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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把枪抵在他头上之前都不会觉得有什麼不对。’
罗伊的胃翻搅著。柯尔杀了哈库洛的事实虽然让人震惊,但也不到让他想吐的程度—财务部的办公室就在大总统休息室的正下方,爱德和哈伯克离这个谋杀现场只有一层楼远吗?他不想去思考,但是这个可能性像怨灵一样缠著他,令他无法脱身。不管发生了什麼,爱德和哈伯克都在最不妙的时机被卷进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情况。
他用手掌压住自己的右眼,希望自己可以将脑中这些思绪驱逐出去。罗伊觉得他像被束缚在自己躯壳之中,在试图让头脑运作的同时被恐惧和担心所困。吞了口口水,强压著夺门而出的冲动,他缓步向门口走去,没有多余的精力向其他人解释他要去哪里。
当他转身走上走廊时,他听见休斯向其他人说,’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他不会走太远的。’
他几乎想要证明休斯对他的了解是错的,想要冲进深沉的黑夜里到爱德的身边—想要不顾一切的保护他。但在现在的情况,这却是一个他没办法冒的危险;他只能走在阿姆斯特朗的前院,呼吸著冰冷的空气,任由夜晚的秋风打在他脸上。
他的头脑一片混乱,无法思考,满脑子都是爱德的身影。他倚在院子里其中一根罗马柱上,让那个不可动摇的存在支撑著他并看向远方。
‘你最好记得你的承诺,爱德。’他对寂静的夜空低语著。’你一定要回到我身边。’罗伊知道他的请求永远不会被听见,但将它说出来就是不一样。它带给了他希望,期望著明天,而有爱德在身边的他将有勇气面对一切。
他看向城墙,看见鍊金术的光芒爬上墙壁。阿姆斯特朗和阿尔已经连续工作了好几个小时,他们将花园里的石头鍊成花岗岩,让最底下的七呎变得更厚实坚固。灯火在他们身边闪烁著,而他可以看见温莉盘腿坐在地上,和他们说话。
他没办法听见他们在说什麼,但是他能看见阿尔每个动作里的恐惧和忧急。他在担心他的哥哥。罗伊希望能安慰他,但是他能说些什麼?他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罗伊闭上眼,聆听著守卫们的谈话声和城市里传来的微弱声音。就算在这个时间还是能听见风的低语,也能看见地平线上大桥的灯光。
屋里传来的电话铃声让他转头看向房子,他听见路易士说些什麼,然后有人快步的走向他。休斯推开大门,叹了口气,轻轻问道,’你还好吗?还是这是个笨问题?’
罗伊耸耸肩,知道不管他说什麼都会是个谎言。他已经不觉得自己像个人类了:绝望和担忧撕裂了身心,他觉得他像是失去颜色的幽灵,只是重复著过去自己的工作。’我在哈伯克和爱德回来后就会好起来的。谁打的电话?’
休斯的眼神变得明亮,脸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是艾佛仁和麦肯兹中将。他们收到了我们的讯息;看来你想要更多兵力的希望可能会实现喔。他们要找你。’
他几乎叫修斯重复一次他说的话,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小时之前他们还不能确定有任何被追杀的将军逃过一劫,而现在却有两个,不但活著听起来还状况良好。他直起身来,跟著他最好的朋友走进屋内,觉得平常的自己似乎回来了一部份,头脑里已经开始思考可能性和战略的改变。’他们在附近吗?有说些什麼吗?’
‘没有,我警告他们在我们能确保线路安全之前不要透漏太多。’他走进通讯室,看著菲力忙碌的工作直到他向他们点点头,休斯将话筒递给罗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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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kamika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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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1楼
他伸手接过,将它放在耳边并开口说道,’中将,您要找我?’
‘马斯坦!你还活著真是太好了。我们以为那群混蛋早就把你给杀了。’艾佛仁的声音和平常一样,但语气中却带著一种松了一口气的庆幸。’收到你的讯息了。我的部下花了好久的时间解读出来,但是我们知道你需要所有可能的帮助。你有时间告诉我们一些情报吗?’
罗伊迟疑了一下,或许没有人在窃听他们的通话,但他们却不知道这通电话是从哪打来的。艾佛仁很可能正被一只枪指著—用来搜集情报的工具。
深吸了一口气,他小心的选择他的用词。’我们有理由相信军部高层里有人犯下了某种过失,中将,一件我们都知道的事。我认为这就是我们被杀手追杀的原因。’
他将手撑在书桌上,阖上眼,试图隔离办公室里的所有声音,继续开口说,’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认为我们能采取合法的管道来制裁他们,但在大总统已经再也没办法作为缓冲的现在,我们正在准备迎接军部的攻击。’他的口气缓和下来,补充说道,’你的家庭可能也会有危险。’
一开始话筒另一端的人没有说话,然后他听见有人将手掌盖在麦克风上,紧接著艾佛仁对他的部下命令了些什麼。’他们将在我们说话的同时收到警告,’他在一段时间后开口说道,’我对你的警戒很是敬佩,其他人大概在听到我的名字之后就会将一切全都说出来。我和麦肯兹各有十二个部下跟著我们,而我们现在正驻扎在城市北边的边界。’一个呼吸声通过话筒传来,好像男人不确定自己是否采取了正确的行动似的,’我们等待著你的指示。’
那是一个表示信任的举动,罗伊抬起头来看见休斯摆了一个”快点”的手势。他已经没有时间和多余的选择了。艾佛仁和麦肯兹已经表示了他们愿意帮忙,而他没办法因为自己的多疑就拒绝他们。’中将,请尽量小心的到阿姆斯特朗大宅,我们会等待著您们的到来。’
话筒在他将它挂回架上时发出清脆的喀啦声。他抬头环视著房间,发现里面已变得一团混乱。军人到处跑来跑去,不时匆匆的记下一些事情,交换著怀疑的眼神。罗伊转头看向时钟,发现时针正好指著十一点。最后一班能将爱德和哈伯克安全的带回来的卡车已经要开了,他希望他能真挚的相信他们会在上面。
‘告诉门口的守卫在大概一小时后会有一群约二十五人的团体前来。他们将被枪指著并护送进来,直到我说解除警戒为止。’他将他的声音保持在一种诉说著事实的平板语调继续说道,’我没办法就这样相信艾佛仁和麦肯兹会站在我们这边,但我也没办法拒绝他们的好意。’
休斯转身去执行他的命令,动作里带著知道时间宝贵的优雅。罗伊目送著他离开后转头看向霍克艾,她正站在他右手边不远处。她的手里抓著一迭报告,金色的头发从夹子中滑落,披散在肩上。她大概整个晚上都在忙碌的东奔西跑,就算是现在也不时有人塞给她一份报告,快速的说些什麼罗伊无法理解的话然后匆匆跑开。
到底发生了什麼事?’察觉到周围惊慌的气氛,罗伊问著。不可置信的情绪早就沉淀下来了,而现在所有人都监听著中央司令部的线路,在菲力的指挥下移动著插头。
霍克艾深吸一口气,双眼锐利的扫过纸张上的讯息,努力将报告的声音变得毫无感情。’大总统的死亡已经确认,现在警察局长已经前往现场勘查。格兰在十分钟前回到了司令部,波特兰和他的部队也回到练兵场。’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柯尔似乎接管了总统的权利,下令在司令部里搜索两名嫌疑人。’
胃酸在罗伊体内翻搅著,让他在咽下口中的口水时都感到反胃。两名嫌疑人:爱德和哈伯克。柯尔不知道怎麼在建筑里看见了他们两个。’还有别的吗?有没有讯息显示他们正在被追击著或已经被抓了?’
他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著,几乎没有听见霍克艾的回答,而当她所说的字句缓慢的传送到他的脑中时,他觉得胸口的沉重似乎减轻了一些。’他们最后被看见的地点是在厨房附近,在一个楼梯间的最末端。柯尔认出了爱德华,但从我们得到的消息听起来,因为通往走廊的门被封死,所以他没能抓到他们。’
‘鍊金术,’罗伊明白的说,还颤抖著的呼吸让他虚弱的笑著。’爱德大概将他困在那里来争取逃走的时间。’
霍克艾调整了一下她立正的姿势,而罗伊脸上刚露出的微笑也在看见她紧张的表情时消失无踪。’准将,我最后收到的讯息显示所有中央的交通都将暂停。不但卫兵将不会换班,爱德和哈伯克也没办法搭乘货车离开。’她抿紧嘴唇,飘向远方的眼神流露出担忧的情绪。’我不知道他们要怎麼从那里出来。’
他的思绪像鸟儿掉落的羽毛衣样飞散。他试图抓住它们,让他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有足够的力量来思考,但那却是没有希望的—他被恐惧淹没,担心的情感变成他的重心,而平时的冷静和逻辑却遥不可及。
他实在没办法让自己不去想爱德和哈伯克的情况;他们或许正惊慌失措的到处逃窜,躲避著蜂拥而来的军人。他必须逼自己想起他们是受过训练的军人这个事实,而他们和任何人一样有机会从司令部里活著出来,但就算是他也没办法说服自己,恐惧还是悄悄的爬过他的皮肤,侵入他的骨髓,让他全身发冷。
走向桌上放置的地图,他眼神空洞的盯著它,试图让那个理性的自己回到脑海里。中央司令部本身就是一个由走廊构成的巨大迷宫,有些是常用的,也有些早已被遗忘,而在爱德和哈伯克出来之后,还有广大的练兵场和乱七八糟的市区街道。如果换作是他自己,他会怎麼做?
在他思考的同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努力的无视脑海中那些恐怖的画面。但比起这些恐惧,自责的情绪更是紧紧的缠绕著他,而他不只一次发现自己正深深的责备著自己。
他根本不该派他们去的。应该还有别的路可以走,但他根本没尝试就放弃了;他将这个计画弄得好像唯一的办法似的,就这样赌上一切。罗伊低下头,专注在自己体内的思绪,办公室里的吵杂渐渐离他而去;他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在心变得粉碎的同时带上名为准将的面具。
‘准将!’
一个军人,休斯的手下,唤回了他的神智,他模糊的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看见窗外的车灯闪烁著,有几部车正朝著他们的方向开过来。墙上的时钟告诉他已经过了超过半小时,而他不信任的看著渐渐接近的车辆。他伸手抓起椅背上的军服外套,穿上后熟练的扣起钮扣并检查他的手套。
‘我们没有听到任何他们是敌人的消息,准将。’菲力跟著他走出房间时开口说道。’中央所有的通话都显示柯尔还在搜索爱德和哈伯克。’
‘他们还没被抓到?’
‘没有,’菲力的话声里带著一丝幸灾乐祸的语调,让罗伊惊讶的看著身边比他矮上一个头的男人。’现在情况越来越紧张。大约十五分钟前有人拉响了火灾警报。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麼事,而将军正在大发脾气。’
‘很好,’一抹微笑在罗伊唇边绽开。’听起来他们好像正和他们的追兵保持著一段安全距离。注意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如果有任何发现就马上告诉我。如果我们幸运的话,现在在门口的并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老样,欢迎抓BUG(感觉这次应该会有很多诡异的地方Orz)
罗伊在门口停了下来,发现休斯和阿姆斯特朗父子都已经站在门外,看著正渐渐接近并在铁门外停下的汽车。他全身紧绷著—虽然希望来的不是敌人,但他的身体仍然自动做好了面对攻击的准备;他的拇指和中指紧紧的捏在一起,如果有任何人开枪的话马上就能将这些人全烧成焦炭。
总共有六台车,每部都是破旧且毫不起眼的状态,看起来就像是临时被徵收的民用车一样。车门吱吱嘎嘎的在平静的夜色中打开,而是风尘仆仆的军人们从里面爬了出来。罗伊在一个大约五十几岁和另一个似乎比前者老了十岁的男人僵硬的跨出车门时眯起双眼。那两人看起来似乎不怎麼紧张,挥挥手请他们的护送者带路。
‘艾佛仁和麦肯兹,’休斯低声说道,’如果他们和那些人是一夥的话早就把我们的守卫做掉了。他们可有不少人呐。’
‘艾佛仁是我其中一个好朋友的兄弟,’路易士接著说,’他是那种会把自己的全部都奉献给国家的那种人。我非常怀疑他会是我们的敌人。’
‘那麼麦肯兹呢?’罗伊问,他的话语只有他们四人听的到。’我只知道他曾在伊修巴尔战争的前线待过和他对部下很好的传闻。’
‘他是我那个连队的直属长官。’亚力克斯安静的回答,’他一直尽己所能的阻止那场大屠杀,但他也像我们其他人一样失败了。’
‘他那时是个上校,’修斯说,’他是从最低阶慢慢升上来的,非常憎恨政府的贪污腐败。他们俩个会被当成目标真的一点也不奇怪。如果他们知道高层在做的那些事的话,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来阻止那些人的。如果他们是同伴的话,那我们就