并未因此而失了圣心,只要还有挽回的余地,那么今后的事儿就好办的多了。
皇后见皇上并未刻意的重罚容嬷嬷,一直悬着的心算是安下了一半,因为很明显的,皇上还有话要说,这也就说明今天的这件事儿到此还不算完,看来下一个将要受罚的人就该是皇后了。
果不其然,龙隐天在罚了容嬷嬷之后,就把目光转到皇后身上来了,但是对于如何处罚皇后,他的心中还是有些犯难。
若是罚的太重了,皇后的面子在肯定是过不去的,而且还会因此而影响到皇后的威严和威慑力;但若是罚的太轻了,龙隐天又担心皇后不长记性,过不了几天又会给他惹事。
沉吟了片刻之后,龙隐天终于开口说道:“皇后,朕原本是想重罚你的,但看在你是这后宫之首的份上,朕也不想让你太难堪。朕看不如这样吧,你就在坤宁宫里闭门思过好了,除了每日给太后请安之外,其他的时候你就给朕老实的呆在坤宁宫里,好好的想一想你究竟错在哪儿了,直到你想明白了为止。懂了么?”
皇后略微抿了抿嘴,虽然心中稍有不服,但却仍旧赶忙领了旨:“臣妾遵旨。”
实际上,龙隐天对于皇后的处罚说轻不轻,说重倒也不重,并且还能够很好的混淆其他嫔妃们的视线。
如此一来,皇后想不低调行事恐怕都很难,再加上这段时间正得宠的魏氏,到时候那延禧宫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了。
说白了,龙隐天之所以会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看看好戏,让这无聊的帝王生活能多点乐趣罢了;但另一方面,他又是个怕麻烦的人,既然已经立了后,他就完全没有再废掉的打算,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也会为皇后略微多考虑一些而已,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但至此这件事情还不算完,龙隐天随后又吩咐高无庸把这坤宁宫的大宫女以及贴身伺候皇后的那两名小宫女都送去内务府严加查办,另外在挑选几个今年新进宫的宫女来补上这几人的空缺。
高无庸一听马上就明白了皇上的用意,应了话之后就亲自将那几名宫女带去了内务府。
皇后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毕竟皇上已经饶过了容嬷嬷,此番将那几个宫女送回内务府无非也就是为了让她们顶罪罢了,这样一来今天的事儿就算是传了出去,皇后也能够有话可说,最多也就是治下不严而已。
其实,皇后能够想到这一层,别的嫔妃自然也都能想到,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只不过就是让皇后在面子上好过一些,至于龙隐天如此做的真正用意,在这屋内的也就只有高无庸是完全的明白了。
在处理完了这件麻烦事儿之后,龙隐天也没再过多的停留,直接就起身离开了坤宁宫。
平日里若非是初一和十五,他是极少踏入坤宁宫一步的,这并不是说明他厌弃了皇后,相反的,他这么做也是单纯的不想伤害皇后罢了,完全无关乎喜恶。
因为他对于自己不在意的人是绝对不会付出哪怕一丁点的关心和温柔的,即便是在床上也一样,更何况他只把后宫的嫔妃视为生育的工具而已,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回到御书房内,龙隐天并未见到永璋和永珹的身影,略微迟疑了下,他还是把一直都守在门外的伊拉奇给叫了进来。
这御书房内全都是龙隐天的亲信之人,所以他也就没再费什么话,直接开口问道:“伊拉奇,三阿哥和四阿哥去哪儿了?”
自从龙隐天重建了粘杆处之后,他就把伊拉奇给调到养心殿来当值了,毕竟伊拉奇还顶着个御前侍卫的头衔,此番只不过是由暗处转到了明处来而已,一来是方便就近考察伊拉奇的能力和忠心,二来则是便于密令的直接下发和传达。
说实话,龙隐天虽然把重建粘杆处的工作交给了伊拉奇,但实际上他却还没有完全的信任伊拉奇,所以前番对于血滴子和暗卫的调配就是他对伊拉奇的一个考验。
若是伊拉奇的办事能力的确能够让人看得上眼,并且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又能够确定他的忠心的话,龙隐天就打算把伊拉奇外放出去,然后逐步的帮他在朝中立住脚;再说,伊拉奇本身也是满族正黄旗出身,那些个宗室之人是绝对不会对他的这一做法表现出什么不满来的。
既然被调到养心殿当值,伊拉奇自然是尽心尽力,他又不是那种迟钝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出皇上的用意来,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就看他是如何选择的了。
虽然他由暗处转到了明处,并且还在皇上的眼皮底下任职,若是稍有异心就很容易被皇上发觉到;但是相对的,能够在养心殿当差可是满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因为如此一来,他们在皇上面前表现的机会就比别人多了很多,升迁的机会也就随之增加,若是不出什么差错的话,平步青云也绝非难事。
伊拉奇自从那日接了圣旨之后,心中就已经有了选择,所以此番对于龙隐天的问话,他也就没有任何迟疑的如实答道:“回皇上话,四阿哥拉着三阿哥一同前去校场跑马去了。”
龙隐天一听之下就明白了,肯定是永珹觉得这些日子太憋闷了些,所以才硬拉着永璋去玩的,而且以永璋那恬静随和的性子来说,他怕是也很难拒绝比他机灵的多的永珹。
抬眼看了下天色,龙隐天见时辰尚早,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挥手让伊拉奇退了下去。
紧接着,他就差人传旨,急宣傅恒、鄂实入宫觐见,并且将岳钟琪、张广泗、讷亲和班第的折子全都送到了军机处,召军机处大臣于明日之前草议个结果出来。
那些个军机处大臣也都是精明之辈,看了那几个折子之后马上就明白了皇上的用意,显然大小金川的战事拖延日久,恐怕已经让皇上非常不满了,而且皇上直接宣召傅恒入宫,怕是已经有了临阵换将的打算。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军机处很快就变得如同菜市场一般,对于这件事情他们都是各有各的看法,相互之间争论不止,却谁都说服不了谁。
兵部自然也因为龙隐天的几道旨意而忙碌了起来,平静已久的朝堂终于显露出了些许剑拔弩张的临战气氛来。
与此同时,刚从郡王府出来的弘昼不由得深深松了口气,经过了几个月的努力,他可算是完成了他那个皇帝四哥给他的任务,暂时将宗室方面的不满给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